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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射死了两只鸟儿!”
说起这个,芮央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来,乌黑灵动的眸子透出一抹清亮的笑意来,映在慕紫乔的眼底,像是闪过一片迷人的星空。
然而,宝庆接下来的话,她就笑不出来了。
“那两只鸟儿,是镇远大将军家一品诰命老夫人豢养的一对相思鸟,前不久才花了五百两银子从岭南买回来的。才第一次放出来就没了······”
五百两!芮央咋舌,这一箭,好像很贵······
“上月十五日,公主在醉红楼中与工部侍郎左大人家的公子抢花魁,一怒之下,把左公子打成了重伤,据左大人说,医药费和营养费,一共大约需要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芮央叫了起来,“我申明,我可不是抢花魁,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那个什么左公子,他活该!”
慕紫乔未语,宝庆又补充道:“左公子原本也在那选驸马的名单上的,但是伤了,所以······”
芮央嘴角抽了抽:“这种人,他不伤我也看不上!”
宝庆还在淡定地继续着:“上月二十,公主吃了一顿狗肉火锅······”
“怎么了?火锅也不让吃吗?”
“诶······”宝庆再次补充道,“那狗,是宰相家的护院狗,据说,这狗没的当晚,宰相家就被盗了······”
芮央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去,这个是真的赔不起了,卖了自己也赔不起宰相府的那些家当啊!自己这些时是倒了什么邪霉了吗,身边的花花草草、小猫小狗都是来历不凡的,就连前几个月踩死一只蟋蟀,都是某位官员家里的“斗战雄风大将军”!
“还有······”宝庆居然还没说完,芮央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就在前几日,公主当街调戏了纪王殿下,还扬言说······说要以身相许!”
“哦?”一个拖长了的尾单,一直从容淡定默不作声的慕紫乔终于有了些讶异的神情,他缓缓地转向芮央说道,“看来,朕的央央真的长大了,竟然如此恨嫁!”
“纪王?哪个纪王?”芮央在慕紫乔灼灼地逼视下大脑快速运转,好半天终于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那个长得眉清目秀,还挺好看的男子······他是纪王?”芮央疑惑地又加了一句,“纪王萧以澈?”
芮央曾听闻,萧以澈的父亲当年曾经叱咤于疆场,战功累累,被先王封为当朝唯一的一个外姓王,后来因旧伤复发不治而亡,便赐恩典于萧以澈,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
芮央这无意地一问,倒像是惹得慕紫乔十分不快,他当即面色一沉,也不回答,却是反问道:“好看?有多好看?比皇兄还好看么?”
“啊?”芮央一抬头便直直地对上了皇兄那双世无其二的桃花眼,眸色幽深,宛如望不到边的迷醉夜色,她干咳一声,“怎会!这世上绝没有比皇兄更好看的人!央央只是······只是一不小心,于大庭广众之下抱了那么一下下,所以······所以好歹对人家负个责嘛······”
“负责?”慕紫乔突然俯下身来,唇角轻轻地勾了勾,“那央央还是先对皇兄负责吧,皇兄不仅让你抱过摸过,还······亲过!”他狡黠地笑着,轻轻指了指自己那羊脂美玉一般的左脸。
哦······还确实是亲过,奶娃娃时做的事不提不行么······
☆、第五十五章宁负苍天不负卿
其实;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 芮央正为上一轮恨嫁不成而烦恼,但凡看中的驸马人选,是看中一个跑一个。芮央心想:这一定是皇兄黑我; 指望他能找来驸马; 不如自己找一个。
当时芮央正立身于繁华的京都大街上,芮央放眼望去,目光细细地扫过川流不息的人群,竟然失望的发现; 人虽多,然而落在她这双看惯了皇兄那龙章凤姿的眼睛里,怎么就个顶个地成了歪瓜裂枣。
芮央正自顾地发着呆; 也没注意打西边来了个送煤的马车。不知道是路不平,还是那车轱辘撵上了石头块儿,马车身子歪了歪,眼看着几大篓子黑乎乎的煤便向着芮央的身上倒了下来。
芮央的轻功绝对不算弱; 她刹那间反应过来; 双足拔地而起,忽地向旁边飞出。谁知; 身边有个好心人,正要扑过来救她,让她砸了个满怀!
那人被她重重地一撞,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向地上倒去; 芮央怕摔,一把死死地抱住了对方,将那人压在了下面。
几篓子煤就倒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时间满天黑灰,尘土飞扬!
当芮央细细地打量那个被她抱着的“肉垫”时才发现,这个人,长得还蛮好看的,至少在这些歪瓜裂枣之中显得如此的鹤立鸡群。
他眉清目秀,一身浅蓝色锦袍低调而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只是此时那清爽干净的袍子上落上了不少黑色的煤灰,看着很是碍眼。
芮央好心地为他拍了拍,然而那衣裳料子越拍黑的地方越大,芮央左拍右揉,最后终于在对方忍无可忍地目光下住了手。
她干笑两声,从那男子的身上收回自己看似在揩油的小爪,连声说道:“抱歉抱歉,我保证,我绝对不是存心占你便宜的!”
对方那秀气白皙的脸有些微红,他看起来实在是懒得与她废话,没好气地对她说了句:“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芮央这才觉醒地一跃而起,又伸手去拉对方:“这位公子,你好意救我,我还没谢你呢!”
可人家却对她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自顾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了句“不必了”,便要离去。
芮央固执地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师父教过,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好好好,”那人缠不过她,向着她摊出一只手来,“那你报吧,你能给我多少钱?黄金还是白银?”
