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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行。”正畅快间,宗政霖被慕夕瑶一掌推开,愉悦感戛然而止,神思也慢慢清明。
“殿下,妾可是说了,不行。”您别一副吃人样子,自个儿没耐性听完就急吼吼上钩,这急色毛病,妾治不了。
宗政霖浑身冒火,看着不远处披着轻纱的女人,凤目中神色更见黝黯。
“点了火想逃?”除了她,再无人能如此挑起他兴致。可惜慕夕瑶太过顽皮,常常令他气得牙痒。
“您问的可是晚间。要不要妾提醒您,这会儿时辰不对。”慕夕瑶高昂着头,有恃无恐。宗政霖被她抓了话柄,按这男人脾气血性,就是再难受也会 过去。
“好极。娇娇,今夜若是兑不了现,本殿保准你今后再不会有张牙舞爪的机会。”宗政霖话虽狠厉,但姿态却不可否认,是服了软的。
慕夕瑶目的达成,阻了他当下不规矩,又占尽上风,自是春风得意,好不畅快。
“殿下,您不妨拭目以待。”到时您若下得了手,再说不迟。妾可就老实躺那儿,您自己舍不舍得动作,都与妾无甚干系。
慕夕瑶唇角高高扬起,看着俊脸阴沉的宗政霖笑得高深莫测。
殿下,就冲您对妾这着紧劲儿,妾就笃定您今晚一败涂地!
第一九九章 搏位
晚间家宴,宗政淳因事发圈禁未能列席,其余诸皇子尽皆赴宴。
慕夕瑶自觉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他人目光,嫉恨她之人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有大皇子因她间接送去“荣养”,索性放开了懒得理会,就这么张扬着一身纯白色镶边狐裘,衣着华贵,妆容明艳,携着万方仪态款款而至。
女眷席上,眼看慕夕瑶产后越发 水灵,不知引来多少欣羡目光来回打量。其中几束尤其冰寒刺骨,即便不回头,慕夕瑶也能察觉一二。
“四嫂,没了大皇子妃,席间冷清许多。”这话绝对不怀好意,可慕夕瑶就这么大喇喇凑近她耳边,跟四皇子妃私下里咬耳朵。周遭目光她见得多了,再厉害也不及她家男人眸光吓人。
“没个正形。知道你得瑟。”难怪淑妃每每提及慕氏都是丫头丫头的叫唤,跟个孩子没甚两样。才从惊险中脱身,就又是喜笑颜开,洋洋得意。
“谁让他们合伙儿欺负妾。妾现在出了月子,抖擞两下,自然要看坏人下场。”慕夕瑶眼珠子一转,突然小小声逗趣儿,“上回寻衅嫂子之人,这会儿指不定正押着家里男人埋头试药,难怪有夜叉一说。”明知杨国康出不了公主府,慕夕瑶正好给他安个辛苦喝药的名头。这里面意思,说出来也是惹人笑话。
“个促狭鬼。叫旁人听到,正好拿你问罪。”宗政莹如何下场,四皇子妃了然于心。像慕夕瑶这般没了顾忌拿出来取笑却是万万不敢。
“殿下说了,只要不是掉脑袋的大错,妾这么个莽撞人,他勉强还能养得活。”宗政霖对她允诺,可不是这般含蓄。六殿下原话里,在掉脑袋前面,极其罔顾法纪加了个“立马”。外人面前,她还是谦虚点儿好。
“也就六弟这么惯着。”四皇子妃摇摇头,这丫头不好管教。府上夫主那头没边儿的娇宠,难道她还能插手人家家事,告诫宗政霖这样不合适?
