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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写的,可是陆言之并不想用。
欠傅现的,有点多了。
两日后,他们四人在状元楼见了面,这才有空自报家门。
“在下安镜,京城本地人士。”安秀才率先自我介绍。
紧接着是金宝,“金宝,丽州,我们家是做丝绸生意的,等今年的新丝出来,我送你们新绸子。”
“楚郁笙,渝州,家里养了几匹马,待科举结束后,我回去亲自给你们挑选几匹良驹。”
那安镜虽然没说家中是做何营生,但大家都清楚,有个太子太傅做姑父,他们家也差不了,必然是世族贵胄。
所以陆言之压力颇大,见人都齐齐看着自己,干咳一声,才苦笑道:“陆言之,宏阳人,现住在庆阳,娘子在家做些小营生,嗯,大夫说我胃不好,眼下还在吃软饭。”
几人一听哄然大笑,不过笑未达嘴角,那安镜忽然想起去年大表哥连写了数封信来,不就是为了陆言之么?
心中又惊又喜,“你……你就是西南大水时候救人的陆言之?”
陆言之一愣,想了想,“应该是我吧?”
安镜又继续问:“后来你去了边关,被强征入伍,还带人以少胜多,打了几场漂亮仗。”
“都是运气好。”陆言之见着安镜看自己那忽然变得热切的目光,只觉得有些奇怪。
安镜越发激动了,手脚无处安放,“没想到我会见到你。”
金宝和楚郁笙则满脸好奇的看着吃软发的陆言之,怎忽然间让安镜如此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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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六都没了,还想日9,做梦啊!!!
第48章
方连忙询问。
安镜此刻看待陆言之; 那就如同见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听楚郁笙和金宝问起,便细细与他二人说起陆言之那些令人敬佩的过往之事。
不过言语间不免是有些夸大了。
陆言之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忙给打断“好了好了,哪有你说得这般夸张?”又指着这一桌子的菜,“再说下去; 菜都凉了; 那几日也着实受罪,今儿不妨敞开了吃个痛快; 我请客。”他是不建议喝酒的,这科举期间; 在外喝酒容易误事。
他不提那几日还好; 一提楚郁笙和安镜的脸色都不大好,皆是一脸苦色。
安镜提起筷子直叹气; “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若是考上了举人,但愿运气能好些。”如果还是那运气; 他还不如不中举。
一顿饭吃下来; 便是没有推杯换盏; 但都是痛快人; 这三言两语的; 也都混熟了。
大抵是因为那安镜先将陆言之奉为老大; 楚郁笙又逢陆言之的救命之恩; 因此也已他马首是瞻; 至于金宝就更不必多说了。
最后也不是陆言之结的账,因为从安镜的了解中,他的手头的确不大宽裕,吃软饭也是真的。所以最后他们三人抢着结账,险些打起来。
这争得不相上下间,便听有人同安镜说话“哟,这不是安家小公子么?眼界素来那般高,今日怎还屈尊跑到状元楼来?”
安镜听得这声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情愿的转过身,“郡主真是好雅兴,这个时辰了不在府上多陪陪老王妃,反而穿得花枝招展地出来逛状元楼?别是我表哥不愿意娶你,你自己要寻门路了吧?”
安镜这人看起来生得俊俏可爱,文质彬彬的,谁料想他此刻却对一个姑娘家开口如此毒蛇。
便是陆言之也有些诧异,觉得这样跟一个姑娘家说话有些不大好,不过他也瞧出来这位郡主和安镜不对付,不然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恶言相对,因此也没吱声,也就默默的站着安镜的身后。
金宝和楚郁笙先听到对面是郡主,震惊不已,琢磨着似乎要行礼什么的。
不过见陆言之就站在安镜旁边,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两人也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此举顿时引得李心媛的不满。
她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便是那些个世子们见了自己,哪个不老实得跟鹌鹑似得?又或者上前讨好自己。可这几个书生,竟然如此无礼。
“你们几个,见了本郡主为何不行礼?”她指了指陆言之几人。
“你休得无礼,他们都是秀才,此处也是非正式场合,你少在这里挑刺。”安镜立即不满的回绝。
不然照着她那理论,这满楼的秀才都得给她磕头作揖了不是?
“我跟他们说话,关你什么事?”李心媛显然没将安镜放在眼里,一把将他推开,走到陆言之面前。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噪杂声,随即听人大喊道“有刺客!”
