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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被压着的叶挽还带着打斗时翻涌的血气,呼吸急促,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漂亮的杏眼微睁,里面带着薄怒的不可思议。她双手被紧缚着压在头顶,耳根子微微泛着可爱的分红,心头一惊连忙以腿相攻,想再挣扎一番。
“啧。”褚洄剑眉轻拧,唇间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啧,另一只空手轻轻一翻压住叶挽做怪的腿,整个腰身跻身于叶挽两腿之间,将她更加牢固地压在被榻中。玉般细致的脸颊旁就是青灰的被褥,在昏暗的房内显得更加透明起来。他眸色微深,翻身将叶挽双腿压住,空出的手轻移握住叶挽纤瘦的细腰,轻道:“你以为没有手,我就不能对你这样那样了么?”
叶挽怒瞪着他仍穿着整齐的衣袍,脑子也不知在想什么,伸出软弱无力的手瞬间抽走他的腰带,在扒开那墨袍的一瞬间被褚洄按住了手。褚洄漂亮的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干什么?”
“干你。”叶挽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在褚洄惊诧的目光下脸一红,瞬间埋头下去一口喊住那不住滚动的喉结,满意地听到头顶的人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她手下动作不停,在褚洄不注意下扒开那烦人的衣襟,露出一片蜜色结实又色情的胸膛。
只是那唯一破坏美观的,是那一条条如蜈蚣一样粗糙蔓延的伤口。几乎都是陈年旧伤,是这些年来褚洄的每一条功绩。
叶挽抬起头,望着那些疤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年少成名,有如今的地位不止是因为他是豫王的义子,还因为他不要命一样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这些足以令所有人咂舌的功绩。
“丑么?”褚洄看她埋头不动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不丑。”叶挽摇摇头,指尖轻抚过那每一条疤痕。“很漂亮,它们是英雄的痕迹。”她低下头朝拜一般地轻轻吻过那些疤痕,眼中弥漫着难得的柔情和心疼。
褚洄心头一麻,将叶挽拥在怀中,轻笑道:“别看了。”叶挽疼爱它们的模样仿佛真的这些都是一件件如斯艺术品一般,让他几乎克制不住心中对叶挽的宠溺。换做别的女人,只怕是早就尖叫着逃走了吧。
话语被一阵阵磨人软糯的亲吻声代替,室内一片暧昧。
……
良久,叶挽才从一阵难耐的磋磨中缓过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无奈地将被随意丢弃在地的熊罴补服披在身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这时辰只怕是已经申时末酉时初了,除了早就已经开始的宫宴,只怕各家各户都已经结束了晚餐,此时正聚在一起吟诗赏月吧。
叶挽恼怒地瞪了一眼光裸着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来的将军大人,抽了抽嘴角。
吟诗赏月不是她的作风,月饼也没什么好吃的,叶挽眼珠子转了转,悠悠道:“横竖宫宴也是赶不上的了,不如我们去逛逛燕京的夜市如何?”姚清书说今晚中秋,外城街上定是热闹非凡。来这儿大半年了还从来没有跟褚洄一起逛过街,跳脱的心思顿时作起怪来。
褚洄撑着下巴,挑起长眉从眼前淫乱的景象上扫过,凉笑道:“我们就这样上街去?你还走得动路吗。”
叶挽脸一黑,飞起一脚将鞋子提向褚洄:“谁害得,你还有脸说?”
“啧。”褚洄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接住鞋子,笑的十分肆意,“挽挽,你走光了。”他又隐隐欲有血脉喷张的趋势,非常有冲动拉着叶挽再把刚才的事情做上一遍。
叶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无耻……你、你洗漱一下,我也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等会儿院子门口见!”说罢顿时落荒而逃。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褚洄好心情地一笑,悠悠下榻。
☆、第158章 温馨,他是谁?
叶挽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全白的绣墨色竹纹的便装,一头长发以那根狐尾玉簪松松垮垮地在头顶挽了个小髻,其余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再加上一把从段弘杨那边坑来的描金边纸扇,一点都不似粗鲁武将。
她推开房门走去院口,见褚洄早已洗漱完等在那里。仍是一袭黑衣,不过看样子是换了一身……先前那身已然沾了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能穿了。他穿着墨色金边描云纹的短装,头发高束脑后,懒洋洋地靠在院口的门框上,见叶挽出来一道暧昧的目光横斜而来,媚眼如丝。圆月之下的将军大人显得格外好看,除了脸上那兀自带着的莫名其妙的餍足……
叶挽脸红了红,强装镇定地走出院子,一声不吭地跟在褚洄身后,两人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只徒步往外城的方向走去。
姚清书说的没错,中秋月圆之夜,没有宵禁,街上的行人比往常多了几倍不止。拥拥攘攘地在大街上巷子中一脸快乐的穿梭,丝毫不觉得人多又拥杂,只觉得热闹非凡。
街边不管是大街小巷都摆着无数各种各样的摊子,小贩们卖力的吆喝着推销着自家的商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月前的战争并没有给这些无辜的百姓带来心理阴影,毕竟远在千里之外,他们仍是归他们祥和安定。
在不知第几次接受到百姓们惊讶的目光和激动的喊声之后,叶挽忙将褚洄推进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在附近的一处小摊上买了两只面具。她纳闷的将一只兔子面具带在自己脸上,将狐狸的递给褚洄道:“快带上,你的脸和气质太招摇了,已经被那么多人认出来,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不能好好的逛街你身边就要围满了人了!”每次胜仗而归褚洄都要从城门处大摇大摆的进来,可以说几乎全燕京的百姓都认识他。
