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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冷着脸站在人群背后,朝着箭矢飞射而来的方向同样射出一箭,听着一声细微的闷哼,再次不停的将弓拉满。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箭雨终于微弱了下来,黑暗中闪出两条人影,将手中的重物扔在地上。
借着月光,七队兄弟们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两个黑衣人手脚皆被拧断,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其中一人还不断的发出“啊”“啊”的声响。
“就抓到两个,其余都死了。”辉月之下,那原本应当清丽淡然的身姿浑身沾满了鲜血,白皙的脸上也溅到不少,仿佛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七队众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当初在大昌平岭的时候,马都尉让他们去山中操练,他们碰到了北汉人,叶挽一个人手持着匕首从黑暗当中走出,宛如一个血人。
即便是时隔三年,叶哥还是叶哥,身手半点没有退步的。
朱桓同样身上沾满鲜血,不过他本来就不苟言笑,甚至给众人以阎王的形象,看起来冲击力倒并没有像叶哥那么大。
两人手中各拎着一个黑衣人,像是故意要比赛一样,朱桓看向叶挽的表情中充满了不赞同和挑衅。他比叶挽先闪身去找那些黑衣人,应当杀的比她多一些的,嗯。
叶挽没有心情理会朱桓的小心思,她脸色难看极了,看着眼前的一幕景象说不出话来。整条官道上几乎都被他们的坐骑尸体所堆满,只有少数几匹战马还活着,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有的战马受了重伤,仍然有一息喘息之地,不过此时天色昏暗,他们当中也没有军医,想要医治这些病危战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三天就能抵达玉岩关的路程,若是没有坐骑,只怕还要硬生生的走上十天。
“靠!”段弘杨的战马也中了箭,此时正倒在血泊里抽搐,看的段弘杨揪心不已,忍不住就骂了一句。“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畜生偷袭我们!”说着,他走到叶挽和朱桓带来的两个黑衣人那边,先是踹了他们一脚,然后猛地扯下了他们的面巾。
五官立体,眉骨突兀,眼眶凹陷,都长着络腮胡编着小辫子。
“果然是北汉蛮子。”谢青闻皱眉肯定道。
丰州城附近怎么会出现北汉人?叶挽蹙起秀眉,走到惊魂不定的小灰身边摸了摸它的脖子。有谢青闻的保护,小灰算是无甚大碍的活了下来,可惜了谢青闻的坐骑,脖子中箭,已经倒在地上断了气了。
谢青闻蹲下身,对着那被叶挽拆的不像样子的脸叽里咕噜的用北汉语说了几句,面色凝重。
“老谢在说什么呢?”段弘杨好奇道。
那北汉黑衣人并不言语,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瞪着谢青闻,让人忍不住怀疑若是他手脚没有被叶挽拆掉的话说不定会立刻扑起来咬谢青闻的鼻子。
“我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想要告诉我的意思。”谢青闻说。
众人表情都难看的不行,他们还没到玉岩关就被北汉人偷袭了一把,也算是出师未捷了。好在没有身先死,否则消息传回燕京去指不定要被那些等着看他们笑话的人笑掉几颗大牙。
叶挽想了想,对朱桓道:“留下一个,另一个杀了。”
手起刀落,朱桓很干脆的将叶挽捉住的那个黑衣人抹了脖子。
叶挽没有在意他幼稚的举动,就着月色看着那名留下的黑衣人陷入了沉思。
☆、第462章 接应
“反正无论如何今夜也是走不了了,明日我们去附近镇上看看有没有马卖,实在不行的话给燕将军传消息让他派人带马前来接应吧。”大战一触即发,北汉士兵已经在玉岩关外扎了营地,若是他们再在路上耽搁十日,只怕是会陡生许多异变。
且北汉人既然有一次机会会埋伏偷袭他们,说不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今日他们运气好,所来之人不过几十,若下次碰上几百几千,他们区区百人队伍能够抵挡多久?即便不死只怕也会重伤损失。
叶挽面无表情的下令,看着剩下那一个黑衣人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这些派来的似乎都是死士,刚刚出去被她和朱桓杀掉的,剩下有不少都是见情势不对服毒自尽的,本想留一个问问话所以才卸了他的下巴,现在看看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说的话,就杀了吧。”叶挽皱眉道。
“叶哥,咱们不刑讯刑讯他吗?”段弘杨问。
叶挽摇头道:“不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实在问不出来也没有办法。”
大燕境内出现这么多北汉人……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叶挽看向北边的方向,神情凝重。
而那些可怜的战马,还没有来得及在战场之上展现他们应有的矫健风姿,就无奈的在路上殒命。好在现下是冬天,不会引起马疫等严重的问题。叶挽等人连夜在管道旁边的一座小山坡地下挖了坑,将这些无辜的战马都埋了进去。
第二日天亮,七队众将士们迫不及待地赶到附近的丰州城想要买马暂代战马,先行赶到玉岩关的军营。
“什么?没马?什么叫没马你说说清楚。”段弘杨夸张的瞪大了眼,死死的瞪着那瑟瑟发抖的马贩子喊道。
叶挽微微蹙眉,双手抄着胳膊并未言语。
那马贩子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叶挽的军服,吞了口口水解释道:“几位军爷,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前些日子整个丰州城的马都被玉岩关镇西军的军爷们给买去了,不止是小人这边的马,可能附近乡镇的都……要不您几位还是去别的地儿问问?”
