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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入了宫,那就是宫里人了,老想着往宫外跑,那哪儿成?
万一杨韶清生气了,把她贬了,把她父亲哥哥们都贬了,那还怎么吃香的喝辣的?
一想到这儿,夏橙西蠢蠢欲动的心总是刷的一下就沉寂了下去。
今天的街市一如既往的热闹。
小贩们沿街摆摊,有各种小吃、小玩意儿,叫喊声此起彼伏,耍杂耍的、卖艺的,尽心卖力的在进行表演,三五成群结伴同游的,一路欢声笑语。
按照往年的流程,夏橙西一行人去猜了灯谜看了节目放了花灯最后吃了宵夜,玩得尽兴极了。
“好心的姑娘,求您发发善心,施舍施舍老婆子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
几人刚从奇珍阁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就拄着木棍拦在了夏橙西面前,她浑身沾满了泥土,头发乱糟糟的,只能看到脸上的沟壑纵横。
夏橙西见她可怜,忙在身上掏出荷包,想要给她点银两,夏承文拦住她。
“你别管,自有下面的人处理。”
说着,福公公果然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身后跟了一群锦衣侍卫,上来一个人便搀着老人家往一旁去了。
夏橙西看着福公公领着这么大一群人出现在眼前,满脸震惊。
她竟不知居然有这么多人一直跟在暗处候命。
她担忧的看着他们走远,“这老人家也太可怜了,我从未在京中见过这样的人。”
她自小娇惯,又被保护得很好,甚少有机会遇到这些腌臜事,如今猛不丁一来,着实有些吓到了。
再往暗处里仔细一瞧,竟发现了好几个这样的人躲在角落里,黑乎乎的一团,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
她惊呼道:“今日怎么有这么多乞丐在大街上游走?”
杨韶清朝福公公使了个眼色,福公公心领神会,立马带了人下去处理。
“想必是看今日外头热闹,都出来看热闹了。”夏承文与杨韶清对视了一下,笑道。
“是吗?”夏橙西怀疑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以往这么热闹的日子也没见着有这么多人啊,而且还是躲在暗处,为何不上街呢?”
杨韶清将她揽至身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想往外瞧的视线,道:“可能是怕自己不修边幅的样子吓着别人吧,要知道,乞丐也是有自尊的,他们可不想被别人嫌弃咒骂。”
夏橙西还欲再说些什么,夏承文赶紧说话堵住她的嘴:“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宫吧,宫里不是还有活动吗?”
夏橙西嘟起嘴,不悦道:“我不想去参加那个宴会。”
夏承文挑眉道:“娘亲可在宫里呢,你确定不去?”
“娘亲会去?她不是应该和爹爹在过二人世界吗?”夏橙西不信她娘会丢下她爹,自己一个人进宫去玩。
“这后宫第一次邀请臣眷入宫参加宴会,娘自然要给点面子了,况且连太后都去了,娘总不好意思不去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个理。
夏橙西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眼里却依然充满怀疑的看着夏承文。
夏承文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杨韶清赶紧替他解围,道:“时候确实也不早了,咱们是该回宫了。”
还没过二人世界呢!
夏橙西扭过头来,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回宫吧。”
哥哥她还镇得住,皇帝她勉强也许能镇得住,但是她不敢跟以前一样嚣张了啊QAQ
杨韶清看她神色落寞,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西西若是喜欢宫外,以后多出来玩,宫内没人敢拘着你。”
“嗯!”夏橙西重重地点头,脸上扬起了笑容。
娘亲说,男人的话听听就可以了,当不得真,但他们又希望你当真,从而满足自己的大男子心理,那就让他以为自己当真好了。
谁让他是皇帝呢。
夏承文送两人回了宫,自己则在宫门外继续候着,顺便等下将自己娘亲接回家。
和春知夏忐忑不安的在承乾宫门口直晃悠,见到二人回来了,高兴极了,忙把早就备好了衣物拿了过来。
稍作片刻休息后,夏橙西与杨韶清二人,一人换好皇帝常服,一人换好宫妃制服,又携手往御花园举行宴会的地方去了。
第18章 乞巧
宴会在御花园中央举行。
原本摆在中央的盆景都已挪进了花房,搭起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八角玲珑台,四周百花锦簇,只余了两条花道供人上下,其余人等环着这舞台围坐一圈。
太后坐在正中央的金丝檀木雕花宝椅上,其余人等皆是坐了黄檀软椅,按尊卑在她两侧坐下,罗贵妃也未曾例外。
身为后宫中第二尊贵的女人,她坐在太后的左旁侧,中间隔了为皇帝预留的鎏金龙椅与寿康宫罗太妃的紫檀木椅。
罗太妃是如今罗左相的堂妹,也就是罗贵妃的堂姑,为先帝之妃,据传对先帝一往情深,生死不渝。先帝去后,便住进了寿康宫,整日闭门不出,在宫中为先帝设坛守灵。
常情身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得了太后的恩典,得以坐在她的右旁侧。
两人吃着点心,赏着节目,时不时再交谈几句,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其乐融融。
得知皇上会参加此次宴会,后宫嫔妃们都卯足了劲儿准备,收到邀请的臣眷,家里有适龄女儿的,也都悉心的准备了一番,就盼着一展风采,得了皇上的青眼。
结果到了时候,皇上说要晚点才能来,女孩儿们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劲一下就泄了一半。
嫔妃的节目是按抽签来的,宁妃和玉嫔的顺序都在中间,神色显得有些悻悻,文昭儿抽到了最后一个。
她心中暗喜,果然天意是要她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的,否则皇上怎么突然说要晚些来,偏偏又是她抽到最后一个呢?便越发信心满满。
等杨韶清和夏橙西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美人和文昭儿的节目了。
杨韶清一出现,除太后外所有人纷纷站起身来行大礼。这么大阵势,吓得夏橙西忙往他身后躲,生怕受到这礼,那就是大不敬了。
杨韶清很想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同享受万人敬仰,但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又忍了下来。
他走到太后面前,拱手作揖道:“儿臣给太后请安。”
夏橙西也福身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瞧着他二人,乐呵呵的笑道:“快坐下吧,来得这样晚,错过了许多好节目呢。”
夏橙西的位置在常情身侧,便欢快的跑过去坐下了,腻在娘亲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晚上出宫游玩的事情。
杨韶清见她没有觉得烦闷,欢实得很,也放心的在龙椅上坐下了。
除了罗贵妃与宁妃外,其余嫔妃美人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皇帝,脸上纷纷爬上了红霞,离得近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皇上长得真好看啊!”
