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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栽在自己寝宫里的,虽近年国库空虚,并不是他花钱买的,其中有不少都是当初登基大典之时有些小国进贡的贺礼,但是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萧天鸣轻咳一声,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些花儿,好整以暇地抄起手对褚洄道:“怎么一段时间未见,你这身手非但不进步,反而还倒退了呢?”
褚洄轻嗤一声,淡定地从中站起,还顺带着碾碎了一手花瓣,徒留满手颜色各异的汁液。他没有理会萧天鸣的挑衅之语,知道这是义父在帮他分神,省的他老惦记着殿内,只有那摇摇晃晃不断从颤抖的指尖上滴下来的花汁预示着他此时不平的心情。
血啊……那么多血,那挽挽该是有多疼啊?他背上那些遍布的刀伤血痕在治伤的时候也不过流了这么多血,那挽挽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么?褚洄下巴紧绷,转身就要推开前面挡着的人往殿内走去。什么冲不冲啊煞气不煞气的,他只要挽挽平安无事就好。
“站住,你现在冲进去的话,还不如刚刚一早就进去。”萧天鸣幽幽地出声喊住褚洄,一脸的嫌弃。自己这个义子,惯是处事冷静头脑过人,怎么轮到他媳妇的事情就成了这样子?
众人一致回头看着褚洄点了点头,豫王殿下说的可没有错,尽管他们内心同样担心着叶哥的安危,却也知道现在正值生产的危急关头。若是随随便便进去打断,叶哥看到陛下就这么一脱力,反而会让自己身处在危险当中的。
“叶挽那个丫头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正是因为她不想要你担心,也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你这般冲动,才是在给叶挽丫头找麻烦。”豫王轻声说道。看着褚洄略微有些动摇的神情,豫王知道他这算是听进去了。随即似笑非笑道:“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难关的,你这个做父亲的,更是应当好好克制才是,否则怎么做你儿子的表率?”
“听义父的意思……”半晌,褚洄才在萧天鸣略含期盼的目光中凉凉开口,许久没有说话的嗓音带着一些低沉的沙哑,配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来,旁人还当真看不到他脸上所谓的“担心”。只听褚洄继续道,“听义父的意思,义父也体会过这种初为人父的感觉了?”
一针见血,丧心病狂,不要脸至极!
就连在小凳上假寐休憩的叶富贵都不由抬头看了褚洄一眼。
谁不知道豫王殿下一生未娶,别说体验什么初为人父的感觉了,他连妻子都没有半个,听说连红颜知己什么的也没有,哪懂得这些个中滋味?也就孝凉帝敢这般与前长赢帝说话了,不是赤裸裸地讽刺他是条万年老光棍吗?
你一个光棍,也来跟我谈什么初为人父?
众人表面漠然,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假装没有听到这两位怪异的对话。即使豫王退位禅让与褚将军,那他再怎么样也是长赢帝啊!
萧天鸣雍容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好像听不懂褚洄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一般。不过他心里却是已经百转千回,若非有诸多手下在此,且褚洄也已经是一国天子,他非得跟小时候一样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可,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过所幸他现在已经算是冷静下来,只要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别老是在旁边瞎掺和,那就谢天谢地吧。
“今儿还真是个好日子啊,明明才初五呢,月亮就已经这般正圆。”叶富贵抬头望着天,不无唏嘘的叹了一声。
随着他的话头,众人举目抬头望天,现已是午夜,月儿高悬于头顶,果真如银盘一般又大又圆,向下散发着幽冷的清辉。
“娘娘吉人天相,生的子女自是也福耀照人,就似这轮皎月呢。”荣氏一边替叶富贵寻了个小垫来靠着,看着叶富贵略显疲色的神态,不由说道:“叔公,这么晚了,您不如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在这儿看着。这里人多,出不了什么岔子的。”叶挽成婚的时候她尚且和叶文淞一块儿在陌州留守,叶文淞挺受长赢帝的其中,荣氏知晓这当中是占了小妹不少光的。现在大战将歇,陌州的一切事宜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叶文淞自是也空歇了下来。
不过新帝却没有给他们多少休憩的时间,直接将他调任回了楚京,任新继的吏部侍郎,可以说的上是大大升迁。
荣氏不信这不是叶挽在其中帮忙,虽说多任几年知州同样对叶文淞的官途大有助益,不过荣氏倒也清楚,自己相公其实呆的很,想要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等着升迁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同样的,祖父年纪大了,身在楚京,不可能到处奔波着去陌州看重孙儿,她自是也想要跟着在祖父晚年之际在他跟前尽孝的。
叶挽给了他们指责格机会,虽说背后或许会又那么一两个有心之人嚼嚼舌根,不过荣氏暗暗下定决心,定要让相公用事实说话啊,用自己的真才实学,去压住那些人的嘴才是。
她在这边思维发散,都没有听清叶富贵在说些什么,等回过神才见叶富贵无奈笑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询儿一个人在家也是不妥。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深秋露重,还是得注意这些,别病着了才是,我糙一些,倒是不怕什么的。”
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她赶着想要回去了。不过一想到询儿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和奶声奶气地喊自己娘亲的表情,荣氏只觉得自己心都化了。她失笑道:“叔公怎的还赶我走了,询儿有奶嬷嬷陪着,现在只怕是早已经呼呼大睡了。”
叶富贵眉眼弯起,一想到马上又要出生一个孙儿或是孙女作伴,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段弘杨好奇地将脸凑过来问道:“诶?也加大嫂,那小娃娃都会说话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想想他老段,到现在怎么还是光棍一条呢?他扁了扁嘴,不由地扭头看向豫王叔,好在那儿还有个标杆杵着呢,豫王叔这光棍都打了五十年了,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嘿!