“小六嫂连得两子,身形竟未走样,令人好生羡慕。”新任八皇子侧妃姒氏初来乍到,自是圆滑四顾,照顾周全。
“也是,慕侧妃得了两子,即便之后再不能生养,也是稳稳当当,不愁老无所依。”太子妃这话说得很是讲究。
咒她美人迟暮恩宠不再?慕夕瑶眸子一亮,话回得不软不硬。“好在妾进了六殿下府中,没有那起子糟心事儿催命,也算生来带了福相。”
要说在座何人府上最是乌烟瘴气,非太子妃莫属。听明白慕夕瑶暗有所指,所有人顿时收声儿,独留太子妃绷着脸端坐。
气氛正慢慢冷凝,一个怯怯女声不合时宜骤然响起。“还未与慕侧妃正式见过,妾这边却是极为失礼的,如今得补过才好。”
慕夕瑶循声望去,却见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起身见礼,忙招呼她坐下。听了身后赵嬷嬷耳语,方知那人正是她偶然间兴起,出手帮过一把的宗政涵侧室,陈家女儿。
当初为了拉赫连葳蕤下马,自然得捧一人上去。这个人选,慕夕瑶随手挑了陈家,今日得见,这陈家小姐胆量虽小,仪容却不差。
“月子里的事儿,哪里算你失礼。”她坐月子那会儿,外面可是热闹得很。宗政涵两名侧妃进门,听说赫连葳蕤风光依旧,一月里有小半日子宗政涵是歇在她屋里。其余时候才是与新入府侧妃一处,两位侧妃几乎平分秋色。
“妹妹既然出了月子,明日正屋请安可要一同前去?正妃病了好些日子,今日她庶妹过来,也是一直陪着。妾去探望那会儿,看正妃脸色实在不好。”
赫连敏敏为何不来,病是一因,最紧要还是气不过被慕夕瑶如此作弄。旁人不知情,在座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曾耳闻一些风言风语。
这时候苏蔺柔这般提出来,无非就是拿不敬正事的名头,压慕夕瑶这股威势凛凛的东风。
“殿下告诫,不可打扰。”慕夕瑶放下碗筷,拿了锦帕抹过嘴角,“妾觉得姐姐也莫要过去的好。殿下不喜。”
不喜什么,聪明人闻弦知意。
苏蔺柔脸色铁青,握着玉箸的手指微微发紧。如此张扬!恃宠而骄说得便是慕氏这般小人得志!
一顿饭你来我往,明争暗斗。不仅要和诸皇子后宅客气过招,还要和家里拖后腿的说道讲理。这么磕磕绊绊一路吃下来,慕夕瑶味同嚼蜡。好容易应付完场面上事儿,慕夕瑶带着人脚步不停,匆匆往丹若苑回返。
“赫连葳蕤以侍妾身份赴宴?”元成帝能容得下宗政涵如此胡作非为?
“主子,赫连小姐如今是庶妃,前不久才得八殿下晋封。”
慕夕瑶脚下一顿,眉头蹙起。“用了何种糊弄人把戏?”
墨兰眼皮一跳,主子这话真是毫不客气。看看四周都是院子里伺候的人,墨兰这心才小心翼翼压着嗓子回了话。
“说是侍疾有功。八殿下之前偶感风寒,是赫连小姐衣不解带伺候了两宿。”
“伺候两宿……最后那女人可是废寝忘食之下,力竭晕倒?”别说是赫连葳蕤那个破败身子,就是她也得掂量掂量抗不抗得过去。如此矫情作态,不过是谋求上位的表象。
看来宗政涵对赫连葳蕤,目前为止,还是相当满意。
奈何不得主子这随意性子,又管不住她那张惹祸的碎嘴,墨兰忽略这句不合规矩的问话,老实回禀。
“被主子料中,不过情况更糟些。宫里传言,庶妃不仅昏厥,还积劳成疾,需用心调养。”
慕夕瑶嗤笑一声,极为不屑。要说她看赫连葳蕤最不顺眼,不是野心和毒辣,而是虚假得厉害。
这个女人如此作为,不过是为自己谋求退路。不愿为宗政涵承担生子的风险,便借此机会欺上瞒下,不仅讨好宗政涵予她晋位,还得了他些许内疚。
那两人相处方式,倒是难得臭味相投。就不知赫连葳蕤是否看清宗政涵本质。敢这么明目张胆算计他头上,若是达不成他想要的结果,那下场……慕夕瑶都为她捏把冷汗。
前世血腥屠戮整整十七部落的修罗,漠北蛮子闻风色变,这样的男人,岂会甘愿被女人谋算?这时候让赫连葳蕤如了意,指不定心里早已记上一笔。
慕夕瑶正感叹赫连葳蕤走了步臭棋,就见丹若苑门口卫甄当先而来。
“主子。”卫甄早早被殿下派来,带上轿辇就等迎了瑶主子前院伴驾。哪里知道这么一等就是近大半时辰过去。料想主子那边应等得没了耐性。
“殿下在书房?”宗政霖又想玩什么花招?莫非是喜欢上书房情趣?想起那回让他满意得不得了的摇椅,慕夕瑶脸颊微微泛红。
“劳烦卫统领与殿下说一声,妾在双燕池‘静候君归’。”想吃肉,得,您大爷的请移步。妾累得受不住,讨个恩典应是可行。
再者说,除了书房,殿下您对浴池似乎也是极为偏爱……
今夜的惊喜,殿下,您可准备好消受?妾与您的堵局,可是胜券在握!
