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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叶挽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小腹处传来的坠胀之感,心中默念道:宝宝啊宝宝,虽然你的到来是个意外,但是娘亲我并没有不喜欢你,麻烦你在这个时候争争气不要给娘亲出什么幺蛾子啊啊啊。
她手上动作不停,朱桓却敏感的发现她的脚步好像迟缓了下来。他想了想沉声道:“我掩护,你先过去。”他指了指那条摇摇晃晃的绳索,是他们来的时候临时牵上的,此时却成了他们的救命绳索。
“可是……”叶挽皱眉。
“没有可是。”甄玉当机立断,“他们的目的都是冲着你,我们几个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你一旦离开了我们的压力也会小一点,不要犹豫了。”他剑尖挑开一个北汉士兵的长刀,只觉得对方力大无比,他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段弘杨夸张的嘻哈笑着,全然不顾自己先前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绷开流血,包裹着的纱布上都浸满了血渍,满不在乎地说:“是啊叶哥,你现在知道了谁才是拖后腿的人了吧?麻溜的快过悬崖,我们马上就来了。”
叶挽一颗心突突突的跳了起来,心脏跳动快速。她紧闭着双眼,然后下一秒快速的睁开,手下动作又恢复了往常的犀利和迅速。
仅仅是阖上眼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未来。在她离开之后,北汉人立刻投出了炸药,将这里夷为平地。
她不能先走,她绝对不能先走!叶挽咬紧牙关想着。她现在在这儿,这些北汉人还会投鼠忌器的不敢怎么动手,因为元炯要的是活的她,而不是死的她。她一旦先行离开了,对这些北汉士兵来说就更加没有了需要顾及的筹码,那么留在这里的七队兄弟们无疑会成为这群北汉蛮子们宣泄怒火的目标,他们会更加的危险!
她并不需要如何的天人交战,只是以实际的行动向这些人证明着,她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里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挡箭牌。
“叶哥……”段弘杨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声。
“叶挽!”甄玉也喊,语气中不掩焦急。
“叶哥!”“叶哥……”“叶哥!”
他们的喊声在叶挽听来如同天籁,就是这样的称呼,一保持,就不小心保持了三年。当然,叶挽还会继续这么听他们喊下去,永远不会停歇。
“你们难道不愿意让我做个快乐的拖油瓶吗?”叶挽突然淡笑了一声,就仿佛三年前,初初来到羡州军营的时候,笑容中带着一些讥讽,带着一些期盼,带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希望。
初来乍到,我是你们的新百户,叶挽。
不知道是谁先哭出了声,紧接着这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边哭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着回去,有以后也要天天喊叶哥!
“呜呜呜,谁要拖油瓶啊,我们最嫌弃拖油瓶了。”段弘杨哭着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和不知道是谁溅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显得十分的狼狈难看。谁不知道真正的拖油瓶是谁呢,被拖油瓶跟着的人又是谁呢?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了,他们眼中只有那个纤瘦高挑挡在最前方的背影。
叶挽被他们难听的哭声噎了一下,好不容易憋出的感动情绪就这么干巴巴的给咽了回去。她点点头沉声道:“嗯,那等到回去你们再好好的嫌弃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将这帮北汉人打回去,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厉害吧。”
话音刚落,那些北汉人却像是听懂了一样,齐齐的收了手。
七队兄弟们怔愣之余,以为北汉人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要放过他们的时候,却看到后头的阴影当中走出了一个人。一个有些熟悉但是具体又想不出在哪里看到过的人。
“还是来了啊。”叶挽唏嘘的叹了一声。
朱桓走出,身上所穿的黑衣根本就看不出溅了多少的鲜血,只看得到他手中的长剑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下滴,正是魔鬼的象征。他面色冷酷,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元秋,未发一言。
不过赶到的也仅仅只有一个元秋而已,元炯身子太差,根本就经受不住这样长途跋涉的颠簸,只能作为一个没用的废物坐镇后方。元秋脸上还带着那块遮住半张脸的银质面具,默不作声的看着朱桓,突然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虽说两年前一战,他同样被朱桓重创,但他到底还是赢了,且清醒着回到了元炯的身边。而朱桓呢,几乎和一团肉酱没什么分别,只是他运气好,才被救下来了而已。“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语气平淡,脸色平静,没有半点想要挑衅朱桓的意思。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朱桓脸色微紧,凉薄的开口道:“那可不一定。”长剑出鞘,直指元秋而去。
他不再执着于身边的杂兵,眼中只有元秋一人。
高手过招,两边所带起的气流几乎就能将附近的小兵给振飞。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几米以内,朱桓又牢牢的守护在悬崖边上,将七队的兄弟们护在身后,一时间,他们的附近像是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一样,两两罢手。
或者说,他们一出手,即知有没有,动作快的眼花缭乱,旁人根本就看不清晰,只觉得面前像是有两道残影。这种感觉,还是当初叶挽在独自一人解决二十几个北汉士兵的时候有过。
“妈呀,朱桓大哥刚刚一直在隐藏实力?”段弘杨咂舌。
“他早就知道元秋会追上来。”叶挽想了想,解释了一句。“他早就想要跟元秋再打一场,现在正是机会。”以朱桓那样等级的高手,几乎能跟褚洄战成平手,又怎会在乎眼前这点小小杂兵?他刚刚保存体力的随便与这些北汉小兵相战,就是为了等元秋来的时候能够有一息还手之力。
一时间,他们连架都打不起来了,只一个个眼睛圆瞪的看着不远处的朱桓和元秋站作一团,向他们展示着可能他们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武学高度。
甚至七队的兄弟们都没有想着要先离开,只是一个个目光仅仅跟随着朱桓,心中无一不企盼着朱桓能够赢。
这时,身后终于传来了动静,叶挽幽幽回头,正看到一行数名黑衣打扮的暗卫出现在悬崖的那头。为首的丹青正夸张的龇牙道:“我靠,朱桓的身手又有精进?他居然都没告诉我!”
