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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未未真不是想坐在屋顶上看夜景的,她一看见那干净明亮的起居室就想往床上爬,昨晚确实没有睡好觉。
于是; 她很有礼貌地对着展瑜说了声:“谢谢; 你就不用送我进屋了!”说完就要关门。
展瑜一下子把门撑住了,对她说道:“你搞错了,这是我的屋。”
谢未未一脸郁闷地问:“那我睡哪里?”
“你今晚不能睡觉,今晚你当值!”
这真是护卫不好当; 新来的护卫更是不好当,展瑜的一句话,谢未未苦逼地上了房; 她要在这里一直守到下半夜才能有人来换班。
天知道,这是一份多么孤单寂寞冷的工作。天空中没有星星,四周安静得连虫鸣鸟语也无,谢未未坐在屋顶上吸了吸鼻子; 实在是百无聊赖。
好在; 机智如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她刚刚从厨房里顺手牵羊; 摸来了一壶好酒,这漫漫长夜,若是有酒有戏,方好打发时间。
她刚仰头灌了两口,远远地便瞧见; 戏来了!
温柔的夜色中,一对母子缓缓地向着明城璟的屋子走了过来。那女子圆脸弯眉,身上淡蓝色的锦缎在暗夜里也掩藏不住浅浅的光泽,她牵着个两岁的男孩儿,那男孩走得并不太稳,而那女子看起来又病喘喘的,因此走得极慢。
不怪谢未未有窥人隐私的癖好,怪只怪她实在是无聊到要命,更何况,明城璟是她这一世的凌曜,准他纳妾,还不准她看看热闹么?
于是,谢未未飞快地越过几个屋檐,悄悄地落在了明城璟的屋顶上。她轻轻揭开一片琉璃瓦往下看去,便正好看见了歪在桌边捧着本书的明城璟。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味道。灵萝没说错,明城璟果然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材、风流倜傥。他面如皎洁月,色如春时花,五官鲜明而俊美,特别一笑起来,眸色勾人,双唇更是像含着两片阳春三月里的桃花瓣,红润娇艳得像个妖孽。
云慧牵着长乐走了进来,明城璟一偏头看见这母子俩,便放下了手中的书。
谢未未曾暗暗抱过几分幻想,但愿明城璟的这房妾室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她以后也还有些希望,可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
明城璟一看见这母子俩,便笑得如春风拂面,他甚至还抱起长乐,在他弹性极好的大脑袋上亲了亲。云慧就站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
谢未未一仰头,灌了好大几口酒,这心啊,拔凉拔凉!
明城璟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将长乐放下,侧身温和地问着云慧这几日身子可有好些,又问长乐可还有吃大夫给开的药。
谢未未从他们的谈话中听来,不仅这云慧的身子骨极差,便是长乐也从小便有哮喘之类的毛病。谢未未惋惜地叹着,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尤其是长乐那孩子,瞧着着实可爱,如何就不能健健康康的。
就在谢未未暗自揣测着云慧今晚会不会在明城璟这留宿时,她起身牵着长乐离开了。
明城璟将母子俩送出了屋子,又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外,这才转身往屋里走。还没来得及进门,突然从屋顶上“咕噜噜”滚下来一个空酒瓶子,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险些便砸了他的头。
明城璟着恼地抬起头四下张望,大声吼了句:“是谁?!”
没人回答,屋顶上半个人影也没。
谢未未最后是揣着一颗破碎的玻璃心,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回房去会周公的。感谢相府的管家,居然还为她准备了一个干净的单间,不用去与那些臭男人们同住。
然而,很快谢未未就明白过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好的待遇。那时她正在埋头大睡,突然间感觉到胸前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拱来拱去。她几次闭着眼将那东西扒拉下去,可是很快又再次趴在她的身上。
谢未未一睁眼,便对上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吓得她“嗷呜”叫了一声。那趴在她身上的一团肉,是长乐。
谢未未这才想起,自已回屋的时候实在太困,居然忘了插门,这个毛病一定得改,幸亏溜进来的是长乐,小屁孩儿啥也不懂!
她正想着,长乐嘟着他被肉脸挤成一点的小嘴,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谢未未惊得顿时炸了毛,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长乐此时就压在她的身上,一双肉乎乎的小爪正按在她的胸上,而她此时······还没束胸!
她一把将长乐从自己身上撸了下来,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前晚被爹压了,这晚就被他压了。谢未未正色地看着长乐,指了指自己凌乱的男式束发和身上的男式衣服,启发式地说道:“你再仔细看看,应该叫我什么?”
长乐眨巴眨巴眼睛,试探地唤了声:“大······大婶?”
“······”看来,长乐已经认定她是个女的了。谢未未苦着脸问道:“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长乐梗着脖子,认真地回答道:“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快来陪我玩吧!”
“玩?”谢未未轻轻地捏了捏他滑嫩的小脸,“你搞错了吧,我是个护卫,可不是你奶娘哦!”
“没错的,爹爹说了,做别的估计你也不会,不如以后就由你陪我玩吧,这屋子我想来便来。”稚声稚气的话,可伤害那么大。谢未未悲催地想着,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晚上给他守屋顶,白天还要给他带孩子,还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一颗玻璃心啊,碎了又碎,西湖的水啊,我的泪······
谢未未强打着精神,对长乐说道:“要我陪你玩可以,以后不能叫姐姐,要叫哥哥!”她认真地指着自己,“我是男的。”
“你骗人!”小长乐很坚定,“你明明长得和我娘一样。”
“乖长乐,如果你听话叫哥哥,我以后带你玩你从来没玩过的好东西。”
长乐的眼睛放着光,两人终于成交。其实谢未未当时并没想好,丞相的孙子会有什么好东西没玩过,可是很快,她便想到了玩什么。
——玩泥巴!
