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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炯想要做什么,并不需要跟他交代的。
他尴尬的讪笑两声,随意扯开话题道:“对了,既然西秦的百官内眷都会参加,那岂不也等于是一场变相的‘相看会’?”他干笑了几下,“毕竟惹人注目身手极佳的青年才俊,定会成为各位官绅老爷替自家未出阁的闺女谋取良缘佳婿的对象,届时三公子也……”
“还没到时候。”元炯打断了他的话,突然道。
“什么?”萧逢愣了一下,复而道:“怎么会还不是时候呢?三公子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还未娶妻,难道烈王妃就不着急么……”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在元炯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突然反应过来元炯可能是在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现在利用秋猎对元烬或是元煜出手,还不到时候。
诚然元烬和元煜就像两颗巨大的拦在元炯面前的绊脚石,但是无论是将哪个剔除出去,对元炯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此消彼长,踢了一个,那剩下的那个就将成为元炯接下来要直面的敌人。
直接动手铲除其中一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元炯只能等,等着元烬或是元煜先出手,让他们两人内斗去,元炯这个眼下看上去最为式微的角色才能扳回一点,拉近和他们二人的距离。
元炯笑意盈盈,却未达眼底。这么想的显然不止是他一个人,只怕褚洄打的也是跟他一样的主意。元煜那个蠢货从来都没有被他们二人放在眼里过,他们眼中的对手永远都只是对方。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倒霉蛋的元煜来祭血吧。他和褚洄,还有数不清的细账要慢慢的清算呢。
萧逢一惊,一股使人心慌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窜了上来。他看着面前的元炯明明神色未变,却无端的令人觉得胆寒。
元炯就着萧逢刚刚倒的茶水,微微浸润了自己的嘴唇。他放下茶杯,含笑着问道:“先前让萧世子做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成了。”萧逢一抖,顺着元炯的话说道。“现在曾后已经知道了褚洄就是烈王昭告天下的长子的消息,父王说她怒不可遏,已经派人向豫王动手了。”
“嗯。”元炯点点头。豫王同样也是褚洄的软肋,豫王出事,褚洄在慌张之下必定手忙脚乱,届时就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那时候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萧逢心中本还因为做这大事感到胆寒,看到元炯镇定又淡漠的神色,心中升腾起一股将成枭雄的豪情万丈来。他笑着对元炯道:“三公子谋事,必当会成。大位在即,届时还要请三公子不要忘记了齐王府呀。”挑动大燕内乱,他齐王府自是可以坐收渔利,届时曾后下台,豫王身死,齐王萧天慕……岂不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燕的人选了么?
萧逢却忘了,和元炯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若吃了肉,还会有齐王府喝汤的机会么?
☆、第298章 西秦秋猎
西秦的皇家围场距今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自从左右相将整个江山一分为二,各自为政之后,元氏所在的大秦就将原本是为天然围场的若草山方圆百里圈了起来,地处临安城的最北边,与秦宫接壤。
若草山地北,奇珍异兽不下于百种,是一个天然的大花园。后接鸿樵岭,算是一个野兽齐聚人烟稀少的宝地,从古至今就甚少有人横跨鸿樵岭,与大昌平岭类似,相当于临安城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素有重兵把守。
此次秋猎与往年无异,在立秋当日举行。举国百姓忙着收拾收拾准备秋收的时候,临安贵族们则是摩拳擦掌的想着如何在此次秋猎中大放异彩,为自己的家族争光。
西秦尚武,若是能在秋猎中拔得头筹,定能在烈王殿下面前大大露脸,说不定能够在元家军中谋取一职半位,为西秦做出贡献。
午后,正当临安城的百姓刚吃过饭,处于一个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状态时,围猎的号角在若草山山脚下的空地吹响。
山脚下,经由礼部收拾搭出了一个临时的营地。虽先前忙活着替烈王长子上玉碟的事情,还是没有漏过秋猎之事,粗制滥造,而是与往年一般无二将营地搭建的相当精致又空旷。整个营地占地约百亩,早在日前便肃清了附近零散的百姓,以重兵将营地重重包围而起。
西秦帝所在的场地是一个由锦缎和精木搭建而成的小高台,位于整个营地的最南边,临近临安。其余座次分别在一个遮天的帷幕之下,从西秦帝所在的高台出分左右两边而出,绕营地半圈,以便能够清晰的看见营地正中的赛事。
朝廷百官倾巣而出,依照自己的品级顺次在西秦帝下首而坐,家眷纷纷坐在其后,神色也不知是期盼还是觉得日常的无聊。虽秋猎一事紧张又刺激,不过年年如此,几十年如一日的在立秋这日陪着西秦帝一块儿围坐在此,也难免会觉得有些无聊了。
不过百官身后的千金小姐们确是心思各异。秋猎血腥,只有年满十岁的孩童才得以参加围观,她们不过妙龄,是以参加过的秋猎用一只手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前些年她们心中纷纷都对烈王府的两位公子抱期待偏多,后来那元炯二公子出了事,常年参与秋猎的就只剩下元大公子元煜一个人了。
今年元煜又成了婚有了正妻,她们本以为没别的可以期待了,没有想到烈王殿下又宣布他另有一名长子。且年二十有七,并未成婚有子。
虽此人非烈王府嫡子,但是整个临安都知道,烈王尚且并未立世子。三个儿子人人都有可能成为烈王世子,继承烈王府的衣钵。千金小姐们群体振奋了,强行按捺住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伸长脖子仰头观望的心思,故作矜持的左顾右盼着。
随着正午号角的吹响,司仪大人上前,恭敬的请出圣旨,开始念年年秋猎都要出现的贺词。意为笼兴风雨,福泽万民,兴昌西秦。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叶挽今日着了一身绛紫的男式劲装,一头如瀑黑发高高的在脑后束起,以白玉环扣之。站在同样穿着暗紫便装、长发高束垂在背后的褚洄身边,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褚洄。
她眯起眼,扫了一眼大喇喇的坐在元炯身边暗测测的对着元煜身边的司马晴眉来眼去的萧逢,不禁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元炯一定会邀请萧逢来围场?若是萧逢今天不来岂不是白瞎了司马晴这样的盛装打扮?”
