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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问得……暂且安置淳于瑶算不算数?
“还真被妾说中了?”慕夕瑶瞪着眼睛,盯着凤目深邃的男人眨也不眨。哟,稀罕事儿,宗政霖居然有犹疑时候。
“金屋藏娇此等风雅之事,只娇娇愿意,或可尝试。”宗政霖放下茶盏,长腿一伸,避重就轻,倒是将慕夕瑶戏弄上了。
德性!慕夕瑶白眼。这儿正清理家务事儿呢,您大爷这话题不觉转得太过生硬?
“好处?”恢复她自由和零嘴儿,疑似野花什么的,可以留着让赫连氏操心。
宗政霖就没见过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的女人。明明刚才还怀疑他养别的女人,转眼就给抛诸脑后,讨要好处。
再看她挑眉弄眼,明显就是说笑表情,宗政霖恍然,这女人索性就是随口一提,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也好,这至少表明慕夕瑶对他足够信任。
“娇娇应承本殿一事,不只禁令得解,连带着女卫之事,也一并放过。”
慕夕瑶眸子倏地收紧,不仅没有欢呼雀跃,反倒存了警惕。今日一切反常,都是为了这个尚未出口的条件?
此间分量,必定不轻啊……
“殿下给说看看?”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成,咱就成交,不成,你还是看着责罚,妾也不惧。
“娇娇太过小心。本殿何时诓骗于你?”宗政霖喟然感慨,这女人精明劲儿尽使他身上了。不过也好,趁机让她做好准备,方便之后随行之事。
“这回娇娇给小儿备下衣裳,切切不可太过花哨。明日交代针线,做些能出门见人的围兜小袄。”
慕夕瑶不在,小儿得送宫里或慕府养着。尽是她那些不着调的稀奇玩意儿,偶尔看看还好。一顺儿都是那调调,老爷子和慕大人怕是消受不了。
疑惑凝视宗政霖片刻,慕夕瑶十足不解。“就这么着?”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慕夕瑶担心这是天上掉馅饼儿。
事情真如宗政霖说得这样轻巧?这条件怎么看上去似有伏笔……
第1卷 第一八九章 抑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慕夕瑶记得牢靠。可惜任她如何死缠烂磨,都未能从宗政霖口中撬出半个字来。最后耐性耗尽,小脾气一发,万事不管,十分豪气应承下来。
于慕夕瑶看不见处,宗政霖目光柔和,揽着人的手臂渐渐收紧。
娇娇,拐你如此懒散之人出门,实在不易。
可惜慕夕瑶不能窥视人心,否则之后也不会暴跳如雷,被宗政霖偷龙转凤带离盛京。
几日过后,一乘小轿自角门抬进宗政涵府邸。
赫连葳蕤独自盘坐喜床之上,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无。抬手扯下头上喜帕,一应摆设赫然入目,只那陈设规制,比赫连家旁支小姐也远远不及。
这便是侍妾。她曾经最为不齿,男人随手便能丢弃的玩物。
借了慕夕瑶儿子东风,换来却是她雷霆一击。其中因果,早已注定。
喜烛偶尔爆出炸响,除此之外,整个院落十分冷清。一个时辰过后,才听见零碎脚步声自窗外传来。
揭了喜帕,吉祥意头早被她破去。这时候盖回去,不过多此一举。
“赫连主子。”府里管事起初被屋里玉貌花容的女人惊艳一瞬,之后惊觉这位竟擅自摘了喜帕,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何事?”女子声如黄莺,煞是好听。
既是主子,他也管不得太过。若是不好,自有殿下处置。“总管给您派了伺候丫头。若是使唤不顺心,可以报给前院,到时候另有人来。”
管事身后十二三岁圆脸小丫鬟吓得身子一缩,脑袋埋得更低。换了人来,她就只能被撵出府去,生计无依。
稍作打赏,送了管事出门,赫连葳蕤才将府里送来大丫鬟看个仔细。“可有名字?”
