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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还乐颠颠的跟着姚清书跑东跑西的亲近她,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花无渐让花无渐看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真是巧啊,没有想到西秦的烈王府的元二公子会在小人我的茶楼里出现,真是荣幸,荣幸。”在这猎猎寒冬,花无渐仍是一袭单薄的红衣,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也不见他莹白的脚趾有半点不适,当真是妖孽非常。他嘴里漫不经心的叼着一束发丝,风情万种的朝着叶挽抛了个媚眼。“无眠,许久不见,可有想我?”
叶挽哭笑不得。他们是为什么许久没见花无渐心里难道没有点甲乙丙丁数么?不是他自己不想见她么。
甄玉冷笑道:“花公子,说话还请注意分寸。我们都尉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想一个不知底细的妖物。”
“妖物说的是我么?”花无渐嘟起嘴,“无眠你看他,他骂我!”
这两个人还是一见面就掐架。叶挽无奈的摇摇头,只见元炯看看她,又看看花无渐,扬眉道:“原来是富埒陶白的花家公子,幸会幸会。”
“不幸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品茗轩地小人稀,连个位置都不能给元二公子留,非得眼巴巴的挤到无眠的隔间来讨杯酒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于我品茗轩的名声有损吗?”花无渐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轻挑,看向元炯的目光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叶挽突然想到了以前褚洄跟自己说的话,说是花无渐跟西秦那边也有联系。只是若花无渐有西秦的背景,怎么会和元炯是这样奇怪的关系?颇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但是比起元炯来,她还是更愿意站在花无渐的这一边,毕竟认识的时间久了,花无渐又帮了自己那么多忙,就算是坏人难道还能杀了她不成。
她沉默不语,见元炯面上带的笑意更深,不由微微蹙起眉。
甄玉和段弘杨就比较直接了,不管是花无渐还是元炯,他们两个谁都不喜欢。两个奇奇怪怪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跑到他们聚餐的地方来凑热闹,当他们是不存在的不成?
段弘杨板着脸嚷道:“你们能不能移步去别的地方斗嘴?打扰了我们叶哥吃点心的好心情。”
“这样啊,”花无渐歪过头,“打扰了段小爷真是不好意思,不如在下这就让小二多送你几盘点心以作赔罪?”
“段爷我长得像是会被几盘点心收买的人吗?”段弘杨脸一黑,但还是犹豫着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至少花无渐是大燕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讨人厌一点,好歹他也是一起针对元炯那个西秦狗的嘛。
叶挽摇着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幼稚的男人们,站在窗口望着底下越发熙攘的人群。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除夕夜见过的叶文溪。
只是他今日看起来精神不错,面色红润,满面春光的,好像是有什么喜事将近了一样。难道科举他发挥的不错?叶挽沉吟。
皇榜附近围着的百姓越来越多了,科举的皇榜不止只有神武大街一个地方有,还有内外城的城门口和燕宫皇城的门口,就是为了以防出现这种人挤人的拥堵情况。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情况半点都没有舒缓,个个比肩接踵的模样好像是在赶什么集会一般。
叶文溪身边有家丁护着,饶是如此还是被挤的欢喜的脸色都有点崩裂。
午时将近,那巨大的铜钟再次敲响了一声,预示着时刻已到,将放皇榜。
皇榜周围围着不少京畿营的侍卫,皆是一脸肃容,手执长枪长刀,维护着皇榜附近的秩序。远处有一名身穿官服的文臣下了轿,手中还捧着一卷黄纸,正是此次会试的贡士名单。
隔间内也跟着安静下来,好像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放榜的这一刻。
虽然叶挽也不知道,科举跟这几尊大神有什么关系,关他们什么事。
那礼官在京畿营侍卫的簇拥之下将手中黄纸一点一点牢牢地贴到了告示栏上,那黄纸毫无缝隙的和告示栏重合,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下,密密麻麻的小黑字像是什么巨大的惊喜一样涌入每个人的眼底。
礼官口中念念有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进心里。皆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去看看榜上是否有自己的姓名。更是在礼官的轿子和京畿营的侍卫们离开之后,所有人都一涌而上,前排有大嗓门的好事者一个一个读着榜单上的名字。
有人欢喜有人愁。
叶挽紧紧盯着下面的叶文溪,他模样看上去并不着急,只是略有些期待的站在路牙子上,等着挤到前方去的小厮回来给他报告消息。
“你这二哥看上去倒是信心十足。”花无渐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和元炯的对峙,站到了叶挽的身边。百无聊赖的拖着下巴微微弯腰,将重心都撑在窗口之上,怎么看都慵懒魅惑十足。
叶挽回头瞥了眼,元炯已经带着侍卫一起离开了,房中只留一脸警惕的看着这里的甄玉,还有正在大快朵颐的段弘杨,和一脸莫名的周建刘方隅两个。她重新看向窗外,笑道:“许是这几日用功了,成竹在胸吧。”
叶文溪的学问到底如何她也不知情,叶家二房后来做了什么她也并不关心。有荣氏在,王氏又被赶回云州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牵扯不到叶骥一家的身上,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放榜后几刻钟,下面的人群已经比一开始少了一大半,离开的大多数都是落榜了垂头丧气的举子。
叶文溪还在路牙子上站着,只是看他豁然咧到耳根子的笑脸,想必是榜上有名了。
叶挽好奇的歪着头,对周建道:“阿建,能帮我去看看叶文溪是第几名吗?”她右眼皮微微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周建脸一红,还没开口呢就听甄玉道:“我去吧。”他站起身,都没有看叶挽就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叶挽这才想起来周建和刘方隅两个是不怎么识字的。尽管斥候营的训练项目被她改的增加了文化内容,因为身为斥候营的一员要是不识字以后出任务会有诸多的限制。但是要周建在这么茫茫的三百人里找到叶文溪的名字还是有些困难了。
她有些惭愧,越发觉得自己最近对手下有些不怎么关心。一方面又非常感激甄玉,能如此体贴的想到这一点。
见她神色变幻莫测,花无渐挑眉道:“怎么,改变主意了?是不是觉得除了那个冷面阎王,世上还有诸多的好男人,比如那臭小子,比如我?”他笑的十分恣意,却又让人不反感这玩笑。
叶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褚洄哪里就是冷面阎王了?还有,怎么可能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觉得其他男人好嘛,爱情可是盲目的!
