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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拿下!”宗政霖声气阴冷,显见动了肝火。眉眼间阴鸷狠辣,终于叫慕夕瑶微微色变。
身后侍卫眼见就要上前扭了她胳膊压回去审问,却听殿下紧跟着吩咐,“绑了人回去。”军令如山,侍卫领命行事。
混蛋!明知她为人陷害,扭送便罢了。这男人这时候还不忘那一身臭毛病,旁人碰不得,就索性绑了她回去?
正是窝火时候,被宗政霖一声令下,那火气更是扑哧扑哧往脑门儿上蹿。若非念着之后大事,慕夕瑶这会儿是如何也憋不住气。
死死压着眼睑,就这么被人一路推攘着回了主帐。至于宗政霖会否起疑,慕夕瑶是半点也不操心。这么明明白白一个局,他要能看不出,也配不上她口中那“老奸巨猾”的夸奖。
叶开有心无力,看着侍卫尽忠职守,一对长枪直直指着瑶主子背心,额头那冷汗,便是止也止不住。刀枪无眼,莫说伤了那位,便是轻轻擦刮些许,过后殿下还不得心疼死。
臭着张脸,宗政霖骑在马上,头也不回,便任由她走得磕磕绊绊,老老实实回了驻地。
“叶开,之后事情处置妥当。明日将她交由严乘舟严加审讯。”既是嫌犯,主帅营帐哪里进得。叶开心下一紧,只得认命接下这趟苦差。
卫甄不在,轮到他羡慕起严乘舟的差事儿。
被人“关押”在东北角一顶小帐篷里,慕夕瑶双手被捆缚,屈膝坐在铺了杂草仍旧显得湿冷的地上,眸子里沉静如水。
想借着西晋探子这罪名叫她翻不得身?这想法倒是好,可惜,她慕夕瑶不是打不还手之人。
“主子?”叶开腆着张脸,就差哭求这姑奶奶赶紧的,别再闹腾。“殿下那是权宜之计,绝非信不过主子您。您看,这会儿是不是先挪到那锦凳上歇会儿,再准了小的把这绳结给解开可好?”
殿下又怎么可能疑心瑶主子。这位在狩猎时候,可是叫人赶着报信儿,把那三头月熊给提前射杀掉。什么名头不好栽赃,硬是给套个西晋探子。叶开觉着,便是给瑶主子安个最不入流的“红颜祸水”,或许还能贴合些事实。
“急什么,就这地儿舒坦。”叫他小心眼儿绑了她,待会儿定然要叫那男人,狠狠心痛上一回才好。
第三五五章 两心
探手摸到后颈,万靖雯轻哼着睁开眼眸。瞳孔微微现出清明,人已是赶着招来朱锦。
“主子,您可好?奴婢方才替你瞧了瞧,那地儿有鸽蛋大一片都淤青了。”主子自个儿吩咐下手一定要狠。这会儿只看着,她都觉得疼。
“无碍。”一把握住她手腕,即便脑子还有些晕眩,万靖雯这会儿满腹心思也是挂在别处。“那女人如何,殿下可曾处置了她?”
“奴婢那会儿也是被人抬回来。醒来后稍加打探才知晓,那位被殿下关在了别处,说是之后会交给严统领严刑逼供。”
“这消息可准?”万靖雯扶着额角强撑起身子,眼里欣喜几乎遮掩不住。
赶紧劝她躺下,朱锦再三保证这话信得,万靖雯方才欣慰闭眼歇息。
成了!终是将那磕牙的给连根拔除。之后,这营地里只她一个女人。殿下跟前,再无人有资格与她争抢。
“殿下可曾来过?”心里有期盼,但却不愿显露在外。问得也就略显寡淡。
替她遮好被角,朱锦回得忐忑,话是尽量往好处说。“殿下还在营帐里忙活,方才之事,殿下发了好大脾气。奴婢想来,等到殿下得空,总该要过来瞧上一瞧的。”怎么说主子也是殿下庶妃,这回出了事,便是之前再不得宠,盼着殿下过来探看一二,总是能想想的吧。
果然没有来吗。也对,正经事要紧。前世他忙碌起来,也是半月不踏足后宫的。
如今解决了那贱人,赫连葳蕤的人也被她处置干净。再无烦心事打扰,万靖雯居然安安稳稳,一觉睡到掌灯时分。
这头主仆两多少带着些喜气,那头宗政霖冷着张脸,特意避开人来到东北角寻慕夕瑶清算。
叶开打起幕帘,识相没有跟随。只稍微作想,就知待会儿瑶主子定然是要闹腾一场。憋了这许久,那位性子也是够倔的。
帐篷里只点了两盏烛台,光线暗淡,本就是堆放杂物之地,将她暂且安置此处,也是图个此地偏僻,待会儿方便他行事。
一眼没寻着人,宗政霖眉头皱了皱。踏步进去扫视一圈儿,居然在角落里瞧见她蜷缩的身影。专门给她暗地抬了锦凳,这女人非但不领情,还这么可怜兮兮缩在一处,是打算如何?
