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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看来,不过是笑话一场,这最后终究都是归属于大元帝国的掌控。
自己这一腔热血抱负,将往何处洒?
还有这身份?
李淳风看着眼前变得颓废不已的陆言之,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些事情,便是一件,也足以将常人压倒。
所以陆言之现在这幅模样,才是最正常的。虽说对他的打击有些太过于大,但这些事情,终有一日他会知道,所以早些知道又何妨?还能早做打算。
陆言之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顷刻倒塌,但是李淳风要离去,他却是察觉到了,将其唤住“这些事,望大哥莫要与海棠提。”
李淳风脚步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自己都这幅模样了,还能顾及妹妹,倒也有些意外。“我知道。”
书房安静如水,陆言之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脑子里将这些事情一件件地掰开,又凑在一起。
他这个身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是更多的仇恨。
照着风先生的话说,元帝将这首战放在了秦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怕其他人都会联系到自己身上来。
到时候,元京里的那些皇子们,岂又能放过自己?
而自己这个亲爹,一出现就给自己招了不少仇恨,这让陆言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就是一颗供他有着正当理由起兵秦国的棋子。
他越想越恼,发现身边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
那些看似效忠于他的人,不过都是因为元帝罢了。
他这样一直坐在书房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荷花的声音“大人,您在里面么?”
陆言之一个激灵,猛地想起来,自己过来取书,却久不归,海棠还不知怎样担心呢于是连忙起身,“在,我找到书便回去。”
荷花听着陆言之声音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那奴婢先过去了。”
陆言之也连忙随意拿了几本书,整理好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袍,往正房去。
海棠睡一觉起来,发现去取书的陆言之还没回来,而且时间又不早,便让荷花去看一看。
眼下见陆言之回来,便问他“找什么书,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一面示意他拿过来给自己看。
陆言之那随手拿的,也不是别的,竟然是元国杂记。
海棠随手翻了一下,第一页便是介绍大元的人文风情,看起来有些意思,便道“以后等孩子们成家了,你辞了这官身,咱们就去游山玩水,也去大元国看看,似乎如书中记载那般热闹。”
陆言之现在对大元是何等的不喜,但又不忍拒绝海棠,还是点头应了,“好,以后你想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一夜无话,翌日陆言之照例去了衙门里。
海棠起来便将荷花叫来,“世子可在府上?”
“在呢,方才还说要教小姐们骑马。”荷花回着,不知海棠这一大早找世子做什么。
“你去请世子过来,我在花厅等他。”海棠已起来,准备去洗漱。
荷花怕她有什么大事,也没敢耽搁,急忙去找。
等海棠这收拾好,到花厅里时,李淳风已在此候着了,见了她连忙起身迎出来,“妹妹有什么事情,你婶子不便,在房间里躺着就是,为兄可过去。”
“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更何况出来走走对身体好。”海棠一面打量着他,见他这气色果然看起来像极了那病入膏肓之人,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病?一面问“大哥此番来瞻州,可谓何事?”
李淳风原本叫海棠忽然找来,以为是昨晚陆言之露了马脚,所以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自己猜错了。笑了笑“俗话说的好,长兄为父,老三这也到成婚的年纪了,父王母妃到底年长,经不得这万水千山来瞻州,所以为兄代父母之意,前来瞻州,去往陶家替老三提亲。”
海棠的确是有些话想问他,昨日陆言之去拿书拿了那么久不说,拿回来后人还像是失了三魂七魄一般。
纵然他百般掩饰,装作像是那没事人一样,但到底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海棠如何看不出来?想起大哥是那七星司的人,所以才想着找他问一问。
可现在被李淳风提起三哥的婚事,她一下就给忘记了,“可是都准备好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么?”
“不必,我明日便启程去陶家,与那边商量好,就在这瞻州办了婚事,不过算着日子,你二哥他们也快到了。”李淳风一面掐着手算时间,又想到了什么“得了,我不与你在这里耽搁了,我得出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空闲宅子,总不能你二哥他们来了,还跟你们夫妻挤在这知州府里,那样像什么话。”
说罢,也就趁机走了。
待他走了好一会儿,海棠才陡然想起,自己是有要事问他的呢?
可人都走了,还能怎的?更何况他也有要紧事情,不好去耽搁,便瞧魏鸽子跟剑心,见伤势都稳定下来,便放了心。
下午陪着孩子们练琴,只是才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俩孩子倒是贴心,劝着她回房休息,“娘,风先生说您现在嗜睡是正常的,您先去休息,等我们学会了,就弹给您听。”
海棠很是欣慰两个孩子如此懂事,本来担心有了这个孩子后,这姐妹俩会不会感觉到被忽视?所以自己尽量抽空陪陪她们。
可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晚上陆言之回来,她本来想问,可陆言之看起来已十分正常,海棠便想,可能陆言之遇到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便也没在多问什么。
殊不知陆言之不是已经将问题解决,而是已经想通了。
事如此,他不能如何,但却想要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关于北安王府的打算他也从李淳风那边知晓了。
老王妃根本没有患什么心疾,不过是先皇给她下了毒罢了。
为的便是将北安王控制住,作为自己的棋子,替自己南征北战。
所以这也是为何北安王哪怕知道大齐皇族不保了,仍旧选择坐视不理,还在提前得知的情况下,先行将家中人都暗中移到了瞻州。
皇室血脉无亲情可言,先皇不当他做真正的兄弟来待,皇位上的侄儿何尝又不是时时刻刻防备着他呢?
