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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人都知道,朝廷将嘲风将军留在燕京,几乎可以确定是打着挟持褚将军来震慑豫王殿下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心里想想就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出来为豫王殿下和嘲风将军打抱不平。
没办法,就算是王叔,同样也是王臣。既无反意,留个义子在燕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无法,豫王来时如何,走时还得如何。
只是除却原先的四百鹰卫和将军府所居的两千中护军兄弟以外,豫王另外还留了三千精兵,镇守燕京内城的豫王府里,问起来就说:恐北汉西秦图谋不轨,本王不信任不堪大用的武州守军和京畿营,特留三千精卫,听从嘲风将军调遣,以护我王侄安全。
百姓听之大为感动,朝廷不愿意让褚将军跟豫王回陇西,豫王殿下还以德报怨,留下手中的亲兵就为了保护瑞嘉帝,真是叔侄情深啊!
朝廷顿时跟吞了几百只苍蝇一样,卡的喉咙缝里嗡嗡的恶心。但是他们心里再恶心,那又能怎么样呢?话是他们说的,人是他们扣的,就算心里明白你留着这三千精兵是为了什么,那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豫王对众路非议表示……我无所谓,你要恶心我一把,那我也要恶心恶心你。你不是怕番邦外国使什么诡计嘛,你不是怕萧羽又想对着王位虎视眈眈嘛,那我就顺势“保护保护”你吧,别不识好歹的说什么不需要的话,老子不接受。
于是带着膈应完朝廷膈应完曾后的好心情,豫王心满意足的带着剩下的几千镇西军快马加鞭赶回了陇西,以在边境掣肘元桢。虽朝廷恶心,但是最大的麻烦还是西秦烈王。
走之前,豫王意味深长地拉过褚洄道:“义父知道你认定了的事情就犟的谁都听不进去,自己把控好尺度,那小子毕竟身份特殊,别被别人抓了把柄。嗯……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务必不能被儿女情长耽误了正事。”
“……嗯。”褚洄眉头跳了跳,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豫王骑在马上,瞪着他的神色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倒是跟你娘一模一样。”提到褚洄的娘亲,豫王身边一个笼在黑袍中的人影微抖了抖。
“……”褚洄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
“罢了,本王走了。”豫王掉转马头,望着远处已经绝尘先行的大部队,回过头幽幽道,“将事情提上来,萧羽那个脑子,只怕再给他十年的时间他也难以下手……本王不在燕京的时候,你多加小心。”
说罢不等褚洄回答,坐下那一绝骑便撒开腿狂奔了出去,追赶着前头的中护军兄弟们,在燕京城外的官道上扬起一阵沙尘。
寒风猎猎吹得更响了,墨衣男子手执马缰静静地坐于马上,黑袍飘飞,在沉寂的清夜几乎与胯下的照夜融为一体。握紧马缰的指节微微用力,骨节分明。
豫王走了,烈王也走了,开心的莫过于朝廷和曾家的人。两个令他们忌惮的混世魔王,要不是为了举办此次瑞嘉帝的及冠大典,最好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在燕京城里。
入了冬,燕京的气候越发料峭起来。叶挽将改进过后的镇西军加练训练纲要一起给了新入京的三千镇西军兄弟们一份,她还只在先前那批兄弟们身上试验过,看起来效果还可以,在北境的一役也表现十分优秀,多有进步,可以送回陇西去在整个镇西军身上实行了。
她没有随着季节的变化裹上厚的冬衣,应该说,整个中护军都没有裹厚冬衣。相比西北苦寒的冬季来说,燕京的冬天对他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况且有叶哥的训练纲要的带领之下,他们更加能提升强健自己的体质,为将来回陇西做准备。
叶挽每日的生活除了必要的操练习武之外,相当的清闲,招猫逗狗好不欢乐。自从那日之后曾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虽不知道曾后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她也乐得耳根清净。除却偶尔去淬玉阁看看木娘木子,再或者就是和姚清书小聚,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做了。
除了某个不要脸的色胚子……越发的胆大妄为,趁着豫王回陇西的功夫,光明正大的搬去她房里住。
改名为挽回居的陆英院虽是主院,但也没有大到两个人见个面要走个半个时辰的地步吧?他竟然说主卧与次间相隔距离太远,为了方便两人“交流”,死皮赖脸的要夜宿在她的房间内。
不过也没有让叶挽头疼多久,因为自从豫王走了之后,褚洄和暗阁也忙碌起来,整日整日的看不见人影,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对她毛手毛脚。很多时候都是叶挽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温柔的搂进一个还带着寒霜之气的冷冰冰的怀抱里,但是等醒了之后,除了褶皱的床单,她几乎都要以为那都是自己的幻觉了。
叶挽没有问褚洄最近在忙些什么,她大概能猜到,应当是与褚洄那日跟自己所说的身世的事情有关。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能做的就是替褚洄打理好中护军的一切,让他做起任何事情来都没有后顾之忧。
燕京已经到了哈一口气,面前会一片雾蒙蒙的季节。
大雪说来就来,虽比不得西北,却也无端的让百姓们不由自主的起了惰性,只想期待着将至的年关,还有过了年就会放晴的天气。
随着大雪一起来的还有已经抵达羡州的叶富贵的书信。叶富贵不比镇西军,可以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他坐的马车也不过在月前刚刚到羡州,有余晋和简叶的保护,还有暗阁的安排,叶富贵顺利的在羡州城买了个两进的小宅子,住几口人刚刚好。
他的信中粗略的描述了一路上发生的有意思的事,路遇的有趣之人,看起来相当的和平安宁。