小丫鬟看新主子说话轻言细语,大着胆子赶忙回话,“大管事赐了名儿,唤作半月。”
赫连葳蕤眸色一沉。半月……如今离月中过去才几日,就送了个再随意不过的丫头过来。这是觉得她位份低微,不怕得罪?
稍微有身份的丫鬟,也不会如此轻视。打狗还看主人,这是彻底不将她放在眼里。
就不知这是宗政涵的意思,还是下面人踩低捧高,胡乱做主。
正低头思忖间,却发现一双深褐色朝靴出现在眼前。
“殿下。”赫连葳蕤缓缓抬头,笑颜明丽。一旁小丫鬟很有眼力,见殿下进屋,放轻手脚退了出去。
“可曾后悔?”宗政涵神情温和,眸子却不见丝毫暖意。这个男人与宗政明虽然面上看去都是一副君子模样,但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冷酷残暴。
听他有此一问,赫连葳蕤轻笑出声。“不悔,也不能悔。”选定一条路,其余念想就要断得干干净净。
“那本殿一番争取,尚算值得。”当日元成帝本意是将这女人自名册中剔除。若不是他记得这女人眼中滔天野望,也不会装作初生情意,求了老爷子将她指作侍妾。
“你可知慕氏最后动用何人,让你一败涂地?”宗政霖侧妃,犀利一如既往。
“何人?”慕夕瑶使了她不知情的手段?难怪元成帝对她如此不待见。
“赏花宴当日,三公主宗政蓉曾点评本殿即将入门的侧妃陈氏,夸她一曲《暮春》,欲扬先抑三式指法无一不精,整首曲风清雅不俗,耐人回味。”
择了雕花太师椅坐下,宗政涵直直望进赫连葳蕤犹自不解的眼眸中。“本殿那日被当今宣召御书房觐见,无意间瞥见暗卫奏报上被御笔朱批着重圈了的四字,恰好与你京中声名起伏跌宕对得上号。如此,想明白了?”
赫连葳蕤眼眸一凝,顷刻间明白慕夕瑶胜在何处。于皇帝眼皮子底下耍把戏,这罪名,她是担得冤枉。
“原是如此。”本以为是异军突起,招了元成帝猜忌。不想竟比这罪名还重。慕夕瑶当真是打定主意,要断她侧妃之路。
“如何?现在还觉得比慕氏丝毫不差?”宗政涵盯住她眼睛,问得意味非常。
倘若她现在露了怯,今后皇子府岂有她立足之地?面前男人这般试探,当真是冷情冷性。
“戏也才刚刚开始,妾不着急。之前不过少了人脉助力,才在情报上输她一等。今后过手,有殿下背后驰援,扳回一城,指日可待。”这是赫连葳蕤真实想法,只从她眼里不曾黯淡的火光,便可看出这女人雄心勃勃。
宗政涵避过她信誓旦旦一番说辞,只玩味与她纠正。“庶妃位,夫主当面,可自称妾。”言下之意,赫连氏位份不够,只配得上自称“奴婢”。
“世上总有人,规矩可破。譬如殿下,譬如……妾。”赫连葳蕤径自走下喜床,来到宗政涵跟前。右手搭上他臂膀,眸光熠熠生辉。嘴上自称,未曾变更。
“赫连氏,本殿便允你这般称呼,未尝不可。只那慕氏,动作前,务必来报。”宗政涵顺势携了她柔荑,带着人往寝塌行去。
是怕她莽撞间又输一局?赫连葳蕤唇角紧抿。慕夕瑶在宗政涵心里,评价不低……
丹若苑里,慕夕瑶眨巴着眼睛,趴在宗政霖怀里犹自震惊。
玉白小手偷偷摸上六殿下鬓发,慕夕瑶最近养成坏毛病,没事时总爱在手上把玩个物件。之前习惯抓扯宗政霖冠带,如今换了常服,只能圈弄她家男人鬓发耍玩。
“娇娇,成何体统。”这女人太岁头上动土,越发上瘾。
宗政霖尤记得田福山看到如此情景,那眼珠子快瞪出来的神情,十足无奈。慕夕瑶就这么乖乖坐在他怀里,卷着发丝笑得甜蜜。那满足样子,宗政霖舍不得训她。
“殿下,为何妾精心将养,头发还是及不上您的坚韧柔顺?您给妾透透秘诀?”慕夕瑶仰着脑袋,下巴搁在他胸口,一副讨教模样。
宗政霖眉头微蹙。慕夕瑶这话是取笑还是真心羡慕?堂堂男子,将养头发作何?
