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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内心复杂万千。
一方面,他在为主子“终于有后”了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担心非常。叶挽在这个时候怀孕,是好事还是坏事?别忘了北境现在还处在战乱当中,无论是呼察汗还是阿瓦王都不是什么好人,面对脆弱的像是一颗风雨招摇的小白菜的叶挽……若是稍不留神,那夫人和他的小主子岂不是都危险了么。
褚洄漂亮的剑眉微微拢起,看着赤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难看的脸,不由觉得有些头疼。
他当初是脑子有问题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没发现赤羽就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活宝?
“你还愣在这儿,是等着我去请?”褚洄凉道,他俊毅的脸黑的仿佛锅底,那双微睁的桃花眼里带着的也并不是欢天喜地,而是有种赤羽看不懂的不耐烦和紧张。
哈!哈!哈!赤羽很想仰天长笑。风水轮流转,他终于也能在主子的脸上看到紧张的表情啊!
“……”他变幻莫测的脸使得褚洄终于忍不住,将那支原本用来装信件的食指大小的小竹筒弹了出去,正中赤羽的脑门。褚洄阴森森的露出了一口白牙:“要么动,要么滚,自己选。”
“属下这就去!”主子扔的东西,赤羽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之后,赤羽连脑门都不敢揉一下,拍拍屁股立刻冲了出去,心里还在不断念叨着主子一点旧情也不顾,真是气死他赤羽了哼!
营帐中,赤羽离开之后的气氛还是那般诡异。
尤其是褚洄那皱成了“川”字的眉毛,一会儿舒展开,一会儿又再次耷拉上,那双漆黑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纤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挽挽怀孕了,挽挽居然怀孕了。
然而郏城驻守的元家军还不知道的是,短短的一个讯息,即将给他们带来的就是宛如灭顶之灾一般的狂风暴雨。毕竟在一个即将当爹的人面前,疯狂什么的,他们终将是能够见识到的。
……
大漠荒凉,带着常人所看不见的幽冷,入了秋的晚上尤其的寒冷。
北汉大军与镇西军所战几场,皆是被打的落荒而逃,北汉人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镇西军们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好像是不怕死的守护着什么一样,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只想着要将他们这些达虏一个个驱逐,用真正的武力来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北汉大军的营地里笼罩着一片密布的阴云,连日来的败绩让身为主帅的呼察汗内心狂躁非常,将满心的怨气和怒火全都撒在侄子那木亚的身上。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抄起桌案上的刀鞘猛地朝着那木亚的头砸了过去,甚至都不顾他还受着轻伤,顿时将那木亚砸的头破血流。
呼察汗叽里咕噜的用北汉语骂着什么,焦急和愤怒让他的脸变得有些丑恶,整个主帅营帐中只留他暴怒的呵斥之声。
元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手中还捧着一只精致的手炉,他苍白的双手捧着手炉,贪婪的从中汲取着热量,眉目冷淡的瞥了一眼上半身脱得只剩一件单衣的呼察汗,不由的冷笑了一声。
“笑?你还笑?”许是他的笑声刺激到了现在正在怒火关头的呼察汗,他愤怒的对象立刻就从那木亚变成了元炯。呼察汗回过头来一把揪起元炯的衣领子,那手炉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到了地上,瞬间就摔成了两瓣。“你所谓的计谋,对叶挽来说,根本就没有用!说好能将她抓来,威胁褚洄,可是结果呢!”
元炯本就身体差,此时被呼察汗这么一揪衣领子,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脸色惨白的咳嗽了几声。
呼察汗一边送来了揪着他衣领的手,一边嘀咕着谩骂道:“这样就快要死了,真是个弱鸡。”原先碍于元秋,呼察汗根本就不敢对元炯动手。但现在元秋已死,要不是看在元炯的脑子还有点用处,能够为他们所用,他早就将元炯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现在坐在这里指手画脚。
元炯猛地咳嗽两声,冷笑着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真是匹夫。”
“你说什么!”那木亚脸色难看的骂了一句。
他的额头还在汩汩的流血,但是他却容不得任何人骂他崇拜的叔父呼察汗。
北汉眼下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人数是大燕的两倍,却仍旧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礼。那些镇西军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个勇猛非常,一改往常他们对大燕人懦弱无能的印象。
北汉多与谢家军相战,和镇西军大战不过那么两次,一次被褚洄杀了主将,一次被褚洄砍了主将的胳膊,简直就是北汉人的耻辱,偏偏他们还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气死他呼察汗了!
☆、第492章 内讧
“我说,无论你们现在如何急的跳脚,对战事似乎都一点帮助都没有。”元炯冷嗤道。他揉着脖颈,俊秀斯文的脸上还泛着一股令人情不自禁的有些同情的病气和惨白。
呼察汗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难道你现在就有办法了吗?你倒是说说看,镇西军这样不要命的横冲直撞,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应该要怎么才能战胜他们?”
战胜?
现在还有谁,能够战胜为了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而拼命的勇者呢。
元炯惨淡的笑了笑,他的所有智谋和计策若是放在当初迂回之际使用,那的确可以达到制胜效果。但是现在,面对的是一帮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要保护叶挽的人,他竟然不知道应当如何做的好。更何况元秋已死,他对北汉人的控制好像一下子就松懈了,甚至燕绥那边也没了消息,恐怕早就在叶挽的面前暴露。
“我现在,还真的没什么制敌良策。”元炯缓缓道。
呼察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没什么制敌良策算是什么?当初他答应了北汉,可以将对面的叶挽弄到手里,然后用她作为诱饵将褚洄骗来,呼察汗才会像狗一样的听从元炯的每一步举动,一心就想着要找到褚洄报仇。可是现在,元炯就这么大喇喇的告诉他没有制敌的方法,把他当猴子耍么?