他们一路走来已经收到了不少姑娘扔来的绢花瓜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夜市还没结束所有的摊贩生意都用不着做了,因为人全都围到褚洄的身边来了。
褚洄难得今日没有冷硬的表情,嘴角噙笑着看着叶挽递来的那只狐狸面具和她自己脸上带的兔子面具:“为何把狐狸的给我,你戴白兔的?你也好意思。”他高挑起眉注视了一会儿叶挽的兔子面具,又不怀好意的凉笑道,“你戴兔子的也可以……毕竟,很像嘛。”
那话里话外流露出的色情意思顿时让叶挽红了脸,她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冷哼着将狐狸面具塞到他手里道:“比起老奸巨猾,谁敢比得过你呀。”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率先出了小巷往人群中挤去。
褚洄接过面具轻笑了声,将面具戴到自己脸上,遮住了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忙追着叶挽而去。
两人有了掩护,再没人认出他们来,在喧潮拥挤的人群中倒是好了很多。只是两人周身那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气度,还是会引来一些艳羡的目光。
中秋佳节,街市热闹不知凡几。
叶挽来这边半年,从未赶过这样的集市,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好奇直接从她脑子里蹦跳了出来,整个人都显得活泼多了。
褚洄好脾气的跟在她身后,除了除夕那夜看见叶挽大喇喇地仿佛纨绔子弟一般的逛街,还从来没看到过她露出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脾性。他负着手紧跟着叶挽,一步都没有落下。为了朱桓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特地被他放了假,今日就让他来充当一会叶挽的保镖好了。
以往不知道燕京热闹几何,以为多是难以相处的权贵官妇千金公子,在这种节日才真正见识到,外城还有诸多内心向往着和平美好的单纯百姓。叶挽本以为今日要去宫宴,是以昨日就与叶富贵打好了招呼不去过节,让他们不用等自己。没想到被褚洄磋磨了大半天……最后还要来街上找乐子。
街边到处都是卖花卖糖卖点心的小商贩,叶挽眉目一转,突然朝着一处小商贩走去。
跟在其后的褚洄眉梢微挑,不知道叶挽要干什么。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那戴着兔子面具的小家伙真的像只兔子一样蹦跳着朝自己的方向而来,背在身后的手倏地伸出,一簇用漂亮的花纸包好的粉嫩鲜花横在眼前。
透过面具,褚洄只能看到满目灿烂的鲜花和枝叶背后那个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兔子头。
“宝剑赠英雄,鲜花赠美人。这位狐狸美人,收了我的花,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叶挽乐津津地将花横亘在褚洄眼前,兔子面具下的杏眼略微期待的看着对面的狐狸头。
褚洄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好半晌才不动声色地接下那簇花。
这辈子,送他鲜花瓜果的人不知凡几,却没有任何一个像叶挽这般,直言不讳的说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让他心情莫名的激动。或者换个角度说,他并不是在激动有人送他花,而是在激动送他花的人是叶挽吧。
面具下的嘴角拉开了一个极大的弧度,若叶挽此时有心拉下他的面具看看,会发现将军大人现在笑的像个傻子,比手中的花还要灿烂几分。
她见褚洄收下花,却默不作声,以为他并不怎么满意。她抿了抿唇,突然伸出手,将自己的手塞进褚洄没有握着花的另一只手中,反向牵住他。
褚洄一愣,看向叶挽,那只戴着兔子面具的小狐狸却没有看他,而是拉着他继续像人流的中心走去。
只是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却有如烙铁牢牢的焊在一起,怎么都没有分开。
中秋节不止逛街的人多,赏月的人更多。
最佳的赏月场所自然是外城和内城分界之处的有数层楼之高的醉园。
只是醉园不是一般百姓进得去了,能进去的达官贵人也不在多数,园中阁楼内满满当当地坐着包场的官绅富豪们。
顶楼的最后一间雅间内却空荡荡的不似其余的热闹,楼底和隔壁的喧嚣之声远远地传入这间雅间内,显得房中独坐的二人更加的寂寞辽阔起来。
花无渐身穿红衣,敞胸赤足地坐在窗边,掌中一只盈盈玉杯衬地那骨节分明的漂亮大手如玉般精致。他偏着头,遥望着远处外城热闹的街市,看着人群中逆流乱窜的两个风姿明显气质不凡的身影,眼中流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那小家伙,自从回了燕京之后就忘了他了呢。
花无渐手中玉杯维扬,一口热辣的浊酒顺着喉间直滑到心里去。
房中还有一名身姿伟岸,气质独特的男子,戴着一块精致的银质面具,将半张脸都遮住,独留下一个略显岁月带着胡渣的下巴。那人悠然立在花无渐身边,负手而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明显的在人群中找到两个不凡的身姿。面具下的嘴角轻扬,声若洪钟:“呵,外人成双,无渐独坐于此,内心可觉苦涩?”
花无渐微微一愣,一双狐狸眼从楼下二人身上收回,看向身边男子哂笑道:“殿下又何苦挖苦我,您不也是形单影只?”
那人呼吸一滞,微垂的嘴角显出他此时不悦的情绪。他冷哼道:“数年不见,你这张嘴还是伶牙俐齿惹人生厌的很。我交代你做的事如何了,这么长时间都毫无音讯,无渐,你可是让我失望了。”
花无渐闻言反而露出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若是事情简单,殿下这么些年早就自己做了。何必还要我腆着脸替你完成?若是不耐烦,殿下何不自己去,也省的现在看着我徒增……”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迅猛的罡气扇的整个人飞离了窗边,直直地飞向墙壁撞在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后,厚实的墙壁破开了装饰,凹陷下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