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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烨磊说的真诚,程曼柔听得心里动容,半晌没有说话。李老爹给她选的丈夫的确是不错的,不知是不是为了补偿她上辈子的缺憾,这一生她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有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为她谋了后半生的公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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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她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有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为她谋了后半生的公爹。
“大宝和小宝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你对他们的好,他们知道;如今他们俩兄弟也是真心把你当亲爹爹对待的,而且,大夫都说过了;你的病只要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再生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程曼柔温声细语诉说着。此时此刻;她心里胀满了幸福感和微微酸涩感,为丈夫言语中的落寞而酸涩。
沈烨磊此刻既是感动又是幸福,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他不禁揽住媳妇将她圈在怀里,道:“好,就像你说的 ,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幸好这会子铺子里没人,不然让外人看的这副情景,还不知要怎么尴尬。
虽然彼此早已是夫妻,可光天化日之下,程曼柔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挣脱了丈夫的怀抱,轻笑道:“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说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去瞧瞧那俩兄弟吧,我去做饭!”
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不给沈烨磊说话的机会。
沈烨磊含笑望着媳妇的背影,少顷,去后院寻大宝小宝了。
大宝的事情十分顺利,那位教头武忠在见到大宝比划过几招之后,愿意推荐大宝到老将军那里去瞧瞧,过几日就要上京城去。事情确定下来,程曼柔心里矛盾极了,既希望大宝能得到老将军的赏识,有个好前途,又舍不得他小小年纪就离开自己身边。
可她心里清楚,即便心里再不舍,她也不能阻碍儿子的前程,只得忍下痛楚为儿子准备远行之物。
而大宝的表现则兴奋多了,大概男孩子胸中都藏有翱翔天际的梦想,想到自己可以出门闯荡,可以学功夫,他就忍不住心中澎湃。
程曼柔总是能从大宝的脸上瞧见不同往日的神情,那种带有对未来满怀期盼的神情让她微微有些酸涩。孩子终究会长大的,不可能在她的羽翼下生活一辈子,甚至等她满脸褶子,苍老之后,她还要在儿子的羽翼下生活。真要到了那一天,只希望儿子不要把她扫地出门就好。程曼柔有些感叹。
大宝离开的前几天,程曼柔抽空领着大宝和小宝又去看了李老爹。大宝这一走,就不知要几年才能回来,从她嫁人后,李老爹更显得苍老许多。也许是孙子不在跟前,李老爹寂寞所致吧。程曼柔想。
李老爹听说大宝要去京城,去见啥啥啥将军,一辈子窝在乡下小旮旯地方的他哪见过什么大人物,当下就请出过年时才请出来的牌位领着大宝磕头。口中喃喃直道“祖宗显灵”“祖宗保佑”之类的,浑浊的老眼中还流出了泪水。
程曼柔知道,李老爹这泪水是喜极而泣。
在李老爹家中过了多半天,最后在他绵绵不绝的叮嘱和殷切的目光中,程曼柔领着大宝和小宝回了沈家。
沈老爹和王氏自然也早就知道这个消息,附近几个要好的邻居也隐约听说了些,几个跟程曼柔关系不错的大嫂大娘都笑着称赞她儿子有本事。每当听了这样的话,程曼柔心里既是自豪,同时心里的不舍也愈加浓重。面对邻居们的称赞,她也只是谦虚着说“这事还不知咋样呢,说不定大宝没这个运气呢。”
大宝拜见老将军的事在沈家也是一大事,不管怎么说,大宝现在名义上还是沈烨磊的儿子,也就是沈家的子孙。自家孩子就要出人头地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既送大宝离家,又表示了对大宝的重视,还特地请来了程曼柔的大哥程大虎一家。
一场聚会,有人欢喜有人抱怨。大嫂杨氏、大姐沈玉蓉以及娘家大嫂韦氏当晚脸上一直都带着羡慕又嫉妒的神色,看着大宝的眼神有点儿复杂。这三位都在想,人家一个寡妇的儿子不仅能上私塾,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去见大将军,而他们的儿子却整天只会爬树抓鸟,下河捉鱼,这里玩来那里蹦,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时大嫂杨氏和大姐沈玉蓉心里又都有点怨恨沈烨磊,怎么着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作为弟弟的更应该帮衬她们的儿子才是,却偏偏帮着别人的儿子,让别人的儿子做大将军的徒弟,白白便宜了那老李家。
程曼柔如果知道她这两位大嫂和大姐心中所想,一定会啼笑皆非。事情都还没有个定数,他们就这么抱怨,是不是太早了些?
