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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说笑了郭老夫人,她骂了两句“鸡毛也当令箭呐”,却还是睁开眼,就着覃家的手喝了两口。喝完后,果真感觉跟平时味道不同,品味了一回,
“这丫头,小的时候崛强的要命,赌气发誓不要我这个娘亲也有好几次了。没想到我还有能活到她表孝心的时候。”
“看老夫人说的,老夫人福寿绵长,跟外面不敢比,只说岭南,谁提起不念您三分好儿?您呀,只管放宽心,二小姐如今当了娘,不比从前任性了,以后的孝心只有源源不断的,老夫人只管受着。足足受用三四十年,那从前操心的本儿才回来呢!”
郭老夫人今年五十有六,再活三四十年,可是*十岁的高寿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覃家的不愧是心腹,说话漂亮,既变着法子祝郭老夫人长寿,又夸郭金芙有孝心,还宽慰了从前为儿女忧烦的心思。
不怪乎郭老夫人表情松快了许多。
想了想茶室发生的小事,郭老夫人笑着摇摇头,“哎,我就是这操心的命!操心完儿女,又轮到孙女辈了!覃家的,你说这小星霜怎么脾气古怪成这份上呢?好言好语,她不理会;好茶好饭,她不在乎;竟不知道怎么对待她了。”
覃家的当然知道始末缘故。
她低下头,“老夫人,您恕老奴多嘴,星霜表小姐被姑爷送到北海三年,对外祖家不大了解、不大亲近也是有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日后对她好,她自然知道。”
“若只是如此,便好了。金芙那么别扭的性子,我都能绕回来。就怕她——”
覃家的知道郭老夫人担忧什么,笑着道,“三年前的‘时疫’风波,老夫人您是为私情而为吗?”
“当然不是!若为私情,为了金芙怎么也要把星霜留下。”
“这不就是了?”覃家的一笑,“您是为公,为这岭南千千万万的百姓性命。星霜表小姐现在年纪还小,可能转不过这道弯,等她年纪渐长,明白事理了,自然会懂得您的苦心。”
“就怕她……”
“若星霜表小姐是这样的人,那也没甚好说。老夫人你和二小姐有母女情分,二小姐跟星霜表小姐也有母女情分,彼此尽了本分。若这样还不能挽回什么,则更不必忧虑重重了。”
一句话说开——若是白眼狼,操心都是浪费!
郭老夫人皱着眉,半响终于展开,“也是,我竟钻了牛角尖了。日后,只看他们陆家吧!”
提到陆家,郭老夫人心中有气,“三年前,说什么有孙女嫁到国公府,联络了中枢阁臣,要一家子返回京城了!我担忧金芙随着去京城无根无据,特意找人进京找门路,没想到——”
一点动静也没有!
听说安国公府上了两道奏折,不过石沉大海了。预想中朝廷大臣纷纷响应召回陆之焕,根本没有发生!最可气的是,郭老夫人派遣去陆氏一族的下人回来禀告说,陆氏似乎忘记还有一房族人在岭南!自我介绍是三房的亲家,人家居然当是打秋风的!
郭家……穷困到打秋风?在岭南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要打秋风?险些把郭老夫人气死!
一来一回大半年,等郭老夫人怒气冲冲去湟溪找亲家陆老夫人算账,却得知陆老夫人的“痴呆”更严重了……
这口气,只能咬牙吞了。
说句实在话,幸甚当时陆星霜被陆之焕送到北海了,不然盛怒之下的郭老夫人对待外孙女,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罢了罢了,也不指望跟着姑爷进京,沾亲家的光。连本家族人都抛在脑后,何况我们这偏远的穷亲戚呢!”郭老夫人特意把“穷”字重重的说,可想而知“打秋风”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
还没见面,郭老夫人对远在京城的陆氏族人,已经有了深深的怨念。不过,对自己的女婿陆之焕,却一点也没有迁怒。
虽然女儿金芙总对丈夫如何如何的不满,不过用郭老夫人的眼光来看,陆之焕真的是少有的认真负责有担当的好男人。
这不,陆之焕过来接妻女回家,郭老夫人不准,一定要留下多住一夜。当晚,郭家特意举办了一次家宴。
四个大舅兄轮番劝酒,也亏得陆之焕身体好,来者不拒,喝得熏熏然了,依旧风度翩翩。
好多丫鬟趴在屏风后头偷看,一双双眼睛亮闪闪的,“哇,那就是姑老爷啊!”
