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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琛端水进来的时候,见阎悦冰坐着发呆,他走近关心的问道:“小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
阎悦冰看钱琛一副深感不安的神情,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不满,于是她只得说:“不是,师兄,我这身上太脏了,想用这盆水清洗一下,不知道哪里有洗澡间?”
钱琛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小九在想这个呀?看到对面这个小门没有?这就是东家搭好的洗澡间,也用于晚上小解。你把烛火拿着,师兄把水端过来。”
洗澡间里一股尿酸臭,熏得阎悦冰差点掉头就跑,钱琛看到她的样子,笑着说:“小九是不是吃不消了?没事,慢慢就习惯了。一群男人住在一起,哪有那么讲究的!”
“师兄,以后我们真的要跟一群男人住在一起?”阎悦冰闷闷的问。
钱琛觉得这师弟是越来越怪了!在外做工,都是一群大男人,住一起有什么古怪?
再说了不睡一间屋子,东家还会有这么多房间给做工的人睡?那他还要造什么房子?除非是有银子多,旧屋不想住了,要造新屋。
怎么跟他说呢?钱琛为难的说:“难道小九要一个人睡一间屋子?那真的不可能。大多东家数都是屋子不够才造不说,而且附近做工的都不让住的。”
听了钱琛的解释,阎悦冰立即不好意思的对钱琛说:“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睡一间,突然这么多人住一块,觉得很不自在。”
钱琛提醒她说:“小九你可得慢慢习惯,以后在外做工都这样的。这样吧,你跟我睡一间,你睡靠墙的一面,这样也会好点。”
跟他睡一间?那其实也就是跟他睡一床了?阎悦冰心中总算安定了,她越来越发现,有钱琛在身边,她不会害怕!
阎悦冰想到阎老爹的心愿,总算内心有了点触动,她点点头说:“师兄,我知道的。我先洗一下澡,只是水我用了,你怎么办?”
阎悦冰现在总觉得人在世上活着,好比在大海里沉浮,这师兄就是阎二勇为她安排好的浮木,如果不抓住时机,等她到了十五岁之后,这师兄会不会是她的就难说了!
“哦,那你洗吧,我们都是在后面的小河里洗的,你慢慢洗,我也去洗了。”钱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百转千回的师弟,只是话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阎悦冰小心的把烛光放在门外,这样门外的人就看不到屋内了,然后掩上门插上,才小心亦亦的洗漱起来。
回到房内的时候,钱琛还没有回来,阎悦冰打开自己带来的被子,一垫一盖,穿着中衣躺在床上。
钱琛回来的时候,阎悦冰觉得他有点冷得发抖的感觉,也是快十月的气候了,现在洗冷水有点冰凉的感觉了。
钱琛钻进被子里,他问阎悦冰:“小九睡了?”
阎悦冰“嗯”了一声说:“差点睡着了!”
钱琛宠爱的说:“那你好好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明天开始做工的人都回来了,以后晚上有事要记得叫我!”
阎悦冰再次“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就传来了钱琛轻微的鼾声,阎悦冰第一次听到他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师兄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是一首让她安心入睡的催眠曲。
一缕阳光照进了床边,也许是真的累了,在这简单坚硬的木板床上,阎悦冰觉得真睡了个好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钱琛已早已不在被窝里了,只见被子已叠得整齐的放在床里面。
穿好外衣铺好被子,阎悦冰走出了屋子,昨晚进这院子时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时才发现自己所住的屋子,与主家的屋子有一天井之隔,看来,这里曾经是主要用来堆放杂物呀贮藏东西的地方。
钱琛正在水井边洗漱,这时代没有牙膏牙刷之物,讲究的人用柳枝赞点青盐洗洗,大多数人都是用清水漱漱口。
钱琛几阎悦冰走了过来,就招呼着:“小九,过来这洗脸,一会就要吃早饭了!”
阎悦冰见钱琛面前只有一只脸盆,并不见瓷缸,看来他也不刷牙的!可是阎悦冰现代培养形成的讲卫生的生活习惯,她想到她以后每晚要跟一个不刷牙的人睡一块,心里顿时觉得别扭!
以前钱琛在她家住的时候,不是每天都会刷牙、洗漱的么?难道男人出了门,就真的什么都不讲究了?
想到晚上一不小心对上钱琛那臭嘴,阎悦冰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
我的妈呀,能用什么办法改变他的卫生习惯?也许以后要跟他睡一辈子呢。
阎悦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要回屋子里拿洗漱工具,她出门的时候,都把这些日常生活用品都装进木箱了,这是前世出差养成的习惯。
见阎悦冰往回走,钱琛不解的叫到:“小九,你怎么还进去呀,快来洗漱吧。”
阎悦冰解释说:“我去拿洗漱的东西。”
钱琛马上说:“不用去了,你的棉巾我已帮你拿出来了,刷牙的柳枝我已备好,你过来就行。”说着从石块下面把东西拿了上来。
看到钱琛拿出一套洗漱的工具,阎悦冰内心突然放松了许多,她暗暗拍拍胸脯说:还好!还好!
