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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渐渐少了起来,空气变得燥热无比。
郁郁葱葱的樟树榕树上,此起彼伏的响着蝉鸣,蟋蟀则躲在树荫下,唧唧不停。
花与叶一日不浇水,便焉了吧唧,无精打采的垂下头,有的甚至被烤的叶卷儿发黄。
皇宫里,妃嫔们皆穿上了薄纱裙,轻薄的衣料贴身而起,更显得女子的腰身玲珑,婀娜美丽,清晨傍晚,便能看到更多花蝴蝶穿梭在宫道上。
天气实在炎热,各宫中早已用上了冰块消暑,否则夜里难以入睡。
开始着手收回皇权的杨韶清近来十分忙碌,几乎每日都在养心殿与群臣议事,甚少往后宫去。
前段时间,他刚查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官员,左相就在他耳边念叨,说他过于急躁,让他烦心得很。
这几天,国内多地发生了干旱,庄稼收成不好,百姓吃不饱睡不好,哀声载道。
他想派几个人下去处理这些事情,左相又推三阻四。
目的不要太明显了。
杨韶清心情格外暴躁,当着众大臣的面,摔了袖子就退朝,只留了几位大臣下来商议如何应对旱灾的事情。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率先说话。
瞎子都看得出来皇上今天心情不好,若是说得不好,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杨韶清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在扶手上敲打,发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感觉背上冒了一层冷汗,肯定是因为屋里的冰块放得太足了……
“朕在朝会上提出派遣官员的说法左相强烈反对,那么在座的各位可还好什么更好的办法?”他冷冷的道。
罗玉良扬了扬眉,上前一步,拱手劝道:“皇上息怒,如今朝中人手紧缺,您前些日子又贬了几个,如今若是再安排人手下去办差,怕是朝中事务难以为继啊!”
“左相大人言重了,有我等坐镇,想必朝堂之上出现不了大问题。”
夏子深也站了出来,憨实的笑道,“更何况,此等小事委派几个钦差大臣去就是了,不必动用朝中人事。”
福公公在一干大佬面前,显得尤为轻松自在,恪尽职守给皇上添好茶的同时,乐呵呵的看着众人挨批。
杨韶清冷笑,“那几个人以下犯上,目中无朕,赐死都不足为惜。”
他冷酷地扫了一眼几位大臣,语气森然淡漠。
“朝中无人?在座的各位是干什么吃的?干不了事,朕要你们有何用?”
大臣们有苦难言,纷纷变了脸色,连忙跪下请罪。
“皇上恕罪,臣等必定竭尽全力办好差事!”
罗玉良抚了抚胡子,神情像是做了很大退步似的,惋惜道:“皇上若是执意如此,老臣必不敢阻拦,只是这人选,须得仔细斟酌啊!”
皇上贬了他的人,还欺负他女儿,这两件事让他极其不爽快,他便在朝堂上落了皇帝的面子。
想当初先皇在世时,都未曾如此轻视他,新帝不分轻重的话,便让这他知晓,现在的朝堂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看皇帝吃瘪,他的心情极好,再给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朝中年轻的官员尚有很多,均可放出去历练历练,”司礼监常松林翻了翻随身携带的官员名册,一本正经的说道:“去年放下去历练的官员,回来之后的表现都非常好,进步很大,可见年轻官员下放的重要性。”
夏子深附和,笑呵呵地说:“是啊,我们家承文也是时候放出去练练了。”
“是啊,我们家隽儿也该放出去练练了。”常松林也笑吟吟地抹了把胡子。
“常隽如此俊逸优秀,想必以后定能有一番大作为。”
“哪里哪里,承文才是人中龙凤!”
两人旁若无人的商业互夸,让罗玉良黑了脸。
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变得欢乐起来。
杨韶清被这两个活宝逗得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只轻呵一声,挥手道:“此事就交给左相去办吧,朕相信你会安排好的,若是办不好,就不是左相的本事了。”
“臣等告退。”
见怒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其余大臣们都松了口气,纷纷告退。
待养心殿空了下来,杨韶清深深地呼了口气,坐在龙椅上便眯上了眼。
与这些老油条博弈,甚觉心累。
福公公点了安神香,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皇上可要去承乾宫歇息?”
“不去了。”杨韶清闭眼说道,声音中带着疲倦,“朕现在这模样,等下该让她担忧了。”
福公公应了声是,拉下门帘,低头准备退下,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会儿。
杨韶清又开口吩咐道:“一刻钟后摆驾承乾宫。”
“……是。”
说好的不去了呢?
