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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把她的“奇思妙想”和简单的药理跟夏正谦说了一遍。
夏正谦自打跟夏衿学医以来,就成了谦虚的弟子。在他眼里。女儿是个神医,有着匪夷所思的理论和各种神奇的手段。而事实证明。这些理论和手段都是无比的正确。
所以夏衿不用多费口舌,他就全盘接受了这些东西,并且欣欣然地从女儿手上拿过药筒,用镊子装上大小合适的小细竹管,抽了一点药液,注射到一只鸡身上,然后看到不停扑腾地鸡在针管抽出来以后,仍然活蹦乱跳,并没有大出血,他“啧啧”称奇,大为兴奋。
这些东西犹如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让他沉迷,但仍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放下手中的东西,他盯着夏衿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夏衿只得束手而立,等着挨批。
其实,父亲的批评她是很窝心的。像夏正谦这么正统的一个人,违背立世的准则,反对她去边关,这是深沉的父爱,让她心里暖暖的。
不过大概知道木已成舟,夏衿在太后面前放了话,皇上一个旨意,她就不得不成行;又或许是邵老太爷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夏正谦盯着夏衿沉默好一会儿,终于只叹了一口气,道:“你答应爹爹,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夏衿点点头。向来不爱哭的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你娘那里,先不要告诉她。等皇上下了旨,瞒不过去了再说。”夏正谦又叮嘱道。
夏衿又点点头:“嗯嗯,这样再好不过了。”
做这个决定,她最怵的就是舒氏了。舒氏绝对是不会让她去边关的。
“爹,你要知道,太后今天召我进宫,不是闲得没事,让我去陪她聊天的。”夏衿道,“她虽然一直没提让我去边关的事,只是不好启齿而已。她一提,燕王那派定然会上折子弹劾皇上无用,要靠一个女人来维持天下太平。这样皇上就会陷入被动。我今天就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过后也会有人来劝我站出来。到时候咱们就被动了,不光得不到好处,边关还不能不去。这个道理,我想你能明白。您一定要劝住娘,让她别闹,否则不光阻止不了我去边关,反而会给太后和皇上留下坏印象,甚至连累整个邵家。”
听得夏衿说得郑重,夏正谦严肃地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劝住你娘的。”
有夏正谦做保证,夏衿就放心了。
接下来两天,夏衿和邵家人都在为她去边关做准备,然而宫里却没有什么消息。直到第三天,宫里终于传出旨意来,让她去边关为疫病做治疗。
为确保她在路上的安全,这个旨意是秘密下的。邵家只有邵老太爷、邵恒定和夏正谦知道。
救人如救火,既然是她主动请缨,圣旨又下下来了,她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来。
现在唯一让她为难的是,到底让哪个丫鬟跟着她一起去——皇上派了十几个武功高手,扮成走商之人护送她来去,以确保她在路上的安全。这样的话,照古代的规矩,她起坐行卧就得有丫鬟照顾,拿个饭、端个水也有人张罗,不必她自己去跟那些人打交道,这于对维护她的声誉很重要。邵家人是不会允许她连个丫鬟都不带的。
可是,无论带谁,都是不公平的。这一去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些人虽然做了奴仆,命运似乎也由着主子摆布,但有着二十一世纪思想的夏衿,还是做不出随意主宰别人命运的事情。
她要去边关,要收拾东西,自然瞒不过菖蒲和薄荷这两个贴身丫鬟。
她干脆把两人都叫来,把她要带一个人去边关的话说了,并且把边关的艰难也说了一遍,道:“如果你们哪个不想去,可以跟我说清楚。不想去我也不会怪你们,毕竟你们还是如花的年纪,谁也不想死。”
菖蒲和薄荷听了她的话,都有些怔愣,互相对视一眼,菖蒲道:“姑娘,奴婢以为您让我们两人都跟着一起去。这一路上,一个人伺候您肯定是不行的。”
薄荷也点点头:“是啊。”
夏衿也一愣,随即笑道:“不,我只需要带一个。也不一定是你们两人,你们俩都不想去,我还可以去问别人。这个由你们自己决定。”
“奴婢跟您去。”菖蒲想都没想,就直接道。
“奴婢也愿意跟您去。”薄荷唯恐落后似的,也急急道。
这一刻夏衿是感动的,她这个主子做得还不算失败不是吗?至少有人愿意跟她一起赴死。
为让两人明确这一点,她冷酷地指出事实:“这一去也许就永远回不来了。毕竟那是疫区,那里的人一批批地死去。”
“奴婢知道。”菖蒲仍是毫不犹豫。
薄荷倒是迟疑了一下,不过仍然道:“奴婢愿意去。”
夏衿凝视着她们两人,笑容慢慢地浮到脸上。她走到桌前,写了两张纸条,揉成一团,走到两人面前:“我不能决定你们到底谁去谁不去。现在便由上天决定你们的命运吧。”
薄荷看了看那两个纸团,然后望向菖蒲。
在夏衿院子里,地位最高的丫鬟是菖蒲,其实才是薄荷。薄荷性子憨厚老实,不及菖蒲机灵,对夏衿忠心之余,也很听菖蒲的话。什么东西一向是菖蒲先挑,其次是薄荷,然后才是别的丫鬟。所以,即便现在抓阄,遵循惯例,也应该是菖蒲先抓。
菖蒲却没有动,抬了抬下巴道:“你抓吧。”
这不是姑娘赏赐的面料、绢花,而是送死的机会,薄荷即便不机灵,也知道不是推让的时候。她抬起手,抓了一个纸团在手里。
可还未等她打开,菖蒲便跪了下去:“姑娘,您这一去,还是扮男装的吧?自打您将董方领回家,奴婢就一直在学男子走路,现在已学像了七八分;而且在来京城的路上,奴婢还学会了骑马;这一年来,奴婢也下苦功练功夫。现在姑娘不管做什么,奴婢至少能跟上姑娘的步伐。所以,奴婢跟了去,不会拖累姑娘。就让奴婢跟在您身边吧。”
“菖蒲,你姐姐去世后,你父母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他们跟着老爷、夫人,不会没人养老的。”菖蒲态度很坚定,“姑娘能去,没理由奴婢不能去。比起姑娘来,奴婢的命又算得了什么?我爹我娘不会阻止我的。”L
☆、第二百五十七章 圣旨下
听菖蒲这么一说,薄荷不服了,跪下去道:“奴婢家里还有弟弟,比菖蒲姐姐强。姑娘,让奴婢跟您去吧。”又将手上的纸团递上来,“反正奴婢抓到了‘去’字。”
菖蒲瞪她一眼:“听话!”
