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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来寻过我?”杨绢儿十分奇怪地问她,黄莲儿与她自幼处大,两人可不是一般的好。
莺儿再次摇摇头,欲言又止,鹂儿更是躲得远远的不敢过来,生怕杨绢儿问她。
“没道理啊,爹爹也真是的,做甚要把我拘在院子里,我都快憋得透不过气来了。”杨绢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全家人知道了。
鹂儿是个眼尖的,透过棱花窗瞧到赵夫人带了她的四个大丫头过来了,却是不见了沈妈妈,应是挨了板子尚未好,她朝里头大声喊道:“姑娘,夫人来了!”
“我娘来了?”杨绢儿欢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步朝门外奔去,嘴里喊道:“娘,娘!”
侯夫人心里又酸又涩,刚进正屋的门,便见一团火红扑到她的怀里,撒娇道:“娘,你怎地才过来瞧我,女儿可是想您想得紧。”
侯夫人原本满腹要骂她的话,全被她的这句话给拍飞了,伸手爱怜地搂住她,问道:“我儿受苦了,怎地清减了这许多。”
她见杨绢儿原本圆润的小下巴,如今也因瘦了而显得小下巴尖尖。
杨绢儿不高兴地撅起小嘴抱怨道:“还不是刘姑姑她们,天天叫女儿练这练那,连走个路都不让自在,真正是烦死了,娘,你能不能跟爹爹说,放我出去啊!”
如今已是四月天,算算时日,木槿之应是快要从南边回来了。
侯夫人想起这事儿,气得伸手欲拍她背,可抬起的手最终只是轻轻地落下,恨恨地说道:“绢儿乖,这事你爹爹那个死脑筋怕是不会同意。”
“娘,爹爹那日做甚那般吓人?”,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有人告诉杨绢儿,家里大闹一通便是为了她,下人们是不知,而知道的人却也不会随意乱说。
侯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气恼地挥挥手,示意屋内的下人们皆出去。
杨绢儿便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她抬头见到刚才还面带慈爱的娘亲,此时正垮下了一副脸子,却是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娘~!”杨绢儿轻轻地挨了过去,伸手摇摇她的胳膊,娇娇脆脆地喊着。
侯夫人瞪了她一眼,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叹道:“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个小心思,便是你不嫁到东宫,这事儿也是成不了的。”
杨绢儿却是很不高兴起问道:“为何,我又不曾要他休了靖安那个泼妇,便是只当平妻又碍她何?”她到觉得自己很是大度了。
侯夫人气得伸手在她背上狠拍两下,骂道:“你还真当自个是谁啊,便是那木槿之愿意来求,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儿,她也不待杨绢儿发问,便又冷笑道:“你当那靖安郡主光只是泼妇?她若是个好相与的,也不会在宫里入得了贵妃,皇上的眼,更何况,她的亲娘老子还是当今皇上的胞妹,你觉得她会让靖安郡主与人共事一夫?”
木槿之当前没有入朝,靖安郡主乃是下嫁与他,只要他稍努力点,以后金榜题名不是难事,侯夫人却是把这一点瞧得很明白,没有哪个傻子被自断前程。
“靖安她娘也是个泼妇,不然,为何靖安的爹到现在都没纳个妾。”杨绢儿不屑撇撇嘴。
侯夫人却是咬牙道:“因为她娘便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哪个人敢给皇家人气受,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娘,我不想入宫,你帮我想个法子退了这门亲事,好不好!”杨绢儿却是听不进去这些,一门心思只想着木槿之。
“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你爹爹说得对,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院子里学规矩,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出了这院子的门,谁敢放你出去,我就打断谁的狗腿!”