慕夕瑶此时是万般笃定,可是她忘了……未来建安帝,也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零零章 良辰
“静候君归?”宗政霖凤目划过异彩,眼眸深处似有火光跃起。慕夕瑶该不会以为换了地方,就能逃得过去?
“回丹若苑。”宗政霖起身拿了桌上早就备好的檀香木盒,身后卫甄提着灯笼赶紧跟上。殿下这样子,竟还真就随了瑶主子心意。之前六殿下可是说一不二,不容置喙。到了如今,瑶主子跟前,这例还得照旧破下去?
“前方何人?”才过二门,却见几丈开外岔路口拐出一行人,瞧那方向,也是往丹若苑去。
宗政霖政务繁忙,今日又忙于应酬,微末小事,自是不放在心上。卫甄作为近侍,对主子一应事务了然于心,连带着,丹若苑那位的事情,也得格外留意。这不,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是大总管得瑶主子吩咐,派人提前一日接了玉姑进府。”幸好今早上在花厅听得仔细,否则如今也是答不上话。
“玉姑?”宗政霖脚下停步,闭着眸子思量片刻,之后脸色微沉,似有不悦。
好一个慕夕瑶,打的竟是如此主意!动不得她?那倒未必。小女人仗着他宠爱,越发放肆起来。今日不给个教训,明日这女人就敢爬到他头上耀武扬威。
“回书房。”宗政霖剑眉高高挑起,倒叫她明白,何为“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场,小女人如何也翻不了身。
这时候了,要折回去?卫甄摸不着头脑,只能亦步亦趋,低着头想事儿。殿下今晚也带了古怪……这样出尔反尔之事,还是头一回碰到。
禅若苑里,赫连敏敏捧着香露,一脸冷淡看着不请自来之人。
“进了皇子府,规矩怎么越来越差?即便如今天色已晚,宫里落了匙,你不回厢房在八殿 边伺候,赖在我这里作甚?”
“姐姐又何必急着赶人?妹妹留在你院子里也不过闲来翻翻书,并未打搅。更何况今夜六殿下,该是不会过来的吧?”
赫连敏敏冰冷视线扫过她冷艳面庞,轻哼一声移了目光。宗政霖今晚不来,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重重放了茶盏,一双眸子望着门外,赶人意思昭然若揭。
赫连葳蕤悠然起身,慢慢往门口移步。“姐姐何不放下成见,你我联手,慕氏也得退避三舍。到时这府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你赫连葳蕤肯这么耐着性子坐一下午,就为了劝说我给你传递消息?简直笑话。你是何人,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想借机挖皇子府内幕,未免当我赫连敏敏是傻子不成?”
被赫连敏敏当面揭穿,赫连葳蕤也不气恼,只回头淡淡一句,“姐姐的病,应当尚未痊愈。”
威胁她?赫连敏敏面色紧绷。果然被这女人看透。赫连府上,也就赫连章对她身子尚且存疑,却无力验证。赫连葳蕤说得这么肯定,应当是推测而出。可是那又如何?没有证据,探不出脉象,总是不能将她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