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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王拿着小房子,左看右看了一番,道:“你说你知道这东西,你且说说看。”
秦月一笑,便指着“人造卫星”开始半真半假地解释起来:“这东西叫做‘卫星’,在我的故乡,传闻是神仙身边的仙炉。而仙炉降世,在我故乡的古籍记载里,则被认为天遇明君,神仙送礼。以前我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相信,但是三年前我的故乡新任了一名君主,那日便出现了如今日一般的仙炉降世,我这才知道,世上真有此事。”
众人都默然不语,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她又指着凰王手中的拼装房子道:“而这座仙屋,则寓意着‘国富民强,安居乐业’,是神仙对这个国家的祝福。正因为您是明君,神仙才会降下仙炉和仙屋,祈保凰国富裕安乐!”
凰王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思量她的话是真是假,秦月不敢逃避他的眼神,便只有硬着头皮看向他。
“我看这东西却不像炉子。”容夙也在“人造卫星”上摸了一会儿,“里面是封死了的,只有一扇门,却没有炉盖,好生奇怪!”
靠!拆她的台!
秦月指着“人造卫星”,咬牙切齿地笑道:“神仙的炉子,自然与凡物不同。”
容夙还待开口,凰王却沉声问:“你的故乡在哪里?孤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仙炉降世?”
早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自己的来处,秦月偷偷朝容非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不必站出来帮她解围,转头朝凰王笑道:“我的故乡在极北之地。世人单知道往北走,穿过荥国,便是浩绵千里的夷部,却不知道,穿过夷部再往北走,到了鲜有人烟的极寒之地,却还有人烟。那里有一个小国家,全国不过一万余人,却世代与世隔绝,在那里繁衍生息。”
“既然与世隔绝,你又怎会离开故乡?”凰王语气微惑。
秦月回想以前在家里的幸福时光,酝酿了一番情绪,终于神色凄然,语气悲苦:“大概一年前,我的故乡遭遇了一场极大的风暴,风雪吹刮了一个月,还不见停息,不少人已经冻死或饿死,包括……我的爹娘。为了生存,我们决定离开那里,一起来到中原五国。可是,在路上,我却与族人失散了,最后流落至云国,为二王子所救……”
——好吧,以上就是她能编出来的最好解释了,她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凰王,企图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话。
如果他真不信,那她也没办法了,总之她不可能告诉他们她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不然被当成怪物烧死了都没处哭去。
众人都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尤其是容非。
秦月在回答凰王问题的间隙,其实偷瞧了容非几眼,他的目光深如潭水,不可见底。
她直接掉落在秋染园里,容非自然知道她现在说的话都是胡扯,不过她坚信他不会当面戳穿她,所以才将谎言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正在众人都静默之时,凰王突然掂了掂手中的拼装房子,道:“孤暂且信你。石延,命人将仙炉带回去好生保存,孤日后再慢慢研究。”
秦月见凰王语气虽还是微冷的,但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愉悦,便知道他大致相信了她的说辞,认为自己是明君。
更重要的是,这“仙炉”早不来晚不来,却在容非回国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出现,而知晓“仙炉”和“仙屋”来历的她,也是容非带回来的,这绝对会在凰王的潜意识里给容非加不少分,虽然不一定会在容非与容夙的王位争斗中起到决定性作用,但至少能抵损此次狩猎中凰王对容非的不满吧?
她不想老是给容非拖后腿,她想成为能与他并肩而行的人。虽然现在看起来还遥远,但她一直一直努力,总有一天会追上他的步伐,不是么?
回去行宫的路上,男子骑马,女子坐车,所以秦月与容非没机会交流。而到了行宫,容非便自然而然地走在她旁边,送她回房间。
秦月知道他一定会问自己的来历了,心里纠结不已。
到底是该随便编一个来历糊弄过去呢,还是直接跟他说,不要逼问她的来历呢?
一直走着,容非却一句话都不说,很快便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小月儿。”他突然很温柔地叫她。
秦月本来以为他应该不会再问了,正准备推门进去,被他生生一吓,差点惊叫出声。
抚了抚胸口,她视死如归地看向他:“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
第43章 动乱
秦月猛然怔住; 万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当初你掉落秋染园; 我派人查过你的背景,但一无所获。”容非的表情突然落寞起来; “后来我不甚在意,因为我只将你当成取悦云王的棋子,送出去能得到云王欢心,便是你全部的利用价值。”
“与你在一起之后,我也忘了探究你的来历,只觉得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直到今天……”容非倏然重重握住她的肩膀; “我突然想起来,你那天那么突然地出现在秋染园,哪一天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
“我……”秦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消失。
而且,如果有回家的机会的话; 她……她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抉择了; 也许……也许她会抛下他……
“你今天说的那些极北之地的话我自然不信; ”容非突然一笑,“你选择隐瞒来历,我不会逼迫你告诉我;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小月儿; 可以吗?”
