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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愿吃米,有人愿吃面,还有人乐意吃臭了的酸鸡蛋,这都乃因人而异口味不同,喜好不同,若要做出一碟菜让世间所有人皆喜,小女子自认没有这么高超的本事,让宇文公子失望了。”
梵音酸酸的回顶让宇文信挑了眉,“这般说是我口味独特了?”
“宇文公子出身贵门高宅,家中侍奉的奴仆都是有独门手艺的名厨,您自当口味独特。”梵音的笑容很虚假,可她也没办法,因为自己老爹正在旁边不停的唧咕眼,若自己再不露出几分笑,恐怕他的眼睛要唧咕瞎了。
宇文信畅怀一笑,“你倒是很会说话,只是这一张嘴也够刁蛮的,怪不得能够让钟行俨也在你面前败下阵来。”
“钟公子的要求独特,小女满足不了,又不是行军打仗,称不上孰胜孰败。”梵音有些不愿再开口,退后两步站在杨志远的身后,只等着自己老爹圆个场,她便即刻走人。
宇文信看出她的心思,却不想让她得逞,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分毫不管要插嘴阻拦的杨志远,低头俯看着她,轻声道:“钟行俨的要求独特,你最终也以一桌素斋让他如了愿,本公子……难道就只值这一碗汤面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忽然袭击
“您与钟公子同去福陵寺,难道素斋之餐也要用同样的菜?”梵音的目光平和,好像一湖静静的水,“若宇文公子有这份喜好,我倒不介意再将那一桌席的素斋菜重做一遍。”
梵音的回答让宇文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凛意,钟行俨是他的逆鳞,眼前这个丫头居然在讽刺他随钟行俨之后?
宇文信的笑容很可怕,梵音看到他目光中闪过的一丝杀意,她的心底发颤,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仍在看着他。
“你说的对,本公子怎会与他用同样的菜?”宇文信的语气很缓,很轻,杨志远急忙上前道:“宇文公子莫怪,怀柳独身许久,说话不经思量,若有得罪,还望您见谅,见谅!”
杨志远的躬身致歉让梵音心里很酸,撒娇的走过去扶起他,“父亲。”
“还不向宇文公子道歉?”杨志远的目光充满担心,梵音的目光很复杂的看着宇文信,刚有弓膝行礼之意,宇文信便抬手制止,“不必道歉,你说的没有错,时间不早,告辞!”
宇文信说话间便转身朝外走去,杨志远随后送行,梵音只目送他离开,并没有跟着上前。
虽说钟行俨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个宇文信也同样没好到哪儿去,这种人活着不累么?
梵音心里泛着嘀咕,未过多久,杨志远便从外回来,临进门前仰头朝天长舒了好几口长气,好似要将背负了许久的沉重包袱给彻底的放下来。
“怀柳,你刚刚的话可是惹事喽,为父早已提醒过你,宇文家与钟家不合,你那一句话着实让这位宇文公子动了怒啊!”杨志远的话梵音并不苟同,“爹,您说他为何要到咱们家吃女儿做的素斋?”
“这还用问,钟行俨当初在庆城县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杨志远四处瞧看着,说话的声音也压的极低。
“既是这样,女儿就更不能顺从的做了素斋让他吃,对钟行俨,女儿能随心所欲的折腾他,对宇文信我为何要敬着藏着?即便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桌子素斋,他就能安心的走了吗?带上一张虚伪的面具恐怕更让他多心,对咱们反而不利。”梵音说着撇了嘴,“他可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心思恐怕比咱们想的更细。”
梵音的话让杨志远沉默片刻,“或许你说的也对,战战兢兢又何必?站得太高,不是我们够得着的人,也怪我,为何要在福陵寺中多一句嘴,提起了你。”
“这事儿怪不得父亲,若按照您这般推断可就不知能怪哪儿去了,宇文信与素斋较劲,还是因女儿当初招惹了钟行俨,可谁让他把素斋给偷吃了?那就又要怨女儿为何要去福陵寺,便将方夫人扯了出来,依照这般推断可就牵扯不清了,说到底,要怪就怪老天爷,就是看不得人过的踏实舒坦了。”
梵音自个儿都说乐了,“反正宇文信明儿就走了,爹您也能歇一歇了。”
“你这丫头,歪理都能劝解人心。”杨志远被她刚刚那副稀奇古怪的推理给逗的轻松了些,也没有之前绷的那么紧。
梵音忽然想起了张家的事,“张家的事您恐怕要早些解决了,今儿去了面铺,赵妈妈称张县尉要让她把铺子全都盘过去,与咱们断了来往。”
杨志远的眉头皱紧,“他这又是何必?”
