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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中,一国储君操劳至深夜的勤勉,原不过是他有意为之。腾出闲暇,白日陪伴另一个女人。当真是用了心思。
包氏抚着新送来的宫锦,眸子里有些空茫。
他应她为她查清陈年旧案,替她生母讨回血债。而她,则心甘情愿担受满宫里流言蜚语,缄口不言。
于她无害不是吗?可为何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本宫这几日觉得自个儿越来越不好,再这般下去,恐怕熬不到来年。”永安宫偏殿,万氏独自躺在内室寝塌上,清咳了两声,抚着胸口微微喘气。
“御医都说了,您寒症已愈。外边日头好,何不出去多走动走动。”她这不过是心病……
“不行,那女人就在一墙之隔的正殿,与她靠得太近,会因着命数牵连,生生克死了本宫。”
“怎会两次下药都未能得手?莫非是她身边另有能人?”
这已是入魔征兆。另一人无奈叹一口气,只觉她再这般疯癫下去,怕是两人都大难临头。
晚间太子殿下回屋用饭,慕良娣笑嘻嘻甩着绢帕,水蛇腰一步三扭,人还没到跟前,那媚眼儿已是递来好几个。再加上小脸上含情脉脉,缓缓开口唤了句“爷”,声气儿娇柔得,叫刚从政事抽身的男人,不禁晃了晃神。
明知拿她与旁人比对不得当,可在宗政霖眼中,此时小妖精故意来勾他,那副妖娆样子,红楼里玉姑特意调教的女人,比她也相差甚远。
长本事了!
面前一阵香风袭来,太子殿下眯了眯眼。真当他是恩客了?这不老实的,竟还学着人往男人跟前甩帕子 ?
“怎不直接贴上来?”宗政霖等看她做戏做全套。
哪知这女人扑到一半,竟骤然缩回了身子。连着脚下后退两步,偏着个脑袋,皱起鼻子 两下。
正兴致高昂,等待美人投怀,不料却被她嫌弃避开,男人目色变了变。
“又想招事儿?”自顾解了蟒袍襟口盘扣。自她伴在身侧,宗政霖从不用丫鬟服侍。
“殿下跑了马,身上必是出了汗的。不给亲热。”
哎哟这话拿娇得,尤其“亲热”二字,倏地就钻进太子爷心底。
“生就一副狗鼻子。”晌午到校场跑了趟马,只是稍许沾染沙尘,这女人也敢向外推拒了他。养得有些管不住了。
“自个儿识相,或是孤亲自逮人。”
哎呀,大boss身强体健太是恼人。若是个治愈系美男,还不让她要风得风,爬他头上也不是难事儿。
慕妖女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心里再张狂,一对上跟前太子爷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还不就小狗腿儿的蹭了过去。
没事儿就招惹他两下,得空再戳戳太子爷心窝。将人闹得发了火,便又以身抵债,引得那火气烧得再凶猛些才好。
宗政霖这男人,太顺着他,他不稀罕。太逆着……索性就得丢了小命。得诓小孩儿似的,逗弄着才好。当然,这话慕夕瑶没胆子说。
敢算计太子爷一腔情意,慕妖女独此一家,且颇有心得,越蹦越欢实。
将人老老实实困在胸前,得了这女人乖乖伺候用饭,宗政霖握在她 的手掌,慢慢就变得躁动。
虽则她消停住没再放肆,可那双秋水融融的眸子……当真是欲语还休,偏偏就是副羞涩模样。
用完了饭,太子爷憋了许久的意动,总算是透过动作向她发出了“ ”的信号。
慕妖女心里乐得不行,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小手却推攘着,趁机 他两把。埋着脑袋,声气儿软软绵绵,一颤一颤,越发作怪。
“爷,妾小日子来了。”
叫您背着妾打歪主意。有些底儿,却是不能叫您摸得着的。
趁妾不方便,给您寻个借口,赶紧办正经事儿去。早日查清楚万氏身上隐秘,妾好做那背后的渔翁。
第三九六章 临行
连着两日被她蹭出火气,那女人百般不让他如愿,宗政霖阴沉着脸,叫刚进屋回禀差事的卫甄,不觉便打了个寒颤。
政事上顺畅,东宫里也无甚事端。能让主子爷这般不痛快……慧仪宫那位,又生事儿了?
