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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容公子; 你与秦姑娘认识么?”兰荫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出声为她解围。
“何止是认识。”容非冷声道。
脑子里乱糟糟的,冰糖葫芦被她攥得死紧,骨节处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秦月背对着容非,愣是不敢转过头去。
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兰荫公子,秦月曾是我的侍妾; 后来说要回家,我便放她走了,不知怎么; 她竟和你一起回来,真真让我惊奇。”容非一字一句地缓声说道。
“没有!”不知为何; 秦月脑子一抽; 便猛地转身; 盯着他反驳道,“我才不是你的侍妾。”
他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容非只是玩玩而已; 别以为她不知道。
容非没有再答话,只是淡笑,眼睛里却是她从未看到过的疏离和……她看不懂的情绪。
秦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转而又想她为什么要心虚啊,于是又倏然抬起头,想如同穿越女主一样骄傲地昂起头,倔强地与他对视。
可是当她看向容非时,却发现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兰荫身上。
好、好吧,好丢人……咳咳……
“不知兰荫公子与我的侍妾是何关系?怎地一起来了历城?”容非笑了笑,“想必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容某便在此代她向你道歉了。”
――搞得好像她是他的私有物一样。
秦月心中不忿,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挽住了兰荫的手:“我与兰荫两情相悦,兰荫照顾我是应该的。”
意料之中,兰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顾及她的面子而没有戳穿她。
容非的眼神却越发冷了下去,嘴角含着笑:“原来你所谓的‘回家’,竟是去寻如意郎君了。”
呃……
“兰荫公子很少来云国吧,不如去寒舍一坐?”容非没有再看秦月,反而转了话题,“小月儿还留了不少东西在秋染园,要不也一并取了吧?”
听着他嘴里熟稔的“小月儿”三个字,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秦月鸭梨山大,感觉自己快被他逼得不能呼吸了。
还好兰荫及时开口:“我与秦姑……小月今日刚来历城,还有不少事要安排,便改天再登门叨扰吧。”
说着便向他点头致意,然后带着秦月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秦月还犹自不能回神,手上还握着刚刚的糖葫芦。
“原来你与容公子竟是旧识,”兰荫轻叹道,“秦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早已将你当成好友,你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秦月心里一酸,眼泪便“啪嗒啪嗒”掉下来:“谢谢你,兰荫……”
兰荫掏出帕子为她擦眼泪:“好端端地哭什么?莫哭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秦月把帕子拿过来,使劲往眼睛上擦,可眼泪却越涌越多,“我为什么要哭啊……”
*
一直到了兰荫事先安排好的别馆,秦月才止住眼泪,跟着他下车。
想到刚刚自己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捶自己一顿。
不就是再见到容非,被他误会喜欢兰荫么,有什么好哭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反正他也不在乎她喜欢谁,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登门拜访,等那人进来,秦月才发现居然是紫阗。
“小丫头!”紫阗笑得眉目弯弯,“听说你回来了,大叔特地这么早过来看你,感动吗?”
还不等她答话,便又看向兰荫,笑道:“怎么你们俩又遇上了?”
兰荫得见故友,也笑得开怀:“此事便说来话长了。”
“那我们便坐下来慢慢说,我带了一坛陈年佳酿,今日与君共醉!”紫阗招手,便有人将酒抬了进来。
一大早就被紫阗的来访给吵醒,秦月还没睡够,便打了个呵欠:“你们慢慢喝,我睡觉去了。”
紫阗“嗯”了一声,突然道:“小丫头,明日去我那儿坐坐罢,大叔许久未见,有好些话想与你说。”
是……跟容非相关的么?
脑海中又出现容非冷漠的眉眼,她心里一乱,慌忙应了,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兰荫亲自送秦月去了紫阗居。
紫阗已经命人做了一些小菜在等候,嗯,都是她喜欢吃的。
“饿死了!”她马上坐下,像以前一样,大喇喇地拿了筷子便吃。
紫阗似乎叹息了一声:“我从兰荫那儿知道了你这几个月的事,你吃了不少苦啊,丫头。”
“没什么苦不苦的……”秦月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反正都过去了嘛。”
“身上的伤可好了?”
“已经结痂了。”秦月装作浑不在意地说道。
事实上,那些天吃的苦她到现在还记得,只要一想起,好像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为什么你当初要离开?”紫阗突然问道。
秦月顿了顿,不想告诉他辛颜和容非的事,这样会使她觉得很难堪,于是只好打个马虎眼:“天天呆在秋染园多无聊啊,我想出去走走。”
“难道……你在恨容非曾想将你进献给云王?”紫阗压根不理会她的话,径自又问道。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秦月默不作声地扒饭。
“我与容非相交十余年了,”紫阗喝了一口茶,“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他的确曾想将你献给云王,那是因为他必须取悦云王,才能使自己的处境好些。但是那日他不惜让云王大怒,亲口承认你是他的侍妾,那便是动了真心的,绝非虚假。那天我与他同坐一席,他的目光全程都没有离开过你,当云王走向你时,他甚至握起了拳头。我知道他是在挣扎。”
“哦。”秦月继续扒饭。
“哦?”紫阗顿时抓狂,“喂,小丫头,我苦口婆心地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就给我一个‘哦’字?”
