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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有得到星月山庄,可是,他很快便寻到了另一个目标,那便是——沧澜门。
沧澜门虽与星月山庄交情不浅,可是门主上官博心中久已不满屈居于星月山庄之下。他面对着名利的诱·惑,一念之差,便答应了与陆长崑狼狈为奸。
沧澜门自此归入了陆长崑的麾下,成为他隐藏于江湖的一股庞大势力,而陆长崑既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掌控江湖,又为了泄私愤,则主动提出,为沧澜门除去他最大的对手——星月山庄。
朋友一旦反目,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上官博凭借着与星月山庄的交情,轻而易举地便制造了星月山庄勾结外族企图谋反的罪证。
陆长崑趁着莫北麟不在京城,哄骗幼帝下旨诛杀,继而,他亲自指派御林军前往,将星月山庄夷为了平地。
上官夫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善良女子,得知星月山庄惨遭灭门,只道是无妄之灾,原也不过是郁郁寡欢,为好友伤怀罢了。
可是不久之后,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方知那一切并非是什么无妄之灾,而是自己的夫君贪图名利,泯灭人性,做出的伤天害理之事。
她与上官博大吵一架无果,却被他以养病为由锁在了房中。她顾念夫妻之情,稚子上官霖年幼,终是不敢将事情闹大,怕毁了沧澜门的前程。
可是,良心难安,她日日夜夜被故友惨死的悲痛和知情不报的内疚折磨着,天长日久,终于抑郁成疾。
这些晦暗的往事,随着星月山庄的湮灭而被埋藏,知情之人也已所剩无几。而当年为上官博经办此事的属下之下,有一得力之人,上官博舍不得杀他,便让他伪装容貌进入上官府,做了一个小小的守门人。
芮央很快想明白了当日在白泉行馆发生的一切,那日跟在陆长崑身边的随行之人中,定然也有当年的知情人,他极有可能是认出了夜寒,所以急欲斩草除根,因此才通知上官博,派人于夜间行刺。
芮央沉吟片刻,向灵萝问道:“上官夫人的病,你能医得好吗?”
灵萝才将将帮她查阅了一段冗长的记忆,正累得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此时一听又叫她耗费灵力去救上官夫人,她干脆一翻白眼,就死了过去。
芮央用那葱段似的手指戳了戳她白胖的萝卜身体:“你能不能别装死?这可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呢!”
灵萝只睁了一只眼睛,斜斜地觑了她一眼:“没办法,我修为不够!”
“这样啊?”芮央小声嘀咕着,“若是我返回仙界之后,用三百年的灵力来做为答谢的话······”
“此话当真!”灵萝像打了鸡血一般支棱了起来,“五百年?一口价!”
芮央鄙视地白了白她,痛快地答道:“成交。”
“啊哈哈哈······”灵萝刚要从地上一跃而起,她突然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嗷!你干嘛呢!”
芮央一边掏出帕子将手中之物包了,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不过是在你的肚皮上拨了几根萝卜须,给上官夫人补补身子······”
“啊啊啊!”灵萝捂着痛处叫道,“别人补身子都是用的人参!是参须!我不是过是棵萝卜而已!”
“可你是成了精······哦,成了仙的萝卜,定然疗效非凡!谢啦!”
五百年的灵力啊,怎么也得买一送一吧,芮央得意地起身离开,只剩了灵萝还在身后泪流满面:“你个重色轻友的央央!你为了夜寒,竟然拔我的毛······”
“谁叫你一毛不拔!”芮央嘀咕着,已走远。
午间,芮央坐在窗前,几缕暖暖地阳光透进来,在她的全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她手上正在为几朵新开的墨兰剪枝,眉头却是微微地蹙着,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夜寒轻轻地握了她的手,将剪子从她手中取下,平放在案上:“别剪了,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当心剪到手。”
芮央不语,却是不经意地把弄着手中的墨兰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她唤了珰珰来,对她说道:“你且去一趟上官府,跟上官霖说······就说,我自受伤之后,常常夜不安枕,想配些有助于睡眠的香料,还缺了些新鲜的银杏叶子,想向他讨一些来,不知他肯不肯。”
珰珰听着她的话,似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多问,只是应着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夜寒看了看芮央,直言不讳道:“你哪里是想要什么银杏叶子,分明是故意想叫上官霖知道你受伤了,让他来看看你。”
他虽是个老实人,却是心如明镜,芮央印帕炒战敌Φ溃骸澳憧墒浅源琢耍俊
夜寒受不了她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脸上当即有些不自在,他干咳了一下,俊脸一窘:“若是吃醋,当日在南风馆时,便已让醋给淹死了。”
想不到似他这般冷峻之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芮央像是一时心情大好,她不由分说地贴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
他看着她胡闹,也不推开她,只是宠溺地摇着头,低低地唤了声:“央央······”
她有些小得意地靠进他的怀中,侧过脸来,便望见窗外刚刚还甚是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布上了几片乌云。
云低低的,显得有些压抑。几片树叶在秋风中打着卷儿,飘落在无人的秋千上,树影摇晃,不知是苦苦挣扎,还是在闻风起舞······
她敛了面上的笑容,幽幽地说道:“你可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数日后,京郊的静月湖上,一眼望去烟波浩渺,微风拂来泛起层层涟漪。
湖畔的几株垂柳早已没有了随风轻摆的身姿,只剩一些枯枝在秋风中写尽了萧条,湖边并没有什么人迹,只是偶尔飞过几只水鸟,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飞掠而过。
空荡荡的湖面上,远远地停着一艘华丽的画舫,黄色的飞檐翘角,朱红色的雕梁画栋。画舫之上,格子花窗紧闭着,素白色的帷幔随着船行时的微风轻轻地飘动。
船舱的小小房间内,坐着两个人。
芮央依旧是一袭素裙,青丝高绾,玉钗斜插,她此刻正安详地坐着,专心致致地烹着一壶好茶。
翠绿色的嫩叶在壶中舒展,氤氲的水汽四散开来,将小小的房中弥漫着优雅而清淡的茶香。
她清婉出尘的容颜在那白色袅袅的水雾旁像是被沾染了几分仙气,她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什么表情,可她此时的内心,却如惊涛骇浪一般,实在难以做到如表面那般的淡定。
她对面不远的地方,坐着个男子,看起来已过中年,蓝色的锦袍看起来材质考究,样式却是随意低调。他肤色略深,长身凛凛,相貌堂堂,透着江湖中人的英气和一门首领的轩昂。
他的双眸之中敛着一道精光,此时,他默默地看着芮央烹茶,眼中,只有淡淡的阴沉。这个云安郡主果然不是个平常的女子,她不带侍卫不带兵卒,却敢孤身一人与自己在这静月湖中泛舟品茶,果然有些胆识。
芮央纤纤玉指拈着一个小小的茶杯,轻轻地置于靠近他的案几之上,杯中一汪浅碧,微苦的茶香甚是诱人。
她素手虚抬,声音婉转而沉静:“上官门主,请!”
