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嫔妹妹甚知我心。”罗绮湘畅快地笑了起来,挥手命人精心收起画作。
两人往室内走去,罗绮湘在前,玉嫔慢她一步,走在后头,侍婢们遥遥的缀在身后。
罗绮湘黛眉微蹙,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昨夜皇上并未去延禧宫,今日却升了宁嫔的位分,本宫实在是想不通为何。”
玉嫔垂眉低首,恭敬道:“想是宁妃姐姐别具一格,皇上看了觉得新鲜罢。”
罗绮湘轻笑,不屑一顾道:“也许吧,本宫那表姐的脾性确实不同于寻常千金。”
“你平日里躲着她走,别与她对上,否则损了自己颜面。”
玉嫔悉心地听着,“嫔妾牢记娘娘教导。”
二人进了内室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午歇时分,玉嫔才告退回了延禧宫。
——小剧场——
当天夜里,杨韶清悄摸摸走到夏橙西的书房,拿出花笺本一看——
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居然要罚抄哼〣( Δ )〣
如果贵妃娘娘也能罚抄就好啦(* ̄3 ̄)╭小花花砸你
杨韶清:安排!
第10章 受罚
自从罗绮湘入宫之后,左相府的门槛都要被人给踏破了。
历代丞相府,无一不是出了一位后宫之主,便落了一家门第,国丈府一门闲差,不说门可罗雀,却也无甚热闹的时候。
而如今的罗相府。
一位后宫之主的贵妃,一位前朝权臣,一门三代学生遍布朝野,官居要职。
傻子都知道踏入左相府,就相当于踏进了半个朝野。
一时之间,相府风光无限。
罗玉良本想着,若是在女儿入宫后,皇上削他职权,便用朝中同党施压。
没想皇上竟没有削权之意,只将皇后之位降为贵妃,自己仍居要位。
虽说心中对女儿的位分有些不满,但未曾影响到自己手中的大权,罗玉良表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日下朝回来,罗玉良径直进了书房,罗夫人也随之进去,关上了门。
罗玉良在书桌前坐下,摊开一本集册。
“也不知湘儿在宫内过得如何,你改日递个牌子进去看看。”
罗夫人递给他一支毛笔,将墨拿出来,在研盘中倒入些许水,开始磨墨,柔声道:
“老爷不必说,我昨日便递了牌子,湘儿叫我明日便可入宫。”
罗玉良点点头,皱起了眉头,“她入宫已一月有余,一点消息也未传出来,不知何故。”
“想是宫务繁忙罢了。”
罗夫人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笑容满面道:“前几日娘家府上说攸宁升了宁妃,她们姐妹二人在宫里相互扶持,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罗玉良心里没她那么放心,但也没多说,只沉声叮嘱道:“你明日见了她,好好说教说教,让她尽早诞下子嗣,母凭子贵,有了皇子便可再进一位。”
“我会记着的,放心吧老爷。”
墨已磨好,罗夫人放下黑墨,出了书房。
今天傍晚天色暗沉得早,雷声渐起,轰轰隆隆的,一片风雨欲来之势,大街小巷的商贩们早早的就收了摊归家,闭上门户,躲避雷雨。
皇宫内,宫道上也少有人走动,各宫里骄矜的花儿都被主人悉心收了起来,静待夜临。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雷电交加,风雨不歇,丝丝凉意渗透了夏季燥热的空气,掀起了泥土的阵阵芳香。
承乾宫里,书房点上了明亮的油灯,纱窗大开,屋外的景色一览无余,斜风裹挟了雨意进屋,吹散了屋内的闷热。
“和春备纸,本小姐要开始誊抄文章了。”
今天这天气,使夏橙西的心情变得格外好,情绪有些亢奋,用过晚饭后她便兴致勃勃的进了书房,打算抄写罗贵妃前两天布置的任务。
知夏怕她冻着,给她拿了纱巾过来。
“娘娘披上纱巾吧,这雨下这么大,窗子都大开着,待会儿得着凉了。”
素秋在窗前站了半会儿,伸手将窗户半掩上,唏嘘道:“这么晚了,这样大的雨,皇上竟然还在养心殿处理政事,真是太辛勤了。”
“皇上还在养心殿?”夏橙西抬起头问道。
“是啊,一日未出呢。”
夏橙西沉吟了片刻,吩咐道:“知夏,你去小厨房煮点姜汤,再拿几份点心送过去。”
知夏赶紧披了雨衣出去了。
素秋与暖冬心照不宣的笑了,专心服侍起主子来。
雷雨声太大,翊坤宫里罗绮湘夜不得眠,便披了衣裳坐在桌旁看些书。
如意替她挑了灯芯,让灯光更明亮了些。
“奴婢听闻皇上今日在养心殿待了一日未出,夜里风大雨大,不知娘娘是否要聊表心意?”
