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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霖听闻熟悉女声,放了棋子,静待她入园。原来这第二人,竟是正要去寻的慕夕瑶。倒是凑巧。
慕夕瑶踏入小院,双眼瞬间明亮。
“大师,您这地儿太过安逸,可容妾常来坐坐,顺道手谈两局?”慕夕瑶禁不住大赞出声。
“女施主佛缘深厚,自是随来即可。”
慕夕瑶见礼道谢,坐下与宗政霖目光对上,娇俏打趣。
“殿下可有胜过大师这方外之人?算不算胜之不武?”
两人听她说得逗趣,笑而不语。
“臣女见过侧妃。”
慕夕瑶偏头打量身侧侍立女子,闲闲颔首,“请起。”
赫连葳蕤,真是久仰。
“两位女施主谁先解读签文?”住持大师先请赫连敏敏入座。问得直白,丝毫没有让他人回避之念。
“咦?大师,您不拿本签文簿之类卷册,比对一二?”老和尚,你就这么空口白话,让妾很难相信啊。慕夕瑶疑惑看他,很是好奇。
“侧妃还是这般奇思妙想。”住持抚须大笑,慈眉善目。“老衲道行虽浅,解个签文还是足矣。”这女娃娃想法倒是古怪,即便普通僧人解签,也只需测算卦象,何来签文簿此物?
宗政霖看她一副追根究底模样,递过安国寺特有双井白芽,引回她注意。
慕夕瑶轻抿一口,不吝夸赞,“僧真生我静,水淡发茶香。好茶!”
入口生香,生津解暑。慕夕瑶沉醉片刻,谦和出言,“赫连小姐意下如何?”
“自是侧妃先请。”
“那便不客气。”慕夕瑶看向墨兰,签牌呢?
墨兰叹气,恭恭敬敬将签牌递上。主子问签,毫无诚意,全不当回事儿。方才见禅院合了她心意,顺手就将签牌塞她手里。看看邻座赫连小姐,人家可是拿着签牌,坐得娴静。
宗政霖与安国寺住持对她行事多有习惯,倒不意外。只赫连葳蕤身后丫鬟看得大眼圆睁。
慕夕瑶端着好茶,品得格外认真。至于大师解签,全当消遣。
“侧妃签牌奇异,只得签名,并无解文。”
慕夕瑶一愣。这是何意?
“侧妃签文,非老衲可解。”
这下慕夕瑶惊讶了,老和尚居然看出她命理诡秘,非此界当中。
“是何签名?”宗政霖肃然。小女人方才脱身,绝不可再起波澜。
“凰签——帝王燕。”
除了慕夕瑶安稳如初,所有人为之一振。帝王燕?
赫连葳蕤面色一变,凰签?
慕氏只是宗政霖侧妃,怎会是凰签?而且若是此签应验,那即是说……六殿下会登基御极?
赫连葳蕤平复震动,目色深幽。赫连家的后位,会被这个女人夺走?
“签文命理,根基在人。”慕夕瑶毫不在意,反正跟着boss走,品相再差,也能混上个“皇”字。有何惊喜?
“赫连小姐请。”
赫连葳蕤恭敬递过签牌,虔诚等候。
安国寺住持闭目许久,再次解签。
“赫连小姐签牌,老衲可解,却说不得。签名倒是可以告知。”安国寺住持退还签牌,目光却在慕夕瑶身上停留一瞬。
这两个女娃,当真稀奇。
“大师请讲。”
住持大师重新拾起白子,下手落定。
“凰签——帝王燕。”
第一零七章 后手
“凰签——帝王燕。”
安国寺住持话音刚落,瞬间静默整个禅院。
这……这是……
又是帝王燕?这次连慕夕瑶也为之侧目。
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身侧女人,命运变更?
联想到这些年遇到的诸多变故,慕夕瑶转瞬释然。只要宗政霖没被她扇没,她就自信能安稳一生。对于只专注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女人,只要不挡她道,一切好说。
至于那两支凰签……老和尚真的靠谱?
她可是宗政霖宠妃,没想过把赫连敏敏拉下马自己上位。至于赫连葳蕤……莫非她之后能入宗政霖后宫,再将嫡姐取而代之?
