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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又怎么样呢?宫权又如何?还不是她先得了皇上的恩宠?
只要她一日未坐上那中宫之位,谁都有机会,不是么?
宁嫔对镜浅笑,心中遐思万千。
刚出延禧宫,杨韶清便凝声说道。
“方才的事情,若承乾宫的人议论半句,格杀勿论。”
福公公领了旨意,便要往承乾宫去了,杨韶清又道:“宁嫔慧质兰心,端庄娴雅,甚合朕心,明日擢升为宁妃。”
福公公神色一顿,“那宁妃娘娘是否要另赐宫殿?”
“不必。”杨韶清淡淡道。
福公公遵命,立马吩咐人去了司礼监办差,自己则往承乾宫去了。
六月底已是入夏时分,天黑得晚,宫人们用完晚饭时常还可以趁着天色去外头转转,欣赏宫色。
天色已经暗沉,宁嫔端坐在侧堂内,一桌膳食早已变得温热。
“去看看圣驾来了没。”她吩咐道。
梅儿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摇摇头道:“回娘娘,还未看见圣驾。”
宁嫔心中不免急了起来。
这时有个眼生的小太监过来禀报,“启禀宁嫔娘娘,皇上有旨,今日政务繁忙,便不来延禧宫用晚膳了。”
说罢,不等宁嫔说话,便又退了出去。
宁嫔怒目圆睁,狠狠拍桌道:“皇上怎会说如此话,定是这个小太监假传圣旨!”
左右侍婢不敢说话,生怕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延禧宫东殿内的喜悦气氛,早就传遍了后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今晚上挑了宁嫔伴驾,心里纷纷啐了口牙。同时,这一晚上延禧宫周围地宫道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宁嫔暗自咬牙,吩咐人撤下晚膳,一个人回了寝殿内。
多亏了她今天下午散布的消息。她这么大张旗鼓,耀武扬威的告诉后宫的人,皇上第一个选中的人是她,若是今晚他不来延禧宫,那么她不仅会成为西殿玉嫔嘴里的笑柄,更会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
这种滋味,她一点都不想感受。
可是,直到她独坐天明,杨韶清也未曾踏进延禧宫半步。
整夜未睡的宁嫔眼眶通红,眼下一圈青黑围绕,神色恹恹。基于她的脾性,兰儿和梅儿都不敢上前询问她是否要洗漱妆扮。
“启禀娘娘,司礼监有人来传旨了。”有侍女在外禀告道。
宁嫔面无表情的让兰儿和梅儿替她梳洗着装,准备到正堂去听旨。
司礼监来宣旨的人等了约有半刻钟,颇有些不耐烦,甩甩手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延禧宫方氏端庄娴静,秀姿儒雅……擢为宁妃,钦此。”
宁嫔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圣旨,不敢置信,追问道:“那本宫住的宫殿呢?”
宣旨人拱手回道:“回娘娘,圣旨中并未提到另赐宫殿一事,您还是住在延禧宫东殿。”
兰儿走过去将圣旨拿了,递上赏银,宣旨人脸色才好了些。
“娘娘若是无事,下官便先告退了。”
宣旨人走后,延禧宫内众侍从跪下叩拜道:“恭喜宁妃娘娘,贺喜宁妃娘娘。”
宁嫔一夜之间擢升为宁妃,除她自己外,后宫内众人也都是一片不可置信。
但圣旨在前,谁都不敢质疑。
虽未曾新赐宫殿,但延禧宫从今往后以她为大,平级什么的都不存在了。
宁妃斜视了一眼西殿,玉嫔啊玉嫔,你不还是要在本宫手下谋存?
