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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末端的我和叶煕阳的时,施春洋明显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我和叶煕阳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人多口杂,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施队长,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谢大家关心。”
“这腿咋弄伤的啊?”
此话一出,施春洋飞快地扫了叶煕阳一眼,又对着前面的员工豪爽的大笑,装作满不在意地挥挥手:“哈哈,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无碍无碍。”
“唉,真是太不小心了。您可得照顾好自己,我们队上需要您呢。”
这一来二去的阿谀奉承,实在是晃花了我的眼。平日里不觉得,现在知晓了施春洋的邪恶与虚伪,真是每字每句都催得我恶心。
施春洋还在和前面的人呼来喝去地打着官场圆滑,时不时地瞟一眼我和叶煕阳,但我俩一直沉默不语,终于等到探望结束,施春洋让刘姨送我们几个出去。
我慢吞吞地转身往门口走,走得极缓极慢,待所有人都走到了前面,才折身返回病房。我知道,叶煕阳会拖住刘姨。
施春洋似乎早已预料我会去而折返,恢复了奸邪的玩亵模样:“怎么,想大爷我了?”
我昂着头,不惧地直视:“我报案了。”藏在口袋的手里,紧紧拽着一根录音笔,光有证人肯定是不够的,施春洋也可以买通证人。
我,还需要证据。
☆、051 拙劣的算计
“报案?”施春洋笑得轻蔑,“你也不打听打听以前的例子。更新最快最稳定”
这正是我想引出的话题。我故作惊讶:“难道,你以前还强迫过别的很多女孩做这种事情?”
施春洋笑得得意洋洋,正欲开口,突然收下笑容,一脸警惕地盯着我:“哼,你想录音留证据?”
我一愣,握着录音笔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施春洋死死盯着我,一脸深不可测的表情。半饷,他抖了抖眉毛,狡谐说道:“别当老子是吃瘪的,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没有!”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却还想套他的话:“混账!做过的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冤枉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委屈,脸上却是笑得**灿烂,用趾高气扬的眼神看我。
愤怒不可抑制地向我涌来,我忍不住低声嘶吼:“施春洋,你还有没有人性?!”
“当然有。”他悠哉悠哉,又露出一副丑陋的狰狞嘴脸,“左雨澄,你想在我这里用录音这种幼稚的方法取证据,你太嫩了!”
我憋着一腔的怒火,怒火中混着委屈、难过、悲愤,心知再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扭头就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施春洋嚣张的笑声,并不大,但已足够让我心寒胆颤。
走出门口,叶煕阳还拦着刘姨问东问西,看见我出来,匆匆道了别,赶紧追过来。
“怎么样?”他一脸急切。
我不说话,抿着唇不语。
“怎么啦?”他放柔声音,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我鼻子一酸,烦躁和不安倾泻而出,把录音笔“啪”地摁在他手里:“你自己听!”说完,喉咙哽咽,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的情绪激动,他已经明白过来,默默收下录音笔,取出纸巾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走吧,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先上车回井队再说。”
我无力地随着他上了车,一路无言,他掏出耳机把我和施春洋的对话听了一遍又一遍,始终皱着眉头。
我亦觉得此事无望,回到集装箱,把自己缩在沉闷的狭小空间里,胸腔中还留着在医院里的愤慨。
我果真是幼稚,怎么会用这么浅俗的方法,去挑战施春洋的老谋深算?可是若不这么做,我并没有把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瞅着队上某些人对施春洋谄媚的嘴脸,只要施春洋愿意,随手就能无中生有出几个证人。更何况他并没有得手,要以此为理由,把两个人调回后勤,实在是难。
他当然明白,用证人证明他从来没有做过,比他承认自己做过以后再解决问题,自然要容易得多。
我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浅薄和无知,我向来不是精明的人,只能想到这等拙劣的方法,到底是瞒不过久经世事的施春洋。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感到此路万分沉重。晚风慢慢收拢,到处布满了坚硬的目光,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
急切的敲门声,在我的耳边砰砰作响。我把自己裹得更紧,本不想下**开门,却听见叶煕阳在门外难以抑制的激动:“雨澄,快开门,想到办法了!”
☆、052 何以怀抱之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拉开门,金黄的暮色洒下,叶煕阳的眼角眉梢都泛着神采,他关上门,把录音笔放在我手里,笑眯眯地催促我:“你再听听。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疑惑不解地按下播放键。
“难道,你以前还强迫过别的很多女孩做这种事情?”
“当然有。”他悠哉悠哉的声音。
我的嘶吼:“施春洋,你还有没有人性?!”
“别当老子是吃瘪的,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没有!”
播放结束,我怔怔地看着叶煕阳,几秒钟后恍然:“你用软件调换了说话顺序?”
“嗯。”他点点头,“虽然剪辑后的背景噪音有些跳跃,但我稍微处理了一下,如果不用专业的检测,应该听不出来。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把玩着录音笔,又听了一遍录音,禁不住笑起来,先是浅浅微笑,然后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叶煕阳看着我,表情越来越困惑:“怎么?有那么好笑吗?”
我假装严肃,抿着嘴,笑意还是有些憋不住:“我本以为,我的方法就够笨了,没想到,你这方法比我还粗暴简单。”
“粗暴简单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有用,我们不拿这个威胁施春洋,而是越过他,和他爸协商。”
“那他俩只要互相一讨论,不就露馅了吗?”
