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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眉下海湾,而且是那以乱石滩著称的月牙海湾。
所以,盐池里的大火才说烧就烧,因为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只怕跟那灯塔里被鹿臣焉一箭射中的稻草人一样。
因为粗心大意而受损不轻的隼脸色不好看,但是鹿臣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战神威名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可是如今却被人算计,走了这月牙海湾浪费不少时间不说,还搭了几百人死在大火里。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人生耻辱。
看到他也被算计了,死了不少手下的隼心里才好受了些。
若是只有自己被耍就算了,肯定是自己的问题。但现在见鹿臣焉也在其中,心情竟然好了不少,还劝慰起来“鹿将军冷静些,与其在这里生这无端闷气,不如立即启程,早些拿下瞻州,也可抱这算计之仇!”
鹿臣焉是气得不轻,可又能如何?都被算计了?现在能做的,还真的就是早些赶到瞻州,将瞻州城拿下。
今日算计之人,一个不留。
眉下海湾自然不可能再去,既然能在这里布置一个假的眉下海湾,就说明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那边的人只怕早就已经撤完了。
如此,大军在这月牙海湾短暂地停歇片刻后,便立即启程。
只是这月牙海湾要上官道,也需飞些力气。
天辰国三面环海,军队以海军最多,所以这崎岖山路里行军,对于他们到底是有些吃力,耽搁了不少时间。
至于那原本已经走远了的阿六,此刻又绕了回来。
距离放箭的时候,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这临时搭建的盐池已经是满地焦土,不见一活人。
他双膝一软,往这焦土上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红着眼睛起身“兄弟们,咱们让这些天杀的贼子有来无去!”然后领着众人,便朝着海湾下面,那海面上停留在崖下的大船靠近去。
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这海面的七八艘战船,不是漏水,就是莫名燃起了大火。
让船上的留守的人根本就救不过来。
这便是人少的好处,来去皆不会引起多大的动静。
就算是他们这逃离之时,被对方发现,可船上的天辰军为了救火赌漏水的地方,哪里顾得上去追他们?
等他们上岸,却发现这烧得满地焦土的废墟旁边,气虚喘喘地躺着一人,全身已无一丝毛发,烧得光秃秃的,身上也就几片芭蕉叶挡着。
样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是大家发现他的时候,不但没有嘲笑,反而一个个大喜,过去将他抱起来,“六哥,你还没死,太好了!”
阿五则赶紧跪地磕头,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多谢海神娘娘保佑,以后我绝对不吃肉了,只吃海鲜,我也不去花楼里,娶个媳妇守着他过一生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六踹了一脚,“你是在谢海神娘娘,还在给自己求媳妇儿?赶紧起来,咱们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得赶紧回去复命!”
阿五自然没忘记这等大事,急忙起来,一面拖着自己的外褂和裤子,“你先将就些穿着,除了头发,别的地方没烧着吧?”
也是海神娘娘保佑,大火燃起来的那会儿,阿六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处水洼。但这大火当时太大,他也就是赌命一般,直接扑进水洼里,但头发还是被直接烧了,衣裳也坏了,好在跳进水洼的及时,身上没被烧伤。
反正当时的险境,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当下简单与阿五等人说起,穿了他的褂子和裤子,又穿了另外一个兄弟的鞋子,便与大家一起钻山林抄小道。
海棠给他们备了香,山林里蛇虫鼠蚁自动远离,所以这山林里倒也不危险,能算得上阻碍的,也就是那些盘根接错将前路挡去了的榕树罢了。
好在都是这本地长大的小子们,倒不是说跟那猴子一般灵活,能爬高下低,但也能借着这榕树根直接跳跃过去。
这样虽耗费体力,但也节约了不少路程。
时间过得十分特别快,不管是对于还在行军的天辰大军,还是城里的海棠。
这一夜几乎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总望着眉下海湾那个方向,也不知道那边战况如何?
临时布置的月牙海湾又可否将他们迷惑住了?
终于,天亮了,前方斥候还未发现天辰大军,也就是说明他们果然被月牙海湾骗了。
所以在那边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样算下来,又多拖了三四个时辰。
海棠心中自然是欢喜的,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能安稳片刻。
但也不敢太过于松懈,毕竟真正的大战还没来临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斥候消息传回来。
“领军的正是天辰战神鹿臣焉,如今距离瞻州城,还有三个时辰的路程。”
海棠总算得了一个确切的数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让大家抓紧休息,两个办时辰后集合!”
当然,也不是全部的人都去休息,人还是要留下来的,更何况这消息不一定准确,因此随时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而城中有李若风主持,百姓们倒没有露出半点骚乱,就是外来的商人们想要嚷着出城。
这时候城门万万不可开,当然不可能放他们离去。
可李若风下不去手,还是海棠让贺飞龙去了一趟,斩杀了几个没少偷税漏税的商人,这才将局面稳住。
李若风见死了人,心底还是有些不好受,险些晕阙过去,却得了贺飞龙的一句话“只要战争开始,就没有不见血的,李二公子还是早些适应吧!”
