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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这科举,但也能做个育人之师,大可将这些东西教给学生们。
“自打那丹方能卖那么多银子,我便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宝贝,这可惜赶上这天灾,也没剩下多少本。”海棠故作可惜。
陆言之也十分惋惜。
这时又听海棠说道:“那姓宋的,你可要记着了,别到时候连累我们娘三。”她其实也不想啰嗦,就担心陆言之这人重情重义,被那姓宋的给骗了,到时候酿成了惨祸。
陆言之见她如此在意此事,自也放在心里,见着这外间铺着的床,就知其意,便道:“你这一路车马劳顿,先休息吧,我从明日开始沐休,有五六天的假期,可带你们到处转转。”
海棠颔首,心说这人聪明就是好,都不用自己提醒就在知晓该睡哪里,如此也好,省得开口说此事尴尬。于是也起身与他道晚安,便先去洗漱,然后进了里间休息。
陆言之起得早,已经将外间的床铺收拾好,所以两个丫头一早醒来,也没发现她们的爹娘还在分床睡,反而以为是一家人终于睡在一起,心里别提多高兴。
海棠先给两个小丫头收拾,陆言之在一旁帮忙,什么扎辫子他都十分拿手,毕竟这孩子以前都是他一个人带。
待两个孩子收拾好,就吵着要出去。
陆言之一只手臂抱着一个,“我先带孩子们下楼去。”
他们父女三出去了,海棠才开始梳洗。
反正她什么样子陆言之都见过,所以即便披头散发在他跟前,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陆言之却不这样想,反而觉得自己和海棠又亲近了几分,毕竟她都没避着自己。
话说陆言之下了楼,得知那韩素素跟曲逐舟已经出门去了,便带着孩子们在大堂里等海棠,隔壁做皮毛生意的楚惜音夫妻正好在用早膳。
因客栈的伙食的确不大好,所以特意托小二从外面带来的粥食,便招呼陆言之父女三过来一起用。
“楚先生不必客气。”陆言之自然是拒绝了,可两个小娃娃却有些眼巴巴的看着。
孩子就是这样,管他好不好吃,见着别人吃,到底是会生出几分馋意来。
楚夫人见此,便起身拉过两个小丫头,“昨日还亏得陆夫人招待,如今两位小姐吃一口粥怎了。”说着,便拉她们俩到桌前。
谈乱间,陆言之才知晓这夫妻俩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膝下竟然无一儿半女,便宽言安慰道:“也许缘分未到,楚先生与夫人也不必太过着急。”
海棠下楼来,正听到他这话,不免好奇多嘴问一句:“着急什么”
楚夫人大概已经死心了,这成亲十几载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没少遭别人白眼,或是暗地里嘲笑。起初还是难过,甚至因此差点伤了夫妻感情,不过后来也看开了,所以旁人提起此事并不忌讳。
此刻听海棠问,也只是苦笑道:“不瞒夫人,我夫妻成亲十几年,膝下无一儿半女。所以看着别人家孩子,这心底总觉得羡慕。”
海棠一听,面露诧异,随即笑道:“夫人不必忧心,我观夫人面相,分明这命中是注定有一儿一女的。”说着,又看朝楚惜音,顿时面露惊讶,然后默默闭上了嘴。
那夫妻俩是否发现异常,陆言之不知道,但他敢肯定,海棠在楚先生脸上,定然看到了别的,不过当下也不合适问,便没说什么。
可没想到楚先生对海棠的话十分好奇,竟然继续追问道:“陆夫人,那我的呢?”
楚夫人也异常期待的看着她:“夫人若是看出什么,不必瞒着我夫妻二人。”
海棠哪里是要瞒着他们夫妻,只是这楚先生的面向分明是……
于是话音一调转,“我就也随口一说,两位且当做玩笑话罢了。”
可没想到楚夫人竟然抓着她不放,“便是玩笑话,我也想听陆夫人说一说。”
海棠忽然有些后悔,跟人家也不算熟悉,多什么嘴?眼下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更何况自己也这也看得不是很准,万一看错了呢?
陆言之见她为难,正要开口解围,就听楚夫人唉声叹道:“不瞒陆夫人,我早年的确生过一对龙凤胎,只是可惜早夭,此后十几年,我夫妻二人便再没有孩子。”
听得这话,海棠猛地看朝那楚惜音,确切自己没有看错,这才忍不住问:“那孩子确定早夭了?你们亲眼所见的么?”
楚惜音还未开口,楚夫人就显得异常激动,“陆夫人此言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真的跟她猜想的一样么?”