侯夫人阴冷地声音穿过绵软的布帘子,刺向外头候差的丫头、婆子们。
得到警告的丫头、婆子们把头一缩,只觉得这春暖花开的四月似春寒倒流。
杨绢儿的愿望最终没有实现,因为连侯夫人都下了令,而刘姑姑等人也接到了要侯夫人派人送去的信,从第二日起,便加强了对杨绢儿训练如何应以后宅之事,努力把杨绢儿从一个单纯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娇艳的虎刺梅。
杨绢儿也在几日后,终于打听到黄莲儿被关到了冷秋院,刘姑姑得了侯夫人的指示,便找了个空闲与杨绢儿细细说了此事,又分析了一番利弊。
☆、第443章
第四百四十三章
“什么,你说是我小嫂子操纵了此事?”杨绢儿满脸不敢相信,她一直觉得木柔桑是个很好的嫂子,便是在这件事上不帮她,她虽然埋怨过,但从来没有真正恨过木柔桑。
刘姑姑心机深沉,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与柳姑姑的仇,包括柳姑姑自已都不知道,因为刘姑姑从来不会引起柳姑姑的注意。
她小心的收起心中的仇恨,说道:“是呢,姑娘,据奴婢打听后得知,莲姨娘曾在年初一那晚三更时,去桂院寻过三少奶奶。”
“三更时?我表姐去找小嫂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必是她若我小嫂子不快了。”
杨绢儿现在可是比以前要精明多了,刘姑姑不过是起了个头,她便猜到黄莲儿怕是要碰一鼻子灰了。
刘姑姑欣慰地笑道:“是呢,姑娘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了,听旁人传言,那晚,莲姨娘却是被三少奶奶的下人们扔出来的。”
杨绢儿到是不曾发现刘姑姑的险恶用心,笑道:“我表姐这些年一直心仪我三哥哥,只是三哥哥当年在南边求娶了我现在的小嫂子,所以我表姐才去了我大哥那边。”
刘姑姑又道:“话虽如此,只是三少奶奶为人也太歹毒了一些,奴婢到不是说旁的,只是今儿把这事给你扒拉通透了,你往后若再遇上这等子事,便也心里有个底,知道该如何处置,姑娘,宫中不比外头,凡事都要一步三思方才行。”
杨绢儿虽不愿嫁入宫中,但不妨碍她听从宫中传出来的八卦,又道:“姑姑,我那小嫂子又如何歹毒法?从头到尾都不曾瞧出她有做甚!”
刘姑姑冷笑道:“姑娘这便是奴婢该同你说的,三少奶奶自是容不下莲姨娘,由那次叫人把莲姨娘扔出门便知,两人的仇这是结下了,若是两人单独互掐,到也与姑娘无关,只是。。。。。。”
杨绢儿听得认真,见她不说了便又催道:“你个老婆子到是快些道来啊,说到半路上又卖什么关子?”
“姑娘!”刘姑姑挨了训却并不恼,她是巴不得杨绢儿好奇,这会子见她急了,忙道:“姑娘,只是三少奶奶怕是告状告到了杨老太君处,也不知她说了些甚?却是惹得忠义侯与夫人狠狠地吵了一架,并且沈妈妈也是挨了好一顿毒打,如今这命是一条去了大半条,听说还在后街自家屋里养着呢!”
杨绢儿又再一次惊呼,问道:“她要找表姐算帐,便找她就是了,作甚还要连累到我母亲。”
“姑娘你尚不知,也因为不知名的事,忠义侯已发话了,待你出嫁后,由你大嫂子管家。”刘姑姑又凉凉地补充道:“唉,夫人到是为你愁得头发都白了,奴婢虽不敢过问到底是何原因,但是总地来说,这事儿却是你那小嫂子引起的,怕是她身边的那位教养姑姑给出的主意。”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压痛杨绢儿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自是知道因何原因,父母方才吵起来,心中也不免怀恨起来,见不得她与木家哥哥在一起也就罢了,不但不帮忙,竟然还要把她家折腾得家宅不宁。
粉红的长长指甲深深地挖到肉里,这个仇是结定了,她一定要为自家母亲报仇,遂又问道:“姑姑,你说我嫁入东宫之事,会不会也有她在背后搅和?”