“别的地方要是有我还用得着大老远跑你这犄角旮旯里来?”段弘杨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原本扎好的发髻揉的一团散乱。他们方才已经从丰州城的城东跑到了城西,几乎都快将整个丰州城给转遍了,可是正如这个马贩子所说的,随便哪儿都没有马匹。“叶哥,咱们现在可怎么办?要是凭两条腿走着去玉岩关,那可得走到什么时候去啊?”
甄玉道:“镇西军军营中素有专门饲养的战马,为何玉岩关的中护军要从丰州各地买百姓所饲养的普通马匹?”
那马贩子看看甄玉,又看看明显是姑娘的叶挽,小心翼翼道:“各位军爷,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北汉蛮子……会不会打进丰州来呀?”
“不瞒你说,我们兄弟几个也知之不详,现在连马匹都无,我们要赶到玉岩关至少要十天的功夫。到时候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段弘杨有气无力的说。他们最怕的就是有一把子力气没处使,就好像是在他们面前放了一块冒着油光的肉但是却不让他们吃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叶挽沉吟一番,没有理会那马贩子的问题,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她对甄玉道:“放识香蜥去,让燕将军派人派马过来接应。一来一回六天总比徒步走去玉岩关要快些。”
“是。”甄玉应声,回过头拉扯了一把还在跟着马贩子碎碎念恨不得跟他抱怨一番行军打仗的苦痛煎熬才算完的段弘杨,紧跟着叶挽离开了这里。
叶挽心中微沉,燕将军派人将丰州附近的马匹全都购买,难道是玉岩关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她脚步不停,似是足下生风,附近一众百姓纷纷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好像是在好奇为什么这姑娘足以能够令得这么多八尺男儿俯首称臣。
初春雪融,带走了难得冒出来的几丝温暖,令得整个丰州都充满了干燥的寒意。
距离将识香蜥放去通知燕绥派人来接应之后已经过了三天,一边在等待着马匹的接应,叶挽一行人一边尽自己可能的朝着玉岩关的方向徒步行走着,以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玉岩关。现下战事未明,虽前些日子燕绥传消息来说北汉将士还未曾有所异动,但是叶挽一颗心怎么都安顿不下来,在胸腔内隐隐跳动着。
“你们说到底是啥情况啊?怎么咱们一路走过来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都没有马匹卖……难道中护军就缺马缺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不会是饿到吃战马了吧?”段弘杨想象着燕绥茹毛饮血的样子不由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害怕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周建白了他一眼道:“只有你才会饥不择食的吃自己的好兄弟吧?”
“现在又不是当初在陇西的时候了,朝廷不会缺斤短两的少我们粮草,你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甄玉看了叶挽一眼。先前叶挽让他去联系花滢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他倒是没有想到叶挽如今有钱到了这个程度,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东西都足够再支撑军队半年的开支。倒是花家在燕京可流通的现银没有这么多,花滢说好了会帮他们想办法从别的地儿调一些,此次倒当真是用不着在粮草的方面担心什么。
不过中护军少马的情况的确是有些令人怀疑,难道是因为中护军所养的战马在北境行动不便,所以燕将军才会想到从百姓饲养的马匹着手?
叶挽想到去年来北境之时恰巧遇到沙尘天气和那被吹得漫天迷人眼的黄沙,心想索性现在是初春,若到夏时只怕又会碰到那样的沙尘天气,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了。
正想着,叶挽的耳尖微颤,在段弘杨骂骂咧咧的嚷声中,远处逐渐有一群密集的小黑点朝着这边快速的移动。
“是燕副将派人来了吗?”周建眼尖一些,扬起头朝远处眺望。
“算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应当是的。”谢青闻说。他是北境土生土长的,比镇西军更熟悉环境一些。不过现在说起来他也是镇西军中的一员了,此次是特地过来辅助叶挽的,也没有什么镇西军与谢家军的分别之说。
玉岩关二十万镇西军,若是带兵得当,足以应付那些北汉蛮子。
随着隆隆的马蹄声,远处的小黑点逐渐靠近,到了他们面前即是放大成了一匹匹英勇神武的高头大马,一个个马蹄轻扬,打着响鼻,高傲神骏。马匹虽是不多,不过完全不会显得稀稀拉拉,勇武非常。
为首那人瞥见叶挽神情一喜,扬声喊道:“叶校尉!啊不是……现在应该喊叶将军了!”他匆匆下马,单膝跪倒在叶挽跟前,神色欣喜。然后紧接着又看到了后面的甄玉和段弘杨几人,颇为亲切的对着他们挤眉弄眼。“你们也来了啊。”
身后一小批带马前来的镇西军士兵纷纷有样学样的拱手,或多或少都见过他们几面。
反倒是作为老北境人的谢青闻不被人知晓,无意间被忽视了。
谢青闻无奈的笑了笑,就在一年前他还在这儿被人喊着少将军,一年之后就已经是这番物是人非的景象。
来人眼尖的看到了队伍后方的刘方隅,面露喜色。他曾是刘方隅在步兵营的同僚,已经整整两年没见了。起先还因为刘大个儿去了燕京有些担心,现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反而看上去更加威武了,也算是放下心来,同时也有点羡慕他能够跟随叶挽这个将军,真觉得他幸运的不行。
“末将来迟,还请叶将军恕罪。”他说。
“无碍。”叶挽淡道,她扫了一眼背后战马,狐疑问道:“我等在丰州城附近遇袭,战马几乎都被敌人屠尽,只余几匹。本想着从附近城镇买马前往玉岩关,但是不知怎么的那些马贩子说丰州的马几乎都被燕将军买了去。不得已才请燕将军派你带马前来相助,你可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在北境驻守有约莫半年的时间了,但是燕将军发现咱们豢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