秦月沉默。
要她怎么回答呢?紫阗说的根本就不是重点,将她献给云王那件事早就已经解开了,而她与容非此刻的症结却在于辛颜。
她没有办法接受不洁的爱情,而容非也没有对她那么深情,深情到可以给她一份唯一。
“大叔,你这饭菜真好吃,谢谢款待。”秦月撂了筷子,嘴角勉强勾出一抹笑。
紫阗愣了愣,随即狠劲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回来之后,倒是比以前更倔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秦月淡淡开口。
紫阗又被噎了一下,咳了咳,道:“你可知道,你走之后容非有多难过?他那么一个性子内敛的人,也拉着我喝了好几个晚上的闷酒,还将你的房间保持原样,不许任何人踏入一步。”
“……哦。”秦月蓦地鼻子酸涩起来,但是又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这下紫阗连抓狂都没力气了,默了半晌,放低了声音:“你真的不喜欢容非,转而喜欢上兰荫了?”
“我不喜欢兰荫,我和他只是朋友。”秦月无语凝噎。
不知道紫阗那奇葩的脑回路是怎么得出她喜欢兰荫的结论的。
紫阗轻扣桌面:“不是你说你与兰荫两情相悦么?为这一句话,容非又找我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秦月:“呃……”
对哦,是她自己说的……
紫阗倒松了一口气,道:“你与兰荫只是朋友就好。容非显然是误会了,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秦月没说话。
容非心情不好关她什么事?她才不会那么犯。贱地又跑去找他呢。
“时候不早了,大叔,我要回去了。”她站起身,对紫阗道。
紫阗顿了顿,随即暴跳:“喂,你不要容非也就罢了,怎么连大叔也不要了?说是叙旧,结果一顿饭还没吃完就急着走?”
秦月指了指桌上的碗筷:“在你跟我说话时,我已经吃了三碗饭了。”
紫阗汗了一下:“你倒是能吃。”
“那我先回去了。”心情实在不好,秦月抬了抬眼帘,有气无力地对紫阗说了一句,便准备离开。
“大叔送你。”紫阗跟了上来。
“不要。”秦月低声道,“我认得路,你就让我自己回去吧。”
紫阗愣了一瞬,将手放在她头上,道:“嗯,一路上不要多想,就算真的不要容非了,大叔还是大叔,有什么事跟大叔说,大叔一定为你办到。”
放在平时,秦月立马得扑在他身上,呜呜咽咽地求他给点钱,然后去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做点小生意,同时祈求上天开恩,让她“倏”地一下穿回去。
可是现在的她着实没这精力,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往外走去。
她没有回兰荫的行馆,而是去了一家酒楼。因为与兰荫相处了一段时间,所以口袋里有一些小钱。
掂了掂口袋,她提步走了进去,要了一个雅间,同时点了不少酒菜,虽然她刚才已经吃过。
占了这雅间,秦月便一直坐啊坐,仗着口袋里有几个钱,就每盘菜都尝一点,然后静静沉默,等饭菜都凉透了,又让小二给她换一桌新的。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骄奢可恶时,已经换了三桌酒菜,而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擦黑了。
肚子也真正饿了,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秦月对着满桌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末了,还觉得不过瘾,突然想起了曹孟德那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顿时豪气万丈,高喝道:“小二,拿酒来!”
不多时,好几坛酒被端了上来,她揭了酒塞,一股子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秦月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实话,她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现在面对这几坛子酒,心里倒有些发怵。
不知道这酒好不好喝啊,是不是真会醉人呢?如果醉了,谁送她回去啊……
管他呢!秦月甩了甩头,捧起一坛酒便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地几口喝下来,她立马呛得直咳嗽,眼泪也奔涌而出。
真TM辣呀!喉咙像火烧一样,感觉像废了似的。
……废了就废了吧,反正也不会有人心疼。
秦月自暴自弃地想着,便又再喝了几口,嗓子倒没原先那么疼了,只是胃却辣得厉害,腹中像燃起了一团火,又涩又疼。
可是,她点了好几坛呢,不喝光就浪费了……当初连包子都吃不上的日子难道都忘了么?
嗯,不能忘啊,生活好了也不能骄奢淫逸呀。
那就都喝光吧!
几坛酒下肚,秦月都快趴下来了,头重脚轻的,看什么都晃得厉害,又恶心又想吐。
桌上的饭菜都成了重影,她看不真切,索性将它们都扫落在地。
这声响引来了酒楼的店主,他一进来,便“哎哟喂”地走到她身边,大惊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家住何处啊?我叫人送您回去。”
秦月抬眼看去,好几个店主在她眼前晃啊晃的。
她揉了揉眼睛,笑道:“我没家。”
那店主听后,神色就变了,原来是个没家的流□□,来他这蹭吃蹭喝来了?!
可是看秦月的衣服,怎么也不像穷苦的乞丐,当下阴阳怪气道:“那姑娘先把饭钱酒钱付了吧。”
秦月呵呵一笑,把怀里的银锭子全掏了出来,砸在桌上。
店主两眼放光,看秦月已经神志不清,连忙把银锭子全揣进怀里,朝小二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将秦月半拉半拽地弄出了酒楼。
秦月跌倒在地上,背上和肩膀上才结痂的伤口好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