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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已经被吵了一路,不堪其扰,哼了一声,童稚的声音脆生生的:“因为你是人贩子。”
人……人贩子……
秦沧一愣,整张脸都铁青了,可见无邪那粉雕玉琢的小脸满满的都是天真无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秦沧硬生生收回了差点暴走砸向无邪脑袋的拳头,咬着牙挤出了一个耐心无比和蔼可亲的微笑:“胡说,小鬼头,小爷哪里像人贩子了?不可胡说,乖。”
无邪眨巴眨巴着眼睛,然后咧嘴一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骗我叫你叔叔,然后告诉别人我是你亲戚,然后你就把我给卖了,人贩子都这样。你看上去也像个有钱的人,为什么要做人贩子呢?”
秦沧被问住了,被无邪这么一说,自己一股脑的热情还真有些像她说的那般,胸口闷出了内伤,秦沧铁青着脸,对无邪这笑得极其无辜的模样是又爱又恨,哼了一声,打算暂且不与这小破孩纠缠。他虽不知三哥从哪弄来的义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以三哥的为人,绝不可能在外流落了这么大一个儿子,就算“他”真是三哥的私生子,也只能一辈子藏着掖着,三哥难不成还真给“他”一个宣王世子的名头不成?
待他们入了京,这臭小子知道了他所言不虚,这一声叔叔还能变成皇叔,她一个小平头百姓一跃成为皇亲国戚,还不得上赶着倒过来求他?
可令秦沧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人马入了京城,忽然见到太子秦川的人马于城门相迎,这让秦沧颇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忙着找那位令人啼笑皆非的世子去了,怎的在这里迎他们?就算此次剿灭了天鹰寨的确是立功一件,可也算不上什么大功,总还不至于需要太子亲自带人来迎他们回京。
“老四。”
秦燕归在经过秦沧身旁时,一声淡淡的提醒,这才让秦沧猛然回过神来,只见车里的那小鬼头不知何时已经随着秦燕归下了马车,二人正与秦川说着什么,秦沧挠了挠头,只好也抬步跟了上去。
“宣王一路辛苦了。”
“是老四的功劳,臣弟不敢居功。”秦燕归嘴角微扬,淡淡说道。
秦川凤眸微眯,目光已经落在了早已梳洗干净,此刻正怯怯躲在秦燕归身后拽着他的袖子,只探出一个脑袋来的秦无邪,他自然是一眼便认出了无邪身份,但对于她真的由宣王秦燕归带着出现在这里,秦川眼底竟无半分惊讶,而是十分温文尔雅地躬身行了个礼:“小皇叔受惊了,父皇很是担忧。”
无邪全然一副真的受了大惊尚未平复的孩童模样,缩了缩脑袋,亮晶晶的双眼似乎有些犹豫,但见秦川恭恭敬敬朝自己行礼,这才壮了胆子,从秦燕归身后钻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地端起皇叔架子来:“皇侄免礼。”
见太子率先向那个半大的孩子行礼,众人便知其身份确是靖王世子无疑,也立即纷纷向“他”行礼,就连秦燕归也蓦地一笑,抬手微俯身:“小皇叔。”
方才秦燕归站在那,便有一种不可攀附的高华之感,就连此刻看似恭恭敬敬地朝无邪行礼,竟也让人察觉不出半分狼狈之意,即便是低头行礼,亦做得如此优雅平静,不谦卑,也不傲慢。
正走上来的秦沧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下一秒,那张俊气的面庞瞬间绿了,直到旁人低低的提醒了一声,秦沧依旧半梦半醒,呆呆地学着秦川他们那般,不大流畅地行礼:“小……小皇叔……”
他唤这小破孩小皇叔,怎么可能!做梦,定是在做梦,怎么没人告诉他,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会是自己印象中那生得极丑的小皇叔?
