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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睿一双用力的大手,死死地扯着马缰绳,只恨不得这马能一纵跃便能到了襄阳码头。
他不知撞翻了多少早起摆摊的摊位,也不知有否撞到了人,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及时赶到。
晨曦中的襄阳码头热闹繁华,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终于到了吗?哪只官船才是她坐的?苏瑞睿一到马头猛地一勒马缰绳,刺痛的马儿边嘶鸣边抬起前腿立了起来,苏瑞睿双腿死死夹紧马身子,一双无情眸在众多船只中来回寻找,只期盼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出现,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木柔桑终究已乘官船归去,他出神的望着船只穿梭的襄阳河,晨光照耀下的襄阳河金光点点,可是听到了他心底的悲鸣?那点点金光是他心底泛起的泪花!是在哭泣苏瑞睿的爱情牺牲在了皇权之下。。。。。。
“王爷,早啊!”杨子轩纸扇轻摇,信步行至他跟前。
苏瑞睿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语,他快速的收起心底的脆弱,宽厚的背直直挺起,时刻提醒自己,他是襄阳王爷,是当今皇上第三子,身为皇家高贵血统应有的骄傲,他不可以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杨子轩面前!
杨子轩也收起了往日吊儿郎当的德性,很是正经地说道:“好吧!桑儿临行前说过,她给你留了一封信在房里,你若是回去晚了只怕。。。。。。”
“驾!”苏瑞睿不待他说完,用力猛的拉扯马绳,高大的汗血宝马抬起前蹄嘶鸣,随即掉头撒开蹄子往王府方向奔去,有力的后蹄蹬在青石板上刮起一层泥屑,溅到了杨子轩的衣摆上。
“少爷!”小桐担忧的望向他。
杨子轩叹口气低头看看弄脏的衣衫,说道:“多亏今日没有穿小桑桑做的衣衫,不然会心疼死!”
小桐突然发现他是白操心了。
杨子轩见他翻白眼,复又抬头消失在人群中的苏瑞睿,眼底泛起一抹陈杂,半晌后,方道:“他心中不舒服坦,又拉不下脸面承认自己输了,我便由着他使一次性子罢了!”
苏瑞睿身为皇家人即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又因为皇家人这个身份,把他死死的箍住,令他不得动弹半分。
苏瑞睿不知杨子轩看透了他心底身处的秘密,此时正快马加鞭,一路冷风急疾而过,樊应德与护卫骑马在后面紧紧追随,无论他要做什么,这些追随他的人都会坚定的跟在身后,风雨无阻!
樊庆德跟在他身后,清晰地感觉身边温度越来越低,夏日清晨的阳光都不足意抵御这股寒流,苏瑞睿冷着脸回到王府,绕过王妃的主院,直接闯进了木柔桑的客院。
进了她的屋子后,看到室内八仙桌上放着一封信,上书:襄阳王爷亲启。
苏瑞睿拿着信站立许久,久到樊应德以为他成了一尊雕塑时,才听到了仿佛来自远古的叹息,接着一阵清脆的撕纸声。
苏瑞睿低头展信阅读,只见信中如此写道:
王爷:
当你拆开此信时我早已离去,你我相识于山野之中,分别于襄阳河畔,裙角飞扬时,桃花树下觅欢声。
犹记当时教我骑马的情景,也不曾忘却你第一次闯入我家时的样子,上元灯下诉衷肠,惟叹一语断情缘,空余春蚕初醒,桑叶残。
白驹过隙,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眨眼即过,你我终究要化成黄土一坯,唯不忘往昔种种。
襄阳一聚如繁花一梦,人生在世不过数载,曲指间繁花落尽终成冢,可叹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终归不过是南柯一梦一场空。
我时常望天儿,看那鸟儿展翅高飞,又思自己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姑,早已习惯了早起锄做田的日子,便如那鸟儿习惯了高飞,惟想过那种抱日上树梢,晚起撩帐探春光,倚窗理云鬓,对菱画黛笑晚妆的生活。
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如那流动的襄阳河,终敌不过日月无情,水过无痕。。。。。。
惟望你今生平安康泰,就此别过,终无再见之期!
木柔桑
书于王府拾月小院
苏瑞睿死死地捏着那封信,他只觉得心如刀铰,肝肠寸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314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
看得忠义侯心中一动,便道:“今晚我回屋里歇息。”
侯夫人心中一喜,说道:“是,侯爷,妾身这就命人备上上等的节礼送去两位亲家家中,只是,侯爷,轩儿的岳丈家在哪儿?”
“你不知么?”忠义侯奇怪地看向她。
侯夫人问道:“不是你知么?”