这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芮央近日四处闯祸赔钱,整个公主府都穷得只剩下层皮了,哪还有钱赔?况且这人一身锦衣华服,钱少了定然也不放在眼里。
芮央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我以身相许!”
芮央忘了,她自从华山回京,每每出来游逛都是穿的男装,脑袋上顶着个梳习惯的团子,方才再被煤灰一扬,真比那满街的歪瓜裂枣还不如。
那人瞬间白了脸,应该说原本是白皙,现在是惨白。他一边用力将被芮央抓住的衣角往外拽,一边连声说着:“不必······你还是给钱就好了······钱我也不要了,你······你别过来······”
就这样,那人不顾芮央幽怨的小眼神,一脸晦气地走了,走得飞快。只剩下芮央站在原地心有不甘地数着自己这堂堂的公主,到底是第多少次被拒······
时光一转,很快便到了太后寿诞的日子。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慈圣宫中百花竞放,牡丹争春,香气扑鼻,令人神清气爽。芮央自是不敢怠慢,早早地便盛装入宫,向太后祝寿。
这一日,入宫拜寿的人极多,礼仪也极是繁琐冗长,熬到下午,一些外臣皆已散了,只剩下些王爷贝子,再就是之前选定的名门闺秀在慈圣宫的牡丹园中赏花听戏。
芮央这些年呆在宫中的时间不多,认识的人更少,难免觉得有些无聊。午时阳光照得人泛懒,她便躲在南阁楼小憩了一会儿,再出来便正瞧见一园子莺莺燕燕的,这慈圣宫果然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
所谓人比花娇,这许多的美人在牡丹的映衬下果然个个都极是养眼,只是芮央想着,这眼前的美女如云,花枝招展皆是冲着皇兄来的,说不定未来的皇嫂也在其中,那心里莫名地便生出几分失落。
春景虽好,却似乎与己无关。
太后素来有午休的习惯,这会儿还未起身,宫外来的人或在东、南两处阁楼中小憩,或在园中闲逛,只等着搭戏台子,与太后、皇上一同观戏。
芮央估摸着太后也快起身了,便独自一人穿过牡丹园向了太后寝殿而去。未走几步,便见着前面娇声笑语,像是有人在嬉闹,芮央不由得停下脚步来张望。
不远处是个两层的小阁楼,名叫听风楼,四面通透,站在楼上观景或是观戏都是极好的。此时戏未开唱,几个千金小姐带着各自丫环正在阁楼中嬉闹,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一不小心将个带着流苏的玉佩落了下来,正挂在阁楼下一株桃树上。
此时,楼上的窗口伸出好些插满珠翠的脑袋来,在叫嚷着指挥树下一个小太监爬梯子取玉佩。
那小太监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生得十分瘦弱,也才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桃树枝细,承不起多少重量,那玉佩挂的位置又太高,接近枝桠的末梢。小太监颤微微地往上爬,好几次不是从梯子上摔下来,就是从树枝上摔下来,弄得甚是狼狈。
楼上观望指挥的几个,却只管叫嚷嬉笑,竟是半点怜悯之心也无,反倒是见那小太监弄得一身泥,笑得更是起劲。
爬了好半天,那小太监总算是将玉佩从枝头取了下来,已是满头大汗。窗口一个身穿浅黄色华服的女子却懒洋洋地说道:“这么快就取下来了?真是无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太监拿过的,我便不要了,你们谁要谁拿去吧。”
芮央不禁心中火起,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为何偏偏要捉弄人去取,太监莫非便不是人么!
只听得她旁边一个绿衣女子轻哼了一声:“哟,姐姐这是在炫富么,这么好的玉佩,说不要就不要了。姐姐不要的东西,当我们会稀罕么?似这般的玉佩,我家多得是,也不是只有姐姐府上才有。”
说罢,她随手从腰上扯下一块上等的翡翠挂饰来,直直从窗口抛下,看着它挂在了树上。
“大伙不是没看够么,我请大家看!”说完,她冲着窗户下面的小太监叫道,“去,给我取下来,若是碰坏了些,仔细你的皮!”
芮央心下明白,今日受邀入宫赏花,实则是让皇兄选后的千金小姐个个家世不俗,不是宰相家的,就是王爷家的,那小太监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果然,那小太监虽然已经累得两腿直抖,还是再一次硬着头皮往树上爬。
芮央在华山呆了数年,自然有几分江湖中人的豪爽性子,见不得这等不平之事。未等他爬上去,芮央已经足下一点,运气轻提,盈盈向着枝头而去,步履轻疾,不扬微尘。
那桃枝被芮央的足下一踏,浅粉色的花瓣如飞雨般落下,随风轻舞之中,芮央已经取了那翡翠在手,衣裙款款,旋身而下。
自那次入宫摔了一跤,侥幸没被皇兄瞧见后,芮央便早早地防患于未然。此次入宫,虽然还是依照礼制的宫装,但是她特意交待了,能简化处简化,能省的便省,腰封处也松了许多,因此,行动轻便多了。
芮央将手中之物交在那小太监的手中,问了句:“你叫什么?多大了?”
小太监一边连连磕头道谢,一边答道:“奴才叫小祥子,十四了。”
芮央怕楼上那几人会再为难他,便故意扬声说道:“今日我便会要了你去我府上伺候,看看哪个还敢随便地使唤你。”
小祥子平日里只是个打杂的小太监,芮央入宫时间又少,故而他并不认得当朝的长公主,只是芮央帮了他,他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