李若风也不是不能见死人,只是这容易让他想起幼年的那些经历。
那时候他还不如花翎年纪大小,父王收到了先皇急令,快马加鞭去支援,无法带着他,只让他留在下原来的营地。
可后来遭受敌军偷袭,所有人都死了。
偷袭的敌军并未马上离开,他为了活命,就这样藏在尸体里。
在那血污里躺了三天三夜,直至身旁的那些尸体都发臭生蛆了,他才从尸体里爬出来。
自此以后,他跳脱的性子变得软弱,见血既晕,更怕死人。
所以现在他能看到这些死人没晕过去,已属难得了。
贺飞龙走后,他就坐在衙门大门口的石阶上,那几个闹事商人的尸体就躺在旁边,鲜血随着他们脖子上的伤口继续流,从他鞋底流过。
他像是踩到了什么,猛地缩回腿,脑子里回想起年幼的一幕幕,只觉得头疼欲裂。
闭上眼睛,那些在他眼前腐烂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可他不但不能将他们亲自掩埋,还要借用他们的尸体来保护自己,然后在那漫长的三天里,慢慢地看着他们的尸体腐烂,被蛆虫侵蚀。
这种无法抹去的痛苦,无人可与之感同身受。
他也从未与人提起,纵使是容氏,也不曾。
再度睁开眼,李若风慢慢将腿伸了出去,苍白的脸上,慢慢浮出一股坚定。
贺飞龙说的对,战争不可避免鲜血,自己要学会接受。
小儿子才出生,大儿子也还没见过自己像是大哥三弟那样挥刀斩敌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这样一直软弱下去呢?
不能连此刻站在城墙上的妹妹都比不上。
所以他慢慢起身,跨过那几具尸体,“拖下去吧。”
守在这里的两个小衙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是见着有些奇奇怪怪的,如今得了话,赶紧去收拾尸体。
巳时二刻。
四方城墙上的战鼓响起。
所有参与今日守城的士兵都立即回到自己的岗位。
凭着这坚固的城墙,对方想要轻易破城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就意味着要打持久战。
因此海棠并没有让所有的人都立即上战场,而是分三轮倒,这样大家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如此个个精神抖擞的,出错几率自然也小些。
若是全都挤在一处,到时候能坚持个三天两夜的,全都体力透支了,接下来不就等于敌军开了城门么?
她这个法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手不够。
所以李若风得知后,立即组织城中百姓,帮忙运送物资。
这样也就减轻了大家的体力,能以最好的状态守在城墙上。
与精神抖擞的瞻州将士不一样的,是那连夜赶路的天辰军队。
巳时三刻,他们终于到了瞻州城外五里处,然后再此安营扎寨。
不是鹿臣焉不想立即去报这被戏耍之仇,而是大家连夜行路,谁知道这瞻州的蚊虫鼠蚁如此猖獗,不少将士都有些不适应。
说来也是奇怪了,明明都是沿海之城,也就隔了这么一个海峡,却宛若两个世界一般,他手底下不少将士居然出现了水土不服。
好在并不多,但也需要休息,还要重新打听这瞻州城里的消息。
这一次可以说他们是匆匆而来,因为也才收到神兵埋藏之地的消息,而且大元帝国的军队不久就要来了,所以这马上拿到神兵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加上李淳风等人被困住,所以天辰自认为消息没有透露出去,这一次又有着鹿臣焉携着大军前来,必然一举破城,拿下神兵。
再有,西部那边有尹荼的安排,引走了这瞻州城一半的兵力,连陆言之都走了。
那么留下的,不过就是残兵弱将。
瞻州城里官员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孙昂然那胆小怕事的性子,成不得大事。
而这贺飞龙自大鲁莽,他们也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如此一来,不免就吃了和上一次天鹰岛一样的亏。
可鹿臣焉不相信,他堂堂一国战神,会被一个妇道人家算计?总觉得消息必然被人提前透露了出去,所以这瞻州城里有高人坐镇。
便小心行事起来。
也恰恰是他这小心行事,没有马上进攻,于是又给海棠节省了一个时辰。
等着这会儿打听到了消息,确认了城中没有守城主将,也就那陆言之的夫人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举兵前进,一个女人罢了,何须放在眼中!”
隼也觉得他们不可能连续吃一个女人的亏?更何况这瞻州城就这么点人,纵然她是有三头六臂,但也挡不住这二十万大军啊!
可是一开始,海棠的计划也不是要跟他们硬打啊。
她是个女人,没那么刚猛,拿鸡蛋去碰石头。
所以自然是用个温柔些的法子,慢慢的消耗对方的兵力,尽量减少己方的伤亡。
而不想减少伤亡,那肯定不能按照传统对阵的打法。
所以就算是对方敲坏了战鼓,她也不会傻兮兮的开城门让冲锋将出去应战。
很快,鹿臣焉领着大军便又上前移动,直接在城外驻扎,一副仗着人多有恃无恐的样子,看起来着实是有些欠揍了。
贺飞龙性子的确是有些冲动的,见着对方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很不得立即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不过被海棠拦住了,“他们便是知晓你的性子,这才故意如此行事。”说着,撇了撇那黑压压的大军,朝孙昂然询问;“改良过的□□试过了么?最远射程是多少?”
孙昂然有些为难,“这改是改好了,肯定是比之前的射程远,但是这城里人多没地儿试,所以这还不知道具体射程。”
海棠闻言,指了指城外不远处可看见的天辰军帐,“粮草方位先标记好,天黑后,直接朝那个方向打过去。”改良的办法是她从空间里找的,她本来是想找□□方法。
但是却发现自己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