海棠从夫妻俩的表情中,大约已猜到了什么,神色不免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楚惜音,“我观楚先生,命中也是一男一女,且已有十岁以上的年纪了。”至于有多大,她还没那么厉害,能看出来。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楚先生的脸色就变得苍白,整个人犹如三魂七魄被人抽去一半,傻愣愣的坐回长凳上。
至于楚夫人,则是尖声喊了一声‘楚惜音’,人便晕倒了过去。
她这一晕,顿时乱了场,楚惜音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跟海棠一起扶住她。
那楚夫人终究是人妇,陆言之不方便去搭手,便将两个孩子带到边上,以免吓着她们。
楚惜音在曲海棠的帮忙下,很快将陆夫人背上楼去,又打发小二帮忙去请大夫。
海棠见都安排好,也不好在插手人家的私事,便要退出来,却被楚惜音唤住,“陆夫人留步。”其实他夫妻俩走南闯北,早几年前,也听过一位老道说过他们夫妻命中有一子有一女,只是当时他说的确有,而且早夭后,这道士就说什么不对不对的,掐着手走远了。
夫妻俩那时还算年轻,以为以后有的是机会,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认为是遇到了骗子。
可是随着这几年年纪越来越大,再加上家中表妹的孩子越来越大……心里不免有了别的想法。
那孩子的眉目,居然与楚夫人甚是相像。
但这也暗地里查过,的确是表妹亲生的。
楚惜音又怕夫人再乱想,索性这出门一直带着她。
可是今日,海棠的这些话,让他们夫妻不得不……
“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海棠见他神色不好,也有些担心。
不想竟听楚惜音几乎是哽咽着说道:“不满陆夫人,十几年前我夫妻新婚一月后,我便出门一年多,那一年我夫人产下一对龙凤胎,但我母亲说生下来就是死胎,所以……”
得了,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多半又离不开后院那点破事。
果不其然,就听楚惜音说起这些个旧事。
他怀疑,死的可能只是女儿,表妹那儿子就是妻子所出,因为他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碰表妹,只是做了样子。
海棠听他说完,顺道多嘴了一句:“既然有所怀疑,那我就再多说一句,你子女宫中,女儿半生苦命多桀,儿子生福贵,我想你那女儿确实还在人世,只是知道被送到了哪里。”
正巧大夫来了,她便退了出来。
不久楚夫人就醒来了,只因这连接的大悲大喜,她这一下子又过于劳累,所以才晕了过去。
如今醒来便夫妻双双携来给海棠道谢,“我们夫妻二人打算下午就启程,此番多谢陆夫人,他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将这玉佩送到楚家便是。”
海棠本是想拒绝的,可楚夫人硬是将玉佩塞进她的手里,她也只得收下。
这夫妻二人下午就要启程回去,她也不好多耽搁。
云若心早上出门,不知客栈里发生的这事,回来正好见着这一幕,不禁好奇的朝海棠低声问,“怎还玉佩都递上了,莫不是想要跟你家结娃娃亲?”可是说完,她这才想起来,“听客栈的人说,这楚家夫妻,似乎膝下没有儿女。”
海棠摇头,此事客栈里的人现在也知道了,那楚家夫妻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所以便直接告诉云若心,“有的,不过以为早夭了。”
然后便与云若心细说。
原来这楚惜音和楚夫人是自小订的娃娃亲,本是门当户对的,但这天有不测风云,楚夫人娘家败落,所以楚家老夫人就想退婚,执意想让楚先生娶自己的侄女。
当然,最后楚先生还是娶了楚夫人,但条件是将表妹纳做小。
那时候楚先生还没当家,反抗不得他母亲,只能应下。后来新婚一个月后,他就离了家,没想到妻子和表妹同时有孕,十月后妻子产下一对死胎,而表妹则生下一个儿子。
但楚先生为了糊弄他母亲,当时是捧场做戏,她表妹床单上的元红都是他自己刺破手指弄的。此后他就出了远门。
云若心听她这么一说,“如此说来,这楚先生倒是个痴情男儿,不过我见过那么多生意人,也是唯独他一人总将夫人带在身边,可见这话也不假。”而且毕竟是房中之事,如果不是真的,他怎可说出来。
所以毋庸置疑,楚夫人生下的孩子没死,只是儿子留给了他表妹,女儿却被送走。
只是说完这些,云若心唏嘘的同时,也沉默下来,不在言语。
海棠见着她神色不对,便轻轻推了她一把,“你怎了?”
云若心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这面相之术,当真如此准么?”
“随缘的吧。”有的,她就看不出来,比如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根本就不能仔细看,只能看个吉运罢了。
“那你看看我。”云若心坐直了身体,面向着她。
海棠一愣,仔细看起她的面相,“你想问什么?”
她不说这一句还好,一说那云若心就一脸紧张纠结,“你看到的,我都想知道。”
“我观你近来有桃花劫,你要不小心些?”
云若心有些失望,“我就没有什么失踪的弟弟妹妹么?”当然,她要问的才不是什么兄弟姐妹,她是独女。
海棠摇头,“没有。还有我刚才的话是真的,你别不当回事。”懒得搭理她,直接到对面街头的杂耍班找陆言之父女三。
在城里游玩了一整天,吃过了晚饭才回来。
曲逐舟和韩素素也在外吃过了晚饭,两人坐在大堂里一边队长,那曲逐舟还能一边跟掌柜的侃大山。
见海棠回来,便要与她炫耀今日挣了多少银子。
“云镖头呢?”海棠担心云若心,毕竟今天看到那桃花劫明晃晃的,这会儿见她还没来,哪里有心情听他炫耀。
“哦,没瞧见,不过刚才镖局的兄弟们急匆匆的出去,不知作甚?”韩素素闻言,抬头回了一句。
“我怎么没看见”曲逐舟那会儿只顾着跟掌柜聊天,哪里顾得上?这会儿发现原本坐在那边的两个兄弟都不见了,这才当了真:“还真不见了?”
“怎么了?”陆言之见海棠目露担忧,方问起来,难怪今天整天她都心不在焉的。
这正说着,就有衙役进来,见了陆言之打了招呼,便直接问掌柜的,“这里可住着一个女人,姓云。”
海棠闻言,连朝陆言之看过去。
陆言之将陆婠绾放下来,走过去与那几位衙役打听,方知晓这云若心打伤了安州知府的女婿柳徵。
若是伤了旁人还好,可伤的却是安州知府的女婿,看在安州知府打人的面上,衙门里自然是要来拿人。
“好端端的她打人作甚?”这一路相处下来,对方的为人海棠也摸了个七八,当然不相信云若心忽然出手伤人。
陆言之怕她担心,连忙安慰,“你先不要急,我这就去打听。”
曲逐舟和韩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