所以北安王这样做,陆言之倒能理解。
如果自己的妻儿都没有办法保护,还去谈什么家国民族
只是,这天下百姓又做错了什么?权力的争纷,上位者的更换,为何要让他们来受这份人间疾苦?要踩着他们的骨头爬上去?
别的地方,他是管不得了,只是这瞻州,他却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可以,战火之下自己想尽力护住他们。
也护住自己的妻儿家人们。
心中有了这个信念,状态自然是总比昨日失魂落魄怀疑人生要好。
而短时间里能调解好自己的心情,到底还是陆言之本身就是个十分重责任的人。
又说那贺飞龙,那日去追击海盗中了陷阱,受了重伤,养了这许多日子,才有好转,人也可以下床了。
且不说当时那被狼牙棒砸得皮开肉绽的后背疤痕是怎样的狰狞,单是他那腿现在都还一瘸一拐。
如今却背着刀来衙门,身后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堆兄弟,见了陆言之就齐刷刷地跪下。
正在处理公务的陆言之转头看着那黑压压跪了满地的人,“贺大人你们这是作甚?”
贺飞龙如何也忘记不了,陷入绝境之际,是谁将他们从深渊底下拉出来。
那时候明明天鹰岛的海贼群就在背后追击,陆言之一读书人,一身白衣,负手一人站在那海滩上,为的就是等他们,救他们。
且不说那会武功的人,面对这样的阵势,只怕大都吓得屁滚尿流,独自逃命去了。
可陆言之却留下来与众人一起共生死。
当然他们也没死,因为也是凭着陆言之一人之力,挡住了那上万海贼,不但救了大家的性命,也让贺飞龙看到了希望。
他出身卑微贫寒,自小不是被贵族压迫就是被海贼欺压,他虽然是一步步的爬上来了,可底层还有多少像是他这样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像自己这样好运。
所以他想,如果有一日陆言之能将这些海贼都杀完,那这瞻州的老百姓们,也能过上安居日子了。
他就这点心愿,也是这个心愿让他愿意跪在陆言之的面前。
“我们的性命是大人给的,以后便任由大人驱使。”贺飞龙没有一点不甘心,重重地朝陆言之磕了一个头。
陆言之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听得这话不禁好笑,“你也是堂堂朝廷命官,先起来说话。”
贺飞龙这嘿嘿笑着,连忙起身,“那大人的意思,是答应我们了。”然后朝身后的兄弟们招呼,“大家都起来,以后就跟着陆大人干,陆大人让咱们走东,咱们绝对不走西。”
陆言之懒得理会他,只让他将人都遣回去休息了,这才盯着他那一瘸一拐的腿“你也回去歇着,待你好了,该你的自然会还给你。”李筠风已经开始在抱怨了,不想理这些琐事,更何况他要与陶家成亲,诸多事宜,的确不好将这瞻州不属于他的事情压在他身上。
贺飞龙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连解释,“大人,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至于李三公子那里,属下看着他比属下还要在行,以后属下也不打算在管了,倒是大人身边没有个像样的护卫,不如以后属下就跟在大人身边。”
又怕陆言之嫌弃,“属下虽没有什么绝世武功,也没有什么流派,但就算是凭着这分蛮力,也能保大人周全。”
陆言之哪里需要他保护,真有人来刺杀自己,那武功也不是贺飞龙所能敌的。
但根本劝不住,就只能任由着贺飞龙一瘸一拐的跟在自己身后。
还真有几分做护卫的意思。
转眼,李二公子一家三口也来了,在知州府隔了一条街的一处三进二出院子住下。
海棠也多了个说话的人。
被他们夫妻带来的,还有那韩素素,可见那京城里是真待不下去了。
海棠索性让她跟着女儿们读书,可是才两日她就坐不住,非得去做生意。
如此海棠也懒得再去管。
倒是李二夫人,天天翘首盼望着,表弟能快些到瞻州。
“如今京城里乱成一锅粥,谁家也不比谁家高几分,我来瞻州之前终究不忍心祖母她老人家难过,将表弟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了她。”李二夫人小心翼翼地同海棠说到,生怕她责怪自己。
京城的事情海棠也听说了,更何况这削爵哪里有那么容易?所以听她提及此事,也只能道“说就说了吧,陛下在削爵,只怕最忙的反而是上官家,如今他们意气风发,就算知道小舟还活着,多半也不会当回事了。”
毕竟世族马上就要没落了,他们上官家作为皇商,只怕未来会是大齐最大的家族了。那南浔寻又有个贵妃姐姐跟皇子侄儿,好不风光得意,岂会将小舟放在眼里?
更何况小舟马上就要到瞻州了,这么远上官家能派人来杀他这颗弃子么?
却不知,此刻的大齐其实早已经岌岌可危了,毕竟这个时候,大元帝国的铁骑已经杀到了秦国。
指不定下一个就是大齐呢。
秦国南亭侯府一片滔天大火,无数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为首的将领坐在高高的铁骑上,“可确认,南亭候母子就在府上?”
“回禀将军,这十天一来,属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