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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很无奈,张县尉很开心,指着便是道:“看看这臭小子,跟了杨家侄女才一个来月,居然都不跟着我这个爹了,白养活!”
“这也是跟怀柳同辈人更亲。”杨志远还是初次细细观望二胖,如今就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好生打量一番,虽然神色和蔼,可仍旧让二胖脑门冒了汗。
这纯属天生对先生二字的畏惧。
梵音拿起棉布给他擦了擦,笑着道:“文顾这一个月很乖的习字、读书,时而还帮我做一点儿家事,也是个小能人了。”
“儿子,快把你的字拿给杨主簿看看!”张县尉立即喊嚷,嘿嘿大笑,只等着臭显摆一番。
二胖目瞪口呆的看着梵音,梵音朝着门口摆手,示意刘安把书箱拿进来……
“看什么?让小家伙儿当着众人的面写一篇不就是了?我也瞧一瞧杨主簿的女儿能教出何样的孩子来。”吴县丞笑着看向张县尉,“也看看张县尉的家中是否要出一个神童天才了!”
“天才不天才,我是不知道,但我这是个儿子!”张县尉抽了下鼻子,“混不出头就给老子在家生孙子,生孙子!”
吴县丞抽搐着嘴,因他只有一个闺女没有儿子,杨志远也觉得额头发僵,张县尉这一句话打击面可太大了,连他也未能幸免啊!
这事儿能捡骂吗?不能!
可心里总像堵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杨志远急翻了一个白眼,只当做无事之人。
他想无事淡之,张县尉却意识到身边儿还一个没生儿子的,当即解释道:“杨老弟,哥哥可不是骂你,你年纪轻,将来再娶个黄花大闺女使劲儿生!”
杨志远被呛的连连咳嗽,差点儿被一口唾沫给噎死!
梵音满脑门黑线,可二胖的紧张让她也顾不得去宽慰自己爹了,因为他们逼着二胖现场书写,这是故意为难他了。
拿着字来,二胖都紧张的浑身哆嗦,让他现场书写,怎能写得顺畅?
二胖满脸乞求的看着她,梵音也无能为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吴县丞根本不搭理张县尉的指桑骂槐,指着二胖道:“就请张小公子献艺吧,可别给你父亲丢了脸!”
二胖更是哆嗦,翕着嘴,紧紧的攥着梵音的手不肯上前。
场面很僵,张县尉有些气恼,可这时候又不能骂二胖,只得横眉冷对的瞪着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刺儿了半晌,齐陵鸿一直都没有插嘴,可他是个不愿被遗忘和忽略的人,怎能任张县尉和他的儿子把话题给转移走?
他的目标是杨志远,谁管张县尉的儿子是神童还是白痴,都与他无关。
“听说张县尉之子乃是杨进士的女儿授课,不妨请杨姑娘也行字一篇,让我等习学赏析,能幼年代父教课,老夫孤陋寡闻,从未见过,就请你让老夫开开眼吧!”
齐陵鸿的刁难让杨志远皱了眉,“女儿只是陪伴,并非教习,齐老先生误会了。”
“哦?”齐陵鸿挑眉冷笑,望向二胖问道:“张公子,到底谁是你的先生啊?”
二胖被这一问不由得愣了下,梵音捏了他的小手一把,二胖才缓过神来,看着梵音扭扭捏捏的嘘声道:“这都没看出来?你老糊涂了吧!”
第三十九章 全都别跑
二胖的呢喃回答让齐陵鸿呆滞冷哼的发了僵,也引起了张县尉的捧腹大笑。
他可不是杨志远,还给齐陵鸿这个老头留一分文人的颜面,想拿他的儿子当刺用,也不问一问他这个老子?
老糊涂,就他妈是老糊涂!
梵音忍不住笑着轻捏了二胖的小脸蛋,二胖挠挠头,分毫不觉得他刚刚说的有错。
“怀柳姐,他都说让你也写字了,你……你也去呗?”
二胖多了个心眼儿,让他自己去写字,他害怕,若是有人陪着,他好歹能壮一壮胆,更何况是梵音陪着,他的压力降至一少半。
虽然二胖也不懂他为何会这样想,可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了浅淡的依赖感。
梵音自当不害怕去行字,可吴县丞要看父亲出丑、那个老头雪上加霜,她就要这样痛快的答应吗?
不提杨志远的颜面,单是她自己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既然齐老先生这样要求,那不妨也请方公子和吴家姐姐一同来行字一篇,今儿是县令大人的寿日,都行一篇寿字可好?文顾还从未写过呢,第一张寿字献给县令大人,请县令大人品评!”
梵音一句话可谓把所有人都圈进来了,连方静之都未能幸免。
这件事怪不得她,谁让方静之是齐陵鸿的学生?