一行十几名暗卫,还有几名与暗卫打扮差不离的鹰卫。
叶挽稀奇的问道:“小蛋清?你怎么会在这儿?”丹青不是跟赤羽一起跟着褚洄去沧州金门关了么?
“我看到你发的讯号,就来了啊。”丹青理直气壮的说,在叶挽眯眼的同时,老实的夹着尾巴道:“主子担心你的安危,就让我过来了。”还有主子怀疑元炯在北境,所以让他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查探。
叶挽摸摸下巴,褚洄的担心也没有错,今晚当真是十分的惊险,不过所幸,有惊无险。
“诶,你们别愣着了,趁着北汉士兵那边过不来,你们赶紧过来呀。”丹青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也就他丹青将这帮小王八蛋的安危放在心上,想也不想的就立刻拔腿赶了过来。不过这夫人也真是的,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带着七队这帮混小子深入敌营,是想吓死主子是不是?
叶挽点点头,吩咐受伤的兄弟们先行过岸。有丹青和暗卫在,眼下的燃眉之急算是暂时解了。
同时,朱桓与元秋的大战还在进行着。
每一刀每一剑都不带有任何杂色,像是天生为战而生,为杀而战,什么花哨的动作在他们两人之间都完全不存在。
别人看不清楚朱桓的动作,叶挽却是能够看的清晰。短短的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互相拆招数十下,带着披靡残酷的气势,要将对方侵吞活剥。
上次,朱桓是伤在元秋的腕弩之下。同一个坑他自然是不会再掉第二次的,这次他牢牢地封锁了元秋的所有举动,甚至连他抬手瞄准自己的机会都没有给,生生的将元秋逼迫在简单的动作范围之内。
元秋面具下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朱桓的身手突然就有所进步了,明明两年之前他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两人擦肩而过,冷冷对视。
朱桓再次用剑在元秋的脸上简单的挂了彩,声音冰冷:“人都是会进步的。”他先前不屑使用阴招,遂被元秋得手,现在自然是不可能再让他得逞的。说话的同时,他左手在下挥出一掌,硬生生的击在了元秋的腹部,将他整个人击飞了出去。
元秋大惊,可再反应已是来不及了,没有想到朱桓会左右手同时进攻,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南方飞去。他生生的被打的呕出一口鲜血,面具也在同时松了带子。
人生到底是怎么分输赢的呢?
☆、第488章 内奸
元秋一直到掉下悬崖的时候,心中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他与朱桓同为武痴,可是他们的人生呢?到底怎么样才算是赢,怎么样又算是输了呢。
悬崖边上,晃晃悠悠的掉下来一块银质的面具,孤零零的躺在沙石地上,好像在控诉着它的主人的惨痛遭遇。
不过它没有机会再做什么控诉了,朱桓捂着腰侧一道仿佛炸开一样的伤口,面无表情的弯腰,修长的指尖摸上那块面具,吃力的将它拾起。朱桓的指腹摩挲过那块面具,发出了“嗤”的一声冷笑,将它抛出,在天际远远的划出了一条弧线,随即悄无声息地朝着元秋掉下去的方向一同掉了下去。
“我说了,那可不一定。”朱桓轻哼了声,脸色惨白,额头上还在扑簌簌的往下流汗,手掌捂住的腹部正在不断的向外涌出鲜血。他虽是千万般防着,最后却仍是让元秋的腕弩炸了一下,不过所幸不是什么要害。
身后那群北汉士兵似乎也愣住了,没有想到武功绝顶的元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了?一时间,他们甚至都想不起来是要继续动手还是逃跑,只觉得面前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七队的兄弟们已经全部都过了桥,就在朱桓即将跪下去的一瞬间,一只有些带着苍白的手扶了他一把,头顶传来关切的声响:“还撑得住吗?”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些沙哑,不过却透着一股亲切。
朱桓反手握住那只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丹青在那头喊道:“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要死也回来死啊,你们现在还身在敌营!”他满头黑线,握住叶挽的手微微用力,就在北汉士兵反应过来准备动手的同时,拉着叶挽跃身而起,甚至都没有借用那根悬崖之上吊着的摇摇晃晃的麻绳,仿佛神邸降临。
段弘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扑了上来,手足无措的想要给叶挽一个拥抱,分享一下死里逃生的喜悦,还没下手呢就被甄玉扇了一巴掌。他没跟甄玉计较什么,哭哔哔的转头想要拥抱朱桓,却见朱桓眼睛一闭,瞬间就晕死了过去,倒在段弘杨的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下手呢,怎么一个个的都给他这样的脸色看嘛?
丹青无奈的跪在朱桓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然后将朱桓整个人抗了起来:“还好,没死,有什么事情都先回去再说。”他还不知道叶挽怀孕的消息,看她只是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并没有受什么伤,遂也就放心下来。
山脉之内的悬崖边上,徒留一群北汉人正在气急败坏的大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像是要将他们撕碎一般。
再次回到玉岩关军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