他凝眉:“所以要赌一赌了,我觉得有七分把握。”
“七分?这么多。我觉得太容易漏出破绽了。”
“因为施春洋有前案在先,他父亲不会过多怀疑。我剪辑水平也不高,这法子不能当做真正判案的证据,但用来唬人还是可以的。”他耸耸肩,“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试一试吧。就赌他老爹已经对他拈花惹草的行为深恶痛绝,不愿再听任何辩解了。”
“那就试试吧。”左右没有别的办法,这方法虽然稚拙了些,但好歹还有几分可行性,“只是一旦失败,就再没有什么条件可以谈了。”
“我明白。”
我问叶煕阳:“能不能让你那个警局的朋友帮帮忙,就说我们报案了,但先不要存档,通过他们联系施春洋老爸,留下我的联系方式,我来跟他谈。”
叶煕阳听言,神情舒缓下来,**溺的温柔游弋在他的眼,将我吸进他眸中的深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发:“前半部分,可以照你说的做。但是,联系方式要留我的,不想看你再难受了。”
他贴过来,嗅着我的青丝:“雨澄,你只需要等结果就好。我说过的,我来照顾你。”他的手臂拢过来,把我紧紧搂在怀中,“就这样,让我一直、一直、一直抱着你,好不好?”
这一刻,如梦似谜,漫山遍野的黄昏都笼罩着我们,溅起来些许,又落了下去,碎在静谧的拥抱里。
我反手同样抱紧他,并不说话。心里的喜悦一波一波袭来,又很快被酸涩的心情代替。
这个怀抱,比望舒的怀抱温暖了许多呢。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房间,也是悲喜交集的情愫,望舒拥住了我,寻求我的安慰。可我到如今,也不知道那个拥抱代表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我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愧疚、或者悲伤。
☆、053 离去的前夕
施春洋老爸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更快,报案第二天,他就让秘书打来电话,要求见面洽谈。
叶煕阳果断拒绝,执意要和施父本人通电话,直接在电话里敲定了所有条件。我不知道他具体到底是怎么和施父谈的,但见他神采奕奕地来找我,一脸邀功的表情:“谈妥了!”
“这就行了?”我惊讶于他的速度,“我以为需要见个面的,显得郑重一些,用电话就敲定,也太敷衍了吧。”
他敲敲我的脑门:“要是见面,我们可压不住那官场老手的气场,绝对完败,电话里好歹还可以装腔作势一番。”
我难得夸起他来:“你真厉害。”心里自问,如果让我去谈,气场是撑不出来的,唯有一番梨花带雨,多哭少说话,哭得撕心裂肺,或许才能稍微打动对方一些,效果也未必能抵得上两个男人之间箭弩拔张的对峙。更新最快最稳定
煕阳,他果真如他所承诺,什么都没有让我忧心,直接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他似一尾扁舟,虽有险情,却以身为载,将我送到了安宁的彼岸。
“谢谢你,熙阳。”宁静的荒野显得光亮和柔丽,云朵静止不动,透出一束束的华美天光。
“你我之间不言谢。”他拾起我的手,“我们就安心地等,在施春洋出院之前,手续会办好。”
我本想问一问熙阳和施父洽谈的细节,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了。经此种种,我已学会去信赖他,将他视作可依可栖之人,不想再去过问繁琐的细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大概是我们波澜交织的生命中,最为平顺的一段了。
知道即将要离开,被回忆锢住的压迫感终于渐渐散去,反倒生出些不舍来。
想起这段时间生活在此的记忆,从我为了望舒而来,再到熙阳示好、望舒和娅楠的亲吻、井喷事发、罗毅去世、望舒入狱、娅楠离开、施春洋的骚扰,这一路风云诡谲,而我回首望去,陪我经历这种种的,竟都是身边的这个人。
可我得不到望舒,只是需要一个寂寞的依靠而已。我亦不知,这依靠在我心底,到底能有多深。
每天工作结束后,我和熙阳都会出去散步。这里的冬天不下雪,荒野在雾霭的笼罩下,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熙阳和我肩并肩,走在人烟稀薄的小道上,有时候去清沅镇的方向,走到半途,却不愿再走下去,拒绝想起树林里的伤心回忆。
于是,便常去近旁的那座山。上一次来到山脚的时候,还是和罗毅畅谈对饮之时,我们用牙齿豪爽地撬开瓶盖,想起来,牙龈还会隐隐作疼。那沧桑的男人已不在,但他的字字句句,都铭刻在我的心里,不能忘、不敢忘。
山上我只去过一次,是第一天来井队时,和望舒、熙阳一起来的,遇见一只青蛇,我慌忙往望舒身后躲,熙阳却条件反射地要把我拢在身后。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千丝万缕,或许从来井队的第一天,便已在冥冥中注定了。
而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痴缠爱恨,还远不止于此。
☆、054 回城同租房
事情进行得出乎我意料地顺利,只过了一个月,我们便收到了调派通知,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城市生活。
我惊讶于调派的迅捷和简单,有些不安地问熙阳是否受到了刁难,他摆摆手否认,不愿多说。
我一时间忙着打理物件,便也没有多想。
“我记得你家跟公司在一个城市,真羡慕你,可以回家住。我就远了,还要坐好久的车才能到家。”我嘟囔着。但事实上,就算有家,我也不愿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