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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忙道“父王,此事也不全怪二弟,我是见了那陆言之的娘子。”
“?”北安王疑惑,难道那陆举人的娘子对儿子出言不逊?
李淳风见父王误会,急得连忙解释“不是,儿子只是见了她,犹如见着当年母妃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儿子才……”
“你说什么?”北安王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
李淳风只得将昨日的事情与他细细说了,北安王也知道了他为何一醒来就要找老二。
别说,此刻他也想找老二。
与此同时,一声长啸从李淳风的房间里传出去,“老二,你给本王滚进来!”
外面,李若风难啊,刚被小弟数落了一回,父王这含杂怒意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他刚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迎上北安王一阵怒吼,“你这瞎眼的东西,既早已见过那陆举人的娘子,为何早些不提?”
怎么又是这件事情?李若风一脸懵,实在没弄清楚自己见过曲海棠这件事情,与现在大哥犯病有什么关系。
他无从解释,只能沉默不吱声。
但是北安王在怒头上,他不出声也是错的。“怎不说话?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我发现什么,我?我都不知道父王和大哥为何总纠结这件事情。”李若风只觉得此刻自己要冤死了,又着急又委屈。
他这么一说,北安王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李若风,“也对,你自来不如老大老实听话,又不似老三聪慧,就你这愚笨的脑袋,本王也不能指望你什么。”
这正数落着,李筠风就壮着胆子进来,朝北安王和大哥行了礼,“爹,安府公子来探望大哥病情,可要让他进来?”
当然不要,免得影响到儿子养病好。可北安王还没开口,那李淳风就想起了昨日,这安府的公子,可不是跟那陆言之在一路么?于是连忙道“父王,安小公子与陆举人来往密切,想来关系甚好,见一见也无妨。”
安镜知道,这北安王府里的世子爷,是个娇病爷,昨儿自己也亲眼看见他气晕的时候那可怕模样。所以便知道自己来探望,是个轻巧的活儿,打一趟面儿就可以回去的。
没料想人家竟然有请,要见他。
也是满脸莫名其妙的进去了。
更没想到居然还能见着这深居简出的北安王,慌忙行礼,“安镜参见王爷。”
“免礼。”北安王也是个痛快人,示意他起来,便直言不讳的问起那曲海棠,“听说你经常去陆家,觉得那陆夫人怎样?”
安镜一听这话,心里甚是不喜,只觉得这北安王府也着实过份了,言之兄和嫂子夫妻恩爱,这是要生生拆散人家的意思么?“自然是极好的,更何况昨日世子爷不是亲眼见到了么?”
李若风实在没懂父兄这是什么意思?见着安镜语气有些冲,生怕再闹起什么,大哥又气晕了过去,到时候反而伤了两家人的和气,赶紧给安镜使眼色。
安镜见此,本也没打算多留,“晚辈还要回去看书,就不多打扰世子休息了。”然后朝北安王行礼,便退了出去。
北安王也没生气,反而等着安镜一走,就立马道“我要去陆家一趟。”
老三李筠风一听,以为是去给小妹出气,赞成不已,自告奋勇道“父王,儿子同你一并去。”
而安镜从北安王府出来,直接去了陆家,心想这北王府实在是欺人太甚,自己得先去提醒陆兄夫妻一声。
因此打发了随从回家去回话,自己走路去陆府。
走路自然是要抄小路。
因此也就与那骑马去陆家的北安王父子二人错过。
正逢这三月,春风暖意,墙外梨花一树白。
斜阳余光越过琉璃瓦,洒落在影壁。
荷花搬了小板凳坐在旁边,一面绣花,一面看着影壁下面看蚂蚁搬家的陆嫣嫣和陆婠绾。
忽听大门响起,正巧她在这里,所以门房去后院见他老娘,所以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了个缝隙,“不知阁下找谁?”来人面生,一老一少,皆是华贵衣裳,外面似还牵着马儿,所以她也不敢怠慢。
“老夫北安王,找陆举人。”北安王是个急性子,不然也不会马上就骑马来陆家了。
原本蹲在影壁下面玩得正开心的陆嫣嫣姐妹俩立即起身,挤到荷花跟前,小身子探出一般,乌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急促的北安王。
“你个坏老头,我知道你,你是那个想杀我娘的坏女人的爹。”陆嫣嫣这小脑袋也厉害,一下就理清楚了这关系。
陆婠绾听到姐姐的话,也反应过来,“哼,还不回去管好你姑娘,居然想抢走爹爹,坏蛋。”
然后齐齐缩回了身子,吩咐着荷花,“荷花姐,关门。”真想放喵喵,可惜喵喵娘留给了小舅舅。
且不说这北安王身份高贵,便是当今圣上也要看在他当初陪着先帝征战的情份上,与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要说旁人了,所以这北安王大抵是平生第一次被当面骂。
而且还是两个加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娃娃。
他肯定是生气的,但是那来小娃娃,一双眼睛几乎像是他家王妃一样,他哪里还有气,反而是傻乎乎的笑起来。
反而是身后的小儿子气得满脸怒色,“这陆举人如何考上的?如此家教!”说着,又要上去敲门。
不过却被北安王拦住,“不许踢,吓着孩子就不好了。”
李筠风一愣,父王何时这样喜欢小孩子了在家里也没见着他对大哥的儿子如何喜欢,更何况他们不是来给小妹出气,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陆家夫妻吗?
