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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儿子……已经四十了,又天生脑子有问题,本来以为不符合他们抓壮丁的要求,可谁知……去年那些人也把他带走了,老婆子气的脚一蹬,就抛下我一个人先走了……”老人神情悲痛,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傻子儿子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呜呜哭了起来,声音沙哑。
“老人家,别哭了,好人有好报,你儿子一定没事的。你要养好身子,在这儿等他回来。”叶挽抿紧唇,实在是恶心魏卓青做的这些阴私事情。
褚洄看着她手足无措地安慰老人家的样子,眼神晦暗不明。
“真的吗?他还能回来吗?”老人满心希望地看向两人。是了,他们说他们是朝廷来的大官,是专门调查魏卓青的!也许就是上天派他们下来拯救棕乡的,这是棕乡最后的希望!
“能,”叶挽点点头,“现在我们需要老人家你的帮助,你能告诉我有关每日来的那运粮车的事情吗?”
“能,能!这个我知道,”老人家抓住了叶挽的手,神情激动,“他们每日申时末来,给镇中的百姓发过一点存粮后就会出出镇子往北面去,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去哪去干什么的,每日都是这样。”
叶挽看了一眼褚洄,跟他说的一样,那些是运往山洞的粮食。也许是为了控制山洞里的人不让他们发动暴乱抢占山洞,所以才限制了存粮。只要他们一日没吃的,就得一日乖乖地听话。
她回想了一下那运粮的矮个子男人,心中有了主意。“还请老人家明天帮我们一个忙。”
☆、第59章 山洞之谜
这日傍晚,却州城西街一处装修豪华的宅子内,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正躺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怀中吃着那玉手喂的葡萄数着银票,时不时还兴致高昂地塞几张银票在那女子袒胸露乳的衣襟中,顺势掐了一把丰乳。
“不错不错,把爷的账本拿来。”正是刚用过晚饭在小妾怀里吃“甜点”的魏卓青。
那年轻女子嘤嘤一笑,聘聘婷婷地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按向床侧凸起的按钮。
魏卓青只听得那女子发出一声惊慌,不耐烦道:“怎么了?看见老鼠了?”
“不、不是……不好了老爷!账本……账本不见了!”年轻女子看着弹出的小屉中空空如也,不由花容失色。那是老爷最重要的东西,特地放在自己房中让自己看管,结果不见了!小妾心头一凉,只觉得自己要倒霉。
“什么?!”魏卓青连忙站起身冲了过来,果然看到空荡荡的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冷不丁出手扇了小妾一巴掌,顿时将她扇的吐出了一粒血牙。“废物!我怎么跟你说的,这玩意儿至关重要,你怎么看个东西都看不好!”
小妾委屈地扶着脸,抖抖索索地娇声解释:“奴家真的不知道,自从老爷将东西给奴家保管,奴家是半步都不敢出这房门!更从来没有碰过抽屉里的东西呀!”她虽然有时会把那账册拿出来对着上面的金额流口水,但是每次看完都仔细地放回原地,根本没有遗漏呀!
魏卓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招人:“来人!来人!”
“怎么了老爷?”门外的小厮听见魏卓青的喊声连忙冲进屋里。
“那些人……回来了没有!”魏卓青厉声问道。
“昨晚上就回来了,现在估计在知州府里休息呢。”
“把他们给我叫来!”魏卓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片刻后,几个高头大马戴着围笠的黑衣男子出现在西宅的院中。看魏卓青脸色不善,为首的黑衣人用奇怪的口音问道:“魏大人,怎么了?”
“我问你们……昨日那两个小子,你们是不是绑去棕乡那边的山里了?”
“是啊,不是魏大人你吩咐的么。忘记了?”黑衣人见他语气冷硬,不爽地回答道。
“蠢货!”魏卓青闻言立刻眼前一黑,手一抖摔碎了一只玉般晶莹剔透的茶碗。“快,快!快派人立刻去杀了他们!”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忙招呼自己的侍卫,“你们跟他们一起去,务必要把人留下!”
黑衣人看他的神色也知道大事不好,也不纠结他的语气态度了,立刻转身飞奔了出去。
魏卓青招来一名亲信,手脚颤抖地咬牙切齿道:“通知王爷……事情可能要败露了,请王爷做好准备。”
“是,大人。”
……
棕乡这边,月神有如调皮的仙子,时不时躲到云层之后,柔柔地洒下月光。
一个少年正坐在板车之上,口中咿咿呀呀地赶着前方的驴子。驴车停在了一处便宜的山坳中,他跳下板车,将怀中的令牌扯下给守卫的人看。
守卫检查过车上的粮食之后挥了挥手,少年将驴子牵至一边,取下套着驴子的鞍绳,吃力地徒手将板车推进了山洞。
狭长的山洞空无一人,只有墙角迷迷瞪瞪亮着的油灯在洞口的微风下一闪一闪的晃动。
叶挽吃力地推着板车走了足足几十米,眼前才出现了几条不同的岔道口。现在已经看不清山洞口的样子,她连忙拍了拍板车,声音沙哑地喘着气:“出来吧,累死我了。”
一条矫健的黑影从板车下方滚了出来,正是扒在板车下方跟着叶挽一起混进来的褚洄。褚洄脸色也不太好看,任谁靠着臂力把在车板上被驴车磨磨蹭蹭地拉了足足一个时辰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他也一样。
褚洄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俊美的脸在晃动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两人有默契的闭口不谈坐了一个时辰驴车的蠢事,就将粮车大喇喇地放在路中间,挑了一条岔道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
即使是叶挽也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居然有人能有本事挖空了一座山,将其中布满了蜿蜒曲折的通道。他们顺着那向下倾斜的岔道越走越深,竟然是在地底下的!
