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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寅整个人抖似筛糠,豫王的眼神让他由身到心的恐惧。先前趁机想要在忙乱之中混一些好处也全都是因由觉得豫王殿下忙着捉拿花无渐之事,并没有什么闲工夫来管他们……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被甄玉撞见了也只是偶然,到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甄玉还要眼巴巴的帮着他一起隐瞒么?
现在只不过是想要更进一步的将抓着自己把柄的甄玉给踢出去……结果弄巧成拙自己被叶挽捏断了手腕不说,连豫王殿下都知道了先前的事情,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不要啊……”赵寅不住的摇头,豫王殿下的眼神让他感到从内而外的恐惧,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踢出军营一样。
他做错了什么呢?他没有错啊,他又没有真的抢到那个小乞丐的钱!他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不是还被上级责骂了一顿吗?凭什么现在要让他付出代价?代价他也付出了啊,他的双手手腕不是断了吗!
“不、不……”赵寅在军医的手下慌乱的挣扎起来,气的军医恨不得给他一剑让他立马安静下来。
其他人看赵寅的目光也显得有几分古怪,尤其是被赵寅煽动了想要一起殴打七队的右护军其他士兵们。他们本是无辜看热闹的,只不过因为同情赵寅被打,无奈之下才会冲动一起动手,要说起无辜来谁会比他们更无辜?
七队众人眼观眼鼻观鼻的站好,一副任凭豫王殿下打骂的乖觉模样。心中暗衬:若是我们现在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豫王殿下一开心就不罚他们了呢?
叶挽好整以暇的负手站立,一边用余光偷瞄褚洄。说实在的她刚刚一连串的举动都是在冲动之下做的,没办法,身为一只护崽的老母鸡眼看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小鸡仔们被大肥猪欺负了,她怎么也不能咽下内心的那口怒气。
七队的兔崽子只能她叶挽来欺负,赵寅算是什么垃圾堆里跑出来的废物,也敢给甄玉脸子瞧?
只是……叶挽再次偷瞄了一眼褚洄,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无奈,要是真的因为这故意出头的事情被豫王殿下罚了,只怕褚洄那边不太好交代呀。她眨眨眼,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讨好褚小姐。
豫王凉薄的目光从赵寅身上扫过,淡道:“严重触犯军纪,按例当斩。”相比之下在营内打架斗殴什么的都是小事,怎么闹都是自己人。但是要闹到外面去,扰乱民纪,骚扰百姓,怎么惩处都是轻的。
“不要啊,豫王殿下……”赵寅连连摇头,“末将也是为了镇西军好,您想、您想啊,要不是这些人突然来了咱们沧州军营,怎么会爆出反叛谋逆之事?他们是从燕京回来的,说不定、说不定当中就有什么人被收买了呢……”赵寅心想,反正也死到临头了,不如使劲攀扯七队的人,说不定能弄假成真的找出奸细,这样他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一方面赵寅又觉得十分不公,明明他才是沧州右护军的自己人,凭什么说的话还没有一个后来才冒出来的都尉和斥候营的小分队值钱?就算他只是个百户,那也是几年来作为自己人的百户,而不是这支由一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纨绔小分队是自己人啊。
“去你妈的被收买了。”叶挽冷不丁爆出了一句粗话。
“……”众人目光游移地看了她一眼。
豫王有些头疼,瞥了她一眼对其他人抬了抬下巴:“带下去吧。”赵寅还没细说的“内鬼大计”就这么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右护军伙同赵寅一起寻衅滋事之人,军杖五十。”豫王看向其他人,缓缓说道。他突然问甄玉道:“当即跟着赵寅一起妄图欺压百姓之人,你可还记得有谁?”
甄玉默然,心中虽知豫王好意,想要让他以阻止恶性事件之功来抵一些惩处,但甄玉还是摇了摇头。“末将不记得了。”赵寅已经被处死,将其他人攀扯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他们都在打架斗殴的人群当中,打个五十军棍也就可以了。
豫王高深莫测的眯了眯眼,甄玉这小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是被段家那小胖子带的有些顽皮,但仍是一如既往的心善。无论是当初救了花无渐的妹妹,那个叫花滢的小乞丐,还是现在宁愿自己挨罚也不想攀咬出当初跟着赵寅一起差点行将错事的士兵们。
他斜了一眼褚洄,扬起了眉。同样都是军中长大的还是,怎么甄玉这小子就长得这么根正苗红,大仁大义,他养出来的洄儿就有点歪了似的心狠又手辣?
虽说组建暗阁之事也经由了他的默许,他甚至感谢褚洄能将暗阁多年经营所得拿出来贴补镇西军……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洄儿内心阴暗又敏感,不管对谁都下手爽快利落不带一星半点儿的犹豫的。
现在他又摊上了这么个狡猾如狐的媳妇,颇有点狼狈为奸的味道。
难道是他的教育方针出了什么问题?豫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思已经漂游到了天外。
良久,就当别人以为豫王在想什么严重又严肃的问题的时候,豫王才缓缓道:“忘记了便算了吧,这些人本也是重罪,虽只是经由赵寅指使,但是谁知道他们曾经做过多恶劣的事情?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本王今日就饶过他们,希望他日他们能记得你半点恩德,不要再妄图在本王的治下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多谢豫王殿下。”甄玉恭敬道。
“至于你们……”豫王的好态度没有持留多久,转眼又变得十分严肃。“虽说此事是由赵寅挑起,但是你们动手在先,决不能轻饶!军中纪律严明,岂容你等放肆?!”