洗漱好,阎悦冰见早饭还没好,就马上回了屋子,把自己和钱琛昨晚换洗的衣服抱关,放进木盆里洗了起来。
钱琛见阎悦冰要洗衣服,就立即说:“小九放着,让师兄来洗,你来打水。”
阎悦冰摇头说:“师兄,我来洗,师兄帮我去问问东家有没有草木灰,然后再帮我借一个棒槌来就行了。”
钱琛见师弟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借回来东西后,默默的在水井旁帮她打水,不一会两人就合作把衣服洗好了。
刚晒好衣服,东家的小女儿过来叫了:“钱师傅,我爹让我来请您和您的师弟吃早饭。”
钱琛应了一声就带着阎悦冰到了昨晚吃饭的地方,这农村人白天都要干农活,所以早上吃的是干饭,四个菜,两干两蔬,算是比较丰富。
石匠是造房子的第一步,因为正屋的地基基本上快要打好了,到中午的时候,木工师傅、泥瓦工师傅都已进了场。
晚上的饭是全体的师傅级一起吃的,一桌子的大男人,有做木工的江师傅还着两个叫江水和江浦的徒弟,做泥瓦工的吴师傅带着两个叫吴江和吴志平的徒弟,还有两个叫齐明和周强的是钱琛带的徒弟。
当钱琛让俩人叫师叔时候,齐明挠着头问:“师傅,您确定小九是我们的师叔?”
周强在一边打趣说:“不是师叔难道会是师姑?”
齐明调皮的挤了挤眼睛说:“我觉得一般的师姑也没有小师叔这么好看!”
正在吃饭的众人听了不禁止朝阎悦冰看看,然后“呵呵”的笑了。
眼见两人说话越来越没边,师弟好好一个小伙子,让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说成是个姑娘,钱琛脸色一沉:“你们俩个没大没小的在说什么呢?”
师傅发威了!两人齐吐舌头朝阎悦冰道歉:“小师叔我们不是故意损你的,是因为长得太秀气了!”
阎悦冰看着这两个耍宝的小伙子翻翻白眼:感情不是他们的错,原来怪自己长得太女人?
好有个性的师侄!跟我开玩笑?
阎悦冰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没关系,眼睛不好使也不能怪你们!师叔我是长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我就原谅你们了!”
啊?齐明和周强被阎悦冰的话完全雷倒!这小师叔还真看不出人小心大,还很长辈的威严!
除了齐明和周强年龄只有十四五岁外,江水和江浦是两亲兄弟,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十j□j的样子,吴江与吴志平都是十j□j岁的样子。
阎悦冰不停的观察着众人,吃饭时也是有一下没一下,江师傅打趣着问:“钱师傅,你这小师弟是不是第一次跟出来?”
钱琛伤感的说:“江师傅,我师弟他还小,从小又体弱多病,七岁那一年大病差点没了,所以我师傅一直没带他出来。原本我师傅是说等他满十五周岁再带他出来学学手艺的,人算哪能算得过天呢?”
听了钱琛的话,吴师傅也叹息着说:“唉,阎师傅那好的人,那么好的手艺,怎么老天就不关照一下呢?我跟你们师傅俩合作可不是一次两次,你师傅给东家砌的这地基,可是远近都有名呀!”
江师傅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大约做的功夫是屋内的居多,这皮肤相比钱琛和吴师傅几个做屋外活的人来说,要白净一些,说话也比较幽默。
吴师傅就二十七八的样子,个性比较直爽,他对阎悦冰说:“小兄弟别再难过了,以后跟着你师兄,把手艺学好来,日子也不会难过了!”
阎悦冰对众人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认真的吃起饭来。
农村天黑开始吃饭,吃过饭后就开始坐在院子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半个时辰后,大家都拿好棉巾衣服之类的到屋后不远的小河沟里洗澡。
大家都呼叫着出门,吴师傅见阎悦冰不动,就问:“小兄弟,你不跟去?”
钱琛立即解释说:“我师弟当年生大病时,是法龙寺的相真大师救回来的,他再三交待,就是三伏天我师弟也不可用冷水洗澡。”
大家听了后都说:“那还是听大师的好!相真和尚是法龙寺的主持大师,能得到他老人的指教,是一定要听从的。”
古人信谜信比信医学更甚,所以钱琛的话也就没人去怀疑了。
阎悦冰就借机去洗澡,钱琛就早给她把水打好,还放了一张小凳子在屋子里,让她放衣服。
洗过澡后众人纷纷回来了,众多男人睡在一个大通间里,天还早人也睡不着,大家就再继续东家长西家短的聊起来。
吴师傅抽着老焊烟说:“钱师傅,这张新家的地基就快完工了,下一家你们在哪?”
钱琛马上回他的话说:“也在这村子里,张七本家已经来定过了,这里一完工我们就过去。”
江师傅惊异的说:“真的?你下一家也是在他家?这可真巧了,张七本家也来跟我定了,我这儿把屋梁都整好后,先去他们家做板模。”
吴师傅直接大笑说:“哈哈,看来我们下一家又在一块了。张七本家的房子可能造的时间比较长,他要造一式七间开阳,还要造两个锁匙头,只是他家那地基可不是太好砌,那边临水,挖下去怕是水要放干才行。”
钱琛惹有所思的道:“放水倒还是容易,只是这张家湾整个都临水,地基都不是太牢固,碰上涨大水的年份,十家就有八家要重新造了。我跟他说了,那地势太低了,朝向也不好,前堵后空,不是发家的好地方,让他重新找块地造。”
阎悦冰躺在床上听了钱琛的话心中一动,她似乎找得到挣银子的好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