孩子们没有大人那么多心思,他们就要单纯多了。大宝、小宝,沈洪涛家的武儿,大姐夫家的石头,还有大哥程大虎家的狗子,二姐夫家有个小女儿,因为年纪小,并未跟几个男孩子在一起,而是一直跟在二姐沈玉华身边。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家里大人专门给这几个男孩子单独开了一桌,男孩子们吃的狼吞虎咽,一边吃,还一边嘻嘻哈哈的打打闹闹。他们不像大人,一边吃饭喝酒,还要一边谈天谈地,几个孩子很快就把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残羹剩饭便笑闹着出去玩耍。
武儿跟大宝和小宝毕竟在一起生活在一阵子,三个孩子之间关系不错,石头还狗子与他们就不大常常见面了,但孩子们之间建立感情是很快的。何况,武儿他们都知道大宝要去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学厉害的功夫,还会见到大人物,心里都崇拜极了大宝,更想跟他亲近。
几个孩子一起玩陀螺,一起在满街你追我赶玩猫捉老鼠……分别之时,还约定等大宝回来的时候要给他们讲那个有名的地方的事情,要给他们演示功夫,要给他们带好吃的……
大宝走后的几个月,程曼柔只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做事也提不起精神来。沈烨磊知道她思念儿子,可这个时候,他也无法为她消除心里的念想,只得让小宝常常去陪陪她。
一个儿子走了,还好另外一个还在。程曼柔有时看着对她笑嘻嘻的小宝想,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把这两个孩子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
在丈夫的关怀,和小儿子的欢声笑语中,大儿子离去的不舍落寞渐渐被抹平,程曼柔恢复如初。大儿子不过出门几年罢了,总要回来的,何况,男孩子在人世间走了一遭总要做出一番事业,才不算碌碌无为。大宝既然有这个愿望,如今又有这个机遇,她不应该为此而消沉,她还有丈夫和小儿子,她还要过她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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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沈洪涛一家和大姐夫钟志强一家都来了他们铺子。钟志强原意不肯来的,可耐不住自个儿老婆成天在他耳边嘟囔,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来了。
来的第一天,他就趁机把沈烨磊拉了出去,偷偷对沈烨磊抱怨道:“小舅子,你说你干啥答应你大姐让我来,这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姐夫是羡慕你有本事,可该懂得道理姐夫懂。这拉面馆是你和弟妹开的,跟我们没啥关系,我们不能仗着是你的姐姐姐夫就强、逼你让我们来,这成什么了。”
这事沈烨磊早就想开了。他知道大姐夫是个实诚人,不想贪图别人的便宜。可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铺子有时较忙,他和程曼柔根本忙不过来,确实需要人来帮忙。分店给了大哥一家,让大姐夫和大姐来他们现在的铺子帮忙,顺便学学怎么拉面,未雨绸缪,等以后他们再开分店就不用再找其他人了。
沈烨磊安慰钟志强道:“这有啥,大姐没怪我不肯把分店教给你们打理就不错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做兄弟的赚钱,还能让哥哥喝西北风去不成?”
钟志强不赞同道:“话是这样说,可还要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似是意思到自己说的话不大合理,于是忙摆着手道:“姐夫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姐夫……姐夫……”
钟志强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想法。
沈烨磊笑道:“我知道姐夫想说什么。姐夫是觉得占了我的便宜,不好意思。其实,我跟姐夫说句大实话吧。”顿了顿,继续道:“姐夫和大姐能来,弟弟我是很高兴的。我这拉面馆有时人很多,柔儿还要带孩子,我们两个根本忙不过来,姐夫和大姐来了正好能帮帮我们。我可给不了姐夫多少工钱,这算起来,还是我占了姐夫的便宜呢。”
沈烨磊这话半真不假,语带调笑,一时钟志强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实情。最终,他还是答应留下来。
沈洪涛和钟志强两位老实男人,做事本分又勤快,也都认真的跟着沈烨磊学习拉面的技巧。自从大哥一家和大姐夫一家来了之后,程曼柔便不再那么忙了,也就是教给大嫂和大姐如何做的汤水,如何做的辣椒酱等等。以前客人多的时候,她总是有点顾着头顾不着那头的感觉,如今沈记面馆多了四个帮手,她倒是能经常偷闲,有时甚至有点儿无所事事。
其实,拉面什么的很好学,学会之后就只有熟练这个技巧了。大哥一家和大姐夫一家也就在沈记拉面里学了一个多月就出师了,之后她与沈烨磊就与大哥和杨氏商量着开分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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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分店并非像想象的那般容易;程曼柔能与沈烨磊一起开如今这间铺子不得不说有很多运气在其中做成分。当初开这家沈记拉面是多亏了有王员外,不然他们哪里去找位置好,价钱便宜的地方。
从商量开分店到如今有半个多月了;这期间,沈烨磊和沈洪涛到小雪镇去了多次,选择位置;寻找要租或要卖的店铺;可总不尽如人意。
程曼柔则和钟志强、沈玉蓉、杨氏在沈记拉面馆里继续生意。
一天;刚巧收拾家伙;准备打烊,钟志强、沈玉蓉和沈洪涛、杨氏都还没回家,就看到沈烨磊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回来。程曼柔见了,不由问道:“怎么?找到铺子了?”
沈烨磊笑意不减,摇着头道:“没有,不过我可是有个比这更让人高兴的消息!”
“是啥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快说出来给我们听听。”杨氏略略收拾家伙,便坐下问道。
杨氏一贯如此,沈烨磊和程曼柔早已见怪不怪了。沈烨磊看着媳妇,话还没说出口,便带上微微激动。“大宝,老将军收下大宝当徒弟了。”
什么?!程曼柔手下动作一停,愣愣的看着自己丈夫,有点儿不敢相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其他几人羡慕有之,嫉妒有之,种种不一。
沈烨磊作势不满道:“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是张先生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前几天带大宝去找老将军的那位武忠给他带来一封信,里面就提到了这事,并且让张先生顺便把这事转告给咱们。这不,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马赶回来了。”
说罢,稍作停顿,激动更加重了几分,走到程曼柔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