刘姑姑没料到她会如此说,不过,这不妨碍她借题发挥,正色说道:“姑娘,你若是嫁入东宫,谁最得利?”
“自然是我小嫂子,她索来不喜与我亲近,我若离去了,表姐便没有我撑腰了,不但可以阻止了表姐继续与三哥来往,还可以帮到她的亲嫂嫂。。。。。。”说到这儿,她才发现自己差点失言了。
刘姑姑猜不透为何还能帮到靖安郡主,不过,这与她无关,她的目的便是要柳姑姑以及她最关心的人,都去给自家姑姑陪葬,思及此眼里噙起冷冷地笑意。
正在桌边摆碗筷的木柔桑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小鼻子念叨着:“谁啊,这么想我!”
夏语闻言笑道:“少奶奶,莫不是舅少爷与舅少奶奶回来了?”
木柔桑闻言笑眯眯地点头,说道:“极有可能,春染,春染!”她朝门外大喊。
挑开帘子进来的,却是一身淡青色蜀锦禙子的春意,,她甜甜回道:“少奶奶,春染带了夏画、夏荷去收被子了,盖了一个冬的厚被子也该收起来了,而薄被子也该换上了。”
木柔桑放下手中的饭碗,笑道:“我说昨儿晚上怎地那么子热,你家姑爷还说我睡得不安稳,老是踢了被子。”
春意又笑问:“少奶奶,可是有事?”
“嗯,你去外头叫个婆子到木家看看,我哥哥与嫂嫂可是回来了?”
木柔桑说到这儿也离开了桌子边,边走边说:“子轩也该回来了,去外头看看他可到家了。”
春意自是不敢让她去前院等,忙打发了两个粗使婆子去办这事儿。
很快去前院的婆子便来回话,说是侯爷留了三少爷的饭,打发她回来说一声,请三少奶奶先自行用饭,不必等三少爷回来再用。
木柔桑撅着小嘴不高兴地拿筷子在饭碗里戳了又戳,却是吃得比平日多了小半碗,她这是化愤怒为力量,务必要多吃点。
到了二更天的时候,杨子轩方才回来,正巧去木家的婆子也回来回话了。
那时,木柔桑正坐在烛光下缝着白棉纱做的和尚衣,杨子轩很是没脸没皮的粘了过去,伸手抢过她手上的小和尚衣,乐道:“娘子莫不是急了,没事,为夫晚上一定多多努力,保证娘子来年抱个胖小子。”
木柔桑横了他一眼,只说道:“你想多了,这是给我家大表嫂肚里的娃娃缝的。”
杨子轩伸手摸摸鼻子,讪讪地答道:“唉,还当是娘子想要娃娃了呢!”
“啥时候搬出这府,啥时候再说!”木柔桑当做没瞧到他幽怨的眼神。
杨子轩见她不为所动,想想等后年她也不过方才十八岁,那时怀孩子却也正合适。
“唉,你打发婆子去你哥家了?”杨子轩脱了鞋歪在罗汉床上,见木柔桑不理他,继续手中的绣活,心中有些吃味儿,便拿了脚板子轻踢了踢她的翘屁屁。
木柔桑扭过头来,嗔怒道:“做甚?”橘红色的烛光烫得她的脸绯红一片,显得她的小脸越发娇艳!
杨子轩看得食指大动,正琢磨着如何把她拆骨入腹时,那候在门外的婆子耐不住了。
她原以为杨子轩进屋后会提起,哪知候了老半晌也不见里头叫她进去,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少奶奶,奴婢回来了!”
春染、春意带了夏语、夏蝉正在堂屋里说话,听得婆子的声音,几人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春意忙站起身来走向门口,挑起帘子让那婆子进来,笑道:“妈妈也真是的,即然已经回来了便进来回话就是了,你若不吱声我们还不知你在外头呢!”
春意却是心中有些不高兴,这婆子是杨府的家生子,亏得刚才她们几个不曾言少奶奶房里的事,如是,这话也讲得绵里藏针。
那婆子讪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