“是呀,真想每天都看见皇上呀!”
“做梦呢你!不过……为什么皇上会和纯妃娘娘一起来呢?”
“想必是路上碰巧遇到了?”
“你真是太天真了,纯妃娘娘如此受宠,皇上自然是先陪着她过七夕了!”
“哇~~皇上真浪漫呀!”
……
玉嫔隐约听着身侧美人的谈论,默不作声,脸色不变,婉约的笑着观看舞台上的节目。
长得好看又有权,声音好听又多金,情商又高会疼人。
标准的男主剧本,就是他没错了!
文昭儿看着皇帝落座,脸上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张美人准备的节目是一首笛曲。
她胆子较小,原本皇上没来,她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便也存着无所谓吹得好不好,皇上一来,她便紧张极了,若是表现得不好,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那她还怎么在储秀宫混下去!
夜风吹来,清亮的笛音响起。
常情和夏橙西说话说得不亦乐乎,也顾不上欣赏表演。
“你说见着许多乞丐?”
“是呀。”夏橙西伏在她的臂弯处,纳闷道:“大哥他们都说是因为过节的缘故,可以往过节我也没见过这么多乞丐呀,肯定是在骗我!”
常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横竖都不关你的事。”
夏橙西乖巧的点点头,又说了些别的趣事,常情凝神听着,心里却想其他的事情去了。
呕哑嘲哳,断续曲折。
一曲毕,张美人紧张得手心都在不停地冒汗,她这曲子吹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更别提那些名门千金大家闺秀了,只得胡乱行了礼就红着脸退了下来。
台下一片啧啧唏嘘声。
“笛音纯净,悠扬动听,宛如山间清风,流水潺潺,意境非常优美,”杨韶清抚掌,畅意大笑了一声,道:“赏!”
其余表现得早的美人内心纷纷吐血,就这水平也能得赏?那自己岂不是能有进封的机会了?
只恨自己手气不好,抽到了前头!
张美人满脸不可思议,慌忙起身跪拜道:“嫔妾谢皇上赏赐!”
夏橙西不明就里,奇怪的看了眼那个谢恩的美人,又看了看杨韶清,朝自己母亲扬起小脸疑惑道:“我怎么觉得我和皇上听的不是一个曲子?”
常情看着她神色复杂,不知该说什么。
太后也看着杨韶清神色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也觉得皇帝的审美有些奇特。
找机会让心爱的女人吃醋也不是这么找的吧?基础审美还是要的吧?不然别人以为你是二傻子啊喂!
完全没听刚刚演奏了些什么的杨韶清扬起迷人笑容看向夏橙西,却发现对方压根儿看都没看他,只顾着和自家娘亲说话,心里委屈极了。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文昭儿已着了孔雀羽衣站在台上,摆起了孔雀沉睡的姿势。
她画了精致的孔雀妆容。眼尾上挑,用黄、蓝、绿三种色彩画出了孔雀尾羽的形状,眼睛处亮晶晶的,就像孔雀的眼睛一样,灵动自然,头上插着三根孔雀羽毛,缀上了银色的尾饰。
看起来,就像一只真正的孔雀在翩翩起舞,在林中觅食,在展翅求偶。
这姿态仪容一出,常情便觉得甚为眼熟,再加上这女子在皇帝出现之时那志在必得的模样,脑中略微一想,便知这是自己的同胞了。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能遇到自己的同胞,并且还是在自家女婿的后宫里。
所以这个女人是来和自己女儿争宠的喽?
真有意思。
夏橙西被这华丽精美的服饰吸引了,津津有味的欣赏这曲舞蹈,听到母亲说话,好奇的问道:“娘,什么真有意思呀?”
“没什么。”常情笑着侧过头看她,意味深长的说道:“以后这宫里热闹起来了,会很好玩的。”
“是吗?”太后和她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常情咯咯直笑,“我还会骗你不成?”
文昭儿的舞跳得不算好,只能算是流畅,美感不足,可能是因为她不是专业舞者的缘故。
但在众人眼里,她别出心裁的妆容,极具特色的舞蹈以及精妙绝伦的舞衣便足以震惊她们了。
“昭妃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身姿柔美,宛若林中精灵,大赏!”
杨韶清大手一挥,又是一笔赏赐送了出去,令其他嫔妃越发后悔不迭。
“臣妾拙姿,承蒙皇上喜爱,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