看过奏报,太子爷阴郁面色丝毫不曾缓减。
“传话下去,孤晚上去包氏宫中用饭。”
卫甄跨出门槛,不知主子爷是跟那位闹别扭呢,还是因着暗报上事情要去给那位提个醒儿。
万才人胆子不小,主子爷“新宠”也敢下手。这位西边儿来的郡主,主子爷留她还有大用。且这位不及瑶主子本事,啥牛鬼蛇神都是一巴掌一个,愣是没能近得她身。主子爷特意交代人看守,还险些疏漏了那盘不妥当的饭食。
“又不回来用饭?”话里是惊诧,神情也扮得像那么回事儿,可熟悉主子 的墨兰还是发觉,为何主子眼中似有股蠢蠢欲动的欣喜?
前车之鉴,教训太深刻。身为女官的墨兰,经了沈老太君一番教养,终于羞愧发现,自小跟在主子身边,自个儿也给带偏了去。宫里的规矩,墨兰进宫前狠下心来,彻读上好几遍。这会儿见主子那万般熟悉的神情一彰显,心立马也跟着提了起来。
未等她开口劝诫,慕夕瑶早一步发现身边大丫鬟被老太太养得“矫枉过正”。赶紧笑着唤了蕙兰进屋,一边吩咐晚上饭食,一边赶着叫她早些回去。东宫自有卫统领值夜厢房,自然少不了墨兰的地儿。
“主子您……”
“你家主子何时吃亏过?”
简简单单一句,便问得墨兰怔怔无言。只得揣着担忧,回去还不能显露出异常。她家大人可是主子爷跟前心腹,若是察觉出端倪,暗中给太子殿下通了信儿,还得受主子冷眼。
墨兰这却是多想了。她前脚刚出门儿,来报信的卫大人紧跟着便被良娣娘娘自偏殿请去说话。
一见瑶主子面上亲切和善笑意,卫大人便头皮 ,立马觉出不好。
上一回,瑶主子露出这般神情,还是因着那淳于姑娘与殿下闹腾。召唤他到跟前,允诺事情办好了,重重有赏。
好在,那“赏赐”不像瑶主子这般不靠谱,墨兰是个好姑娘。
“卫大人,本宫跟前最得用之人如今可是你家夫人。知恩图报的道理,大人该不会不知晓的吧?”
座上女人星眸璀璨,斜斜挽起的发髻上,一支白玉步摇高洁雅致。
卫大人面上神情似有龟裂,只觉那簪子,凛凛散着寒气。
卫甄此刻心里苦啊!您说您给的赏赐,微臣虽也震惊,可半点儿没敢置喙。如今人已是迎进了家门,自此过后,微臣是不是都得“知恩图报”了?如今不过是担了个“你家夫人”这层身份,再之后,还有“你孩他娘”这笔帐,需得接着偿还。
目的达成,慧仪宫中良娣娘娘心情和悦,晚上独自一人,也多添了碗饭。
而在包氏宫中的太子殿下,对着满桌子吃食,味同嚼蜡。
“太子殿下,妾只是初来乍到,许多事情心里实在拿不准。方才出此下策,叫人往各宫里打探消息。”
丽安郡主面上颇有难堪。后宫里,最忌便是被主事的男人发觉有人使了手段。她从未想到,不过收买些个宫女太监,还只是不怎么得用之人,竟也能被他查出,了若指掌。
大魏皇宫,已然森严到如此地步?还是说,只他东宫里如此?