“不要这样……”她左右为难,容非将她从来不敢想的问题抛到了她面前。
“也就是说,你终有一天会离开?”容非的声音突然悲凉起来。
秦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没办法承诺什么……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未来太难说了,明明在围场的时候,她还想着要一直一直努力追上他的步伐,可是一想到可能有一天能回家,她却不敢肯定自己会留下。
是爱得不够深么?她不知道。
“我知道了,”容非在她耳边自嘲地轻笑,“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容非走后,秦月匆匆沐浴完毕,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脑袋就像被猫扯乱的线团一样,理不清头绪。
神秘的“人造卫星”,那句熟悉的“小月”,经常玩的拼装玩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世界与地球,又是怎样的关系?
还有容非……
“你那天那么突然地出现在秋染园,哪一天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
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她不知道!
“好烦啊好烦啊……”她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闷声低叫,可脑袋里还是嗡嗡嗡地响着容非低低的声音,他那么悲凉地问她,她是不是会突然消失。
如果她没有遇到容非就好了,如果她没有喜欢上他就好了……
可偏偏遇上了他,喜欢得不可自拔。
*
因为“仙炉降世”之事,凰王提早回宫,他们也跟着回了洛安。
“人造卫星”和拼装玩具都在凰王那里秘密放置着,秦月压根接触不到,也想不出再看它们一眼的理由。
这几天,她拼命地回忆那天的事,想借此找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惜,除了那声熟悉“小月”和拼装玩具,她再想不出其他异常的地方。
难道那声音……是她听错了?而她经常玩的拼装玩具……只是巧合?
她脑子都想空了,最终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将这件事丢开了,如果只是巧合,那么她天天为这件事烦恼,岂不是太亏了?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征兆,她耐心等下去比较好。
而那日与容非的那场谈话之后,他似乎将那事忘了一般再没提起,秦月也就装作他们之间……从未讨论过离不离去这个问题。
装鸵鸟她最在行了,就这样继续装下去吧……
渐渐入冬,凰王却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大不如前,经常在床修养。
而此时因为凰王对容夙和容非两人一样的倚重,使得朝堂上两人的势力渐渐不相上下。谁也摸不透凰王的真实意图,虽是立了容夙为世子,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肯定将来坐上龙椅的是谁,毕竟只要凰王动动笔更改圣旨,一切便会全然大变。
凰相陆权与容非的联系也日益增多,不过多是靠紫阗来传达消息,凰王还不曾知道,这位看似忠心耿耿、刚正不阿的丞相,早已经是容非的人。
就这么的,饶是天天呆在凰国秋染园里的秦月,也闻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似乎只要一阵东风,就能掀起滔天波浪。
没过几日,这东风便来了:凰国东南部的一个郡,突然爆发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动乱。
正在众人思忖凰王的心思之时,凰王已经在病榻上做出了决策,让世子容夙带着部队前去平乱,同时让三王子容青暂时接替容夙在洛安的一切事务。
容非下朝之后,跟她讲了这事,她低头思考许久,还是不知凰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倾向于谁。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容非:“你说,凰王到底是倾向你,还是倾向容夙啊?”
容非往她额头上敲了一敲,笑道:“自然是倾向容夙。”
“那你还笑!”她无语。
“横竖是不能改变的事,不笑还能如何?”容非淡淡道。
她抿了抿嘴,还是不懂:“你为何就认定了凰王倾向于容夙?我看他最近挺看重你的,好多事情都交给你做呢。没准这次他是想将容夙调出去,然后趁机让你分了容夙的权!”
容非苦笑:“如果他真是这样想的,又岂会将容夙在洛安的事务都交给他忠心的弟弟容青?”
“那凰王干嘛要让容夙出去平乱?万一容夙出了什么事,他安排好的事情不都全乱了?”
“他给了容夙十倍足以平息这次动乱的兵力,岂会让容夙出事?”容非嗤笑,“他不过是想着趁自己身体还行,稳住洛安这边,然后让容夙前去平乱立战功,赢得百姓的口碑,回来顺理成章地登基。他还怕我会趁机夺权,所以才让容青接替了容夙的事务,以此来钳制我。”
秦月沉默不语,本来还以为凰王对容非到底有几分亲情和对他多年屈为质子的愧疚,再加上上次的凤凰贺喜和仙炉降世,容非在凰王心中的地位,就算比不上容夙,却也不该差到哪儿去。
却没想到,这些只是表象,说到底,凰王最疼的还是容夙,甚至为了他这般防着容非。
似乎是料到秦月心中所想,容非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虽然父王说过后宫不许干政的话,但在王位之事上,他多多少少还是带着私人感情的。凰后是他最爱的女子,而容夙则是他最爱的女子为他所生的儿子,更兼他多年培育容夙,到底是割舍不了的。而我只是他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所生的儿子,又与他分别多年,他怎会因为这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更改他心中的想法?至于愧疚,也许我刚回来之时有一些罢,但现在?呵,恐怕他连我母妃的样子都忘了吧,有岂会念及我与母妃为了这个国家,吃了多少苦!”
“容非……”秦月见他眼底一片哀凉,忍不住轻轻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