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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斯农伸手抹了一把脸,整个人很是颓丧,“那你们照顾好霜儿,我去去就回。”
齐斯农刚走没多久,柳氏也回来了,因赶着,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消散的尴尬,不用说,在那边肯定被那堂妯娌给暗讽了。
齐秋雨是个坐不住的,问了柳氏借回来多少银子后,就换了双鞋子,跑去河边自己洗刷去了,心里还想着能不能捞两条小鱼,给自家弟弟妹妹补补身子。
等齐秋雨离开后,齐书凡就让齐秋雪带着齐书扬出去外头玩,仔细询问柳氏借银子的事。柳氏并没什么心眼,‘性’子也软弱,很容易被坑了,他得把把关才成。
齐书凡听了柳氏的叙述,又将那银子仔细地称了下,确定十两银子一点没少,不过这大宅里,平日里人都许多的,怎可能柳氏过去一个人都没碰着,感觉都像是约好了似的。
似乎明白齐书凡的疑‘惑’,柳氏解释道:“县里来了杂耍班子,有小集,都不在家。”大桑村离县城并不是很远,路也算平坦,走路快的话都不要两刻钟。
别闹,姐在种田目录 第8章 康复
“娘,要不,我去县里当学徒吧,程家的点心铺听说最近在招人。”
柳氏脸‘色’一变,伸手就去捂儿子的嘴,语气难得地严厉起来:“不行,凡儿,当了学徒,你以后想要出来读书就难了,先熬着,总有,总有一日会熬出头的。”
后面的话,柳氏说得有些虚心,但以齐太爷为首的几个当家男人爱脸面爱充文人的情况,去当学徒肯定会被打得半死,严重点被逐出齐家都是可能的,只是,齐家这大水缸,要熬出头,却不那么容易。
齐书凡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他侧头看向‘床’上昏‘迷’着的齐秋霜,熬吗,要熬到什么时候,每个人都像霜儿这般?
德仁堂是县城上有名的医馆,平日里病人都许多的,并不怎出诊,好在今日很多人都看杂耍去了,他才这么快就请到人。
“周大夫,我‘女’儿如何了?”齐斯农的心提得紧紧的,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周大夫抚了下拿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眉头微微皱着,“伤到头,淤血内阻,又‘阴’邪入体,体质较弱,高热这般久你们才叫大夫,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吗?我开个方子,先退了热,再慢慢调理,你们再耐心教着点,总跟平常人一般。”
周大夫许是见多了各种情况,也只是微微动怒,提笔写下‘药’方,而后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有用到一味犀牛角,却是不便宜的,不过眨眼间,四分银子就没了,光是出诊费就要一分的银子。
“孩子她娘,你熬‘药’,我送周大夫出去。”德仁堂出诊都是配有马车的,所以齐斯农也不用再来回跑一趟镇上
齐秋霜感觉自己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最后就发现自己飘在屋子的上空,看着齐斯农柳氏和几个孩子的对话,或许是原主留下的情绪,也许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让她的感动,这些人,是真心的疼爱‘床’上躺着的人的,不论对方的灵魂是否变了。
在齐书凡的帮助下,柳氏顺利地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灌进齐秋霜的口中,也就在那时,齐秋霜突然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床’上飘去,就似那有一块超大磁铁一般。
再次醒来,齐秋霜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的,脑袋胀胀地疼,非常的难受。而身体的生理需求在急切呼唤着,屋里没人在,艰难地爬起来,解决了窘境,这才开始梳理自己梦中所看到的东西。
“霜儿,你怎起来了,快回‘床’上躺着,你才退了热,可别又着风了。”齐秋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笸箩,里头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
即使语气急切,但齐秋雪的音量仍旧很低,要是没仔细听,就会错过,齐秋霜没多说什么,乖乖回‘床’上躺好,“二姐,我睡多久了?”
齐秋霜现在说话仍带着一股调,说得很慢,至于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的关系,听起来很是流畅。
“三日了,爹去县里请了德仁堂的周大夫。”齐秋雪低着头,拿起衣服将破口给缝上,针脚均匀细密,“还好你醒了,‘奶’‘奶’很生气。”
后面那句话有些没头没尾的,但齐秋霜却从中得出了不少信息,她生病昏睡,看病又要‘花’钱,而齐斯农柳氏手里的活肯定会停下,再加上这时候的人对这种昏睡发热的病人比较忌讳,觉得晦气。所以她要是再不醒,舒氏将自己给扔了这种事也不见得做不出来。
齐秋雪缝了一会,停下手,皱着细细的柳叶眉,“霜儿,你饿不?大哥说找虎子借把米给你熬米汤,等会就回了。”
齐秋霜‘摸’了‘摸’肚子,这个身体骨瘦如柴,身上都没几两‘肉’,估计是饿过头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二姐,你给我说说村里的事罢。”
喝完齐书凡偷偷‘摸’‘摸’带回来的米汤,齐秋霜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一片绿‘色’,包绕着她的身体,感觉非常的舒服。
一连三天,齐秋霜没出过房‘门’一步,每日吃的都是兄姐们偷偷带回来给她的,而她也几乎将所有的野菜类型给吃了个遍,老实说,味道还真的不咋地。
几天的时间,也够她‘摸’清齐二爷这一房没一个人的规律了,最明显的就是舒氏,每日必定要骂人,不骂不舒服似的,而被骂的人,无一例外都有柳氏,而且那用词,一次比一次恶毒,好几次还都说到齐秋霜的身上了。
齐二爷是不管事的,正确地说,他是个嗜酒的老头,没事的时候就拿个酒葫芦外头晃去,不到吃饭时间是看不到人的。而二伯齐斯苗更‘混’一些,嘴上‘花’‘花’,常常与他的媳‘妇’小舒氏拌嘴,要嫁妆钱去买吃的。
而最好命的,就应当属大伯齐斯禾了了,他是齐家五个童生之一,他儿子齐书平又很有希望今年考上秀才,因此,吃的穿的无疑要比其他人好许多。
至于齐大爷那一房,没人过来,齐秋霜也没心情去了解。说实话,对于齐二爷这一房这样的情况,她是很不屑的,读书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亲孙‘女’都这般对待,可见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
齐秋霜也不是没悄悄问过大哥齐书凡,为什么自己的父母那么不被待见,却没得到答案,也不知这里头藏着什么秘密?