他猛地拍案而起,即便呼察汗断了一只手,当年的北汉勇士之名也不是盖的,一下子就将营帐中临时搭建的简易桌子给拍碎了。“元炯,你这样说,是要把北汉抛掷于不顾了!”要不是元炯一本正经的跑过来说可以让北汉在混战当中获利,他们怎么可能在眼下这个关头发兵!
“我们可是将整个北汉掏空了兵力,你的意思就是要放任我们去死了是吗!你西秦兵强马壮,即便是一朝战败了也于全国无损,只要修养几年也就缓过来了。我们不一样,北汉本来就地广人稀,物资匮乏,为了此战阿瓦陛下不惜倾囊而出,将北汉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我们身上作为赌注,你现在轻描淡写拍拍屁股说自己无能为力,是耍我们耍着玩儿呢!”呼察汗怒斥。
所有的一切都要怪元炯,是他巧言令色和那个什么狗屎萧天慕一起对着阿瓦陛下花言巧语,要不是这样,他们北汉又怎么会鬼迷心窍的同时和西秦一起出兵,就为了能够将大燕拿下?
说着是跟西秦一起出兵,那边的烈王根本就是当他们是空气,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呼察汗屡次派人去找烈王想要跟他一起左右夹击,都被烈王不轻不重的挡了回来。他言语当中所含的轻视难道呼察汗会听不明白么?这对父子,从来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看着元炯默不作声的脸,呼察汗眯起眼睛,满脸的络腮胡更显凶恶:“无论怎么样,你都必须要给我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我可以不要叶挽的命,但是我一定要褚洄的人头!”
即便战败也好,他一定要找嘲风将军报仇。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元炯抬眼看着他,眼中不掩鄙夷和轻视,看的呼察汗更加愤怒。
“好,好。”呼察汗冷声道,“既然这样,你不想管那就不要管!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事情也与你无关,你休想再对着我们所做的决定指手画脚。”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当中还夹杂着几句快速的北汉语。呼察汗的中原语言说的要比那木亚好,但是即便是这样在眼下这个关头,听他这样语无伦次的说话还是让人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是呼察汗到了最后关头想要破罐子破摔一样。
“你想要如何?”元炯慢条斯理的扬起头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只是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和抿紧了下垂的嘴角告诉他人,元炯此时的心情并不太好。
不过想来也是,无论是谁,武功高强的手下一死就被人区别对待,换做是谁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的。
呼察汗吊稍的三角眼中带着阴翳:“呵,不是自诩巾帼将军么,我倒要看看,在这位巾帼将军面对当初褚洄一样的处境的时候,到底会怎么选择。是会夫唱妇随的做出一样的决定,还是继续像现在这样龟缩在后头,做一个没什么用的缩头乌龟!”
元炯的眉头狠狠跳了跳,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是被人逼的。你仔细看看好了,这位巾帼将军到底能不能配得上狗贼褚洄!”呼察汗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没有刚刚面对元炯的“无能为力”之时那样的残酷和令人恐慌了。只是他的平静当中带着嗜血,就连那双三角眼也变得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夫唱妇随?和当初的褚洄做一样的选择?
元炯幽幽的抬起头来,看着呼察汗道:“你不会是想要故技重施,用大燕百姓威胁,逼迫叶挽吧?”
闻言,那木亚也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叔父。他焦急地喃喃道:“这样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当初呼察汗为了将褚洄独身一人骗至敌营的时候,就是作出了屠杀大燕百姓,用身在北汉的大燕百姓作威胁,已经引得天下人的唾骂和诟病。
所以当呼察汗反被褚洄砍断了一条手臂的时候,天下人无不称快,都说呼察汗这是活该。
那木亚心想,他当年崇拜阿爸和叔叔,可是这也不代表他赞同他们的举动。屠杀普通百姓实在是太残忍了,已经有不少北汉和大燕的百姓融为了一体,成为一家人,难道非要为了个人的功绩做出这样可怕的举动吗?
且,他此举一旦做成,即便是以后北汉战败,想要投降,大燕也会因为这过往的种种而对他们心存残念,想要谈和有如天方夜谭。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不能回头啊!
“你懂什么!”呼察汗眼中的理智已经被残暴和阴狠所取代,他不能忍受,绝对不能容忍镇西军有半点凌驾到自己头上的举动!杀光了所有人也好,他一定要让褚洄尝一尝,失去至爱至亲是什么样的滋味。“现在立刻去布置,即便不在王城,我也要看到在这儿,所有身在北汉的大燕人都出现在这里!”
“叔叔……”那木亚皱眉阻拦。
“如果是那样,那抱歉,请恕在下先行离去了。”元炯冷着脸说。现在的呼察汗因为短暂的失利就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没有办法跟一个疯子继续谈下去。元炯站起身,眯眼看着神情癫狂的呼察汗。即便是他现在回不去西秦也好,天地间自有他可以重头再来的地方,也好过跟这个脑子有水的所谓“勇士”纠葛。
呼察汗上下扫了他一眼,龇牙冷笑:“现在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你就留下来看着你的阿挽是怎么掉进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