前世这女人手段倒是高绝,赫连家内斗也是极其凶险。可她进的分明是八皇子府,没和宗政霖有过交集。
至于另一种可能,想想就让慕夕瑶凌乱。
难道这一世宗政霖会被干掉?八皇子宗政涵上位?然后让她改嫁?
尼玛,这什么剧情?慕夕瑶越想越脸抽。这走向很不符合她喜好,包子还是亲爹养的好。
因此,为了稳妥起见,也为她不用改嫁,要不要委屈boss一次,再给他抬一次妾,把赫连葳蕤收归帐下,免得节外生枝?
慕夕瑶脑子转得飞快,歪主意层出不穷。
“大师,这……”赫连葳蕤比慕夕瑶更吃惊,这做何解?
“两位施主无需多想,顺势而为,时候到了自见分晓。”
慕夕瑶悟了!这是神棍术语!老和尚太过狡猾,看出宗政霖宗政涵必有一争,来个双保险忽悠人?
告别住持,宗政霖带着慕夕瑶,于古刹后山栈道漫步。
“娇娇又动坏心思?”宗政霖看她眼珠子滴溜溜转得欢,一眼即知她幺蛾子将出。
“殿下,那可是‘凰签’。您不动心?”
这男人可是野心勃勃,怎会容得下变数存在?
“娇娇亦是‘凰签’。”这女人对自己不上心,却将他人记得牢靠?
“妾的意思是,殿下要不要……”
话未说完便被宗政霖逮了下巴俯身吻住。
随侍众人赶紧避让,这两位主子越来越不好伺候。
一吻作罢,宗政霖满意触碰她艳红唇瓣,大手轻轻摩挲眉眼,目光灼热。
“本殿要的,自会夺来。娇娇伴着便好。”
赫连葳蕤?不过一女人尔。他宗政霖看不上眼。那个女人眼神太过晦暗,令人生厌。
低头吻吻慕夕瑶明澈眉眼,微笑安抚。
“娇娇莫慌,本殿非喜新厌旧之人,绝不弃你。”
慕夕瑶叹气,Boss您还能再骚包点不?就您这状态,真的斗得过宗政涵,不用妾改嫁?
安国寺禅院中,西堂首座凝眉请教。
“住持大师,世间怎会同时出了两支凰签?”
“身具凰命,不足为奇。”
“签牌只是卦象,莫要失却本心。”
“贫僧受教。”
“今日之事,不许说漏半个字。”赫连葳蕤想起六殿下离开时警告一瞥,明了其中深意。这是要维护那个女人?
看两人今日相处,她那嫡姐恐怕过得并不如意。难怪之前匆匆往家里赶,原来是回娘家寻求助力。可惜啊,赫连大人岂会因私废公。赫连家的冷酷寡情,她自小就看得通透。若非抛却孱弱依赖,多番让祖父看出她决心,她又怎能顺利活到今日。
没人知道方才她乍闻签名时,快到极至的心跳和掌心抠出血丝的兴奋。那种惊喜,让她使劲所有力气,才维持住表面平静,没有人前失态。
这副身子已是破败,她所有念想都只为活得长久,再不低头。她不求夫君疼宠,不求子嗣绕膝,只期望傲然活着看尘世万千,繁花似锦。甚至为了性命延续,她心甘情愿不要子嗣,不担负累,不承香火。
赫连敏敏曾怒斥她阴毒狡诈,心思不正。那又如何?她不过也是可怜之人,朝不保夕。那些光鲜明艳,自她出生,便已失去。为了活命,她唯一学会的,便是鲜血中洗礼,烈焰中涅槃。
凰签……真是上上好签。来得正好。
凤凰扶摇,径入九天。清音兮入云,冲霄兮乘风。
她赫连葳蕤,求一双孤高凤目!即使心处炼狱,阴秽污浊,依然要拼出傲然前程,彻底摆脱他人辖制。
皇宫,柳妃寝殿。
“大师可是说,这柳妃中了摄魂之术?”太后悚然而惊。
“不然。老衲观其气象,更似有人施了迷魂秘术。”
“可还救得回来?”