做为一个山村出来的孩子,谢未未真的不要太会玩泥巴。泥巴是大自然的馈赠,有各种创意的玩法,最重要的是,长乐的确没有玩过。
长乐有哮喘的毛病,不可剧烈运动,丞相的孙子自然是个掌中宝,因而总是在屋子里静养,连户外都去得极少。
可谢未未不管这些,山村里的孩子有点小病小灾的,活动活动反而好得快,长乐和她呆在一起,简直快要玩疯了。
于是,晌午的时候,明城璟和云慧并肩而来,就在后园的池塘边看见了满脸被泥巴涂得像只熊一般的谢未未。
云慧惊得说不出话来,明城璟指着她那张难以辨认的脸,显得无比嫌弃:“这世上还有比你这更丑的吗?!”
“有······有的。”一个软糯的声音接了话,长乐小小的身子从谢未未身边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白嫩嫩的脸上用泥写着两个大字——王八。
云慧心疼得几步冲了上去,就用自己那锦缎做的衣袖在长乐的脸上擦了起来。长乐指了指身边的地上,补充着:“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是它们。”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明城璟看见地上还立着几个泥做的娃娃,歪瓜裂枣、奇形怪状。同时,他也看见了长乐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已经被泥巴糊住了本来的模样。
明城璟气得直发抖,他狠狠地瞪着谢未未:“我不过叫你陪长乐玩玩,你居然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长乐需要静养吗?你怎么敢!”
“我,我是在陪长乐玩啊,而且这也没让他累着啊!你看看长乐玩得多开心,”谢未未不明白他干嘛这么生气,伸手挠了挠头,那张泥脸变得更加吓人,“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像长乐这种毛病,多折腾折腾就好了。”
“折腾折腾?”明城璟脸都绿了,“是你的儿子你会瞎折腾吗?”
旁边云慧无心耽搁,向明城璟告了退,便唤人抱了长乐急匆匆地回去为他沐浴更衣去了。
明城璟怒气未消,瞥了谢未未一眼:“当值之时喝酒,现在又把长乐弄成这样,你走吧,别再呆在这府中叫我看见你!”
他这是竟是要赶自己走?这护卫才当了一日便玩完了?
谢未未不甘心地伸了手去,还没碰到明城璟的衣角,他便警觉地盯着她黑乎乎的魔爪跳开了。
“再商量商量不行么?”
“没什么好商量的!”
“你良心不会痛么?”谢未未快哭了,在屋顶吹了一夜风,然后带了半天孩子,自己容易么?
她委屈地一咧嘴,整张脸只有牙是白的:“你欺负人,你是丞相家的公子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可怜人么?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不活啦!”
☆、第九十五章假凤真凰
明城璟刚刚吃完午饭; 便见管家急吼吼地跑了进来。
“公子; 那个叫谢未未的护卫,他······”
“他收拾东西走了没?”明城璟慢悠悠地端着杯茶水,轻轻啜了一口。
“他回房闹着上吊去了。”
“噗!”明城璟想不到谢未未说她不想活了; 还真的是不活了; 自己一时恼怒,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
明城璟领着几个人,以救火的速度赶了来,一脚踹开谢未未的房门时; 正抱着一整只荷叶鸡大快朵颐的她险些惊得被噎死。
明城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被噎得发紫的脸问道:“不是说你上吊了吗?”
“咳咳咳,对啊,”谢未未艰难地将嘴里的肉吞了下去; “不吃饱哪有力气上吊啊?我两顿没吃,饿得板凳都上不去了。”
明城璟充满讽刺的脸上分明写着一句话——你在怀疑我的智商吗?
谢未未讪笑着将手中的鸡递到他的面前:“要不然,你也尝尝?我刚才在厨房亲手烤的荷叶鸡,是我们村里特有的做法哦; 你在别处吃不到的; 绝对是居家旅游必备之······”
明城璟一脸鄙夷。
“不吃?呵呵,不吃就不吃吧。”谢未未依依不舍地放下鸡; “那个,要不然,咱们重来一次?这次不算,你重新进来,我这回一定; 一定上吊!”
明城璟冷眼看着她真的一步三回头地向着梁上挂好的绳子去了。谢未未踩上板凳,抓上绳子,怎奈手上刚刚抓过鸡,太过油腻,一抓之下打了滑,人一歪,脚上一挣扎,真的将个板凳踢翻了,一脖子挂在了绳子上。
谢未未吓得手脚一阵乱挥,嘴巴说不出话来。屋子里的人都大惊失色,几个人一拥而上。
明城璟和几个下人一起,七手八脚地把谢未未从白绫上弄了下来,谢未未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扑在明城璟的身上便不撒手,几下子又将他那锦缎的外袍扯开了一大片。
明城璟无奈地将她从身上拽下来:“我说,你这爱扑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是不是只会这一招!”
谢未未没说话,她已经趴在地上翻着白眼,接不上来气。
她好容易才把气接上,刚要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一个软乎乎的小人儿纵身一扑,又将她扑倒在地上,差点压断两根肋骨。
长乐搂住她的脖子嚎啕大哭:“哥哥你为什么要去死,你死了谁陪长乐玩?”
谢未未欲哭无泪,努力地挣脱他的小胳膊,热爱生命的她真的不想死,可是他再不撒手就真的要被掐死了。
明城璟一把将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