“有人。”褚洄突然一顿,叶挽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身手敏捷地爬上了山洞顶,像壁虎一样扒着头顶的岩石贴在顶端。褚洄知道她身手不错,不意外地飞身踩着一块岩石也掩在了暗处。
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男子顺着通道走了出来,嘴里念叨着:“今天速度挺快,已经快完成任务了。”
“那帮家伙要是想吃口热饭就得好好干活,看见昨天那傲慢的小子了吗?嘴里还喊什么叽里咕噜的话,不是饿了肚子么,呵呵。”
两人捂着裤裆似乎是想到没人的地方小解,叶挽和褚洄对视了一眼,一齐跳了下来。
只听“嘎达”两声,方才说话的两人此时已经没了声息。他们将人拖到一处凹槽藏了进去,这才放轻了脚步继续往里面走去。要是被这两个人看到他们扔在岔道口的粮车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又走了几乎有一刻钟,褚洄才冷冷道:“前面有很多人。”
叶挽也感觉到了前方的喧闹,小心翼翼地贴着洞壁向前挪动,半晌,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
只见整个山体仿佛像掏空了一般,被人工地挖出一个硕大的空间,聚集着至少上千人,所有人都戴着手铐脚镣,分工明确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山洞的正中间是一口大铁炉,不少刀剑的铁胚刚从中取出,一些赤身裸体的汉子正在打铁,那刀的形状显然不是中原的阔口大刀,更像是北汉的马刀。
一些瘦弱一些的人正往铁炉中添柴煽火,整个山洞被烟气熏的烟雾腾腾。
还有不少年轻力壮的男子正在搬运铁块和皮革,从一个洞口搬到这个大山洞的正中间来。甄玉也在其中,只是样子有些狼狈,赤膊着上半身,沁着汗的脸上有些苍白。
叶挽和褚洄一人一个拧断了洞口左右两个守卫的脖子,在其他几个角落不少看守的人的视线死角处找了个岩块蹲下,脸色难看极了。“魏卓青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造军械?”大燕对矿石开采的规定相当严格,境内所有矿脉都只能朝廷开采,武器刀剑更是只能皇家指定的铁铺打造。没想到这起人口失踪案,背后竟然藏着一个私造武器的暗洞。而且看那些刀的形状和铠甲的样式,居然是北汉那边的风格!
☆、第60章 怒意
“我说昨夜那抓走甄玉的黑衣人口音怎么有些奇怪,原来是北汉人。”叶挽捏紧了拳头,有些咬牙切齿。在镇西军驻扎陇西抵御西秦和北汉这些外敌的侵略时,中原居然有这么不长眼的人和北汉人勾结,打造北汉人的武器!
北汉多数是草原,少有铁矿,打铁业也并不大发达,难怪要想办法从大燕弄回武器军械。
身边的褚洄沉声道:“魏卓青没这么大的胆子。”他一个小小的却州知州,要弄钱的方法有很多,没道理冒着生命危险替北汉人做事。
他犹记得十年前,北汉铁蹄踏入中原,无数镇西军将士们用身体去抵挡那些高大威猛的北汉士兵,就为了不让他们多走一步的场景。褚洄眼神闪了闪,喜怒不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怒意。
“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勾结北汉,魏卓青只是那人的手下?”
“嗯,镇西军和定国侯的谢家军镇守西北两地边关数十余载,将毕生的心血都奉献在边关,竟然还有人胆敢为了自身利益勾结外邦。”何其悲哀。
叶挽是第一次看到褚洄动怒的样子,他硬朗的下巴紧绷,扶着身前岩石的手背青筋毕露,手指竟然深深地陷进了岩石之中。那双平时潋滟的桃花美眸此时不含一点温度,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乌烟瘴气的可悲景象。
他的眼睛渐渐泛起了红血丝,周身充斥的杀意连旁边的叶挽都能明显的感觉到。
眼看着那半人高的岩石在他的手下出现了裂痕即将破碎引起别人的注意,叶挽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到他手上,低声道:“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把这帮畜生杀了了事,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不能轻举妄动。”
褚洄烦躁的眼神落下,只见自己大手上负着一只冰凉青葱的手,关节并没有上次看到的粗糙,他一怔,往身边的人看去。
烟雾缭绕下,一张化过妆的脸显得普通平凡,那双漆黑的眼睛却宛如星辰大海,流露出担忧的目光。叶挽心头一跳,立刻缩回了手,突然神情一变:“我觉得我们好像上当了。”
褚洄被那清冷的声音安慰的逐渐平静下来,冷声道:“镇西军被人算计了。”
却州这事发生在陇西,虽然不是豫王的封地,但却是在镇西军附近。那暗中知道此时将此事透露给镇西军的第三方,现在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出没有存什么好心思了。
此事一败露,若是不管,恐怕百姓之中立刻会传出豫王不仁不慈的残酷名头。但若是管了,以朝廷对镇西军六十万大军的忌惮,只会觉得你手伸得太长,明明却州并不属于豫王的辖地,却敢碰朝廷认命的州官。
从堰塘镇百姓求助的信送到中护军的那一刻开始,暗中之人的目的就达成了。
不管是豫王跟朝廷撕破脸,还是跟魏卓青背后的人撕破脸,他都能从中获利。
“豫王有什么仇家么?”叶挽好奇道。
“呵,”褚洄冷笑一声,“多了,几乎都是仇家。”
叶挽看不远处有巡逻的守卫要巡到这里,连忙拉着褚洄闪回先前过来的隧道中,疾步往岔路口另一条隧道跑去。那堆着几袋粮食的板车还老老实实地停在路口,显然暂时还没有人发现他们。“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