她又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方才说道:“轩儿离京前到是跟我说过,妾身见侯爷都已同意了,便没有再多问。”
忠义侯岂会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愤愤地一甩衣袖,说道:“我出去就回,你先把这事儿压下,只说子智的事。”
“是,侯爷!”侯夫人看着忠义侯气急败坏的出了屋子,嘴角快速上扬,对一旁的沈妈妈说道:“走,咱们去看看老夫人去,万不可把这事儿漏给她老人家知道了。”
忠义侯即是投靠了太子,手中自是有得用之人,不过半日左右,木柔桑的家世、祖宗三代的情况,已摆在了忠义侯书房的案头。
“孽子!”忠义侯看完几张纸,愤怒地随手抄起他平日最爱的前朝青花瓷茶盏,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啪!”的一声,书房里传出脆响。
侯夫人立于书房院墙外,听得里头的动静,朝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一个眼色,那小丫头飞快地去了书房院子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回奔回来复命。
“你可问仔细了?”侯夫人微昂着头,垂眸扫了一眼那低头回话的丫头。
“是,说是侯爷查到未来三少奶奶是农门出身,又自幼失怙,不过是与兄长相依为命的孤女,只是。。。。。。”小丫头说到这里有些不敢往下说了,停在那里一时踌躇。
“只是什么?”侯夫人目露凶光。
“是,未来三少奶奶确系巡盐御史左大人的嫡外甥女。”那小丫头快速说完,缩了缩脖子想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侯夫人心中那个气啊,她当年要把黄莲儿塞给他,哪知杨子轩滑得跟泥鳅似的,半点都沾不上身,如今又招了个有娘家撑腰的。
“夫人莫急,来日方长,侯爷的身子如今还硬朗着呢!”沈妈妈的一席话浇灭了她心头的怒火。
侯夫人转身离开书房这边,边走边说道:“哼,你说得没错,咱们得细细商议一番,咱智儿的东西,岂能容外人轻易夺了去。”
又道:“只是老夫人处的回话,得细细琢磨一番方行,算了,左右咱侯爷会去说这事,我就不作那恶人了。”。
说完便带了丫头婆子回了自己院子,晚饭后侯爷带了侯夫人一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禀了两儿子的婚事,其中杨子轩那处只报了是左人佑的嫡外甥女。
侯夫人在一旁听了冷笑,若这木柔桑不是左人佑的嫡亲外甥女,忠义侯怕是第一个要跳出来毁婚了。
侯夫人正坐着回忆此事,却又听得侯爷在那里破口大骂,不知杨子轩是如何回了忠义侯,却是惹得他越发生气了。
“侯爷,先喝杯茶,莫要气坏了身子。”她十分娴惠地端了热茶递给忠义侯。
又对跪在堂下的杨子轩道:“好孩子,快些跟你父亲好好陪不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难道你喜欢个女子父母还会难着不成,一顶青布小轿抬进来就是了。”
忠义侯一听,怒道:“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咱家的门楣都被你败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叫你母亲给你另结一门亲事。”
侯夫人却在一旁拿帕子开始抹眼泪了:“侯爷,孩子不懂事,哪里会想那么多!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忠义侯气红了眼儿,一声怒吼:“哼!来人,家法伺候!真是个不孝子。”
侯夫人一听低垂眼睑略一滞,随即哭喊着扑到杨子轩的身边,那样子好似定要护好他一般。
“侯爷,竹子已取来。”
一位忠仆板着脸拿了一根两尺来长的,已经裂开的竹棍进来,这种竹棍打起来可十分痛,一拍下去竹棍裂开夹了肉再往外一扯,一旁看着的人都觉痛得狠。
“我看谁敢!你们敢动我儿,我便要剁了你们的手脚!”
侯夫人一把护住这些下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天喊地。
杨子轩的狐狸眼儿微眯,这侯夫人的样子很是得侯爷的心呢,也跟着哭了起来:“姨娘啊!”
他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叫,眼睛眨巴眨巴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可惜啊,他的此技还没学到木柔桑那般出神入化之境。
厅里的几人被他唬了一跳,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又开始干嚎了,那声音硬是将侯夫人的压了下去。
“姨娘啊,我好命苦啊!自你离去后,我便想当个孝子,一心侍奉好父亲母亲,原想着娶个乡下姑娘,也是见她手脚麻利,人又勤劳,姨娘啊!”
忠义侯闻言心又软了一角,刘姨娘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却不想红颜多薄命,最终早早香消玉殒。
侯夫人岂能容他这般说,便披头撒发地爬到忠义侯脚前,紧紧抓着他的脚踝说道:“侯爷,咱轩儿身子精贵,万没有叫这些狗奴才污了的道理,侯爷,你就消消气吧!”
忠义侯见得侯夫人如此明事理,视庶子如同已出,心下甚是大慰,便道:“拿来!”
那忠仆忙把竹棍递到他手中,忠义侯拿起这竹棍道:“为父小时候淘气,也没少挨过你祖父的打,老人常言棒子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今日,为父便要替祖宗们教训教训你这个忤逆子!”
说完便抄起竹棍狠狠地打在杨子轩的背上,侯夫人早在沈妈妈的扶持下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轻蔑地扫了杨子轩一眼。
杨子轩却是挺直了背咬牙不啃叫一声,今日与侯夫人的仇又添上一笔,若有人问他一句,谁最得他信任,杨子轩必会答,天下间唯他家小桑桑信得过也!
竹棍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背上,因是夏天他的衣服穿的少,不一会儿,背上的衣服便裂开了,落出里面的白色里衣,间或夹着些点点鲜红。
“侯爷,莫要在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侯夫人在一旁凄惨的喊道,那架式,若非沈妈妈及几个丫头婆子拦住,只怕是非要冲过来替杨子轩受累,那悲戚的声音,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夫人,快莫伤心了,如今侯爷正在气头上呢!”
“是啊,夫人,你也快缓缓气儿,莫要坏了身子。”
“唉,咱家夫人就是仁善啊,外头哪个不道一句,咱夫人待庶子最是用心了。”
“是呢,唉,二少爷也真是的,天大的事儿哪能比得过父母,原本婚姻就是父母之命,怎地能把事情去头掐尾呢!”
“就是,就是,二少爷太不实诚了。”
却也有那脑子活泛的远远避开了,谁不知忠义侯府的二少爷比世子爷更有出息,将来谁压倒谁,嘿嘿。。。。。。
侯爷到底是年岁大了,一顿用力挥棍下来,便觉得有些累了。
杨子轩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只是一双狐狸眼儿比平日里更湿润了,他的大手紧紧握成拳头,这就是他的父亲。
“哼!夫人,待那名女子进门后,你再帮他相看一门平妻。”
忠义侯犹不知足,觉得木柔桑只是左人佑外甥女这身份,还不足以配上忠义侯府这块牌匾。
杨子轩冷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