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所谓。
只是……荣老大人面上闪过一丝不屑。只是这次竟然将歪主意打到了他孙女的头上来,绝对不可能忍。
曾后缓缓道:“那依荣老大人所见,应当如何呢?”
荣老大人拱手道:“是非公论自有圣上定夺,老臣薄见不足为凭。只是老臣觉得,既然有诸多举子不满,不如将此次会试成绩作罢,重新考过。”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三年一次的春闱有多不容易荣老大人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选题筛题等更是提前一年就要开始准备,更别说会试之后这么多阅卷的官员都要关起门来没日没夜的和外界隔离埋头阅卷了。
再要重新准备试题进行考试,还要让那几千学子们再经历一次三日两夜的痛苦,谈何容易?
当即引起了堂上诸多官员的反对。“臣不赞成,会试结束就是已然结束了,哪有推翻重考的道理?难道因为这次中了贡士的举子们不是荣老大人想象当中的举子,就要重来不成,这算是什么道理?”孙尚书板着脸道。
“臣同意孙尚书说的,会试已然完成,就不该重考。外头有传言就让他们传便是了,朝廷还能少块肉不成?”曾如琥当即赞成的说。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又当着瑞嘉帝和曾后的面在大殿之上吵开了锅。
萧羽凉笑道:“重考当然是不必怕什么的,毕竟真金不怕火炼,有真才实学的又何必怕再考一次?怕的就是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吧……”
“康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心里有鬼?”曾如琥顿时板了脸。
萧羽哼笑道:“国公爷急什么?本王说的是那些有可能舞弊的学子,又不是在说国公爷您。国公爷这么急着跳脚,莫非心虚?”
“康王殿下慎言!康王殿下金枝玉叶,皇族贵体,自然是不知道每三年一度的春闱需要消耗多少的财力物力人力,岂是由得你们这样空口白牙的一说要重考就能随随便便重考的,要知道……”
“够了!”曾后冷斥道,那小指上尖锐锋利的尾甲在扶手上刮擦出难听刺耳的响声,像是在每个人心口毫不犹豫的挠了几口。她美目轻转,从静默无声的武官行列中低着头的叶挽身上扫过,眼中情绪莫名。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一边的瑞嘉帝欲言又止的神情,缓缓道:“哀家急诏你们上朝,不是为了在这里听你们内斗乱嚼舌根子的。哀家不想听此事是谁的责任谁的问题,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平息燕京城内谣言的方法?”她不能将此事交给瑞嘉帝来处置。
瑞嘉帝刚过及冠大典,虽正是时候急需表现,一正登基这么多年来活在自己阴影下的威严。但是此事若处理不当,只会让万千百姓觉得当今圣上无用无作为。
她虽不愿这么快将手中权力分脱出去,但她到底是瑞嘉帝的亲生娘亲,该保护他的时候还是应该保护他。不管这次事情的处理结果如何,只要她插了手,别人只会当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即使日后瑞嘉帝想要在朝臣面前建立威信更加困难,也总好过被人指点唾骂的好。
她瞥了一眼叶挽,那日叶挽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的提议的模样还尽在眼前。这个女儿是百分之百靠不住的,那她就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对自己心存怨怼。
兵部尚书虽是个文官,但到底是执掌举国兵事兵官的文官。他接受到曾老国公投来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提议道:“娘娘,微臣觉得,谣言止于武力。不如将带头闹事的几个杀鸡儆猴,以观后效?”这是他们最常使用的手段,不听话的就一个个杀了,总会杀到你们听话为止。
大殿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冷嗤之声。
兵部同样是曾家的人,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提议无异于是蠢的在给曾家招黑罢了。
翰林院以荣老大人为首的一众文官当即跪了下来,严声道:“娘娘三思,此举大大的不妥!燕京城还徘徊未去的万千落榜学子何其无辜,他们寒窗苦读十数年,就为了在科举之上大展风采以报大燕母国之恩,若是不分是非缘由就将人斩杀,与几十年前的西秦暴政有何区别?绝对会大大的寒了燕京百姓的心啊!”
叶挽嗤笑,看样子几十年来曾家用这种手段力排众议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曾家之于大燕就宛如横着走的螃蟹,嚣张跋扈了二十几年。眼下又想要故技重施,有褚洄在其中推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站在武官首列的褚洄突然开口,清声笑道:“是啊,别说西秦暴政,三十年前的楚家军不也是一样么?”
☆、第208章 一群助攻
“别说是西秦暴政,三十年前的楚家军不也是一样么?”褚洄难得的在众人面前展颜露出了一丝微笑,面对着大殿正前方的曾后。其余百官皆立于他的身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曾后注意到,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他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就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没有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及三十年前楚家的事情,尤其是在先帝和曾后的面前。
楚家的事情就仿佛是一件尘封已久的禁忌,就连想到也要掂量掂量是否有那个资格有那个胆子来想。谁都知道楚家在三十年前,就好似今日的曾家一般的炙手可热,与曾家不同的是,楚家天生就是将门世家,从开国时期就跟着太祖南征北战的打天下。可以说如今的大燕是楚国公的父辈祖辈陪着太祖一起打下的,在后来楚国公更是和高祖兄弟一般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的有功之将,大燕的顶梁柱,在昭阳帝的猜忌之下起了反心,私通外国,意图谋权篡位。
曾后的表情煞时变得冰冷,目光灼灼的盯着褚洄,朱唇微启:“褚将军这话是何意?”