从他开了个话头,这女人便羞愧中稍带有紧张。奈何自恃身份,不好低头与他认错。想起那个每每被他逮着错处,一准拍桌子跳脚的女人,宗政霖端起汤碗,好歹对这菌菇汤没那么嫌弃。
大魏太子殿下觉得,眼前女人美则美矣,却远远够不上“秀色可餐”。惟独闹心那人,便是一大早起身,顶着头蓬松鬓发,脂粉不施,也是看起来颇有滋味。
“自拿去看过。”袖袍里一纸密报递过去,宗政霖从未想着瞒了这女人东宫里有他眼线。
除了那小东西,旁的女人震慑一番,往往收效极佳。
果然,包氏瞳眸一缩,捏着宣纸的手微微收紧。
她自打进宫,顾妈妈私下里接触过何人,买通过哪些小宫女,上面都有清清楚楚记录分明。还有的……心跳骤然加快,包氏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她买通的人中,竟有人趁机与她投毒!
“太子殿下。”这会儿总算明白,今日这男人没搬了奏章过来,到她宫中是为哪般。
一来是警告,二来却是提点。给她个教训,莫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只她能收买人心。
“是妾考虑不周,犯了宫中规矩。还请殿下责罚。”若是没他护持,她早遭人谋害。性命跟前,脸面再算不得事儿。
还好,总算不是个蠢的。宗政霖盯视她一眼,鲜少勾了勾嘴角。搁了碗筷,端起茶盏正要漱口,却见那女人眼疾手快,赶忙递了铜盆过来。
抬抬眼眸,太子殿下没与她客气,漱洗过后,自取了宫女提上来湿布巾,擦了擦手。
“孤既向西晋求娶郡主,便不会叫郡主在大魏枉送了性命。”
男人长身玉立,站定东墙下,像是在观赏墙上挂着的宫室画。
武安郡王,此人当用。
包氏盯着他负手而立的身影,太子蟒袍加身,本就冷峻的男人,无形便添了几分气度。便是在世家公子常见的江都府,他这般品貌,也是顶顶拔尖。
他迎她进门,从第一眼起,她便知晓,这男人心性异常冷硬,娶她怕是别有用心。
如今能得他庇佑,在全然陌生之地,她未尝就没有生出感激触动。可她从他神色中看得出,他怕是半分也不稀罕。
“歇息片刻,与孤去一处地方。”
慧仪宫中,慕夕瑶特意换了身衣裳,又叫蕙兰散了发髻,重新梳了凤头。
望着铜镜里素颜白净的女人,慕夕瑶挑挑眉头,很好,看起来清澈剔透,足矣叫那男人动容。
偶尔白莲花上身,效果不错。
“如何了?”
赵嬷嬷知晓主子是有大事儿要办,赶紧上前禀明。“太子殿下领着良娣娘娘,在永安宫花园里散步消食。半刻钟前,又带着人从侧门进了万氏宫里。”
太是坏心眼儿!敢情那男人是怕万靖雯刺激不够,临到头了,再加把劲儿使使?
镜子里女人转眼就笑开了花。眯了眯眼,起身交代下去。
“旁的人留下,只嬷嬷蕙兰跟着,随本宫往万才人宫中坐坐。”
第三九七章 隔墙
“那个女人,怎能够这般亲近他。”
“本宫处心积虑,千里侍疾。换来什么!不过他扔下本宫,自去争夺储君之位。如今却莫名宠幸本宫的上一世,这算什么!难道本宫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是她,俱是她生来不祥,与本宫冲撞。当年就该多派死士,否则怎会错杀她生母,害得本宫悔恨至今,却还留了这祸害下来。”
门窗紧闭的偏殿正屋中,断断续续传出女子尖利嘶喊声,只听得宗政霖沉凝着目色,而他身旁丽安郡主早已吓得失了魂。
“你如今还是想想,如何将投毒那尾巴断得干净为好。”
“这般小事,推个人出去领罪便是。多给些银钱,补偿家里人。这宫中婢女,愿意之人从来不缺。”
“若是那宫女扛不住审讯……”
“本宫还以为你万御女如何心慈仁善。到头来,也不过借着本宫双手,为自个儿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