“这回可是你自个儿惹事儿。怎么,如今还想着与本殿闹脾气?”面色本就不好,看她憋屈那小模样儿,更是堵得慌。
“还不起身?地上是能随便坐的,不知晓自个儿身子受不得寒?”句句都是训斥,可惜再严厉,话里也带着关切。就只凭这一点,慕夕瑶就不惧他。
曲着膝盖小脚挪动两下,人是没起来,反倒转了个身。 小 给他留个背影,小脑袋低垂着,于宗政霖看不到的地方,慕妖女偷偷露了个笑。
偏就当成耳旁风。殿下您真要心疼了,还不赶紧着过来,抱着妾哄哄?
竖着耳朵留意身后动静。男人衣袍窸窣声渐渐靠近,嘴角弧度正越见勾起,却突地瞪了眸子,一脸不敢置信。
宗政霖居然不管她,自个儿搬了凳子坐下?方才那凳脚挪动的声响,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之后也不闻渐近的脚步声儿。
“便是要看看到底有多硬的脾气!”几次收拾她不下来,这回事情,终是让他下定决心如何也要给她个教训。
好在这次那人也是出了昏招,否则如今哪里还有她命在!
这般坚决?鲜少被他狠心对待,这会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乖乖过去撒娇讨他心软,还是继续观望,瞧他脸色办事?
终究还是之前那股子憋屈劲儿作祟,不过转了个圈儿又挪腾回来,这次是正面见着了人。
那男人本就生得高大,这会儿她窝囊赖在地上,宗政霖双手扶住膝盖,坐得端正笔挺,大马金刀冷睨着她。面容俊得很,侧对烛台,那偶尔跳跃的烛光打在脸色,明灭起伏,颇有丝严厉味道。最是招眼还是他冷峻面孔上一双凤目,犀利非常,眸子深处隐约有火光闪烁。
身上还披着她系的披风呢,脚下也是她亲自置办的皂靴。早上那股子亲热劲儿好似还未散去,如今翻脸不认人,只记得凶她……
看他这副冷肃模样,便知今日故技重施极难得逞,只得伸出被衣袖遮掩的双手,就打算这么支撑着,歪歪斜斜先站起身来也好。
手还没碰到地上,头顶一句阴仄仄,沉甸甸的怒斥,震得她本就向左侧微微倾斜的身子险些没能稳住。
“哪里养成这混账德性!”宗政霖气急。与他一处,这女人偶有别扭,便是该死的要强。居然硬生生被绑了这许久,直到他进屋也是一声不吭。方才好容易冷硬下来的心肠,陡然见着她手腕上一圈通红印记,哪里还能坐视不理。
俯身捞了这不省事的抱在怀里,视线落在她举在当胸,被麻绳紧绑的双手。没有悔意,却隐隐有着心痛。
咦?她耍心机boss不搭理,这会儿自个儿倒是心疼上来了?甚好,甚好!
两手高高举在他眼皮子底下,水汪汪娇滴滴瞅着人。那意思,舍得,您就甭管妾,只接着训人。
男人修长灵便的手指不过几下便解开束缚,没放她离开,反倒捧着她手腕,眸子里极其不悦。
“痛?”
