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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风在衙门里,真的只是替陆言之处理一些公务,至于陆言之的身世,或是北安王府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
所以听到这消息,有些意外,一面朝海棠看去“莫不是傅现带来的?”
“先不管谁带来的,让贺大人传令下去,不管何方人马,现在也不能进城。”海棠觉得,就是傅现带来的。他此番来者不善啊!更何况她听澹台若心说起,曾经被镇安伯要挟,将陆言之身份透露给了傅现。
傅现当时虽然没有去进宫面圣,但这后来到底如何,谁知道呢?
李若风也没意见,瞻州从前没少被遭海贼,也没见什么大队人马来。
现在忽然来了,谁知道揣着什么心思?
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因此也没反对海棠的意思,甚至要亲自去衙门,不过被海棠唤住了,“二哥,二嫂现在才生产,你好生陪着她,衙门里事情不必担心,不是有孙大人么?”
孙昂然后悔,早知道自己打发个人来送信就是了,何必往这陆夫人身前凑,现在想走怕是不好走了,只得赔着笑意朝海棠道“这衙门里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咱们只要将城门关了,千军万马也不怕他。”
这瞻州临海,为了抵抗台风,这城池修建的时候,可是下了本钱的。
易守难攻,外面纵使是有千军万马,只要这城门一关,里面都是安全的。
当然了,这只是针对短时间的防守,若是一年半载,肯定是不行的。
粮草水源的上限,也是就三个月罢了。
“话虽如此,但今晚怕是要劳烦孙大人多看着衙门那边,至于四个城门口,也要多麻烦贺大人劳心些。”海棠来了瞻州这么久,这孙昂然什么脾气,她也是心里有数的,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脚底抹油跑了?
孙昂然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去。
倒不是他听命于海棠的话,而是海棠说的对。
陆言之不在,他就是这瞻州最大的官员了,这个时候鬼都能嗅出危机感,自己还能跑吗?
于是只得不甘不愿地去了衙门。
城中一处隐秘客栈中。
原本跟在傅现身后的那老仆,此刻坐着,而傅现这个主人,却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前。
“陆言之如果当真不在,只怕真的只有派人去那瘟疫区域了。”老仆开口道。
傅现觉得海棠应该没骗自己,他们一路行踪小心,消息应该没透露出去,所以那陆言之又不知道他们来了,怎么可能提前藏起来,而且以他对陆言之的了解,应该真的去了那个地方。便建议道“不如,让郑统领直接去将人带回来?”
那老者点了点头,“倘若确认了,就直接让他带一队人将陆言之拿来,不过……”
傅现听到他说不过这两字,心里头不由得担心起来。
果然,只听他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那府上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尤其是朕那个堂妹和她的女儿们。”
傅现想要开口求情,这国家之事,何必牵连妇孺,但他太了解齐皇的心思了,他做事素来都是要保正万全无一失,怎么可能改变这个主意。
不过路上为了以防眼目,所以整支御林军分成了无数个小队,如今只怕正在成为集结,今日已是这个时辰,怕是进不得城了。
而且这样拖下去,迟早会让瞻州这边察觉到,到时候怕是会起防备之心,那时候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所担忧的这个话题,老奸巨猾的齐皇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只听他问道“城里现在能用的总共有多少人?”
“百来人吧。”傅现回着。
“既如此,为了以防有所变故,安排下去,让他们按照计划行事吧。”到时候就算是郑统领没有找到陆言之,但只要自己有海棠母女在手,不信陆言之不现身。想到此,脸上不禁泛起几丝得意的笑容“朕也是有眼力的,当初见他便不凡夫俗子,潜力无限。”不过说到此,那声音里带着几丝讽刺,“就是,太过重情了,终究成不了大业的。
傅现此刻心中百般滋味,一面是海棠母女,他不想她们出什么意外,更不想她们卷入这些争斗之中。
可另外一面,是为了整个大齐,为了整个大齐的百姓们不会被大元帝国的统治。
左右为难。
他做不了选择。
所以听到齐皇的吩咐,其实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
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自己所愿,自己的这一切行事,不过是听命陛下罢了。
为人臣子,天子之命,怎可不尊?
知州府里,李若风被海棠劝过去陪着李二夫人。
加上幼子在身边,他多将心思放在上面,除了觉得今晚外面的人多了之外,并没有旁的察觉。
而此刻花园一隅,贺飞龙正来给海棠回话。
“四方城门已经锁死,绝对不会放一只苍蝇进来,只是……”他隐隐有些担忧,“这每日进城之人诸多,兄弟们就算一一盘查,但只怕也有这漏网之鱼,不可保证这城里没有他们的人。”
贺飞龙起先是因为这救命之恩跟在陆言之身边做个护卫,可是跟久了,陆言之让他办的事情多了,知晓的也就多了。
天下的局势他不懂,但是他知道陆言之的身份,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
当然,陆言之这身份,也让他本身像极了一块肥肉,谁都想夹进自己的碗里去。
不过贺飞龙觉得,这陆言之不是凡人,当初借着那么几块碎石就能抵住上万海贼,又不似从前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个只想榨取民脂民膏的畜生。
反而是陆言之,来瞻州虽然还没有一年的时间,但从平家那边得来的银子,皆拿来充盈了瞻州的财政,修路修房且不说,便是这修建学府,整编民兵队伍,每一件都是为民所办。
就凭着这一点,贺飞龙和手底下那帮兄弟就跟定陆言之了。
但这几天他发现,这夫人也是惹不得的。
如今看来,当初抓住那天鹰岛的黑鹰,还真是她的功劳。
此刻已经天黑,满天星斗,海棠披着轻薄的黑色披肩,站在廊下,手里抓着一把鱼食。听到贺飞龙的话,神色未动,只淡淡说了一句“来就来了吧,只是进来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抬着鱼食站在她身后的荷花根本没听明白海棠在说什么,还以为她说鱼,所以低头看了看廊下小池子里那为了吃鱼食而挤过来的小鱼儿们,“就是,来了一会儿就不好回去了。”要回去,得逆流而上,跳过夫人设计的那道龙门。
贺飞龙听得这话,抬着眼皮撇了撇那堆笨鱼。一会儿出来,还真有些困难。“那属下现在可有什么要做的?”