咻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一支利箭正是朝他们这个方向飞射而来。
现场一片惊慌,陆言之是不会武功,但自小跟在陆猎户身边,哪能不会用一点手脚功夫,加上在边关也待了那么一阵子,所以这反应也快,一把推开李心媛,抓起桌子的盘子就朝着前面的飞箭砸去。
也就这么点功夫,安镜等人已经躲到窗户底下去,八仙桌挡在前面。
李心媛被陆言之推到在地上,正好错开那些飞箭的高度。
陆言之就在她身边。
李心媛虽说平时里看着凶悍,但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真遇到事情还是跟别的女人一般。此刻正是吓得花容失色,直至回头见着陆言之在旁边,那颗惊慌不已的心才莫名的安稳下来,瞧着那张俊美的侧脸,虽然也是满脸同兄长和父王他们一般的严肃,但却讨厌不起来,反而让那可才恢复正常的心又飞速的跳起来,耳朵火辣辣。
外面已经乱做一团,不过这到底是京城,天子脚下,飞箭没持续多久,就断了。
可见是有人来支援了。
但状元楼里仍旧是一片混乱的,胆子大已等不及援军来,就立即下楼要逃跑。
谁料想那飞箭虽然没射中状元楼的人,却将楼上那一串串灯笼给射落下来,火红的火焰,此刻正四处吞噬。
陆言之生怕拖下去,这窗户口也被大火淹没,起身直接扯下雅间的窗帘,用打碎的盘子划开口子,撕成一条条,结在一起做绳子,“女人先下去。”他始终都记得海棠说过的话,不管遇到任何灾难,一定要让女人小孩老人先走。
性命当前,这不是开玩笑的,安镜也赶紧伸手去拽李心媛,“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赶紧起来,顺着绳子下楼。”楼梯口那边已经被大火堵了,眨眼间就能烧到他们这里来。
其他人也学着陆言之,开始自救,但都是些娇养了的读书人,半天弄不好,此刻不免将目光放到陆言之这边。
见李心媛又迟迟没起来,便要过来抢。
不过第一时间就被陆言之发现,朝楚郁笙和金宝推了一把,“你们先,快一点。”
这绳子还算结实,应该能撑得住两个人。
而且这时间不等人,大火虽然还未来,可这浓烟把人呛得七荤八素,只觉得脑子里开始嗡嗡的,意识慢慢涣散。
把楚郁笙和金宝送下去,火苗已经到眼前了,陆言之只觉得热火灼面,疼痛不已,慌乱间拉起二人,一手抓着那绳子,跳了下去。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陆言之一睁眼,就看到眼泪汪汪的金宝跟满脸担忧的楚郁笙,“陆兄,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我们马上去叫御医!”
陆言之除了觉得浑身有些酸软之外,并没有发现自己手脚有什么不便,“大家,都没事吧?”
楚郁笙去叫御医了,楚郁笙守在床前,听到他的问话,连连点头,“没事没事,我们几人都没事,也亏得了陆兄那时临危不乱,只是陆兄你真的没事么?”
陆言之摇头,问起安镜。
“他被家里人接回去了,刚得了消息已无大碍,只是家里人担忧他,现在不许他出门罢了。”像是他们这种外来的考生,衙门统一安放在此处,还让御医们来诊治。
陆言之撑着身子坐起身来,“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郁笙一想到死了好些人,捏紧拳头对那些西钥人就愤恨不已,“城里潜入了西钥细作,除了状元楼之外,其他几家住满考生的客栈也遭到袭击,听说最起码也是上百细作,不过七星司发现及时,调动了巡城营,已经将他们全部拿下,如今下了大牢,不过到底死了三四个考生,重伤的初步统计也有二十来人,像是陆兄这样的,更是不在百下。”
听得这消息,陆言之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
没过多久,御医来看过,见他恢复得极好,又夸了一回他昨日救人之举。
但陆言之并不记得昨日救过人,金宝赶紧提醒他,“那时候大家都吓得不轻,脑子里一片空白,大火来了也傻眼了,只有陆兄在那边拆了帘子自救,不少人如此效仿,都捡回了性命。”
“原来是如此。”陆言之心里想的,却是那几个想要抢他们绳子的人,不知最后可还好。
第二天,陆言之就回到家,魏鸽子抱着他一顿痛哭流涕,“菩萨保佑,要是公子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是死个十回百回也抵不了公子的命,到时候如何对得起夫人?”
“我无事,你先让人收拾两处客房,安排金公子和楚公子住下。”
魏鸽子这才发现跟着陆言之来的二人,以及他们的书童,当下连连应声,一面安排人上茶,一面领着刚买来的婆子去收拾房间。
虽说发生西钥人偷袭客栈的事情后,朝廷已严查,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但陆言之还是不放心,自家院子又如此宽敞,索性将二人邀到自家来。
两人知晓陆言之的经济状况,以为是哪个地方租的小院子,谁料想竟然是这样一处大豪宅,而且隔壁还是大将军府,对于陆言之不免是有些埋怨。
竟然背地里装穷。
见他家的小厮退下去了,金宝就忍不住埋怨“陆兄不是说家里就做点小营生么?”做小营生,能买得起这么大的院子?而且这地势,少不得要几万吧?
陆言之面无任何愧色,反而满怀期待地笑道“我妻女来了京城,不日就到,我不愿意让她们总住在客栈。”在燕州那会儿是没条件,如今有条件,怎还能委屈她们?
客栈里,哪里有住自己家里舒坦?
那日就听安镜说过,陆言之和他娘子夫妻情深,他失踪后,他妻子开了家酒楼,叫作归来,就是专程等他的。
所以此刻听到他这样说,不免是有些羡慕,也觉得这未谋面的嫂子真是好人,当初对陆兄不离不弃,想来他日陆兄飞黄腾踏,也不会抛弃他这草糠之妻。
他这样想,到底还是因为听说曲海棠的身份,不过是乡下别人家的养女罢了。
两人在这里安心住下,隔了两日安镜就寻上门来了。
少不得又一番感慨,“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以后各位有什么事情,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之事,便是刀山火海,我安镜也在所不辞。”
“此话严重了,真是兄弟,怎会让你去赴刀山火海?”陆言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今日在家里,咱们喝一杯,应是没事的。”
安镜这几天被困在家里,正巴不得。
推杯换盏间,提起状元楼大火那日,少不得忧心这科举之事,“伤了不少考生,这春闱只怕不能继续进行了吧?”
安镜恍然想起,有些自责的拍了拍脑袋,“我此番找来,就是想与你们说此事,我暗地里听我爹他们说,龙颜大怒,怕是得延期了,不过最多不会超过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