秋猎着装素以简便大方为主,就算是女子也多着以骑装,因为西秦没有特别严重的男女大防,即便是女子也可以参与盛举。除了西秦帝后需着正装,内眷臣妇和少数几个对骑马射箭当真一窍不通的千金们,几乎个个都是骑装打扮。
司马晴脸上的伤已经大好,老大夫开的药十分管用,就几天的功夫,她脸上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不过她仍掩上了一层几乎透明的巾纱,将自己半张脸藏在纱绢之后,几不可查的以余光偷偷的看向萧逢。她像是去参加宴会一般,着嫩粉色齐胸襦裙,以荷花藕带相饰,黑发间簪以水渠芙蓉和金丝步摇,露在纱巾之外的眼睛整齐的画着眉妆眼妆,似乎不是来参加秋猎的,倒像是来参加宫宴的。
若不是在西秦帝的面前,个个都要严谨恭听开式贺词,她这眉若含春的模样几乎是藏不住的。也只有叶挽这样对这种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长而无趣的贺词昏昏欲睡,一双眼睛乱瞟着看到了司马晴和萧逢的小动作。
哦……她不是来参加宫宴的,大概是来会情郎的。
褚洄睨的看了一眼叶挽为了偷偷跟他说话而捏着他衣摆的小动作,淡道:“我不知道,我猜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司马晴写给萧逢的情信,若是元炯不邀请萧逢,我便准备假借司马晴的名义让萧逢主动开口问元炯。”他又不是神算,哪里猜得到元炯会不会邀萧逢来参加秋猎?若是他不邀,那他便帮忙邀一下就是了。
叶挽点点头,她还以为褚洄早就猜到了元炯一定会邀请萧逢来着。她又睨了司马晴一眼,褚洄这法子也可以算是大胆了,他就没想过若是萧逢发现那不是司马晴写的信,到时候会不会怀疑什么?
许是猜到叶挽心里在想什么,褚洄又道:“感情使人头昏脑涨,就算萧逢发现了不是司马晴写的信,他也一定会来,因为他想见司马晴。”他微侧过身不动声色的对叶挽挑了下眉,“如果是你,我也肯定放下一切事物先来见你。”
“也不知道谁晚了两个月才来找我。”叶挽面无表情的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冷哼了一声。动不动想来句土味情话,不好意思,叔叔我们不约!
褚洄被噎了一下,委屈道:“是我不好,我太笨了。”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摸到临安来,元桢的人盯得很紧,露出半点马脚就会被元桢发现,躲躲藏藏之下就拖延了救到叶挽的时间。
这下轮到叶挽呆了一下,不管褚洄现在是不是真的在认错,总觉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我太笨了”就好像在说“你太笨了”一样。她干笑了两声,嘟囔道:“我又没真的怪你,你做什么一本正经的跟我认错。”
真认错亦假认错,这种奸诈狡猾的王八腿子的话不可尽信!
她避开褚洄这个八尺大汉散发出的“委屈射线”,将心思重新放回自己也读的昏昏欲睡但还是必须强打起精神来诵读着“秋猎词”的司仪大人。
今日立秋,天气却不甚好,一点都没有秋猎应当有的阳光明媚。
天气昏沉沉的有些暗黄,头顶的云彩也压的低低的,空气带着些沉闷的濡湿,像是天公即将要要往下倒一盆水来,给这被闷热炙烤的大地降一降温。
只是这降温的时间似乎有一些不合时宜,只怕会浇熄这围场中准备参赛的公子哥儿们的热情,和看客们的激情。
从那位司仪大人念的一长串“安全事宜”中,叶挽才发现原来这个秋猎不是她想象中的一帮人拿着弓箭和布袋子去山里打猎,而是有规有矩的由三部分组成。这是千年来经过各项改进之后才最后定下的规矩,不是像抢野兽一样一帮人提着弓箭围上去就行了。
三部分其一是为“骑”,参加的公子哥儿们需先比试骑艺,五人一组赛马,绕围场三圈,以先后抵达的顺序较出优劣。优者计以高分,劣者计以低分。
其二是为“射”,还是同样的一开始那批人,同比御箭之术。以靶场射中靶子的距离远近计分,射箭射的最远的那几位计以高分,近的计以低分。
前两项相当于就是考验你的骑射之术,毕竟这两者不好的,也不可能在最后一把的围猎中有所建树。不过这前两项,西秦的公子们是从小就有所涉猎的,不会当中落得“零分”的可悲下场,闹人笑话。
最后一项才为围猎。以一个时辰为限,在整个若草山中进行狩猎。不过也并不代表你所有的动物都可以随意屠杀,那对若草山来说无异于一场惊天大灾难了。最小以兔为例,单人猎杀的兔子不得超过三只,同样的,猎鹿猎羊等都是,同种动物不能随意屠杀,数目只得在三只以内。满了三只,就必须要去寻找其他种类的动物,鸟和鹰皆在其列。
当然,有本事猎的豺狼虎豹的也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过在若草山很难得就是了。因这是皇家围场,里面虽也有凶猛的野兽,但多是在深山,外头鲜少出没。
而且也不用怕围场中的小动物不够用,早在围猎开始的前几天就有专门的官员准备好了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