第9章 受罚
不论宫外如何风雨交加,承乾宫内自岿然不动。
宫人们的嘴都被福公公堵得死死的,和春知夏两位贴身婢女为了自家小姐好,也都牢牢的不提起外头的事。
夏橙西早早起来用完早膳,就在院子里侍弄花园。
其实花园没什么好打理的,有专门侍园的仆从,只是她闲来无事,便想折腾一二。
花园里有一秋千,挂在院子门口那棵百年合欢树下,绿藤缠绕,开满了细碎的花儿。
合欢树上,淡红色的绒花开得正盛,随风招展,花香四溢。
侍弄园子累了,她便在秋千上玩玩,打发无趣的宫廷时光。
直到如今夏橙西才反应过来,虽说身边依旧是熟悉的人,她却不能与往常一般,想和哥哥出去玩闹就出去玩闹,想和爹娘撒娇就撒娇,想逛街就逛街。
她成日里待在承乾宫,除了慈宁宫,哪儿也不去。
太后那儿她也不能常去,怕惊扰了老人家。
杨韶清虽说每日都会过来陪她,但他是一国之君,她不可能要求他陪她胡闹。
于是,心思细腻善良的夏橙西决定独自一人承受宫廷的无趣。
她真是太伟大了。
“启禀娘娘,夫人来了。”
正当夏橙西沉浸在自我世界无法自拔时,和春过来禀报道。
她赶紧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提起裙摆就往前厅跑,见到常情就是一个熊抱,甜甜地连喊了好几声娘亲。
一个多月未曾上街,常情心知她肯定是闷坏了,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背,拉着她在绮凳上坐下。
“傻姑娘,在宫里感觉如何?”
夏橙西嘟起了嘴,埋怨道:“一点都不好,还是偶尔进宫玩玩来得高兴。”
常情看她这幅模样,素手捂嘴轻笑。
“怎么?受委屈了?不是说你的清哥哥不会让你受委屈吗?这才过了多久,嘴巴就撅成了这样?”
夏橙西窝进她怀里蹭了蹭,像只猫儿般撒娇道:“哪儿有娘亲这么笑话女儿的?我还不是为了不让爹和哥哥们难做?牺牲可大了呢!”
“是是是,咱们家的小公主最会体贴人了。”常情揽着她,捏着她鼻子调笑道。
夏橙西从她怀中坐起来,倒了两杯花茶放在桌上,“对了娘,您怎么进宫来了?是太后召您么?”
“嗯?不是你说想我了,派人过来请我的么?”常情端起花茶抿了一口,惬意的咂咂嘴,“不错,这制花茶的手艺得了我的真传。”
夏橙西闻言,迟疑了一下,转念一想,便知晓那日记花笺时肯定被杨韶清看见了,是他召了娘亲过来。
哼,姑且算他有心了。
夏橙西吩咐和春去拿了几包花茶装上,让常情带回去喝。
“我制成的茶,太后娘娘都可喜欢了呢,直夸娘亲有个好女儿!”
常情噗嗤一笑,揶揄道:“我从未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女子!”