薄荷嘟嘟嘴,没有反驳,却眼巴巴地望着夏衿,等着她主持公道。
夏衿心里感动,上前将她们扶了起来,道:“皇上还没下旨呢。让谁跟着,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也许,不用我去也说不定。”
说是这样说,但夏衿心里笃定,为了江山的稳定,皇帝一定会让她去边关的,所以趁着圣旨未下,先作好一切准备。
最重要的一个事就是跟大家告别。她这一去也许就是永别,不可能悄没声息的离开。
那天傍晚,她跑到舒氏那里腻歪了一回,又拉着她去陪邵老夫人吃饭,伯母和嫂嫂们那里也走了一圈,回赠些礼物。第二天一早则去了一趟宣平候府,给宣平候老夫人和萧氏请安,聊了一阵后,她便去岑子曼的院子,拉她去店里看看。
可是刚从宣平候老夫人的正院里出来,半路上就遇到了罗夫人。
罗夫人当初来京城,一是为了让夏衿写信给罗骞,从边关将他唤回来;二是为了处理郑家的亲事。
现在两件事都办完了,照理说她应该回临江了的,但宣平候去了边关,在传信给皇帝时,也会顺带送家书回来。罗夫人惦记着儿子的安危,自然不肯离开,要在京城等着宣平候的来信。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呆在京城。
虽那日邵老夫人把罗夫人奚落了一顿,但第二天送宣平候他们出征时。舒氏跟罗夫人寒喧客气了一番,已把彼此的面子圆回来了的,见面不至于太难看。
其实就算没有善良心软的舒氏,夏衿看在罗骞的面上,也不会再当面给罗夫人难堪。
远远看到她过来,夏衿就停住了脚步,避到一旁。待她走近时给她施了一礼:“罗夫人。”
罗夫人停住了脚步。面色复杂要望着夏衿,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夏姑娘。”
夏衿朝她笑了笑,就准备转身离开。
“夏姑娘。”身后却传来了罗夫人的声音。
夏衿转过身来。看向她。
罗夫人张了张嘴,却又闭上,沉默地望着夏衿,眉毛微蹙。似乎满腹心思不知从何说起。
夏衿见她的面容似乎又苍老了些,鬓间已有几根白发。心里不由得升出一丝怜悯,放柔了声音问道:“有事吗?”
罗夫人嘴里嗫嚅了一下,终于小声地开口道:“你真不愿意嫁给我家骞哥儿吗?如果你肯嫁给他,我……我可以不跟你们住在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让你不高兴的。”
夏衿一怔,抬起眸子凝视着罗夫人,看到她目光坦然。态度真诚,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罗夫人再不好。她对儿子的爱,都是应该让人尊敬和佩服的。这是一个视子如命的母亲,为了儿子的幸福,可以将自己刚硬的性子和极度的自尊踩在脚下。当初不让罗骞娶她,而是帮他订了郑家的亲事,她也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为了儿子好。
但她不可能为了罗夫人这份母爱,就答应嫁给罗骞。
如果是平常,她或许不会顾忌太多。但此时面对罗夫人流露出来的这份卑微,夏衿实在不忍太过伤她的心。
她思考着措辞,说话尽可能地委婉:“您知道,我祖母回来了。我的亲事,必须由她老人家作主。夫人您这话,不该跟我提,而是应该去问我祖母。”
罗夫人眸子倏地一亮,以为夏衿这是有心答应,立刻道:“如果你同意,我自然会跟你祖母提。虽然你祖母……咳,但为了我家骞哥儿,无论如何我都会争一争的。”
“呃。”夏衿没想到自己的委婉会遭到误解。她只得将脸一沉,不大高兴地道,“罗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哪家的好女孩儿会私下答应亲事,然后让对方以此为倚仗去跟自家长辈讨价还价的?脸皮再厚、再没廉耻心的人也不会这么做吧?长辈们都是为自家孩子好,万没有跟她们对着干的道理。”说着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罗夫人望着她的背影,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转身,往正院去。
早在夏衿到宣平候府时,岑子曼就得到消息,早已在院门口等着她了。此时见她来,很是高兴,跟她一同出了门,往铺子去。
董岩从临江来时,知道夏衿有心在京城开店,已做了准备,将酒楼的一个厨子和做点心的师傅各带了两个上京来。有了他们,董岩再买了些下人,有苏、岑两家派的账户先生,铺子又不需要重新装修,所以只十几天的时间,他就把两个店给开起来了。至于宣传手段,“一招鲜,吃遍天”,把当初夏衿在临江时用过的手段在京城里再用一遍,两个店的生意就红红火火起来。
两人到的时候,酒楼因未到饭口,客人不多;但点心铺子门前却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去拿几份烧仙草过来。”岑子曼吩咐雪儿,自己则跟着夏衿上了酒楼。
“二位姑娘来了?”钱不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