男人的脸真是变得比书还快。
福公公被皇上的傲娇所折服,默默的下去准备仪驾了。
承乾宫里,夏橙西恹恹地躺在冰丝竹席上,席边放了一大筐冰块。
大筐子里放着小筐子,小筐里放着碎冰,冰着一些西瓜葡萄之类的水果,供她随时取用。
夏橙西畏热,一入盛夏,她便成了王八——一动不动。
“娘娘,福公公刚刚传话来,说是皇上待会儿要过来用晚膳。”
和春从屋外进来,额上布满了细汗。
门帘只掀开了一条缝,热气也趁机扑了进来。
夏橙西连头都懒得抬,精神十分萎靡,“那就备晚膳吧,先上两份冰镇绿豆粥给皇上消消暑气。”
话音还未落,门帘又被掀起来了,热气又争先恐后的进了屋。
“朕就知道你这儿最舒坦,下了朝就赶紧过来了。”
杨韶清露齿一笑,在冰块旁蹲下身子,捡了两粒葡萄吃,“去拿两碗绿豆粥过来,朕和你们主子在这儿吃。”
“我不想吃……”夏橙西趴在竹席上弱弱地道。
杨韶清不理她,缀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拿了个软枕过来。
“竹席凉着呢,把肚子垫上,等下得着凉了。”
“嗷……”
夏橙西也觉得有些凉了,乖乖的挪开身子,让他把软枕放上。
杨韶清满意地揉揉她的头,在她身旁坐下。
知夏拿了绿豆粥过来放好,便带着其他侍婢退出去了,只余下二人在屋内。
被杨韶清盯着,尽管再不想吃,夏橙西也逃脱不了,只得听话的喝了。
唉,想吃的东西不让多吃,不想吃的东西非让人吃。
夏橙西心中无奈叹息。
男人心可真难琢磨啊。
喝完绿豆粥,杨韶清便也上了榻,紧紧地挨着夏橙西躺着,闭上了眼。
过了许久,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夏橙西轻轻的动了下,想将自己挪远一点。
被一个火炉这么紧挨着,她感觉自己的衣服快能拧出水了。
谁知她一动,便被杨韶清整个人揽在了怀里。
这下更热了。
她费劲的抬起头看了看似乎已经睡熟了男人,不敢再乱动。
听说他近来都在养心殿忙碌到半夜,想必很久不曾好好睡过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会儿吧。
她低下头,乖巧地一动不动,任他揽着。
杨韶清悄悄在心里为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终于和媳妇儿同床共枕了qwq
第12章 正宫规
宁妃成了后宫妃嫔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夜为妃,却再无见过圣颜。
真是要笑死个人了。
也不知她是用了何种手段得来这妃位的?
据相关人员说,宁妃是见过纯妃之后才得见圣颜的。
所以说,是宁妃哄了纯妃开心,纯妃娘娘大肚量让皇上去了宁妃宫里?
储秀宫的美人们经过教养嬷嬷几个月的嗟磨后,终是将规矩表面上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得以在皇上面前挂牌子侍寝了。
刚被放出来,她们便听闻了承乾宫独宠,宁妃成功分羹的光荣事迹,纷纷想要效仿一二,时刻琢磨着要如何与纯妃娘娘搭上线。
宁妃被宫人的流言蜚语每日都气得肝疼。
皇上每日国事如此繁忙,几乎都不来后宫,见不着皇帝是她的错吗?
奈何无人听得到她内心的狂躁,只得一个人在延禧宫发脾气,闹腾个没完。
炎炎夏日,太阳底下早没了人,宫人们趁着太阳还未升起就将事情都做完了。
宁妃待在屋里歇着,这大热天的她也懒得出去转悠。
出去也是听别人嚼耳根,给自己找不自在。
妃位的冰块十分足够,罗绮湘未曾克扣过后宫用度半分,她也乐得待屋里。
“去把玉嫔叫过来。”
“玉嫔娘娘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宫里。”
兰儿替她扇着风,将自己早上的见闻报给她听。
“她又不在宫里?”宁妃拧紧了手里的绣帕,咬牙道:“也不知她每日里出去干什么,成天见不着人。同住一宫也不知来给本宫请安问好,真是不知礼数!”
“这大热天的她以为出去能见着皇上?真是笑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股小家子气还妄图得圣宠,本宫都替她害臊!”
见她情绪激动,兰儿赶紧替她拿了冰镇的果子过来。
“娘娘息怒,听西殿里的小太监说,这几日玉嫔娘娘都往钟粹宫跑,说是那边那位最近醒了,脑子有些不好使,她便天天去跟前问候。”
“钟粹宫?”宁妃反问道。
兰儿恭顺道:“是的娘娘,钟粹宫是御史大人的千金,封了昭妃。听说一入宫便病倒了,整日昏迷着,直到前些日子才醒了起来。”
她知道刚入宫时钟粹宫便进了人,却一直未曾听到传出动静,想着是在憋什么大招呢,没成想竟是病着起不来?
宁妃冷笑道:“自个儿宫里的不来拜见,巴巴儿跑到一病秧子跟头献殷勤,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兰儿想起自己打探回来的消息,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细数道:“奴婢听闻,玉嫔娘娘与昭妃娘娘是远房表亲,玉嫔母亲的表妹的小叔子的姑姑是昭妃娘娘表姑的舅舅的侄女,因此玉嫔娘娘才频频出入钟粹宫呢。”
宁妃被她卖力的表情逗笑了,斜睨了她一眼。
“你这饶舌倒是学得挺好。”
兰儿福身行礼,恭敬的道:“为娘娘办事肯定得尽心尽力。”
“哼,她以为本宫真有那么多闲暇工夫找她麻烦呢,日日躲着本宫。”宁妃娇气的扬起下巴,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派人去西殿外头守着,等她回了便宣过来,不管多晚本宫都等着她,就不信今日见不着她人。”
快至申时,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空气里依然充斥着一股股的热浪,不断的往人身上涌。
直到这时玉嫔才从钟粹宫回来。
被安排来请人的小太监站在树荫下,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求爷爷告奶奶的盼着玉嫔早些回来。
一见着她回来就像看见菩萨般,赶紧迎了上去。
“玉嫔娘娘,宁妃娘娘有请,您赶紧随奴才过去吧。”
玉嫔不着痕迹的拧起眉,抬脚往殿内走。
“天气太热,待我梳洗一番再去给宁妃娘娘请安。”
小太监连忙拦住她,急慌道:“娘娘可别让小的难做,现在就去吧!宁妃娘娘已等了大半日了!”
原以为过了这么久了,大家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即可,宁妃竟如此不安心,非要找自己麻烦。
玉嫔心中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她位分高于自己,她只能听命。
听命听命,她这一辈子都在听别人的命令。
她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已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