罗绮湘翻着书页,平静道:“本宫早已命人送了姜汤点心过去。”
“还是娘娘思虑周全。”如意顺从的垂下头。
如佩端了温热的百合粳米粥进来,递到她面前:“娘娘,趁热把安神粥喝了早些睡吧,明日夫人还要过来呢,让她见着您气色不好,又该念叨了。”
罗绮湘闻言被逗笑了,想着她说的也是,便接了粥细细地喝完,上床歇着了。
第二日一早,大雨已停,只余下路面上尚未干涸的水渍。
晨光万里,天空湛蓝如洗,空气清新干爽,又是一个明媚的好日子。
罗夫人清早便和罗玉良一起出了门,一人往前朝去了,一人递了牌子入了后宫。
罗夫人到翊坤宫的时候,罗绮湘正在用早膳。
见到母亲,她惊诧道:“娘,您怎么来得这样早?”
“这还早?”罗夫人看了看外头已经升起的太阳,再看看自家女儿还未穿戴的模样,厉声道:“作为后宫主事之人起得这样晚,无人说你的不是?”
罗绮湘无畏的笑笑。
“女儿未曾让后宫妃嫔每日请安,皇上反正也不曾来我宫里,或早或晚的,除了如意和如佩便无人知晓了。”
罗夫人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
“你说皇上未曾来过你宫中?”
“来是来过,只是未曾留宿罢了。”
在母亲面前,罗绮湘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中渐含泪水,声音中带了哭意。
罗夫人不知女儿受了多大委屈,急忙将她搂进怀里,宽慰道:“湘儿不怕,皇上不来是他的损失,咱们只管等着便是。你放心,娘回去就同你爹爹商量一下,定会让你将这后宫之主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
罗绮湘不说话,只是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哭泣着,仿佛要将这几个月来,在宫中受到的委屈与压力全都宣泄出来。
“不过你也要争气才是,皇上来了,你便要抓住机会,早日诞下皇嗣。”
罗夫人朝延禧宫方向努努嘴,轻蔑道:“你看你表姐,性子嚣张跋扈,相貌也是平平,不也得了皇上恩宠?我儿还怕比不上她?”
罗绮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赖在母亲怀里不肯起来。
“入宫以来,皇上对承乾宫那位户部尚书的女儿一直宠爱有加,娘亲可知晓?”
“户部尚书?常情的女儿?”
罗夫人皱着眉头,常情此人她也略微知晓,一般官宦家庭里的女儿却能得了未来皇后的青眼,绝对不容小觑。
“我大概听说过一些,并不十分明确,待我出宫与你父亲说说,还怕他没有办法?”
“还是爹娘对女儿最好了!”
罗绮湘笑靥如花,所有愁苦一下都消失不见了。
母女二人又亲昵的聊了些家事,一直到前朝散会,罗玉良派人来传话了,罗夫人才离开翊坤宫。
罗夫人前脚刚出宫,杨韶清后脚便到了翊坤宫,让本就身心舒畅的罗绮湘越发愉悦。
杨韶清携了她在偏殿坐下,随意问道:“朕听闻今日贵妃的母亲进宫来了?”