里面的荷花被姐妹俩的话吓了一跳,她再怎么无知没见识,也知道王爷是个什么身份,如今叫两位小姐毫不留情的教训了,这能不生气么?急得连忙去喊人,也顾不得门边的两位小姐。
于是,外面的北安王再度敲门,里面传出来的仍旧是那软糯糯的声音,“不许敲,再敲我就报官,娘说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指不定是想来杀人放火的。”
姐妹俩在曲海棠的思想灌输下,这安全意识是十分强的,都想到了报官一事。
北安王不怒反而十分欣喜,觉得这俩娃娃真是聪明得很,以后不会被骗。
而得了荷花禀报急匆匆赶来的陆言之,正好见着自家两丫头在教育门外的北安王,忍不住捏了把冷汗,连忙示意荷花将人抱走,方去开门。
哪曾想,北安王一进门那目光就四处搜寻,“那俩孩子呢?”
陆言之忙要道歉,可不等他话说出口,陆嫣嫣和陆婠绾就已经挣脱荷花的怀抱,冲了出来,一人拽着陆言之的一只胳膊“爹爹,你可是个读书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可不能因为对方是王爷就怕了。”
虽说两个孩子这话没错,但是当着人家的面说,是不是不大好?陆言之只得蹲下身,开口解释。
可是仍旧没等他开口,那北安王也蹲下身来,眉目间满是欢喜“两小丫头真是聪慧过人,本王甚是喜欢。”
不生气?陆言之傻眼了?
李筠风也傻了,猜不透父王这到底是来作甚的。
“你喜欢我们,我们也不喜欢你,坏人。”陆嫣嫣生气的别开脸,时时刻刻记着这坏蛋是来找娘麻烦的,想将爹爹抢回去给他女儿做女婿。
正是此刻,后面传来一个女声,“嫣嫣,不可无礼。”
陆嫣嫣和陆婠绾见着海棠来了,立即抛弃陆言之,朝她奔过去。
这按理说有男宾,海棠是不该来前面的,但是两个孩子这里惹事了,她哪里能放心?只能赶紧过来。此刻见着两个朝自己扑来的软包,又生不起气来。
北安王在海棠出现那一刻,目光就迎了上去,老大果然没有骗自己,真真是和当年王妃一模一样,甚至是比王妃还要美,仔细一看,好像还有些像自己。
所以哪里会生气?甚至是不受控制的走到海棠面前。
吓得陆言之赶紧挡了过去,传言北安王与王妃夫妻情深,并非那好女色之人,只是怎么会?
李筠风也吓得不轻,生怕他父王晚节不保,毕竟这曲海棠也生得太过于绝色,便是自己在她出来的那一瞬间,也被这美色镇住了。于是也赶紧随着陆言之上前,拉住北安王,“父王。”
但怎能拉得住此刻的北安王,北安王已经十分确定,府上的阿媛,九成九是假的,眼前这个曲海棠才是他们的亲女儿。于是一点都不介意陆言之挡在被他吓到的海棠面前,目光越过陆言之,“曲姑娘,不知你老家在哪里,父母尚在?”
李筠风连忙凑到他耳边低声解释“爹,这陆夫人小时候被曲家买回去做童养媳,后又转卖给陆举人的。”既然是小妹的情敌,他肯定要调查清楚,也是巧了,“跟小妹同岁。”
李筠风不知道他这些话,正是北安王想知道的,所以这还有什么可证明的,这才是他的亲闺女。
那眼眶立即就红了,一时老泪纵横。
这次连带曲海棠也被吓着了,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
难道这位老父亲要为他的女儿,打算在自己面前演苦情戏么?
可没想到北安王却哽咽道“我的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父王的不是,竟然被贼人蒙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海棠忍不住朝陆言之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小声问“这老王爷,是不是有点?”一面暗指那脑袋。
李筠风也懵了,父王的意思,眼前这曲海棠才是当年丢失的妹妹,那府上的是谁?
连忙拉住他哭得不能自己的父王,“父王,您冷静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安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一点都不作假,听得小儿子询问,这才急忙连哭带说的解释着“她才是你妹妹,才是你妹妹啊,你以为你大哥为何昨日忽然病发?就是因为见到了她,一时接受不了府上咱们宠了这么多年的阿媛是假的。”
当年孩子失而复得,身上还带着丢失时候的玉佩,大家心中满是喜悦,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甚至是这么多年,哪怕一家子都生得好看,就那李心媛差了几分颜色,但是也没有起疑。
可是现在……
听得父王的话,李筠风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那满脸吃惊的曲海棠,这细看之下,发现跟母妃好像真的挺像的。
这样说来,父王岂不是刚才来就知晓了,所以才一味纵容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胡言乱语。忍不住朝又朝俩那小丫头看去,挺可爱的,好想捏一把那红彤彤的小脸蛋。
“娘,他是不是疯了?”陆家这边的沉默,终究被陆嫣嫣好奇的声音打破。
海棠也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著里可没提过自己是北安王府流落在外的女儿,也没说李心媛是假的啊。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满脸疑惑地看朝陆言之,“夫君,这……”
陆言之本是不相信,但又觉得北安王一辈子英明盖世,不可能哭哭啼啼的这幅样子在大家面前演戏啊。
然就在大家都在纠结这身份的时候,偏偏那李筠风脑洞奇特,忽然惊呼起来,“父王,阿媛当初派人刺杀小妹,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所以才……”而且现在还想利用他们抢小妹的夫婿。
海棠觉得如果李心媛早就知道这个秘密的话,就算没能让自己活到现在,但是也不可能让自己进京认亲的。
而且那李心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