见这吵了自己一路的人脸色像吃了屎一般难看,显然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无邪心中暗暗同情了一番,但面上仍是先前那故意一板一眼端着架子的得意洋洋样:“嗯,免礼吧,都免礼吧,本世子好饿啊!”
020 冤家路窄
秦川将无邪请入了宫,因建帝怜惜无邪小小年纪,先是父王仙逝,又是被山贼劫去,受了不少惊吓,建帝便将宫中的永华泉赐给了无邪,命人带她前往温泉沐浴,洗去一路风尘仆仆与灾病恐惊。太子、宣王与四皇子秦沧则先行面圣,与建帝回禀靖王世子之事。
宫婢来接引无邪前往永华泉的时候,原本一直因为接受不了无邪身份而脸色不佳的秦沧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无邪几眼,对身旁的太子与宣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回过头朝无邪跑了上去,面上的脸色还是不大自然,但眼底却是坦荡荡的关切之意:“小……小皇叔……”
无邪也有些诧异,松开被随行的容兮牵着的小手,转过身来,仰起脑袋,面色有一瞬的困惑,扇睫无辜地眨了眨,但见阳光底下,朝自己跑来的少年初显刚毅的俊容上参杂着几分别扭和尴尬,但眼神明亮,犹如沙场之上耀眼的太阳,毫不掩饰地写满了与无邪颇为投缘的喜爱,无邪忽地弯起眼睛,冲他一笑,故作孩童的天真狡黠,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别人听不到的时候,本世子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但是不可以告诉皇兄!”
秦沧一愣,也被无邪的模样逗乐了,朗声大笑,这下面上的尴尬散去了不少,心中竟然还有几分欣喜,算他没白疼这小子了,也没白白眼巴巴地挥枪把这小子从贼窝里救出来,又巴巴地哄了“他”一路。
于是秦沧便趁着旁人听不到,无视了对无邪该有的长辈的尊称,俯下身来,刻意板着脸,嘱咐无邪道:“小无邪,沐过了浴,除非父皇派人来传你,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走,万一碰上了老五就麻烦了,那小子就是一混球,我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从父皇眼皮底下抽一个分身来救你。你可千万记住了,老五那人最是狠毒无耻,我和三哥不在,你可千万别招惹他!”
无邪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了,秦沧这才满意了,一步三回头地往走了。
无邪若是告诉他,五皇子秦容的阴狠她早已见识过,而且还算得上是宿敌,且先招惹人家用箭毁了秦容最重视的容貌,恐怕刚才秦沧就不会这么放心地走了,整个人非得惊得跳起来不可。
到了永华池,无邪把所有要留下来侍候的宫婢全给赶了出去,只留下容兮在永华殿里侍候她,那些宫婢大概也早听闻了靖王世子的纨绔痴傻的名声,倒也不奇怪,是人最怕就是痴傻二字,如今世子还小,倒也还好,别人只当是小孩任性,若是再长大些,这些痴儿四书五经圣人教诲都不识,就一个又痴又傻混不吝的,那才叫可怕。
人虽然都被无邪给轰出去了,但这毕竟是在皇宫,不是在靖王府,先前那领头的一名叫作碧水的宫婢还是候在了殿外,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殿内有起身穿衣的声音,不多时,便见到了那叫容兮的侍女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从里面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才惊觉竟是换了一身衣袍的靖王世子。
只见世子身着玉白色王爵世子位阶所穿的镏金祥彩的衣袍,玉带束在小小的腰身,头发也束得整整齐齐,先前因风尘仆仆而尚不觉得出彩的容貌,如今一看,竟是华光暗蕴,眼黑眸亮,红唇齿白,肤色白皙,略上挑的眼形衬得那双星眸更是澄澈透亮,真真如同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童子。
碧水连忙向无邪服身行礼,垂下眼帘恭敬道:“皇上请世子沐浴过后前往承庆殿面圣,请世子随奴婢来。”
无邪就跟没听到一样,惟有容兮朝碧水欠了欠身,不浓不淡道:“有劳了。”
靖王世子一个小屁孩,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可人家到底是皇上的兄弟,靖王府的嫡子,到底是主子,碧水也不敢表露半分情绪,仍是笑着行了个礼,于前面带路。
刚走出永华殿不远,距离建帝所在的承庆殿还有些距离,一路上有不少宫人远远地见到了正朝这走来的小世子,都纷纷退避到了两侧,让出了道,可见无邪这个世子当得还算风光,建帝心里怎么想的,别人自然不会知道,人们只知道建帝素来对靖王敬重有加,对靖王世子这个与自己差了几十岁的小皇弟更是疼爱有加,把永华池都赐给“他”用了,人们自然更不敢怠慢无邪,恨不得将她当一尊佛一样供起来。
就在此时,于无邪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颇为不屑的嗤声,然后便是那人充满挑衅地出声拦住他们去路:“呵!还真是巧,原来是掉到贼窟里被人救出来的靖王世子!”