见她不愿搭理的面瘫脸,花无渐像是得逞了一般哈哈大笑了两声,指着下面的叶文溪道:“不过他一点都不像你二哥,真是蠢的有些天真。”
☆、第206章 不用顾及我
叶文溪不光是蠢得天真,就连榜上的名次都让叶挽大跌眼镜。
他竟然在这次的会试中进了前十,还将将好卡在第十名的位置上。
倒不是叶挽看不起叶文溪,只是配合着他先前的表现还有苏氏迫不及待的想要帮他作弊来看……叶文溪能进前十实在是太令人怀疑了。
不过不光是叶文溪,还有更多的人引起了怀疑,因为这次榜上中了贡士的有不少都是平日里成绩并不算太好的官宦人家的子弟。小到外地的地方官的公子,大到朝廷二、三品大员家的公子,至少有四五十人都是在平日学堂里没什么本事的纨绔,此次科举却是名列前茅。
榜单一出,整个燕京在一下午的时间炸的天翻地覆。
霜蝉高悬,静谧的冬末夜晚带着萧萧瑟瑟的冷意,令整个燕京城都不得安眠。
叶挽解了束胸穿着中衣,懒洋洋的给房间点上一盏灯,好笑的看着身上还带着寒霜之气的褚洄,道:“终于回来了?”
“嗯。”褚洄将还沾着霜露的外衣脱了,挂到屏风之上,手上竟然冷的结了淞。他随意拍了拍手,将手上已经划了水的珠子拍掉,清冷的眉目带着一丝懒散舒适的恬静。
叶挽将灯罩笼在蜡烛上,扬起眉笑道:“这几日事情做的很顺畅?”她朝着榻边走了两步,看那将军大人已经懒散的在她床边倚下,不由没好气的抄起了胳膊。
“嗯,顺畅。”褚洄乖巧的回答。冷峻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难得的显得十分柔和,连带着那有人灼目的桃花眼也没有平日里的犀利,而是温柔的不似凡人。他伸出手随意一揽,将叶挽揽在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此时已是三更天,叶挽打了个呵欠,轻声道:“我也是随便猜一猜,希望曾家倒霉的人数不胜数,但是有能力让曾家倒霉的却是不多。此次科举榜单问题这么大,身为监试的曾如琥和荣老大人定是首位被怀疑的目标。荣老大人不太可能,他已经这把年纪,一生素来清正廉洁,不会在科举上动什么手脚,荣大人在大理寺当差,大理寺情况特殊,不管谁上了榜对荣家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曾家就不一样了,已经势大滔天,中举的贡士们都要成为曾国公的门生,自然是多多益善了。所以这次科举出了问题,最后牵扯出来的一定是曾家。”
“嗯,挽挽真聪明。”褚洄低声笑道。
叶挽揪住褚洄垂落胸前的发丝,在指尖绕了两圈,奇怪的问道:“只是你要对付曾家,不觉得这么做太明显了吗?矛头越是指向曾家,曾家就可以推说是被人陷害,毕竟谁会这么傻乎乎的告诉别人‘我是得利者,你们都来怀疑我吧’?”
“若曾家当真没做过自然是不怕别人陷害了。”褚洄淡道,眼中闪烁。“只要他做了,不管做的再隐蔽,都是不可磨灭的铁证。”
叶挽心头一跳,皱眉道:“你是说……叶文溪?”
“嗯。”褚洄见那双素白的手绕着自己黑发,剑眉微挑,一手捏上了叶挽的耳垂,轻轻磋磨。“除夕夜在叶家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叶苏氏断绝了走荣氏这条路子的心思,让叶驰去求了萧天慕。”
“这件事跟齐王也有关系?”叶挽大惊。
“叶驰一直都是萧天慕的人。早还在云州的时候就是了,不然你当叶驰这种出生,没有个后台拿什么去跟正房所出的叶骥抗衡?纵然其中有叶骥谦脱的因由,但叶家产业的所有管事都不是蠢蛋,区区一个贱妾生的儿子罢了,凭什么骑在长房的头上。”褚洄道。
叶挽的秀眉几乎都要拧成了麻花,看的褚洄乐得搓了搓那眉。“不对啊,叶驰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妾生子,怎么可能搭得上远在陌州的齐王呢?”
“互相利用罢了。当年的萧天慕也穷的很,有人想要上门送银子来,他当然是乐的接受,只要明里暗里的帮叶驰一把,叶驰自然就能将叶家吞下了。”褚洄解释道,“当初叶驰女儿占得入宫名额的事情,也是有萧天慕在其中插手。此次叶驰只是为了儿子的事情又去求了一把萧天慕罢了。”
“那跟曾家又有什么关系?”叶挽只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叶驰是萧天慕的人,为了叶文溪科举的事情去求了萧天慕。可是齐王从来都不能插手科举的事情呀,怎么就能这么顺利的帮了叶文溪呢?
褚洄看了叶挽一眼,只觉得她呆愣的模样可爱不已。他声音温柔,慢条斯理的解释着。“不是跟曾家有关系,是跟曾如琥有关系。”曾如琥才是这次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