他不怒自威,低沉的嗓音充满了不容人怀疑的威信,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全凭殿下做主。”甄玉低头道。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叶挽,不知道叶挽是否在他们一起受罚的行列当中。若是在一起就好办了,即便多严重豫王难道还能打死他们不成?若是不在一起……那叶挽许是要麻烦了。
褚洄轻哼一声,不满的抬起了下巴。
他一哼,右护军低阶将士们就一抖。他们当初一个个的都是从少年褚洄的手下闯过来的,现在条件反射性的听见他冷哼就知道大事不好,需要夹紧尾巴做人。
豫王睨了褚洄一眼,心中好笑,面上严肃道:“你等主动动手,罚军棍五十,另在伙房帮工半月,无论是劈柴还是跳水,伙房同僚安排你们做的事情必须事无巨细的听从安排,好好的磨一下你们这些愣头愣脑的性子,可明白?”
“是。”七队众人乖觉地低下头。虽说罚五十军棍有些严重,对普通人来说打个十军棍就会皮开肉绽的难熬,但他们皮糙肉厚的,躺个几天也就差不多能恢复了。
段弘杨突然扬起头弱弱地问:“那、那叶哥是不是也跟我们罚一样的?”五十军棍会不会太多了?叶哥毕竟是个姑娘家,会不会受不了呀。
☆、第366章 不打棍子的条件
众人都略有期待的抬起头,都是大男人,作出一副眨星星眼的表情委实难看又恶心了一些。一个个心里都寻思着自己比较壮实,要不索性替叶哥受了这五十棍拉倒吧?反正他们之中也有不少正经练家子,受个一百军棍不会死吧……大概。
“叶挽……”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豫王缓缓念道,“叶挽,无故滋事,重伤同僚,罚军棍一百。”不是他故意要这么罚叶挽,而是规矩如此。本来在军中滋事就是重罪,更何况叶挽下手还没轻没重的直接把赵寅的两腕给碎了。
即便今日豫王不处死赵寅,以他的手腕来说,军医能治得好那也跟西秦那个烈王府三公子一样以后就同废人无异。人家元三公子能有幸得神医谷医治,再不济有厚实的家底撑着,怎么都饿不死。他赵寅是个什么东西?治不好手腕提不了刀剑,退伍回去可能连日常自理都成问题,谁来照顾他?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说的好听点叶挽那是为自家兄弟打抱不平下手太狠,说难听点就是叶挽心思歹毒。她根本就是存着即便豫王不杀他也要废了赵寅的心思,这样的人如何不重惩?
她今日下手的是个本该死的人,明日倘若对普通军中良将下手怎么办?
不要说豫王想得太多,毕竟叶挽与豫王相处时间不久,不了解她的品性。能够提点一下叶挽对她对镇西军来说都是好事,不能因为她是褚洄的心上人就区别对待。
“豫王殿下!”虽豫王心中是这么想,但是听在七队众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一百军棍!他们大男人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直接打死,叶哥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更何况军棍还是打在腰际靠近臀部的位置……军营里到处都是男子,即便有褚将军在,叶哥肯定也多有不便,这可如何是好?
“豫王殿下,一百军棍万万不可……”甄玉急道,别看叶挽身手了得,可是他作为一个曾经帮叶挽换过伤药的人……知道叶挽其实有多细皮嫩肉,稍稍碰一下就会像嫩豆腐一样碎了的那种。要打她一百军棍,叶挽还不直接给打散了?
虽脑海中浮现起那有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但是大急当头,甄玉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想什么,只是固执地看着豫王:“殿下,叶都尉无论如何也是为我们打抱不平才会动手,可否从轻处罚?”
豫王身边站着的将士们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甄玉和七队的人,豫王殿下虽待下属极好,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豫王殿下跟前质疑他刚刚做的决定,尤其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果然,豫王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甄玉的目光有些莫名。
叶挽道:“行了你们,动手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你们用不着担心我。”她知道今日讨不了豫王一顿罚,下手之时也只是心中实在气不过。有褚洄在她根本就不担心受罚的事情,即便豫王把她打的只剩一口气了,她也相信褚洄有法子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虽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太好,但是这也许就是恃宠而骄有恃无恐的感觉吧?
叶挽心里美滋滋的,并没有因为即将受罚而感到害怕。偶尔想要任性一回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开心。
褚洄似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似的,剑眉微扬,看叶挽暗自得意的模样很想给她来两毛栗子。
“叶哥……”段弘杨嘴一扁,又要哭出声来。
豫王头疼的咒骂了一句,怒道:“打住!你们就不能等本王说完吗?”
褚洄勾起唇角,似乎豫王的反应同样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说成年之后就和豫王聚少离多,自己领兵屯驻羡州,每年也只有特定的时候能跟义父见那么几次面。但是他毕竟是从小就在豫王的身边长大的,豫王心里想什么他同样能猜的一清二楚。
义父并不是真心想要处罚叶挽,否则以他平日里说一不二的性子来说,甄玉他们这般劝谏,说不定义父一怒之下会将一百军棍变成两百军棍。他只是需要一个叶挽能替他做事的由头,小惩大诫。
看褚洄精明又淡定的模样,叶挽忍不住暗骂一句老狐狸。难怪刚刚一言不发没帮她说一句好话,原来早就料到她不会有事。
只听豫王道:“叶挽,你身负重罪,当初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本也是欺上瞒下可杀头的大罪,但念在你对镇西军有功,本王可不予追究。此次你胆大妄为,在本王的军营里将本王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