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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危险,躲到龙椅后面去不要出来。”叶挽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捏了捏如意公主饱满柔嫩的脸颊。虽不想和曾后扯上什么关系,但硬要说的话她还是这个奶娃娃的姑姑。还有桂嫔,曾经是姚清书的闺中密友,桂嫔和萧蔷无辜,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在乱刀之下。
“好……你也小心。”桂嫔一咬牙,将如意公主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弯下腰朝着龙椅的方向奔了过去。
穿过刀光剑影,叶挽看到褚洄朝自己挑起一边眉,无奈的笑了笑。
兵戈之声不绝,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肉,喷洒出的黏腻鲜血将泰华殿染了个满目皆红。
褚洄抄着手站立在一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进来了才是,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再不来这殿里的人真要被萧羽这个丧心病狂的给杀光了。
正想着,数道利箭伴着疾风,穿过破败的四壁,准确无误的钉在了这些士兵们身上,更有甚者直接穿胸而过。
刚刚还是老弱妇孺们的惨叫之声,煞时之间调转了个风向,变成了京畿营侍卫的惨叫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怎么都死的这么惨了啊!”伴随着无数整齐稳重的踏步声,还有交织在一处的红衣银甲的谢家军和灰衣黑甲的镇西军,就像是一盘纵横交错的棋盘,带着肃整宣弘的无尽气势排山倒海而来。
干净利落的红色军服和银色铠甲在谢青闻身上犹显精气神,还有那根随风飘荡的红翎,更为英俊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生气。他手执红缨长枪,挠了挠头道:“诶,我没来晚吧?”
与他结伴同来的还有赤羽,甄玉,段弘杨,周建,刘方隅等人,个个身穿威武英气的战甲,手持惯用长兵,目光灼灼的飞速靠近。
曾后没有功夫管为什么谢家军和镇西军会现在出现在一起,连声喝道:“谢小将军来的正好,快将反贼萧羽拿下!”
萧羽目眦欲裂,他明明已经杀了这么多重臣,明明胜利的曙光尽在眼前,为什么大军还是压过守在宫城内的京畿营冲了进来。
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给他一点点时间呢?!
宪钧侯整个人就像是掉在死灰里的蚂蚱,面色难看不说,更是抖似筛糠。他手中长刀颤巍巍的在半空中抖动着,半晌还无力的掉到了地上,发出的脆响就像是沉击在心头的一块大石。
见他扔下武器,萧羽脑子充血,大张着嘴发出一声长喝,随即闪电般的旋身朝着曾后扑了过去。他满目血红,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即使今日反叛不成,他也要杀了曾后,杀了这个将自己打压训斥二十多年的女人,杀了这个逼得自己母妃变成那副惨状的贱人!
“太后娘娘!”宫妃中有道娇声惊喝,想也不想的朝着曾如水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曾后的身边爆出一团扭曲的人影,五爪成勾,猛地对着扑冲过来的萧羽当胸抓去。
一边的褚洄几不可查的拧了拧剑眉,似乎很不满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的发生。叶挽也没有料到自己跟前的叶云霏会不顾自己安危首当其中的扑过去保护曾后,微扬起眉。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萧羽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曾如水,手中的剑却没有办法再往前一步。他的手硬生生的止在半空,剑从无力松开的手指缝中滑落,砸到了地上。
冯凭阴着脸,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从萧羽胸口抽出,连带着拉出一颗仍在疯狂的噗通乱跳的心脏,鲜血迸射。
萧羽不敢相信,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不断的流失,胸口空荡荡的,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缓缓的跪倒在地上,看到不远处贤太妃扭曲歪倒在一边的身子,发出了一阵沉闷又愉悦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萧羽目光涣散的对上曾后嫌恶厌憎的脸,疯了一般的大笑了两声。
“萧羽,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曾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她刚刚被后面一个小宫妃扑倒,才没有被掉下来的剑滑到脚。只是那剑尖就在自己脚前几寸,还是令她心有余悸。
萧羽又看了眼冯凭手中那颗不断乱跳的自己的心,强忍着涣散无知的脑子,对存活下来的朝臣们缓缓道:“你们、你们只当本王是叛贼,是谋逆,你们又可知道……这个女人,你们面前的这个女人,所做的事情比谋逆比反叛更加可恨可恶?她……和……”萧羽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拼了命的吼道:“叶挽,是亲生母……”
他还没说完就扑倒在地上断了气,众座惊然。
他刚刚说什么?曾后和叶挽是……亲母子关系?
☆、第222章 公诸于众
没了屋顶的泰华殿阴风阵阵,月夜凉寒,就像是殿内还活着的人的内心一般。
官员朝臣宫妃们所有的目光都专注的投在一处,静立于宫妃群中的叶挽的身上。
她与殿内所有人都不同,一袭白衣胜雪,半点都没有沾到方才那场屠杀的脏污和血迹。清隽瘦削的身形却有如不可翻爬淌越的高山大海,带着坚韧和淡漠的伟岸。
所有人都移不开自己的眼,仿佛不认识叶挽一般。他们看看叶挽,再看看曾后,确定两人长相并没有哪里相似,一点都不像母子。
叶挽微微蹙眉,她没有想到萧羽在临死的关头非但没有说曾家当年是如何应对楚家的事情,反而把她和曾后的关系说了出来。就算现在是要跟这些朝臣宫妃们说萧羽是胡说八道的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萧羽就算是身为逆贼,也是萧皇室的血脉,没那个理由会无端的说一些空口白话。
她抬眼看向褚洄。她知道褚洄一直都没有动手杀萧羽就是在等萧羽将楚家的事情牵带出来,杀曾家一个措手不及。偏偏萧羽就跳过了楚家,直接提了她……这下可就有点麻烦了。褚洄镇定的站在原地,一双桃花眼只安抚的看了看她,并没有旁的表情。
群臣中,侥幸活下来的官员颤声插话道:“太、太后娘娘,康王刚才所说的话……”
“那,那叶都尉的父亲是……是先帝?叶都尉是、是陛下的亲弟弟吗……?”