前方一道亮丽的容颜赫然进入了视线,只可惜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上几分的俊容一侧,有一道不浅不淡的伤疤还横在那,早已经翻出了新肉,只可惜新肉长出来的地方和脸颊其他地方不一样平整,就是扑上了粉来遮掩,也还是难教人不发现它的存在,不是五皇子秦容是谁?
秦容性情阴戾,宫里有不少长得好看些的宫婢都吃过他的苦头,被他糟蹋的,死在他手里的人都不少,皇宫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五皇子秦容手段的狠辣阴婺,乍一见到容貌艳丽衣袍华美的五皇子,就连原先在前头给无邪带路的碧水都忍不住颤了一下身子,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低下头来跪下给他行礼。
无邪身旁的容兮是知道自家世子和秦容的过节的,见了他,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感叹真真是冤家路窄,怕是又要有麻烦。
倒是无邪的脸色从头到尾连变都没变一下,黑眸轻飘飘地扫了衣着服饰戒指玉环颇为晃眼的秦容一眼,那淡定的神情,是赤裸裸的蔑视。
无邪越是这样淡定好象没事人一样的模样,就越发激起秦容心里的火气,整双眼睛看着无邪也越发怨毒起来,一下子就想到了一箭毁容之仇,秦容冷笑了一声,连一句“小皇叔”也没有喊,美丽而阴毒的面容上浮起了一层傲慢的挑衅。
以前他对无邪还有些忌讳,毕竟秦靖那老东西也不是好惹的。可现在那老东西早归西了,秦无邪虽有世子头衔在身,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任人搓圆揉扁的孤儿罢了,和乞丐有什么两样?从前他忌惮“他”靖王府,“他”还真以为父皇宠着“他”给“他”当靠山呢,今天恐怕这天下至蠢混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021 真正的狠
“你们都退下,本皇子要与小皇叔说话。”秦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自己的随从都打发走了,接着便要去打发无邪身旁的容兮和碧水二人。
碧水虽不愿得罪这位混世魔王,但毕竟皇上还等着见靖王世子,她也不好就这么走了,容兮就更不必说了,她虽没有吭声,但眉头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眸里闪过一道冷芒,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扶到了自己的腰间。
见这二人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秦容横行霸道惯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正眼不瞧自己,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你们都去那边等我,既然皇侄要给本世子请安,父王教过我,做长辈的要有做长辈的气度,反正皇兄那也不急。”无邪摇头晃脑,说得一本正经。
她自然知道容兮的性子,容兮平日虽然沉稳,但遇到自己的事却不一定了,如果秦容真的挑衅自己,容兮只怕真的会在皇宫里就朝秦容出手。一个寻常王府侍女,身手不凡,只怕会惹人怀疑,更何况这里是皇宫。
更何况,在这卞京,就连建帝都得装模作样让着自己呢,他儿子哪敢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