安国寺住持左手捻动佛珠,含笑颔首。“医僧可解。”
太后长舒口气,轻抚胸口。
“哀家还有一事欲行请教,那慕氏命数……”
住持大师双手合十,颂了句佛号。
“慕氏福寿俱全,兴夫旺子。抬岁运,乃大命人。”
太后大喜,那慕氏果然沾了护国长公主慈惠,这般最好。
慕夕瑶当初向宗政霖提出护持大师归京,一则是为锦上添花,二则是为去除隐患。如太后高位者,疑心不可留。皇家最容不得便是猜忌妄言。
安国寺住持离了皇宫,遥遥远望,抚须沉眸。
慕施主命格之奇,平生仅见。乃逆天转命,破凰之相。可又偏偏抽中帝王燕签牌,其中矛盾奥妙,居然犹如暮霭,混沌不清。
两日后,柳妃自安国寺回宫,神志清明,胎儿得保。
慕夕瑶得了消息,眉目冷然,拿起宫扇翻转把玩。
唯一没有解决的祸害,就是这个女人。中了秘术?遭人迫害?她倒是好心计。自董贤妃过世,宫里觊觎四妃之位的女人遍地都是。敢于用皇嗣搏前程,仅只她一人。
那日玉佩示警,可是实实在在应在她身上。如今贵妃德妃俱已沉寂,反倒成全她轻松撇清。
跟她演武则天秘史?那也要看五殿下答不答应。秘术施展,没有药引如何眨眼间得手?
更何况据宗政霖言,那秘术可是传自蜀中。这勾结倒是错综复杂,水深得很。是协助她施展秘术之人单独行事,还是她本身就是蜀中细作?
若不是当堂揭穿太过突兀,不好解释,那日也不会放她做戏。不过料想五殿下绝不会心慈手软,必会坐实她罪名,一网成擒。
“密函交予三小姐。请她务必转呈殿下,切莫耽搁!”
“主子,奴婢这就去办。只这探望由头要如何向莫侧妃禀明?”春兰等候示下。
慕夕瑶轻移莲步,自案桌上抽出两张请柬,轻轻摇晃。“开牙建府,乔迁之喜。”
自打准备借宗政明手,她就做好盘算。这两张请柬,一张予莫绾清,一张予慕夕婷。这算是逾矩,请柬本该由赫连正妃派送各府。好在有六殿下偏袒,赫连敏敏也不会明着拒绝。
慕夕婷接到她信函,犹豫许久,在房中不停踱步,却终究不敢耽误。长久以来依赖慕夕瑶提点,从未违背。此番首次犹疑,结果呢,慕夕婷自嘲,还不是畏缩胆怯,不敢独断。
难怪比之不上,被殿下视为慰藉。自己何时才能更争气些?
第一零八章 刁难
章和十三年八月初一,六皇子宗政霖开牙建府。幕僚属臣班底备案,私兵亲卫成军建制。
辰时三刻,宗政霖黑色滚边皇子朝服,肃钰石朝带,佩东珠朝冠。六殿下面容冷峻,身姿英挺。于皇子府大殿行皇族嘉礼,宴请各方来贺正宾。
女眷则由赫连正妃出面款待,后院戏台高筑,好不热闹。
此番不仅诸皇子齐至,连三大国公八大侯府也相继来贺。除安国公昏迷卧榻,荣国公与卫国公俱亲临来贺。
赫连敏敏高坐首位,妆容精致,端庄淑雅。正侧身与荣国公府老太君说戏。
慕夕瑶来的时候,算是最迟。戏园子里早已高朋满座,嬉笑开来。
“妹妹来了。”赫连敏敏招呼人上茶,与邻座老太君继续听戏。
能与六皇子妃同坐,不是皇子内眷就是朝廷命妇,众人看慕夕瑶肚子,便知来人是谁。
“四嫂。”慕夕瑶亲热招呼。
“弟妹身子重,无须多礼。就说今日怎不见你,这热闹场合少了你平白减色几分。”四皇子妃一如既往热情拉她说话。身后跟着的侧妃侍妾也都微笑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