郭晓淑的丫鬟年纪小,也禁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就一眼,把小姑娘的心都偷走一半。剩下那半颗砰砰的跳,“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人!”
“二姑奶奶还总抱怨说姑老爷对她不好,那样谪仙一般的人,能嫁给他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换做是我,立时便死了都愿意!”
小丫鬟胡思乱想中,行动难免慌乱出错。气得郭晓淑狠狠瞪了几眼。
不过没功夫说话,因为郭晓敏笑呵呵拉着她,“妹妹,跟我来。”后面还有郭晓仪,三姐妹一起走到屏风后面,
“到底怎么了嘛!”
“看看星霜表妹的爹爹呀!”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
“那也不一定呢。”
三姐妹轮番偷看了一回,都不说话了。
她们的父兄在旁边劝酒,而星霜的父亲不胜酒力,笑着说什么。貌似寻常的场合。
可人不寻常啊!
三姐妹总算懂得什么叫“鹤立鸡群”了。陆之焕太醒目,无论俊美的容颜,还是伟岸的身材,或是举止风仪,都是人群中最出众的,让人情不自禁移不开眼睛。
难怪陆星霜傲气冲冲的,她有得意的本钱啊!
这还不止。陆之焕接妻女回家没多久,就听说京城来人了,陆氏送来四个教养嬷嬷,说是日后专门负责陆星霜的日常行止规范。
郭老夫人得知,很是兴奋。亲家陆老夫人没有说谎,至少那位嫁到安国公府的陆氏女,没有忘记陆氏三房,一直惦念着。要不,能千里迢迢送教养嬷嬷来?且这四个教养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
郭老夫人想到自己的几个孙女,连忙派人送信给女儿,想要借两个教养嬷嬷教教郭家女。
☆、第四十章 偷听利器
郭金芙以为小事一桩,“借人”又不是“要人”,遣几个嬷嬷到母家小住几日,怎么了?当着郭家来人,直接答应了。
然后,发现自己架在台上,脚下却没了梯子……
几个教养嬷嬷不约而同婉拒了!
陆月娥身为安国公府世子夫人,为妹妹挑选的教养嬷嬷不是一般的宫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说实话,人家从前伺候的是宫中妃嫔、公主,俱是高高在上的凤女,现在千里迢迢来岭南,够委屈了,还让她们听从一介商人女的吩咐,去商家教养商户女,着实有点难度。
“远道而来,请恕我等几人身体疲倦,不便到府上做客小住。”
郭金芙开始没理解话外音,还道郭家的环境更好,可以安心休养。却惹来小全嬷嬷淡淡一句,“奴婢之身,岂敢挑剔起尊客家来?”
然后干脆不理会了。
把郭金芙气得半死。转回头思考了一会儿,才知道人家话说的好听,压根不乐意去!
身为家里女主人,连个奴婢都指使不动,脸面丢尽。好在郭家派来的人颇有眼力,见事没有谈好,还在郭金芙面前说了几句婉转话,“人家宫廷里出来的,自然不同。二小姐,老夫人来之前还吩咐过,几位教养嬷嬷跋山涉水的来岭南,不可慢待,不可视之平常奴婢。”
话是如此,可郭金芙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加上不知怎么,知晓了母家派去联络京城陆家的人,被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两者一相加,很明白的得知了丈夫家族对自己,对郭家的看法:蔑视!