梵音对这件事仍然有些糊涂,“女儿只觉得这事儿太突然,有些想不明白。”
“其实也不突然,为父心中都很清楚,过上几日等县里的事办完,为父去京中回来就到张家去,张家的情分不能忘,那也是咱们的恩人。”杨志远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愿,梵音瞧他身心俱疲的模样也不想多在伤口上撒盐,好歹这也是亲爹。
梵音离开了杨志远的屋子,青苗早已经等候在此伺候着老爷休息。
宇文信回京的早上,曹县令才出现在送行的人群首位,鞠躬道歉因身体不好没能够亲自陪同好像犯了多大的罪过,那副卑躬屈膝的撅腚巴结,让杨志远的嘴快撇上了天。
宇文信似乎很享受,只看着曹县令在日头正高时吧嗒吧嗒嘴不停的巴结的快晒昏过去,他才轻轻抬手吩咐了一声启程。
曹县令听到这话已经快感谢祖宗八辈了,看着宇文侯府的队伍行出庆城县的城门,他的腿脚发软的差点儿跪了地上。
“县令大人您可小心着点儿。”杨志远虚伪的过去搀扶一把,“人都已经走远了,地上凉,您这一份大礼想必宇文公子已经心领了。”
杨志远的挤兑让曹县令不知该怎么说,他当初把这个破差事推给了杨志远,还以为他会因此受了什么夹板气能不能保住这个小官帽子都是回事,可孰料宇文侯家没什么动作,还真是来叩拜了怀远大将军便走了。
曹县令心里这个悔啊,若早知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让杨志远去招待那位宇文公子?自己早就冲上去了。
“本县身体已经康愈,杨主簿多心了!”曹县令阴阳怪气的模样让杨志远大喜,“曹县令老当益壮,实在令我们羡慕钦佩。”
曹县令缕着胡子笑的很灿烂,“不如你们年轻人啦,可即便是这样,皇上赏的这份差事仍不敢懈怠,纵使身体仍有微恙,那也要为百姓造福,不辜负浩荡皇恩。”
“这么说县令大人明日即可坐堂上职了?”杨志远提及明天,让曹县令有些不屑,“今日便可!”
“那下官家中有点儿事,不知能否请上几天假?”杨志远一说完,曹县令刚要挥手应允,却豁然反应过来,“请、请假?”
“是啊,县令大人能够上任坐堂乃是百姓的福气,下官已经将七日内的事都处理好了,所以想请休几日,不知道……”杨志远提及把七天内的事都办完,让曹县令瞪了眼,随后胡子乱翘,显然对杨志远刚刚话中下的套深表不满。
“本县也知道你是要进京,可路程遥远,七天……你回得来么?”曹县令的声音很沉,杨志远笑着道:“下官已经与司隶和书办商议好了,若有急事可先放一放,待我归来再办,其实下官已经将十日内的事务都打理完毕,只要没有突发的临时事务便没有什么事,原本以为县令大人还要休息几日,但您今日便能上职任差,再突急的事有您运筹帷幄,下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十天也不够,一个月,将一个月的事全都料理清楚,本县就允你离去,不然免谈。”曹县令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杨志远已经是要离开的人,他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曹县令的心中更期盼着杨志远离不了京,还要窝在庆城县当主簿,若是那般的话,哼,杨志远就有好瞧的了!
宇文信离开庆城县时,带有些许莫名的烦躁,所以今日才会折腾了那位县令许久才离开。
若是寻常,他会和颜悦色的安抚几句寒暄几句,让这个不起眼的县令能够为自己所用,可是今天的情绪有些突兀,不,是从昨日便开始。
杨怀柳……宇文信想起那个丫头的话,他的牙根儿咬紧,都是她的那一句话让他向来沉稳的情绪乱了分寸。
“停车。”宇文信的突然叫停,贴身护卫立即跑过来,请示道:“公子有何吩咐?”
宇文信顿了下,“上一次你说京中的方青垣提请让杨志远任京主簿?”
“确有此事。”
“吏部已经下令了么?”
“吏部员外郎温勇也有提请之人,与方青垣对抗相争,暂时未定。”
宇文信的嘴角上扬,“我这便写信,派人送到吏部左侍郎府上,请他将这一个京主簿之位赏给方青垣,并告诉他是我保荐杨志远,待我回京再与他细谈。”
马车继续开动,宇文信烦躁的心逐渐稳了下来,但凡是与钟行俨有过接触的人,他都要收拢麾下,谁都不例外!
杨志远还没等进京就已经得到了吏部调职的信件,只给他十日的时间便要到京中任职。
这一个调令下来不但让杨志远瞠目结舌,曹县令的玻璃心都已经碎了一地了,再看杨志远的目光中除了嫉妒恨之外已经没有其它感觉了,要怪就怪他胆子太小,没亲自去伺候宇文公子,人还没动弹呢,调令都已经下了,老天爷给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杨志远被县衙中的众官追捧的吃了两顿饭之后,他的心情也逐渐的稳定下来。
没有趾高气扬的喜意,反而脸上布满了忧色。
用过饭之后,梵音忍不住问道:“爹,您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开心?”
“乱了!”杨志远似也有心发泄一番,“彻底的乱了。”
“什么乱了?”梵音看着他,杨志远低声道:“处事的节奏乱了,原本是想先进京寻访一轮再做打算,如今却直接调令下来,让为父有些无法适从,总觉得少了什么,不管了,明日就去张府见张县尉,其它的事沉一沉,唉,一纸调令便要由东奔西,往后的日子恐怕也没那么富贵安生,要提着脑袋过日子了!”
梵音听着他的感慨,心中也是无味繁杂,京城,她应该去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儿子
梵音的心中对京城这个地方一直很复杂。
她想去,因为那里有吾难师太的下落,她畏惧去,也是因为那里有吾难师太。
吾难师太是她的亲人,是师太赋予了她的生命,若没有师太当初将她这个被扔在路边的遗孤给捡走,她或许早已魂归西去。可找到吾难师太,她又如何去面对呢?
她是冒名顶替的杨怀柳,师太对这件事也知之甚清,若师太要求她与杨志远诉实情,她又该怎么办呢?
这几年的日子过去,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的杨怀柳,也已经把杨志远真的当成了父亲,她不忍抛弃,也不愿抛弃,她喜欢现在的生活,更将这一份父女之情捧至手中悉心呵护。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模糊了,这是她内心始终存在的矛盾疙瘩。
怎么办?难道去京中也不寻找吾难师太了吗?
梵音做不到,吾难师太还是要找的,即便担心被师太斥责自私、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