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呆头呆脑的表情上终于露出一丝了然,他突然微微一低头,将一张美玉般的脸凑到她的面前,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莫不是吃醋了?”
她怔了怔,红唇一撅,用力地将手中的帕子扔进盆中,溅得水花四起:“醋个鬼啊醋!”说完,她转身便走,脸上却是悄悄地飞上了一抹红云。
他看着她自行回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吃醋的样子,为何会让他觉得,看着有些开心······
接下来这两日,芮央每每打算带着楼语生跑路时,那小翠都会及时地出现在楼语生的房门口,芮央真怀疑这丫环会不会太过机灵了,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那马雯凤虽然是柔弱了些,却也不至于是个病殃子,早上头疼脑热,中午胃口不好,晚上又睡不安枕,就只差请了楼语生去住在她房中了。
芮央哪受得下这份窝囊气,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时候,她悄悄地溜进了楼语生的房中······
楼语生被她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芮央却二话不说,拉起他便走。
他一脸惶恐地看着不请自入的芮央问道:“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回家!”芮央头也不回,只管抓紧了他不撒手。
“回哪个家?”楼语生睡意未消,仍是一脸茫然。
“自然是回我家!”
“回家?我怎么越看越像是要私奔啊?”楼语生无奈地说道,半夜三更,路上早已不见行人,芮央一副急吼吼的样子,还确实像是要私奔。
芮央叉了腰,气势逼人:“我是你夫人!你是我相公!私什么奔?用得着私奔吗!”
楼语生轻笑起来,娇艳的唇瓣便像是一片带露的桃花:“夫人你不是出来逃婚的么?如今,不逃了?”
芮央被他问得又一次染上了一抹绯红,她再次强行拽住他的手便往外走,嘴里却是认真地回答道:“暂且······不逃了。”
“暂且······”他手下紧了紧,还未来得及说话,已被她风风火火地拉出了门······
当芮央趴在洛府的围墙上,向楼语生回头看来的时候,他禁不住再次怀疑地问了一句:“夫人,这······果真是回家?”
芮央肯定地点点头,送上一个惭愧的笑容:“这不是逃婚多日不归,怕我爹打我屁股吗。不过没关系,本小姐爬墙熟练得很!”
“可小生不熟练······”楼语生简直要无言以对。第一次陪着夫人回家见岳父大人,竟然是用翻墙而入的,遇上这样一位特别的夫人,这圣贤书怕是都要白读了。
芮央俯视着他:“飞虎爪会用吗?”
“不会。”
“用绳子可以吗?”
“不会。”
“就是说,你除了好看,什么都不会?”芮央认真地分析着。
“好看难道不是很大的优点了么?”他认真地回答道。芮央发现,这回答,还真的没毛病!
“少废话,把手给我!”芮央努力将手放低了些,楼语生无奈,只得撩起袖子。不要怂,就是干!
他能顺利地爬上墙头,主要得益于两点,其一,当然是他有一位身手了得,威武强悍的夫人;其二,经常独自行走江湖,而又不会武功的人,手脚往往都是非常灵活的,关键时刻用来逃命。
然而,两人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些,为了将他拉上来,芮央有些用力过猛了,以至于他刚刚爬上墙头,两人便顺着惯性,向后一仰,一起栽了下去。
似乎所有的故事,男女主摔下去的时候,一个都会压在另一个的身上,而且那么巧,小小的嘴唇一定会百发百中地碰在一起。
所幸的是,他们的嘴并没有碰上,而不幸的是,芮央正巧是垫在下面的那一个。
背上被撞得生疼,整个人都快要散了架,芮央脸上的五官全都拧到了一起,当她终于从痛感中回过神来,她发现身上趴着的那个人居然还安安稳稳地趴着,半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楼语生呆呆地趴在芮央的身上,眨巴了一下那双灵动有神的眼睛,感受着被他压住的那副身子纤细而柔软,手下的触感······丰满而柔软······属于女子独有的柔软让他的脑子突然间被放空,放任身体极是留恋地有些舍不得起来。
因为离得近了,他轻易地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好像还有点甜甜的。她因为摔得痛了,樱桃小嘴一直郁闷地撅着,娇艳诱人,仿佛在召唤着他不自觉间慢慢地靠近······
芮央终于叫了起来:“你压死我了!你的手是往哪儿放呢······臭流氓!”
楼语生被她用力地一推,倒下来跌在地上,傻书生白玉一般的脸上泛起了红,紧接着,他不服气地说道:“不对啊······调戏良家妇女那是臭流氓,可你,你是我夫人啊······”
芮央不理他,自顾地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泥土,一个转身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马上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哈哈哈,小姐,你又被我逮住了吧!”
站在芮央面前的这位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丫环叫做苗条,她从前是不叫这个名字的,只因为人越长越胖,后来她便自己改了这个名儿,指望着能人如其名。
苗条一直是伙房的丫头,自从月前洛北华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说是要节俭开销,便将洛府中一应的丫环小厮都辞了,只剩下几个身手特别好的,其中便有苗条。
因为人手不够,苗条便兼职做了芮央的贴身丫环,于是芮央时常能在苗条的身上闻到些引起她食欲的味道,例如,刚出锅的蒸饺,余味悠长的鸡汤······
☆、第二十八章小生有礼
芮央从前是不好吃的; 可是自从身边跟着苗条; 她便总是觉得饿,估计,馋病是能传染的!
