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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赞同谢青闻所言的同时,叶挽也不禁暗自感叹谢青闻并不是一个干干脆脆的实心包子,而是一个装成傻白甜的芝麻馅汤圆。
“谢将军何必妄自菲薄,谢家军是忠臣良将,大燕的英雄,怎会有人不需要谢家?”姚清书喝了口茶,认真的说。
谢青闻摇摇头,笑的有些凄苦:“谢家军不过是败军之将罢了,没有灭绝已是上天仁慈,谈何百姓的敬仰爱戴呢?只希望我回到北境之后,能够黄沙风雪相伴,不要再有战争,就此清淡了结一生吧。”
看着姚清书陡然纠结起来的脸色,叶挽心中不由想要为谢青闻鼓掌。她还是小看谢青闻了,他不仅仅是芝麻馅的汤圆,根本就是个黑心黑肺的煤球啊!姚清书单纯善良,若是真的被谢青闻给骗回家了……唏嘘。
姚清书说:“……你若是当真如此想,才真是寒了一众将谢家军付出的一切谆谆记在心中的心呢。从来没有人怪过谢家军,也从来没有人对谢家军有任何鄙夷之情,这一点无论如何,请谢将军都要牢牢记在心里。”她说的诚恳,谢青闻听的认真,叶挽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多余了。
以谢青闻的骗人水准来说,说不定还真不需要叶挽的帮忙呢。她摸摸鼻子想着。
适逢此时楼下逐渐传来喧哗热闹的声响,叶挽顺势坐到窗边去半倚着窗台,使臣的队伍已经从南城门口进入燕京城,朝着中央大街上来。叶挽微挑起眉,坐在那头马上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狄娜公主,她身边虽不见这王子那王子的,但是身边赫然跟着眼熟的那木亚和一个大燕衣着打扮的公子哥,萧逢。
她稀奇的托起了自己的下巴,这萧逢也算是一届奇人了,明明跟着齐王一起落荒而逃离开了燕京,不好好的在北汉呆着,偏偏还要正大光明的回来抛头露脸,甚至混迹在北汉使者的队伍当中,真是脑子进水。不过齐王到底说来也没犯过什么法,萧逢硬要说自己只是去北汉游历,只是恰巧回来祝贺豫王殿下登基的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狄娜远远的就看见了趴在窗台上的叶挽,神采飞扬的伸出手扬了扬,算是跟她打招呼。
叶挽心道:自己好像跟这位公主的关系并不算融洽,甚至在此之前还因为伤了那木亚的事情差点跟北汉闹翻。她们现在来这一出算是什么意思?
不过出于礼节,叶挽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来者是客,总不能硬生生的将人赶出去吧?虽然叶挽的确是有点想要这么做的。
正想着,身后却传来朱桓满含冷意的声响:“留步。”
“说来也算是老相识,阿挽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一个耳熟的声音在雅间的门口响起,“啪”的一声轻响,是折扇舒展的声音。
☆、第442章 又见元炯
叶挽循声望去,眉尾不由自主的跳了一跳。她素来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元炯的时候内心总会觉得有些触动的惧意,大抵是因为元炯是唯一一个她既摸不清脾性也猜不透他的目的的人?
他身着金线缝边刺绣的白衣,整个人看起来内调内敛又不失丝丝张扬。那双握着折扇的手骨节泛白,透着不自然的死色,就连俊秀的脸上也多是病态的青白。只是他的嘴角犹自挂着淡笑,看着叶挽的样子好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阿挽,这么久没见,不请我进去坐坐么?你我之间何时生分到了这个地步。”
“我与元三公子好像并不是很熟吧。”叶挽摸了摸下巴道。她与褚洄将整个烈王府搞的一团糟,尤其是在元煜和元炯的关系上,虽说两人本就不怎么对付,但若非他们俩的出现的话只怕元煜和元炯撕破脸皮还要再等上个几年。
若换做叶挽是元炯的话只怕早就将两人恨的透彻了,又怎会这般装模作样的以朋友相称?