叶挽心道,还是要多谢褚洄,虽然叶富贵在信中没有提到,但路途绝对不会像他现在说的这样安静,以曾后的性子,若是要隐瞒她的身份,让她假装是昭阳帝的遗孤,必定是不可能放过完全的知情人士叶富贵的。若没有暗阁从中转圜,只怕路程会更加艰辛。
她笑眯眯的提笔给叶富贵写了一封回信,刚一落笔,就听到挽回居门口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叶哥!叶哥!不好了不好了,有重大消息!”段弘杨夸张的大嗓门从老远就传了过来,语气中竟然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兴奋和激动。
叶挽将信纸塞进信封里,搓了搓手打开门,挑眉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的樱花林已经被大雪覆盖,枝头稀稀拉拉的压着白如棉花的雪,在北风中颤颤巍巍扑簌簌的掉下。
段弘杨身后还跟着同样满脸起劲的周建,和面色冷淡的甄玉,还有傻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刘方隅。豫王知道了刘方隅和叶挽的关系,并没有将他一起带回陇西,而是让他留在了燕京。
“哎呀叶哥,我说你也经常出来跑跑遛遛嘛,你都不知道,整个燕京城都传遍了!”段弘杨手舞足蹈的喊道,“要说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我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叽叽喳喳了半天,就是不说重点。
周建看到叶挽哭笑不得的表情,搡了他一把道:“你到底能不能说呀,你不说我来说,说了半天都没放出一个屁的,真是……”
“你急什么呀,段爷我正要说呢,前戏的情绪酝酿你懂不懂?”段弘杨翻了个白眼,对叶挽道,“这不是刚下个半个月大雪么,听说江南那边出事了。今年廉州那边虽然还是没下雪,可是下大雨了,冻死了一大堆做工的奴隶!”
叶挽抿着唇,疑惑的看着段弘杨。“然后呢?”大燕施行的制度下,一般的死囚如果有机会减刑,就会被压去做奴隶,还有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会卖身为奴。虽十分的不人道,但是说实话,若只是下大雨冻死了奴隶,只怕并不会引起燕京百姓的注意。
很残酷,但是就是事实。
段弘杨又道:“哎呀,关键就是,冻死的那些奴隶,都是曾家的人!”
☆、第193章 风语
“都是曾家的奴隶?”叶挽凝眉。就算冻死的都是曾家的奴隶,那也是曾家出钱买下来的人,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段弘杨说话大喘气,得意洋洋的卖了许久的关子。甄玉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曾家夏天在廉州买了地准备造宅子,急着今年冬天完工住过去避寒的。但是今年天气不好,廉州下大雨,曾家苛待奴隶,并未给他们添置冬衣,生生的冻死了一批。剩下的奴隶看不过去,齐齐把造了一半的宅子推了,结果……”他顿了顿,看向叶挽道,“结果有人发现,曾家在内院门口镇了一只坐北朝南的玄武。”
段弘杨不满地嘟囔道:“干什么呀玉哥,你就不能让我出出风头,你看叶哥胃口都被我吊起来了……”
叶挽没有搭理段弘杨幼稚的说辞,微微瞪大了眼,忙道:“当真?”
“嗯,廉州知州是曾家的人,有意将此事压下去,打杀了那群建工的奴隶。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看到的人太多了,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几天就传到燕京来,今天一个上午就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讨论此事。”甄玉点头道。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曾家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些。
玄武龟身蛇头,是为水神,长寿不死,在大燕意喻着“真”“武”二字。寻常人家一般镇不得玄武像,常镇于王侯将相之家。
曾家是有这个资格在家中放玄武像的,可是坏就坏在它的朝向。曾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家中安置坐北朝南的玄武像,岂不是取天子而代之的意思吗?
叶挽眉头跳了跳,如果曾家真的胆大妄为到敢光明正大的宣示自己的野心,只怕曾后心中也会有芥蒂。到底曾后的亲生儿子是姓萧的,娘家上位跟自己骨肉上位还是有区别的。
但若此时不是曾家所为……她心头突突的微跳起来。
“宫里有消息吗?”叶挽问道。
段弘杨摇摇头:“我们也是刚从街上听来的,现在大街上人人都在讨论曾家的这件事,不过才一个上午的功夫,早朝还没有下,不知道宫里会如何呢。”
宫里只怕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叶挽暗想。
“走,我们去街上转转。”叶挽想了想道。他们一行入了京之后就被曾后明里暗里的警告暗示,到现在也没有让他们上早朝,是以不能得到第一手消息。褚洄眼下又不知去了哪里,他们还是先自己去街上打探打探消息好了。
带着甄玉他们四个,叶挽一行五个人又大摇大摆了进了神武大街边上的品茗轩。
要说哪里适合打探消息,当然是这种茶楼酒肆了。
曾家的事情果真是如燎原的大火一样,大街小巷走到哪里都在讨论。各大茶楼话题离不开的就是“曾家”“玄武像”“廉州别院”这几个字。
叶挽特地没有要品茗轩的雅间,而是大喇喇的坐在一楼大堂的角落里。都在围着讨论当前这件热度最高的事情,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诶,你们怎么看?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谁不知道曾家……两位国公权倾朝野的,上个早朝几乎就是一言堂,他们说一其他百官不敢说二的,有野心才是正常的吧!”
“哪里正常了?当今陛下可是他们的亲侄儿亲侄孙!”
“亲侄儿亲侄孙又怎么了?人家亲生父子还有反目成仇的呢,到底大燕是姓萧的,不是姓曾的,怎么可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