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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曾后所生。”她话刚说出口就觉得十分可笑。一国之后,在别宫诞下女儿,却莫名其妙地让人把她送走。又在十几年之后再见面时处心积虑的要杀了她。饶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叶挽,也被这个可笑的现实气乐了。
褚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这一切,只是他调查了十五年前廉州知州府上的人口造册,那一年出生的孩子如今都好好的活着,或是官中公子小姐,或是平民小家碧玉,没有一个失踪的婴儿。要么是黑户所出,要么就是有人刻意隐瞒。偏偏恰好同年曾后在廉州别宫,据暗卫所描述,那年她身体似乎特别不好,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可疑的就是同行的几位御医和数名宫女婆子没有一个活着回到燕京,都被寻了莫名其妙的由头杖毙。
他才有了这种胆大的猜想。
一国之后,诞下龙女本是喜事,曾后却刻意隐瞒。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此女并非当今天子骨血。
叶挽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能想到这点。褚洄悠悠抬手,将她用力地快抠进桌子里的手指掰开,道:“你还想听吗?”
“……嗯。”叶挽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无意识地褚洄掌心轻抠。曾如水宠冠后宫三十载,为了她,昭阳帝废了楚后,在她之后心甘情愿不碰任何宫妃,还在病重之时许她权利处理政事。作为一个普通官家女子来说,这样的人生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传奇。饶是如此,她居然还趁着昭阳帝病重……给他戴了绿帽子。“我若是昭阳帝所出,即便是女儿身,曾后也没那个道理隐瞒我的出生。我……生父是何人?”曾后已经在叶挽之前育得一子,一出生就被昭阳帝封为太子,再生个公主只会是两全其美。
但这美……必须得建立在昭阳帝未病重之时。一个缠绵病榻的病痨鬼,怎么与曾后再生个公主?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证实你生父是何人,当年知情的人口已经全都被曾后处理干净。不过,当时一同被曾后带去廉州别宫的下人中,同样身亡的有原本是云州叶家二少爷,后来化名为马利的內监叶骊。”
“……我二叔?”叶挽猛地一怔。
“其他宫人御医都被冠上各种罪名处死,尸体都丢到了廉州城外的乱葬岗,任野狗啃食。只有叶骊,是失足被人推下别宫后的山崖致死。当年并未找到尸身。”他顿了顿,直视着叶挽慌乱的眼睛幽幽道,“你先前在宫中不是问我曾后密室中藏的那人是谁么。”
“那个人是叶骊?!”叶挽大惊。若这一切猜想都是真的,那曾后和叶骊两人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叶骊幼年爱慕曾后,甚至不惜入宫为监,就为追随曾后常伴曾后左右。而曾后竟然做了昭阳帝的女人之后还是同样牵挂于他,两人相伴数十载,还在病重的昭阳帝眼皮子底下珠胎暗结……“不对,叶骊不是入宫做了內监吗,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还能让曾后怀孕,生下她这个女儿?
还是叶骊只是知情人士,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叶骊入宫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他当时才十几岁,有当时的净房主管叶富贵牵引,未做阉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褚洄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掌心被挠的微微发痒。
与其说是悲伤哀怨,不如说是震惊复杂多过于怨恨。
叶挽到底不是真正的叶挽,换成那个真正被举世所不容而出生的女孩子,现在知道了真相只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吧。
怪不得叶富贵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不能留在燕京,不能接近曾后。怪不得曾后那么费尽心机的要杀了自己,因为她的存在就是曾后一生的污点!怪不得叶富贵从小要为了掩人耳目把她当成男孩子来养……怪不得叶富贵拼着老脸也要把她寄养在叶骥的名下,让她上叶氏的族谱。因为这具身子不是叶家捡来的义子,根本就是叶家的亲生儿子。叶骊是她的亲生父亲,叶骥是她亲大伯,叶富贵真的是她的叔公!
而那个远在燕京万万人之上的曾后,是这具身子的生母。帝座上那个在曾后手下窝囊度日的瑞嘉帝,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叶挽微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处理此刻复杂的心情。
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关着的,是叶骊,她的亲生父亲。
叶挽想到当日在密室中与叶骊碰面的场景,他激动的想要上前抓自己的模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为什么……曾后连我都想杀,证明她懊悔当年的举动。她为什么要把叶骊关在密室里十几年呢?为了折磨他吗?”叶挽喃喃道。“还是因为有几十年相处的感情在,不舍得杀了他,只好囚禁他?”
听到她自言自语,褚洄眼神微闪,并没有答话。
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曾后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感情的存在?因为爱叶骊所以舍不得杀他么,真是太可笑了。
除了利益,除了权势,除了份位,那个女人此生在乎过什么吗。不杀叶骊,只是因为叶骊手里还抓着她的把柄罢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眼神温柔地把玩着叶挽毫无意识瞎挠的手指。白皙细嫩,指甲圆润。
她这么多地方细看都可以看得出与男子不太一样,他居然蠢到现在才发现……褚洄微微勾起嘴角,心情愉悦。
两人各自出神,直到朱桓站在门口敲门时才回过神来。
“主子。”朱桓在门外喊道。
“什么事。”褚洄微微蹙眉。叶挽顿时大囧,这是她的房间,朱桓却喊着主子……那岂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被朱桓看在了眼里?!她耳根唰的一下红了,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去给朱桓开门。看到朱桓面无表情的脸才微微放松。
朱桓没有看叶挽,径直对褚洄道:“暗卫传来消息,那木亚那边有异动,可能是准备进攻了。”
“嗯,知道了。”褚洄点点头,“那个丫鬟呢?”