莫名其妙的被迫接受了注目礼的萧天鸣:?
褚洄看了眼那几条光棍,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了一股优越感。那微抬的下巴和半眯着的桃花眸无一不在说:呵呵,你们这群蝼蚁。
正在此时,屋中顿时传来了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声叫喊,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的解脱哦,差点就让褚洄绷不住想要跑进去将叶挽好好的搂在怀里亲一亲,再问她疼不疼,难不难受。不过事与愿违,天知道他此时的脚已经软的不行,若哦飞定力惊人,还有几十年的内功在撑着,他可能会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吧。
褚洄只觉得手心中全是滑腻的汗水,突然听到几声抽抽噎噎的哭声,逐渐从懵懂变得嘹亮。
“哎呀,叶哥终于生出来啦!眼瞅着都亥时末了,初五可是个好日子啊,要是再折腾一会儿指不定就到初六了。”段弘杨咋咋呼呼地喊着,兴奋地搓了搓手。小侄子,我段叔叔来啦!
“瞧你说的,难道初六就不是个好日子了么。初六还是叶挽的生辰呢。”甄玉睨了他一眼,手悄咪咪地摸到袖袋中常备的小金锁上。自从听了自己老爹的建议,他就一直把这个给素未谋面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准备的小金锁待在身边以防万一,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叶富贵激动的站起身来,如老树皮一般带着褶皱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好,好,太好了……太好了!”身为一个缺失了作为男人一部分的人,叶富贵对于新生命就格外的执着。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如今的生活已经是无比幸福美满的了。
“诶你们说,褚大哥这算不算是老来得子啊?”段弘杨突然小声说道,一双眼睛还扎巴扎巴地看向冷着脸实则已经不知所措的褚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说来也是哦!满打满算的话,今年年节之时他们的孝凉帝陛下就要到而立之年了,换做普通的富贵人家,这个年纪指不定孙儿都快要出生了,他不过才刚刚成婚,刚刚生子,可不就是老来得子了么?
一群人偷笑之际,却见段弘杨倏地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掀飞了出去,以头朝下的姿势栽倒在了刚刚褚洄摔过的地方,像只四脚朝天爬不起来的乌龟,就是屁股蹲儿略大了一些。
褚洄嗤了一声,瞥了一眼豫王施施然收回的手,没什么温度的轻嘲了一声。这蠢驴,说话也不看看自己是否会一炮双响地得罪两个人。那双紧张许久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屋门的方向。
他的挽挽啊,辛辛苦苦的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呀。
不多时,那紧阖的门终于划开了一条缝,一名女医怀抱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襁褓走出,脸上挂着喜不自胜的笑容:“恭喜陛下了,这是位小公主呢。”她所捧着的襁褓不是什么绣纹繁复的锦缎,皆是用叶挽吩咐过的棉布而做。女医们权当这位叶后娘娘不喜铺张浪费,心中对她敬意更深。
“小公主啊!小公主啊,来来,快让段叔叔看看来!”段弘杨忍不住要朝着那粉嫩的襁褓伸出自己的魔爪。
“滚,不要脸,你什么时候成段叔叔了。闪一边去,别粗手粗脚的把孩子抱坏了。”
“什么抱坏,怎么就抱坏了,你懂个屁!”就在段弘杨还在和甄玉为了谁吃才能第一个做叔辈而争吵的时候,却见那边的豫王殿下已经率先一个闪身到了女医的身边,将孩子抱在了自己怀中。轻车熟路的,一点也不像是个第一次抱孩子的人。
“来,乖宝,喊爷爷。”
甄段二人:真狡猾啊……
萧天鸣乍一看,虽然觉得和想象中的有点不同,不过还是乐津津地问道:“这孩子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吧?”不知道他这个做义父的能不能用自己的名头来换取孙女的一个名字?
褚洄绷着脸,面无表情气的“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那襁褓中皱巴巴粉嫩嫩的皮猴子一眼,转身就要往屋中走。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那女医拦住了:“等等,陛下!您还不能进去呢。”
“为何?”褚洄皱着眉头,顿时不要钱一样的向外散发出七八斤的寒意来。
女医被他吓得后退一步,干咽了一口口水道:“那个……娘娘还未生产完毕,臣下刚刚情急,忘了与陛下详述,还请陛下原谅……”呜,这位新帝好可怕,她只是说话大喘气了一点,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陛下应该不会杀了她爸。
话音刚落,众人刚刚还聚集在新出生的小公主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又聚焦到了那名女官的身上,或多或少满脸的惊讶和带着一些不敢置信的欣喜。她说啥?没生产完是个啥意思?
在褚洄冻的几乎能吓死人的目光当中,那女官差点就膝盖一软给他跪了下来,想哭但是又不敢在眼下这个喜庆的时候哭,只得强行微笑道:“娘娘怀的,是双生子呀!”
众人哗然,神色各异。
褚洄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适逢此时,那第二声比先前还要嘹亮的哭声就就从殿中传了出来,阵阵急促,铆足了劲儿的像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发泄出来似的,哭声震天。
“啧,听这声音,倒像是个小子。”萧天鸣咂舌,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另一只瘦皮猴的模样,不过还是对手下的小公主爱不释手,像是怕谁来抢一样的把女娃娃抱得紧紧地。
段弘杨和甄玉突然脸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糟糕,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