☆、第二十一章那个侍卫,你跑什么跑
芮央怕上官博见疑,为示茶中并不曾做过什么手脚,她自己先漫不经心地捧起一杯,轻啜了一口,又浅笑着放下。
上官博不动声色端起杯子,茶尚未品,茶香便已盈满鼻间,恍惚觉得已是唇齿噙香,他浅尝了一口,不觉得赞道:“果然好茶!”
芮央笑靥如花:“多谢上官门主赏脸。”
“这茶,是好茶,只是恐怕,郡主意无好意吧······”上官博面上不动声色,那话音却是突然一沉,带着令人心惊之感。
上官博得知之前派去白泉行馆刺杀之人已服毒自尽了,料想应当是无人会疑心到自己身上的。却不曾想,这几日妻儿突然不知去向,府中下人只说是公子接了夫人外出治病去了,却是一去数日,音信全无。
他正疑心似有不妥之时,云安郡主便派了人请他前来静月湖中品茶,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件属于上官夫人的随身之物。
如此,这一杯茶倒是由不得他不来喝了。
都道茶能清心,可云安郡主这杯茶,却是喝得他火起。想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还不曾有人敢在他上官博的头上动土,不想今日,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却敢公然地用他的夫人,来威胁于他。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一杯茶,并不是那么好喝的!
芮央一面又为自己续上了一杯茶,一面悠然说道:“上官门主多虑了!芮央今日孤身前来,于这静月湖中与门主一叙,足见诚意。无甚招待,唯有薄茶一杯,上官门主莫要见怪才好。”
“所谓明人不说暗话,郡主差人以拙荆随身之物相邀,恐怕,并不是为了品茶这般简单吧!”茶虽好,可上官博却并无品茶的心思。
“好一个明人不说暗话!”芮央终于放下了手中把弄着的杯子,抬起头来,她目光明澈有神,强敌之前却毫不示弱,“芮央对上官夫人一直以礼相待,并不曾为难于她,这几日,上官公子一直侍奉于夫人身前,他可以为芮央作证。上官门主也可以随时与夫人相见,只不过,在相见之前,有些事情还请上官门主帮忙,芮央请上官门主务必要‘明人不说暗话’才好!”
“哦?”上官博冷笑道,“看来郡主这个忙,在下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了!郡主不妨说来听听。”
“很简单······”芮央不紧不慢地为上官博将杯中茶续满,方才说道,“我要你揭发当今太傅陆长崑,我要你将当年星月山庄背后的沉冤写出来,一份状纸,直送天听!”
“啪!”地一声,上官博一掌将小小的茶杯震得粉碎,他起身怒道:“笑话!你以为你挟持拙荆威胁于我,我便会做出这等污蔑朝廷重臣之事么?我道郡主安的什么心,原来,你是想为你父亲扳倒陆长崑,让莫家势力独大,我说的对不对!”
芮央冷冷一笑:“恐怕,只有泯灭人性,是非不分之人,才会将洗雪沉冤当作是争权夺利!若是为了党争,我莫芮央还真不屑于与上官门主相见,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到底是不是污蔑陆长崑,上官门主比我更清楚!”
“郡主有何凭据?”上官博眼中锋芒渐露,当年之事如今已经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郡主是如何知晓的,若是她真的知道,恐怕,也留她不得!
“我没有凭据不要紧,上官门主有就行了,况且,上官门主自己,不就是算是证据么?”芮央抬头淡淡地对上他的长眸,他眸中精光隐隐,她已知,她今日便是要与虎谋皮。
“郡主此话何意?”他看似平静地问着,身体却又向着案前走近了一步。
芮央再次捧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已凉,便没有当初的醇香。
她心中非常清楚,上官博身上所带的杀气已经在靠近自己,可该说的话,却不得不说:“上官门主,事实上,芮央已经斗胆,命人以你的名义写好了这份状纸,我父亲淮南王今早便已将状纸送到了皇帝表哥面前。并且,芮央又‘一不小心’地,将此事透露给了陆长崑······”
“你!”上官博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