朱桓道:“媚毒入脑,已经爆体而亡。”那个叫弈秋的女人死在了将军房里,死相还真是有点恐怖。浑身都是被她自己抓挠的血痕,像块腌制的猪肉没有一处好皮。为了不给主子引起麻烦,他已经自作主张挪到了别的地方。
“给冯凭送回去。”褚洄悠悠道,漫不经心地理了理一边叶挽有些狼狈散乱的长发。
“是。”朱桓没有多看半眼,点点头立刻退了出去。
叶挽猛地拍掉褚洄的爪子,冷眼道:“你干什么?”
褚洄眉目深邃,缓缓道:“听赤羽说,你偷偷摸摸留着我绘的大昌平岭的地图,还跟马悠说……你弄丢了?”他冷毅的脸上此时带着微微讪笑,看上去平和又暧昧。
叶挽绷着脸道:“我以为弄丢了,后来又在营帐中找到了。忘记还回去。”
“是么。”褚洄好笑地支起下巴,“所以碰巧在来北境营救谢将军的时候带在身边?”
“……嗯。”
“那真是巧。”褚洄看着她微红的耳根,肆意轻笑。他伸出手捏了捏那粒粉雕玉质的耳垂,吐气温热,“挽挽,你真可爱。”
☆、第120章 挽挽,过来
北境的天气开始放晴,风沙越来越小。天空泛着半透明的奶白色,隐隐能透过微黄的风沙看到远处隐在山脊背后的清晨的太阳。
这两日玉岩关流传出好几个劲爆的消息,成为谢家军和武州守军、还有人数占最少的镇西军众位将士们巡逻守卫之后的谈资,连紧随着天气渐好将要进攻玉岩关的北汉大军都不能阻止他们八卦的热情。
一则是那位传说中的大燕战神嘲风将军褚洄,竟然有断袖之癖,对象是那个白净清秀却本领通天的叶小校尉,而且好像还是在下面的那位。将军府有巡逻的守卫听到从叶校尉房中传出来主帅大人低沉愉悦的呻吟之声。至于具体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大家一致声称不知道,令中护军的几位想揪都揪不出来。
还有一则也是关于褚将军,还是有守卫看见谢府中有女子出没。北境夜晚凉如冰水,她却穿着聘聘婷婷薄如蝉翼的纱衣端着汤去找大将军,所图之意不言而喻。可是人自从去了那边之后便失踪了,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同样的,军中那个所谓监军大人的身边也少了个下人,两者一联想,总觉得其中发生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难道他们的主帅大人竟然还男女通吃?
与上面两则劲爆的消息比起来,那木亚整合了人马准备进攻玉岩关的消息简直就如石子入海一般,连半点涟漪都打不出来。
叶挽面色阴沉穿着整齐军服地从廊中穿过,正欲去议事厅参与议事,讨论有关北汉进攻一事,就听到廊下闲聊的七队兄弟们正兴致勃勃地挤在一起讨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所以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人群中,八卦永远是最受欢迎的那一行列。
“看不出来啊,叶哥这么小只的人,竟然能把大将军搞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说话的是平日里跟段弘杨几人一样活跃的老油条。
段弘杨身为八卦教教主,自然是自认为掌握了第一手消息的八卦散布者。他扬眉贼笑道:“我早就说吧!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叶哥和褚大哥肯定有什么,看他们平日里相处就能看出来。那个曾小姐还自作多情的想要嫁给褚大哥,哪比得上咱们叶哥的半根头发呀!”
“你们还别说,虽然叶哥瘦了点矮了点,但是那长相是真的没话说……除了将军,有谁容貌能和他一较高下?两人看对眼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呗。”虽然他们现在军中没有男男互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从前就有先例,常年镇守边疆的将士们互断桃李的事情。豫王治军严明,一向不允许狎妓的事情发生,将军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那样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不是说将军在陇西有婚配么……”周建插嘴道。
“瞎说!”段弘杨打断他,表情夸张地说道,“那是用来搪塞曾后拒绝赐婚的,我看啊褚大哥是早就把叶哥当成知心人了……”说罢他猥琐地笑了起来,连带着几名兄弟一齐发出“嘿嘿”的傻笑声。
内部消化,总比娶个什么劳什子的县主好的多啊!
他们很开明的,断袖什么的……没关系的嘛。
“够了!”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正是先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甄玉。“若是被将军和叶……哥知道你们在这里胡诌这些有的没的,有你们好受的。”他脸色有些难看,兀自强装镇定。
“玉哥,你发什么脾气呀?怎么就我们胡诌了,是谢府的兄弟们亲耳听到的,我们也是为叶哥和将军高兴啊!”段弘杨莫名其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甄玉甩开他的手,冷道:“背后编排一军主帅,扰乱军纪,你们是想挨罚?”
“玉哥……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段弘杨纳闷道。甄玉是他们中职位最高的,理所当然是有权管教他们的。只是甄玉一向很好说话,又护着他们,从来没有刻意利用职位高低来说话,命令过他们什么。今日只不过是闲下来讨论讨论叶哥和将军的事情罢了,为什么好像是他们犯了什么违反军纪的弥天大错一样?
“甄玉说的没错。”廊柱后面走出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冷淡地看着众人。就是刚刚被他们讨论的主角之一。
叶挽冷着脸道:“你们很闲?”
“叶哥!”众人齐齐站起,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叶挽。
叶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