别看苗条长得不苗条; 可是她身手确实不错。天波府出了个烧火丫头杨排风; 洛府出了个烧火丫头苗条,可见,伙房是个出高手的地方。
从前,芮央常常摸进她爹的书房; 偷本武功秘籍什么的,便总是被苗条发现,如今; 她又常常于深夜去伙房偷只烧鸡什么的,也总是被苗条发现。芮央觉得,苗条逮她有点上瘾。
果然,此时当苗条的目光看向地上坐着的楼语生时; 一双被脸上横肉完全遮挡的细缝眼; 突然变成了一双明眸大眼,她张大了嘴说道:“小姐; 你······你这次偷大了,你居然偷上人了!”
“啊······呸!”饶是芮央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苗条这般口没遮拦,她上前一步就捂住了她的嘴。
楼语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礼貌地解释着:“姑娘误会了,小生并非是‘偷’来的; 而是自幼便与你家小姐订了亲的。此番,特来登门······登墙······拜访。”
苗条吃惊地从芮央手中挣脱了她的胖脸,激动地说道:“原来是姑爷!我家小姐总算是可以嫁出去了······”
芮央一翻白眼,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就说得好像自己是嫁不出去了,求着楼语生来娶她似的!
她还未来得及发飚,突然,听得一声碎裂的巨响,在这黑暗的夜色中,撕破了原本的宁静。三人同时定住,仔细分辨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芮央和苗条同时做出了反应,飞快地向着西北方奔去,楼语生紧随其后,那边,正是广灵门门主洛北华的房间。
院中熟悉的景物,在漆黑的夜色中蒙上了一层陌生而神秘的感觉,潮湿的空气中像是挥发着离人的眼泪,遍地皆是草木和假山在惨淡的月色下投出的灰暗,影影绰绰的,宛如隐身于夜色下冷血的杀手。
还未赶到之时,三人又听到了一声大叫,那叫声带着惊愕和愤怒,完不似洛北华平日的沉稳风度。大叫之后,夜,再度恢复了一片让人胆寒的死寂······
芮央心中蓦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刹那间袭卷了她的全身!她又一次加快了脚步,第一个冲进了洛北华的房内······
此刻已是丑时,正是千家万户沉睡的时辰。洛北华的屋内没有点灯,他床边的一个红木落地灯倒在了地上,琉璃的灯罩碎了一地。
借着窗外那极淡的月光,她看见洛北华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躺在地上,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脚上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
在他的胸前,有一个和燕子归一样的伤口,鲜血淋漓,让人触目惊心。他身前的衣服,和身边的地上,是殷红惨烈的颜色,和他纸一样白的脸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苗条凑过去,伸出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胖手,俯身探了探洛北华的鼻息,脸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就像一个被抹平了褶皱的大包子,瞬间变成了东北大馒头。她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看着芮央默默地摇了摇头。
空气中,流淌着属于自己父亲的血腥味儿,冲得芮央眼睛一热,她呆愣着一步步向前,想要再仔细地看一看他······
楼语生抢先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肩上,用身体遮住了她的眼,他低声说了句:“别看。”
芮央没听,她怔怔地推开了他,又再一次地向着洛北华靠近,可是她走得极慢,她的内心在抗拒着不愿意去承认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她口中低声地呢喃着,不知道是在说给死去的父亲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给我订的亲我答应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我会过得很幸福······”
楼语生没说话,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他的臂膀和他的怀抱此时让她觉得格外地可靠。
她静静地靠在他带着薄荷草香的怀中,突然,感觉到他那只扶在她胳膊上的手突然轻轻地紧了紧,像是在向她示警。她迷茫地抬起头来,看见楼语生的眼睛里此时绽放出一种异常清明的神采,他的目光正屋内默默的梭巡,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沉浸在悲痛中的心立即清醒了过来,她很快明白了楼语生的用意。
他们进来的时候,门窗皆是紧闭的,而他们进来之后,一直占据了出门的位置,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
唯一的答案是——他根本没有出去,他一直都在这个屋子里!
芮央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一直与他们共处于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的,竟然还有一个冷血的杀手,他也许就在哪个角落里,也许就在哪处阴影下,也许······就在自己的身后······
苗条也终于在二人的示意下回过神来,她比芮央更加胆小,目光虽然也开始暗暗地搜寻,腿却不听使唤地有点发抖。要说明刀明枪地打,她不怕,可是这种黑暗静谧的诡异,总是让人心里发虚。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
突然,就在几人一个眨眼的功夫,从落地的帷幔之后闪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如隐藏在夜幕中的鬼魅一般,飘忽而至。如此的身法,轻功当算得上是罕见,恐怕与燕子归尚在伯仲之间。
苗条眼疾手快,冲过去,用她肥硕的身体将房门挡得死死的,阻断了那黑衣人的出路。
谁知,那黑衣人却是虚晃一枪,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生生改变了方向。
楼语生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