“回皇上,臣妾入宫已一月有余,母亲甚是想念,便递了牌子入宫,聊了些家常,这会儿刚走呢。”罗绮湘眼里含笑的看着他,语气轻柔的回道。
“爱女离家,父母思念也是情理之中,”杨韶清点头赞许道,“贵妃若是思念家人,可多宣召其入宫陪伴,朕都准了。”
宫妃不能与家人相交过密,这是历朝历代的体统。
如今能得了恩典,罗绮湘大喜过望,连忙俯首行了大礼谢恩,“臣妾谢皇上隆恩!”
“贵妃不必多礼,”杨韶清转动茶杯,似是不经意道:“朕听闻贵妃宫中有一件珍奇的宝贝?”
罗绮湘疑惑道:“皇上是说那件缂丝陀罗尼百鸟屏风?”
“没错,”杨韶清剑眉一挑,喟叹道:“听闻此物是由最顶级的藏羚羊羊绒和真丝混合缂丝而成,隽永的字迹用金丝织成,精美异常,朕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皇上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只不过小小的一件屏风罢了。”罗绮湘笑道,命人将屏风搬了出来。
光彩四溢,栩栩如生,果然精美绝伦。
杨韶清站起来绕着屏风走了一圈,爽朗笑道:“左相府内果然藏了不少好东西,朕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屏风。”
“皇上谬赞了,若是皇上喜欢……”
话还未完,杨韶清便打断了她。
“纯妃最爱这些珍奇的玩意儿,朕便替她寻了送过去,你这屏风不错,便送到承乾宫去吧。”
罗绮湘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皇上是说,要她把她的东西送到承乾宫去,逗纯妃开心?
这是什么逻辑?
杨韶清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贵妃深得大体,想必不会在意这些小玩意儿罢?”
“……那是自然,皇上欢喜那送过去便是。”
皇上都如此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罗绮湘心中有苦说不出,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变得黯然了。
她一点都不想用自己的东西去逗心爱之人的其他女人高兴啊!
杨韶清神采奕奕地命人将屏风抬走,拍手赞许道:“贵妃真不愧是六宫典范,朕将后宫交给你打理,分外安心呐!”
罗绮湘无可奈何的垂首行礼,道:“能得皇上赏识是臣妾的福分。”
拿完东西,杨韶清便准备走了,罗绮湘留他用膳,他也拒了,只好领着如意如佩将他送到了宫门外。
刚走出门外没几步,杨韶清又回过头来,罗绮湘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盈盈的看着他。
“听闻贵妃对《女戒》颇有领悟,朕觉甚好,不如便请贵妃亲自为各宫妃嫔抄写一二?令其裱在寝殿内,日日观摩研习,以正言行。”
罗绮湘心下惶然,明白皇上这是在警告她不该惩罚纯妃了,慌忙行礼道:“臣妾谨遵圣旨,定当率领后宫各位姐妹悉心领会。”
后宫理应雨露均沾,皇上椒房专宠,是会被诟病的。
她管不了皇上,但她身为后宫主事之人,应当管理好妃嫔的言行举止。
皇上如此敲打她,她何尝不委屈?
如意与如佩知晓自家小姐的委屈,看着皇上毫无留念的转身离开,连忙扶起自家小姐。
“娘娘别难过,待夫人回府,必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罗绮湘没有说话,缓缓站直了身子,宫裙被微风吹起,沉默着回了翊坤宫,紧闭宫门。
第11章 正宫规
已至暑中时候,骄阳日日高挂,白皙的亮光渗透在每一个角落,直晃得人眼花。
雨水渐渐少了起来,空气变得燥热无比。
郁郁葱葱的樟树榕树上,此起彼伏的响着蝉鸣,蟋蟀则躲在树荫下,唧唧不停。
花与叶一日不浇水,便焉了吧唧,无精打采的垂下头,有的甚至被烤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