“如果叶都尉也是萧皇室的血脉,怎么会流落陇西十几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仿佛忘了自己刚刚从死神的镰刀之下逃脱而出似的,一个个沉浸在萧羽临死前说出的话上不能自拔,纷纷议论。
叶云霏的心情比那些朝臣更复杂,因为她是看着叶挽从一个丁点大的小孩长到如今这般模样的。她在叶驰的宠爱之下一向娇纵伶俐,突然家里多了个粉雕玉镯的小娃娃,自然心中不爽。遂常常联合着叶云雯叶云雪两姐妹,还有叶文涛叶文溪两兄弟一起排挤欺负叶挽。
如今却告诉她叶挽竟然是当朝太后的亲子,她夫君的亲弟弟?很有可能萧羽死后大燕唯一一个皇弟王爷,这让她情何以堪?!更有甚者……叶挽还跟褚将军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岂不是给皇室蒙羞么?!
叶云霏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不过她刚刚才奋不顾身的救了太后娘娘,就算是念在她这次舍身往死的义举之上,叶挽也不可能对她如何的。叶云霏心中稍定,不动声色的朝着曾后的身边靠了靠。
曾丘云知道这件事情,心中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只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只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那些证据一点一滴的显露出来,并不会出什么大差错。只是……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曾如琥还牵扯在科举舞弊案中,曾家不宜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过多的显山露水。只能将曾如琥身上的案子推给萧羽了!正好拿他做个替死鬼。
不光是殿内的群臣宫妃们内心震荡不已,匆匆赶来制服了京畿营士兵们的镇西军和谢家军只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们引以为傲崇拜万千的叶都尉,竟然是一国太后的儿子?!
尤其是段弘杨几个,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有点不够用。那他们平时一直在叶哥前面骂曾家骂曾后骂曾国公的,其实都是在骂叶哥的亲人了?叶哥现在算啥,岂不是跟萧羽一样的身份,还是瑞嘉帝的亲生弟弟,待恢复身份之后就是一国亲王么?
甄玉暗暗咬了咬嘴唇。他知道叶挽是女儿身,却不知道叶挽竟然是曾后的女儿……看她和褚大哥如此淡定从容的模样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所以……终究还是只有褚大哥是亲的,他们这些兄弟们都是外人么。
周建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认定的是叶哥,跟她是个一军都尉还是个小兵或是一国王爷都没什么关系。刘方隅就比较懵了,他仍在状况之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身边兄弟们都在惊讶些什么东西。
不过镇西军和谢家军到底是跟着叶挽出生入死从尸山堆上滚过来的兄弟们,即使他们现在心中抱着满腔的疑问,也没有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言谈动作来。只是严肃认真的将京畿营的叛贼们羁押住,等候两位将军的下一步指示。
“太后娘娘,您是否应当解释一下,刚才康王所说的话的意思?”刑部尚书和姚尚书还有个礼部尚书三位是唯三存活下来的尚书大人,如今姚尚书还晕着,礼部尚书受了重伤正在嗷嗷惨叫,曾家两位国公爷又不发一言,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了。
曾后绷着脸,沉静如水,凤眸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母后……”瑞嘉帝一张脸因为刚才的事情吓得煞白,更因为萧羽死前的一番话怔愣当场,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的宫妃死伤大半他都没有心情去理会,只呆呆的抬着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曾后,“母后,康王兄说的……是真的吗,叶都尉,当真是朕的……”亲弟弟?
叶挽想了想,曾家一定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此时暴露身份虽没有如萧羽的意可以将曾后拉下马,但是……总有种会被曾家利用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她觉得手心微微有些发麻,不自觉地看向褚洄。
不远处的黑衣男子面色沉静,带着丝丝温柔,无声道:不要怕,我在。
叶挽深吸一口气,刚欲开口否决,却听曾后沉静温婉的声音像是流水淙淙一般响彻了整个大殿。
“是,叛贼萧羽说的是真的。”曾后说。
曾丘云默默的垂下眼帘,思考着后续应当如何安排。
还没等众人露出震惊的表情,曾后又道:“不过,萧羽说的有一点不对。叶挽,并非是哀家的亲子,而是哀家的亲女。是先帝的遗孤,疆儿的亲妹妹,大燕皇室的公主。”
众人:“……”他们的世界仿佛泰华殿破裂的屋顶,稀里哗啦的就掉下来砸了一地。
他们没有听错吧?曾后说的是亲女,亲女吧?堂堂叶都尉,北境一役的英雄汉,竟然是个女的?是萧皇室的公主吗?
众人没有来得及猜测为什么曾后要掩盖叶挽存在的这一事实,一个个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无法自拔。那位剿山匪,破奇案,杀敌虏,烧粮仓,灭北汉大军的叶都尉,竟然是个女子?
叶挽绷着脸,听到褚洄幽幽的传声而来:“曾如水做的是对的。宫里刚经历了一位王爷谋逆篡位的事情,如果不暴露你女子的身份而是以王爷之尊入主皇室,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而作为公主更容易被人接受一些,否则你就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