“没别的意思,你们不觉得很像吗。”褚洄懒懒的笑了声,“当年不也是有谣传说楚国公一家和楚家军无辜,咱们大燕朝廷力排众议掌握了楚家私通敌国的罪证,先帝更是以雷霆手段清扫了所有异言么。本将军只是觉得太后可效仿一二,同样如此处理这次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举国上下就只会传颂太后娘娘的举动,歌功颂德了。”
曾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她一向拿捏不准这个少年成名的将军。
从前入京拜将时见他沉默寡言,并没有放在眼里,现在当真是越看越觉得棘手,越来越不在掌控之中了。当初解决了楚家的事情,和豫王闹的天翻地覆,想着给他点甜头示好拉拢一番才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少年封将,如今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既没有拉拢到豫王,反而跟他的关系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糟糕。不,是三十年如一日才对。
殿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当初楚家的事情确实异议非常。和现在的曾家不同,几十年前朝堂之上的官员着实都是万分佩服楚穹苍将军的为人,而不是曾家这样各种无耻的威逼利诱。即使当初有不喜欢楚将军的官员,也多是觉得他过于耿直霸道,性子不够圆滑。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位忠臣良将,出人意料的作出了勾结番邦外国的举动,还被人从府中搜出了书信的证据。
昭阳帝以利疾手段收拾了楚家,斩了百万楚家军,当然是免不了各路不服的人。可试图帮楚家说话举证的官员是贬的贬,死的死,燕京朝堂大换血,如今还在位的除了当年一些不问世事的老官,也就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新鲜血液了。
看看昭阳帝的亲弟弟豫王,不也是毫不留情的就被昭阳帝贬去了陇西苦寒之地,以至于三十年都没有归京吗?
褚将军这番话看似是在贬低楚家,实则更是在挑衅曾后与先帝。如今还敢当着曾后的面提当年楚家之事的人,只怕就连齐王康王两位王爷都不敢这么做。
曾丘云眯眼看了看褚洄,他心中微疑,有些吃不准褚洄说这话的用意。
他到底是真的随口一提,就为了阻止这次科举谣言事件的血腥案发生呢,还是想借故提一下当年楚家的案子?
当初陇西一位少年猛将入京封帅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大燕,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不追查褚洄的底细的。曾家有怀疑过褚洄的来历,不过当初的废后楚氏一直到打入冷宫都被证实过未怀龙子,那就不可能是楚宓的儿子,不可能是先帝的血脉。可楚家除了楚宓这一个女儿以外又没有过别的子孙,若是说是某位重要将官留下的子嗣,倒是有些说得过去。
曾家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探查,可的的确确查出褚洄是陇西一年旱灾死去的农户家的儿子。连官府的姓名登记造册都清晰可见,萧天鸣见他可怜才收养了他,跟楚家军的案子确实没什么关系。
那难道褚洄说这些话的用意,都是来自于萧天鸣的授意不成?
曾丘云心思活络的转动着,努力的排查思考有关褚洄的一切,并未注意到朝堂之上的其他问声。
荣老大人听了褚洄不三不四说的话,当即皱眉反驳道:“褚将军此言差矣。先不论当年之事到底如何,时代在进步,百姓的观念也在改变。若这次会试的案子若是同当年一般处理,非但不会有人夸奖陛下和娘娘,反而会觉得大燕朝廷无作为,滥杀无辜,掩盖真相!”
“哦?那依荣老大人所见,应当如何呢?”褚洄好脾气的笑了一声。
“依老臣所见,此次事件应当以疏通安抚为主,切不可一味的堵着悠悠众口。要知道三人成虎,堵不如疏,千万不能寒了天下百姓的心,让百姓觉得我大燕朝残暴不分是非才是。”荣老大人当年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小编修,自然在楚家的案子上说不上什么话,也就安然的保存了下来。但是以他耿直刻板的性子,要让他由着曾家将皇城外那些反抗有异议的百姓杀个精光,那可就是触了他的底线了。
叶挽听他们一老一少这么一本正经的对话,差点就没笑出声来。
早知道褚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竟然连荣老大人也要利用。荣老大人这么多年能做上太子太傅全靠真才实学,可以说是天下文官中的楷模了,有他帮忙说话,曾后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顺着各众清廉文官的意思来。
她也不可能因此迁怒于荣老大人,一个年近古稀的学者,全天下悠悠学子的榜样,她敢擅动一个试试?
不过尽管如此叶挽还是在心中为荣老大人捏了一把汗。
孙尚书不满道:“可是这件事情到底是诽谤,难道就便宜了外头那些擅传谣言的奸佞不成?”
“是不是诽谤,难道就凭孙尚书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么?”褚洄瞥了眼身后的孙尚书,凉凉道,“事已至此,难不成孙尚书还想着用一块遮羞布把事情给遮起来,让所有人都假装没看见不成?”
“褚将军所言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孙尚书怒道,“科举乃我文臣家事,好像不归褚将军的镇西军管吧?”
不服曾家的官员们心中鄙夷更甚,孙尚书这么一急竟然连文臣家事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真是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一直沉默未开口的谢青闻突然哼道:“大家都同朝为官,只是你为官我为将罢了,不都是陛下的臣子,大燕的支柱,百姓们的榜样么?自古以来都说文武不分家,孙尚书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你孙尚书是大燕的要员,我们武将就屁都不是,不能在这样的朝堂前,在这样的话题上发言了么?”
“是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