“莫要胡闹。养生一道,与嬷嬷讨教。”宫里养生嬷嬷送来几月,也不见她放在心上。
臭男人脾气!慕夕瑶嘟嘴。Boss您自尊心够强,要不要这么傲娇。给妾说说怎么保养头发,这等小事,也碍着您那镀了金的面皮?土鳖男人就是开明不了。
“那您刚才说的那事儿,嗯嗯,知道了?”慕夕瑶左手食指竖起,连连指天,一脸期待。
宗政霖一把握住她作怪小手,凤目中尽是警告。慕夕瑶精怪得很,当今圣上在她眼里,也是“嗯嗯”能够取代?这女人性子随意,何时才能长个记性。
第一九零章 调离
“明日方会知晓。”宗政霖说得笃定,丝毫不觉话里有不妥。
慕夕瑶才被他眼神警告,听他这么直言不讳,小嘴一瘪,强行压下顶撞的话。
元成帝未曾得知的消息,您这会儿在妾耳边念叨,您这样子,没比妾守规矩多少。
“宗政莹今后……不是得守活寡?”慕夕瑶觉得杨国康这样的男人要不得。没有上进心,没有真本事,连个男人都做不成,这样的驸马,留之何用?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对宗政莹,六殿下多有不待见。身为女子,豢养面首,只此一项,便让历来秉承正统教条的宗政霖十分厌恶。
慕夕瑶捂嘴偷笑。杨国康在外面流连两日,终究还是低头认错,回公主府让宗政莹好一通收拾。只这结果,却让人笑掉大牙。
鉴于之前在菽香馆抱着小倌行那事儿时,杨国康被突然冲进屋里的女人惊吓太过,后又是一通马鞭抽打,已是让他存了阴影。这回回府又让宗政莹借口他欢场作乐好一番作弄。等两人和睦下来,才发现杨国康一旦面对家里这母夜叉,如何也雄壮不起来,竟如同废人,连 都成了难事。
最是有趣,驸马爷好色之心尤不悔改。面对正头老婆雄风不再,但对底下丫鬟却是尽兴得很。就这么糟糕的处境,居然还有胆子在被元成帝圈禁的公主府里,背着宗政莹再三偷人。这事情做得多了,总有露底时候,这不,昨晚上再次被宗政莹抓奸在床。四公主在后院柴房亲眼目睹她那“不能人事”的驸马,压在丫鬟身上扑哧扑哧喘着粗气,那活计张扬得只让她羞愤难当。
“这病,可能治?”慕夕瑶心里门儿清,心理上的障碍,哪里是药物能医治。只不知在大魏,是否有别的法子,让她开开眼界。
宗政霖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松开,拨开发丝,将柔荑握在手心。“公主府被圈禁,除了御医,再无寻医问药途径。”
那就是说没得治啰?就宗政莹那张扬跋扈的性子,一辈子争强好胜,怎可能在这事儿上自曝其短?
慕夕瑶这热闹看得过瘾,蹭蹭宗政霖胸膛,嘟囔句“困了”。
人的潜力果然超乎她想象。她随意开了个头,那边已是精彩纷呈,好戏连台。慕夕瑶眼皮子耷拉几下,感慨着入睡。
宗政霖俯身替她拉好锦被,目光留意到慕夕瑶无意识蜷缩成一团,紧紧贴在他怀中。男人眸色温和,手掌轻 过她侧颜。这样就好,外间纷扰再多,只一路有她伴着,心里总归踏实。
“夕瑶……”
宗政霖低沉呢喃,几不可闻。
产期临近,慕夕瑶自个儿也谨慎起来。除了必要的走动,已是鲜少在外面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