脑袋瓜使劲儿点点,心下得意得不得了。丝丝暖暖柔柔的气息自腕上渗入,原是他拉着张脸,虽不给她好脸色瞧,实则却是片刻没耽搁,细心为她散着淤滞的气血。
过程曲折了些,好在目的达成,慕妖女没再搅和,乖乖靠在他身上舒服得晃着腿脚。
叶开得六殿下应允进来时候,看到便是瑶主子这般得意模样。赶紧低了头,想着另一头那位还等着消息,只能暗自摇头,可惜那女人白白盼望一场。
“叶大人今儿个栽跟斗了?”也没避着身后男人,宗政霖这点儿气度还是有点。
这领命护卫她之人紧要关头不见踪影。再出现时,竟是一副虚弱样子。
万靖雯是如何得手?莫非此地还有她的人在,尚未落网?
第三五六章 成算
面色清白交加,叶开颈脖涨红。更羞愧,却是给殿下丢了人。
“是属下失职。今日主子进去树林,属下听命在外等候。见了庶妃身边丫鬟也同样在外边儿候着,便另择了地方稍离得远些。哪里料到之后却传来那丫鬟一声惊呼,待得属下过去查看,便见那丫头躺在地上。正欲近前探她鼻息,却暮然一阵晕眩,之后便人事不醒。”也是他自个儿大意,若非此处是营地,哪里敢见着异常还不严加提防。
丫鬟倒在地上?慕夕瑶稍一作想,便知那女人又使出下作手段。她倒是没个忌讳,使劲儿糟蹋自己人。朱锦如是,那两蒙面人亦如是。
“自去领罚。”六殿下对属下历来严厉,更何况,还是他心腹近臣。
“是。伺候完主子这头,属下便去营里领罚。”
“打得轻些,明儿还得供妾使唤。”
话虽不中听,却知晓这位是变着方儿的替他求情,叶开恭敬朝她一礼。
“请见所为何事?”这话本该叶开进屋就向他回禀,奈何被怀里这看似乖顺,实则心心念念记仇的给抢先了去。
“殿下,庶妃差人过来询问,这点儿上,晚饭是摆在您营帐里头,或是您不得空,给送了饭菜过来?”
“妾还没死呢,她着急个什么劲儿!”对万靖雯,慕夕瑶是彻底没了客气。后宫里历练过的女人,心思阴毒者比比皆是。
“咱不搭理她。”手被男人握住,便用脸颊蹭蹭他胸膛。“待妾梳洗过后用了饭,有的是帐好好与她清算。”
这话说得,颇有些娇蛮味道。还能指使殿下如何对待个女人,瑶主子这 ,一日厉害过一日。就不知殿下是否会应下……
“与她清算?”眼前这女人自个儿一身的错还没认清,想着个将死之人作甚。宗政霖就没打算留万靖雯活命。
还知梳洗用饭?当下她可是阶下之囚。
读出他眼中杀意,慕夕瑶心下一跳,她可没打算这么白白便宜那女人。可惜这时候已然惹来他恼怒,再开口,宗政霖必然发火。还是想了法子哄好了人,再与他吹耳旁风不迟。
万氏……方才她一人沉吟良久,总算将之前搁在心里,一直觉得疏忽了的要害给想得明白。不管这女人是她猜想中的哪种情形,用处,都是不容小觑。算计她一场,就别怪她小肚鸡肠,失了磊落。
“自然还得认错儿的。”故意大咧咧抽手就要搂他脖子,可惜碰到了伤处,嘶一声叫唤,小眉眼皱到一处,连身板儿都颤了颤。咬着贝齿,小脸上全是难受。“回去就抄书,默写《女子规》三百遍。”
宗政霖罚她,无外乎就是抄书禁足。这会儿偏偏就只拿了抄书说事儿,慕妖女以退为进,狡诈至极。
叶开见势不妙,赶紧着退出门去。那位在殿下跟前, 得琉璃似的,好似半分也碰不得。可方才不耐烦他劝说,还瞪着眸子高举拳头向他虚虚挥舞两下,将他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