朱桓浑身的肌肉绷的很紧,一向冰冷的他如今目光灼灼地瞪着元炯,或者应当说是瞪着元炯身后的元秋吧。他的身后在暗阁是数一数二的,什么时候有过那般惨痛的败局?要是叶挽一声令下,他定当想也不想的就立刻拉着元秋出去打过以找回场子。
雅间之内,姚清书与谢青闻并未多做言语。他们与这位西秦烈王府的三公子并不相识,只是看朱桓和元秋剑拔弩张的模样,想来叶挽在西秦的日子过的也并不如意,定是在这帮豺狼虎豹的手下处处碰壁了。
“这位想必就是英勇无畏的定国小侯爷了吧?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却没什么机会能与小侯爷有所交往,真是可惜。”元炯笑的闲淡舒适,半点不觉得这儿不欢迎自己。
“元三公子。”谢青闻点了点头。即便元炯眼下露出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酷暑天气还穿着厚衣,但是谢青闻并不敢就因此而轻视了他。
半年多前,祁罗江北的奉贤城等江北之地被烈王府二公子元煜弄得一团糟,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秩序全乱民不聊生。西秦诸大臣谁都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因为做的是吃力又不讨好的活计。可是偏偏这位元三公子自告奋勇,以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身亲自在天寒地冻的江北地区为自己的二哥留下的祸事收拾善后。
在大燕经历战乱的这半年时间里,元炯丝毫没闲着,凭借着自己的手段能力将江北的局势一点一点从溃散的程度上掰了回来。本就是穷困潦倒之地,现如今的情况反倒要比元煜叛乱之前还要好上一些,足以证明元炯的手段和本事。
他看似无害,但一直都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轻视的人。
叶挽想了想,元炯这段时间呆在大燕横竖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她有心想要与这等危险人物保持距离最终还是会有所交集的。她侧开身子,淡道:“既然三公子赏光,那就进来喝杯茶水吧。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她态度坦然,让元炯不由的挑起眉。
朱桓冷着脸让开身,看着元秋默不作声进入雅间内的声音轻哼了一声。
原本就是留给两三人单独品茗的雅间因为人数骤然增多变得拥挤起来。拥挤的并不是空间,而是这一片尴尬的气氛。
姚清书和谢青闻知道去年叶挽失踪的事情是与元炯有关,是以半点不敢放松警惕,生怕叶挽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元炯抢走。届时他们就准备好等着洗干净脖子让褚将军来砍一砍吧。
底下北汉的使者队伍已经渐行渐远,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大街重新归于一片属于百姓之间的热闹与喧嚣。
叶挽看着半点涟漪不起的茶杯中自己的倒影,在一片尴尬的安静当中开口说道:“三公子最近应当是过的相当如鱼得水,整个西秦尽在你的掌握中了吧?”他们走之前元桢尚且身中慢性毒药,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但想必也不是一点损伤也无,否则在这个关口也不会派元炯来大燕参加豫王的登基大典了。
“阿挽这说的是哪里话,西秦有西秦帝,还有父王在,哪轮得到我这个无名无分的小卒来掌控?”元炯轻声笑了笑,抿了一口杯盏中的茶水。“倒是阿挽,想必近些日子在燕京中过的是相当快活的。”
豫王登基,最大的受益人只怕就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元烬了吧?
“哪比得上三公子呢?听闻三公子,因为江北政事处理得当,受到了烈王殿下和西秦帝陛下的嘉奖,如今俨然就是整个西秦的第一红人,朝臣百姓无不赞叹嘉许……”叶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三公子能够得偿所愿,想必心中欢喜,连饭都能多吃两口了吧?”
元炯状若受伤的说道:“阿挽这说的是哪里话,莫不是误会了我?西秦再如何,不也还是陛下的天下么?炯所作所为,不过是在替天下分忧罢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听得旁边的姚清书和谢青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姚清书平日里喜埋头跟着姚尚书一起研究机理机巧,对政事丝毫不感兴趣,也并不会自己去打听。谢青闻虽心思机敏灵活,但到底是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长大的,定国侯所教导也多数是忠君爱国铮铮为将的道理,很少与他说些国事天下的大道理。两人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些人这般弯弯绕绕的说话,不得不说他们在这一点上是相当的相配了。
他们同时一抖的表情看的叶挽心中一乐,轻咳一声。
元炯道:“阿挽,你我何时生分到了要这般说话的地步?”
“既然如此,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我就直说了。”叶挽想了想说,“三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她不相信元炯千里迢迢的从西秦跑到燕京来就为了参加豫王殿下的登基大典,元炯此人恰恰是应证了那句无利不起早的话,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不会做无用之功。
新皇登基对周边各国来说都是一个机会,小国可依附的主子改变,自然可获从的利益就会重新划分。对与诸如西秦北汉这样的大国来说就更是如此,不仅仅是两国边交的问题,任何一切事宜都要重新谈判。比如刚刚的北汉,来的就不止是狄娜公主一人,后面还有车队使臣,都是做好了准备要与大燕再结盟誓。
元炯自然也不可能是独身一人来到大燕的。
“呵呵,那还用的找问么?当然是来庆贺豫王殿下登基的了。”元炯说。他白皙纤瘦的手指不停,把玩着手中折扇,嘴角带笑,表情看起来有些许漫不经心。“不过不得不说,豫王这一手玩的确实是不错。谁都没有想到他在陇西韬光养晦二十几年,为的就是终有一日让曾后……哦不,现在不能改叫曾后娘娘了吧。谁都没有想到他最后竟会逼得废太后亲下罪己诏,将当年的细节仔仔细细的阐述清楚,最后将罪过全都归结在了自己和昭阳帝的身上……以曾后的心性,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令得她能够幡然悔悟?”
元炯实在好奇的不行,这些年来西秦不是没有与曾后打过交道,更有去年及冠大典之时看到在朝堂之上曾后说一不二的情景。要让那样的女人低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运用了何种手段?
别说元炯了,其实谢青闻和姚清书也好奇的不行。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以曾后的脾气会废帝废自己,一连串诸如下罪己诏、退位让贤的举动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曾后形象完全不符。或许不止是他们,应当说全天下的百姓都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吧?
那日泰华宫大火的事情京中权贵人人皆知,但是参与的百官回来后都守口如瓶,半点不愿提起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新皇登基,必定要注意有所能说,有所不能说,他们还想继续安安分分的将自己的官位守下去,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冲上去触豫王殿下的霉头。
“三公子若是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问豫王殿下?”叶挽答非所问的噙着笑。倒不是说那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是秘密,只不过牵扯到曾后和叶骊的事情,她就不怎么想让他人知晓了。
“啧啧,阿挽何必这么小气。”元炯啧声称奇,看样子似乎颇为不满。
姚清书想了想,严肃的开口道:“元三公子请不要这么亲昵的称呼阿挽的好,阿挽怎么说也是云英未嫁之女,与三公子并无任何干系,三公子如此作为,莫不是想要毁阿挽的清誉?”叶挽可能不知道这权贵当中不成文的规矩,她却是知晓的清楚。听元炯一口一个阿挽叫的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