“不用,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特意去防备。”以免将人吓着了,反而不敢出来了。
比起他们这样在暗处,海棠更喜欢他们胆子大些。
贺飞龙去了没多久,澹台若心就来了,“我刚得了消息,那瘟疫只怕是人为。”
“人为?”海棠有些惊讶,这年头难道还有人制作病菌?谁如此超前?
却只听澹台若心说道“你只怕不知道,那南亭候擅长医术,当年能在元京里闯出名头,就是因为她不但才华横溢,医术出众,而且还有那从人胸中取物的本事。“
胸中取物是有些夸大了,但尹荼年轻的时候,的确在元京给一位贵胄切过阑尾。
海棠听着,心生些许好奇之心,“你仔细与我说一说。”
南亭候原本是尹家庶女,出身卑微,生母只是一个趁着南亭候醉酒爬上床的丫鬟。当初她能与尹星月一起陪着秦国质子到元京,也不过是利用尹星月的善良。
那尹星月自小被南亭候娇养长大,天性善良,得知自己在偏院有个姐姐后,待她十分好。
还被这尹荼说服,带着她一起去元京长见识。
但离开秦国,到了元京后,尹荼就开始逐渐显露自己的才华,作出来的诗词堪比文学大家,“我还记得她写的有一首诗还是词,有一句叫做‘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爹最是喜欢,从前想念我叔父之时,总是念叨起来。”
坐在廊下的海棠已经无心喂鱼了,感觉遇到了穿越前辈……而且是个狠角色,活得还十分高调。
所以海棠几乎已经明白,尹荼为何会胸中取物,她大概是个外科医生罢。
不过也是有本事,这条件如此落后,一个小小伤口都会感染破伤风的封建时代,她居然敢做手术。而且连麻沸散都还没有,那做手术之人,也是勇气十足。
“还有呢?”海棠继续问,对于这尹荼是个怎样的人,依稀有些了解了。
“她以诗词才华享誉元京,又会医术,自然是惹得不少同龄人喜欢,不过少年郎们喜欢她,那些元京的小姐们却是讨厌她,觉得她是狐狸精。对了,听说她从秦国出发去大元帝国的时候,还不过是个相貌普通的平常人,只是等到元京的时候,她就像一下长开了一般,别人是女大十八变,她是女大一百遍,硬是从一个相貌平平之人变成了倾国绝色的美人。”
试想,这样的美人,会医术,而且才华横溢,哪个年轻男子还能抵挡得住?镇安伯就是其中之一。
甚至可以说简直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就是她运气不好,元京的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了,有才华的,或是有各种技艺的,多了去。
所以对于这尹荼,自然没有什么好感,反而对善良温柔的尹星月一见钟情。
“照着我说,这所有的纠葛,就是因情而起。”事关那大元帝国的皇帝陛下,也是自己真正的主子,所以澹台若心不敢去妄议。
不过这就是典型的我爱你,你爱她的话本子没错了。
比起澹台若心说的这些八卦,海棠更感兴趣的,是尹荼的医术,“所以这瞻州的瘟疫,是她在背后搞鬼?”
“对,你说天底下怎有如此恶毒之人,那些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与她又无冤无仇,害这么多人的性命,就只是想要将你夫君引过去……”
她话还没说完,海棠就肃然起身,将这话打断“所以,这不过是个陷阱?”
只是自己说完,又叹气,“是陷阱又如何?这瘟疫是真的,言之便是知道,也会带着风先生亲自过去的。”
“是啊,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风先生武功奇高,又是大元帝国的第一国手,自然会有办法的。说起来,风先生的师兄就是被尹荼当初给气死的,若是尹荼真的敢来瞻州,风先生定然第一个不会放过她。”不过现在也不是那说闲话旧事的时候,澹台若心自然没去多说此事。而是担心海棠现在的处境,“傅现此番来意不善,瞻州外那么多人,我怕他们跟尹荼是一个心思。”
“就是一样的打算,只是看谁有本事。”其实海棠心里也担心得很,撇开瘟疫不说,就是这尹荼的手段,她也有些发怵。
自己也是穿越人,还将自己前世的储物空间带来了,就是可惜这个世界的东西放不进去,里面书本也拿不出来,每次都要由着自己做中转。
这储物空间虽说算是个鸡肋,但尚且也是属于外挂了,而且自己碰到那里面的相术书后,又忽然有了这给人看相的本事。
所以没准,那尹荼也有,而且比自己还要实用。
现在她除了指望风先生之外,也就希望陆言之的八阵图能起到作用。
不过这些其实都不是眼前事,现在最迫在眉睫的是,弄清楚傅现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