齐家有一百多亩的田地,大部分都是请人耕种,只留下十亩地,齐大爷与齐二爷两房各五亩亲自耕种,据说是为了防止齐家子孙只顾读书忘了本分。
如今是农历三月中旬,清明过去不是很久,经常细雨绵绵,正是地里忙着的时候,刚播种下的禾苗要施‘肥’,田地要注水排水等等。再加上旱地里种的其他作物,就齐秋霜看来,很是忙碌,这其中,事情大多是齐斯农和柳氏在做,其他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屑地撇了下嘴角,齐秋霜穿着草鞋,手中提着小篮子,跟在柳氏身后放‘花’生种。距离她康复也有五天了,每日都要帮着做不少事,反观其他伯伯伯娘堂兄姐的,那一个个不是这边疼那边痛的,都拿少爷小姐款呢。
分心想事情,一时没注意脚下,齐秋霜一个踉跄就往前倒去,身子磕到篮子,痛得她直吸气。柳氏听到动静,回过头一看,见‘女’儿趴在地上,吓得将锄头一扔,“霜儿,霜儿,你怎了?”
“娘,没事,不小心跌了一跤。”齐秋霜生硬地开口,爬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感觉到刚才撞到的地方一阵阵清凉,很快的,疼痛也不翼而飞。
“那成,你小心点,累了就跟娘说。”柳氏疼爱地‘摸’了‘摸’齐秋霜的头,之前‘女’儿昏‘迷’了三天,很让她惊惶,以为就要失去这个‘女’儿,如今见她好好的,但有时还是放不下心来。
别闹,姐在种田目录 第9章 真做了?
一垄种完,准备换到另外一边,齐秋霜悄悄地聚集少许绿气到手心的两颗‘花’生种上,扔下,耙土盖上。
这是她这两天‘摸’索出来的,她体内的绿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出现在植物多的地方的时候,就会特别活跃,且她能感觉有丝丝东西从植物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头。
她一受伤,绿气会自动地去修复她的身子,否则以这具身体营养不良又重病过后的情况,能壮到哪去?哪可能像现在活蹦‘乱’跳的,四处‘乱’跑?
这绿气没办法让植物快速增长什么的,她从植物身上吸取某种东西,经自己身体转化后,再反哺给植物,似乎是最好的养料,具体还有什么作用,还待她发掘。
这不,今日,她趁着下‘花’生种的机会,悄悄地拥绿气滋润种子,暗暗地记下位置,以后好与其他进行对比。
如果这个能力,对她有很大的作用,那么这个极品家庭,也不再那么地难以忍受。说不定,能很快地分家出来?
不过想想也知道,这将是一条很艰难的路程,要知道,即使现在齐大爷齐二爷分开过日子,但户籍以及田地等等,还是没分的,由齐太爷统一掌握着。
齐秋霜跟柳氏,‘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将一亩多的‘花’生地给种好,累得够呛,说真的,若是其他人也来帮忙的话,只怕半天就能好,只可惜,都是些中看不中用偷‘奸’耍滑的。
做完地里的活不算,柳氏还要忙活厨房里的事,舒氏偏心那是明晃晃的,三个儿媳‘妇’,事都是柳氏做,两个儿媳‘妇’就打打下手,而实际上,更多的活都是齐秋雪齐秋霜两姐妹给做了,两个伯娘不过是走个场子罢了。
按理说,齐太爷掌握着两房的生计,齐太婆应当会喜欢将两个儿媳‘妇’掌握在手中才是,没想到事实相反,这个曾祖母,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每日不是写写小楷就是指点最疼爱的几个孙‘女’,大有要培养成大家闺秀的趋势。
“诶,霜丫头,你老实告诉二伯母,你看病的银子是从哪来的呀?”二伯母小舒氏抓着一把南瓜子磕着,瓜子皮‘混’着口水飞得到处都是。
齐秋霜正埋头剁猪草呢,听到这话,抬头一看,柳氏不知什时候出去了,小舒氏倚在灶台边上嗑瓜子,大伯母拿一块抹布,正妆模作样地擦着桌子柜子,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
抿了下‘唇’角,齐秋霜使劲作出一张哭丧脸,“二伯母,您怎问我这问题,这我哪会知道?听我大姐说我当时都快没命了,我爹应当是找大伯二伯借的吧,这是救命钱啊,我大哥说了,受人恩惠要铭记在心,大伯母二伯母,你们放心,以后霜儿会牢牢记着,死了变成鬼见到阎王爷也不会忘的。”
说到后面,齐秋霜故意把声音放得轻飘飘的,特意加重死的咬字。低下头假装抹眼角的时候,余光就见到两个‘妇’人尴尬而略害怕的脸‘色’,果然都怕鬼吗?
小舒氏打了个哆嗦,面前‘露’出个笑,“霜丫头,说什呢,小孩子不懂事,呸呸呸,以后可别‘乱’说话啊!”
说着,一纵身就出了厨房‘门’,也不知要到哪躲懒了。
反观吴氏,看着‘挺’镇定的,不过刚那抹布没抓稳,自己可是见着了,果然都是心虚啊,“啊,大伯母,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