所以,为了颜面,为了自尊,她也不能放过表现自己地位的机会。你们几个老嬷嬷不是牛气么,很好,到了外面,奈何不了你们。但在这陆宅一亩三分地上,你们以为谁当家作主?
四个人,只给了一间屋子。
木樨院内。桂花谢了,只留几簇暗黄的枯萎花瓣萦绕着淡淡的余香。陆星霜坐在秋千架上,慢慢的摇晃着。旁边是一两丈多长的大石,中间挖空,九儿正往里面放厨房偷来的鱼儿。
鲜活的鱼儿摇摆着尾巴,四处游荡,观察新环境。
灵钏快步走过来的时候,瞄了一眼,觉得这几条“刀下留情”的鱼儿大概也活不了多久,相比鱼缸,它们体形太大了。且长得也不好看,如果有金黄、红色等鲜艳的颜色,不定就被当成宠物养到寿终正寝了。
“四姑娘,奴婢打听过了,京城送来的四位教养嬷嬷,一个姓赵,从前是宫廷针线局的;一个姓姚,是一宫管事嬷嬷;另外两个全嬷嬷,是族姐妹,听说在御药房、寿药房待过。御药房管的是皇帝和皇子的药品机构,寿药房是管妃嫔药品的,两位全嬷嬷应该精通医理。”
九儿眨眨眼,用袖子擦了擦湿手,“四姑娘,这四个老嬷嬷好硬气啊,夫人好言好语请她们去郭家,她们都不乐意。我听说,她们背地里数落夫人‘不知礼’呢。”
陆星霜转头,“灵钏,你也听到了?她们背地里是怎么说我母亲的?”
“呃……”灵钏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九儿,“奴婢一直打听几位嬷嬷的来历,对于这个……不太知情。”
“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你不愿意说呀?”
灵钏无可奈何,只能道,“因为不想四姑娘听了,心里难受。”
“说吧!再难受,还能比得了时疫更难?”
一句话好像回到三年前桂林郡那个偏僻荒凉的药庐了。灵钏咬咬牙,
“奴婢的一家看法:赵嬷嬷看着比较温厚,她说,‘强龙难压地头蛇’,陆家三房到了此地,有志难伸,只有迎娶郭家女,才安妥的活到现在。”
“呵呵,这是温厚的?”陆星霜笑了下,“再说其他人的。”
“是。姚嬷嬷很是直爽,她说,‘陆九郎多俊的人品,当年要不是一怒为红颜,今日也早进了翰林院。如今在蛮荒野地,娶了个见识短浅的蛮女,也算是报应了。’”
“一怒为红颜?从何谈起?”陆星霜微微吃惊,她怎么不知道?不过,她很快的把这件事记在心底,听灵钏谈起另外两个全嬷嬷。
因为她很好奇。那位今生还没谋面的大姐陆月娥,不是蠢人,精通药理的人一个就够了,何至于送来两位?其中必有玄机!
灵钏抿抿唇,“小全嬷嬷嘴上不饶人,说的是‘郭家简直跟土霸王似的,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整个岭南都是他家做主了。你们瞧瞧,那郭夫人脸上的神情,不去郭家,就跟得罪了她似的。稀罕!’”
话音刚落,就见陆星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些,你怎么听来的?”
能平安活着从宫廷出来的人,会这么不小心?能被个小丫头偷听了去?
宫里面谁人不是生了弯弯绕绕的心思,说人坏话这种话,要是被人抓到把柄,几个脑袋够砍的?
灵钏微微躬身,朝九儿看了一眼。
九儿立马兴致勃勃,飞快跑到屋子里,拿出两样简单的物事来——两节竹筒,一条绳索。
绳索穿进竹筒里,打了个结。一只竹筒塞到陆星霜的手里,九儿拿着另一个竹筒跑啊跑,一只跑到屋里去了。
然后啪嗒一声,关了门。
“哇咔哇卡,听到我说话了吗?”
竹筒忽然传来声音。
陆星霜一惊,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