母女二人许久未见,一时之间有说不完的话,下人们识趣儿的退下,各做各的事去了。
“爹和哥哥们可还好?”夏橙西问道。
常情感慨:“还行吧,就你二哥那不着调的性子,在太医院里待不住,老想着往外跑。”
夏橙西心道,这是必然,二哥年纪尚轻,向来自在,不喜束缚,好不容易习得一身本事,爹爹却将人送入宫中,每日晨昏定卯,泯于众人。宫内事务又不很多,太医院这么多人,难得轮上他施展本事,自然是总想着往外跑了。
两人还没聊一会儿,素秋又进来了,恭敬的禀道:“娘娘,翊坤宫贵妃娘娘派人来请。”
母女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纳闷,不知翊坤宫是何许人也。
“是目前掌着后宫大权的罗贵妃娘娘。”素秋又福身道。
“她找我做什么?”夏橙西不解的看了看母亲。
常情不知后宫中事,就她过来人的经验,略一思索,便也知晓其中原委。
心下了然,她却并未和自己女儿多说。
“管她做什么,你去看看便知。我与你一道出去,你去翊坤宫,我便去慈宁宫坐坐罢。”
夏橙西一脸懵的点点头,领着素秋便往翊坤宫去了。
罗绮湘在翊坤宫正殿大堂里召见的夏橙西。
辅佐宫务的翊坤宫巍峨屹立,令人情不自禁便肃立起来,不似寻常后妃所住宫殿,带了旖旎风色,有女儿家的柔情。
初次见面,在侍婢的带领下,夏橙西在堂下行了跪拜大礼。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这是她第一次向除了太后以外的女性行大礼,着实有种奇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起来吧。”罗绮湘身着明红繁锦宫裙,坐主位上平静地打量她。
柳眉浅妆,素衣翩翩,明眸无光自亮,贝齿如玉莹白,清丽娇俏,面上一派纯真无畏,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惹人怜惜。
这大概是每位男子的心头好吧。
果然不容小觑。
罗绮湘稳了稳心神,扬手道:“赐坐。”
“谢贵妃娘娘。”
夏橙西乖巧的在她右下首坐下,认真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说性格乖张,异于寻常千金闺秀,罗绮湘也未曾料到纯妃是个如此温婉淑雅之人,她以为至少会是活泼黏人那类,才能将皇上日夜粘在承乾宫。
她这个下马威要怎么下才能恰到好处呢?罗绮湘在脑海里反复思量。
许久,她问道:“妹妹可曾读过《女戒》?”
“未曾。”夏橙西回,不太明白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她听过却并未读过。娘亲说这都是糟粕,不能看。作为好孩子,要取学问之精华,去之糟粕。
罗绮湘嘴角轻扯。
这跟说好的套路不一样啊,闺中女子哪有不读女戒的?
“《女戒》乃历朝历代女子品行之典范,我朝女儿及出嫁之时,皆能倒背如流,没想,妹妹竟未曾读过。”
夏橙西有些囧,神色不自然道:“我不怎么读书的。”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这么答肯定没错。
夏橙西在心里欢呼,默默给自己机智的回答点了个赞。
“那真是难怪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妹妹这两日将《女戒》抄写百遍,好好儿领会其中真意吧。”罗绮湘闻言,淡淡道。
“哈?”夏橙西再次一脸懵。
她们都聊什么了?怎么她就要抄文章了??
罗绮湘见她的反应,宛然一笑,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好了,今日宣召妹妹过来,也无其他事。你且先回去吧,待《女戒》抄完了再交来翊坤宫便是。”
侍女又领着夏橙西出了翊坤宫。
一脸懵的进来,又一脸懵的出去,夏橙西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贵妃娘娘召见她,只是为了问她有没有读过书?
“素秋,你说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忖量了一路,夏橙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当时也在现场的素秋。
素秋看着一脸呆萌的主子,神情十分丰富,只能支吾道:“奴婢也不知。”
总不能让她这个婢女告诉主子说人家是在给宠妃下马威吧!?
在宫中,在主子面前嚼舌根可是大罪!她作为从太后身边出来的人,是万万不敢犯的。
回了承乾宫,回到熟悉的地方,夏橙西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身轻松。
罢了,抄就抄吧,反正她每日都要练字。
翊坤宫内,罗绮湘命侍从搬了桌子笔墨到庭院里,趁着今日心情大好挥毫作画。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一抹水绿倩影徐徐走近,碧翠的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罗绮湘放下墨笔,话里含笑道:“玉嫔来了,快来看看本宫今日这画作得如何。”
玉嫔应是,莲步轻移至桌旁,俯身看了看,忖度许久道:“娘娘此画,用色大胆,浓烈而饱含深情,不似女子手下小意婉约,更显大家风范,实在是妙极了。”
“玉嫔妹妹甚知我心。”罗绮湘畅快地笑了起来,挥手命人精心收起画作。
两人往室内走去,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