如此一来,这屋里坐着的几位官老爷谁也别想躲清闲了。
“好!我不怕儿子丢人,第一个寿字就给县令大人祝寿了,胖子,只要写的像个寿字,爹允你连吃三天大猪肘子,怎么样?哈哈哈……”张县尉的反应最快,更是立即作出了表态。
他开口闭口的“不怕丢人”,吴县丞又怎样推拒?何况是为县令写寿字,他若强硬的推却,可谓是狠抽了县令的脸。
但吴灵娅能写吗?那一笔烂字他心知肚明,谁丢人?他才是最丢人的!
这个死丫头,跟着跑来干什么?
吴县丞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吴灵娅的耳中,她早已胆颤惊吓的站了一边儿,让她写字?这不是要命嘛!更何况是在方静之的面前丢人,她……她不要活了!
杨怀柳,你故意的,跟你没完!
方青垣若有所思的看了梵音一眼,可她的天真稚嫩,让方青垣觉得这或许是碰巧?否则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心计就这样深,岂不是个妖精了!
方静之想不到这一点,所以他很快就点头答应了。
主动出来吩咐人取笔墨纸砚,随后便邀杨怀柳等人上前,“两位妹妹、文顾弟弟来吧,笔墨已经备好,咱们就献丑了!”
吴灵娅迈不动步子,扭扭捏捏,心里只想着稍后该怎么办……
“方公子年岁最长,您先请。”梵音没松开二胖的手,这小家伙儿心眼儿也多,梵音不开口,他就不上前,死活不动一步。
吴灵娅分毫没有意见,连连挤着笑:“静之哥哥还是你先来,也让我们学一学。”
“好!”方静之很痛快,润笔思忖片刻,便篆隶一字,有篆书的四平八稳、也具隶书的宽扁庄重,虽字形规规矩矩,但方静之会以这种笔体来献字,也可表出他心底早已厌倦了规矩、礼教,有意高飞远走的心境了。
怪不得会对杂记趣闻那么渴望……
梵音心中思忖,二胖在抻着脖子看,他只觉得这位哥哥字写的好,可怎么好、好在何处却一无所知。
吴灵娅喜切的拍手,一脸花痴的模样分毫不知收敛,“静之哥哥太厉害了,这字太漂亮了!”
方静之也有些骄傲,这一个“寿”字乃是他写许久最好的一张,恭恭敬敬的拿起献给了方青垣,“请父亲大人品评!”
“不错不错,”方青垣哈哈笑着,“儿子送上之礼,无论写成什么德行我都是领这份情的,还是请师弟和先生评一下吧。”方青垣的目光转向了杨志远。
杨志远起身看过,开口道:
“贵公子的字果真是让我开了眼,才十三幼龄就能行出这样的字实在少有,蚕头燕尾、一波三折都已惟妙惟肖,若依我说,往后不妨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字形已备,如今只差心境了。”
杨志远拱手后,又将字送还给方青垣。
方青垣如何听不出他的话外音来?自己儿子的先生就是这个与他针锋相对的老头子,他说差在心境,虽然是提点方静之,可也不乏是在斥骂齐陵鸿目光短浅、井底之蛙了。
齐陵鸿冷哼一声,意欲开口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杨志远刚刚的品评分毫杂质都没有,很贴切,他若是硬辩的话,也找不出理由,反而是无理取闹。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涉及到他的学生,齐陵鸿还是不愿亵渎,只得咬牙忍了。
方静之很满意,更对杨志远的提点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他的字已经献上,下一个该轮到谁是个问题了。
吴灵娅满面赤红,刚刚红是因为对方静之的崇拜和花痴,这一会儿红,是她胆怯不敢提笔。
若论年龄排序,她自当是第二个,可方静之的字那么好,她若提笔,岂不是对比太大?可……可让杨怀柳和小胖子先来,她又说不出口。
犹犹豫豫的执拗,反倒是梵音先开了口,“文顾,你是个男人,你在方公子之后?”
“可……可我不会写那个字。”二胖说出实话,梵音笑道:“就依照方公子的字,照虎画猫,这总没问题吧?”
“行!”二胖痛快的答应着,却仍然把梵音一同拽到桌旁鼓劲儿。
这个小胖墩儿一来,众人的目光便都聚拢而来,多数为喜爱,并非对他的字有太多期待。
梵音让刘安进来给他研磨润笔,二胖一边看着刚刚方静之写的,一边拿了笔描……
一笔又一笔,虽然丑点儿、歪点儿,但还能看出是个寿字来。
最后一笔写完,二胖可抹了额头上的汗,撂下笔,他最先看的是梵音,待见梵音微笑的点了点头,他才长呼口气,可算心放了肚子里了。
方静之举起二胖的“寿”字,嬉笑着送到方青垣手中,“父亲,这可是文顾弟弟第一个寿字,您看可还行?”
“行!当然行,这小家伙儿,本县越发的喜欢他了!把本县那一支‘岳书坊’的狼毫拿来送给他,往后每年都给本县写一张寿字可好啊?”方青垣的赏赐可谓是让张县尉都惊了。
岳书坊可不是寻常地儿,那里普普通通一支笔就要一两银子起,何况方县令所用之物会差吗?
二胖笑的更欢,梵音给他使着眼色,他立即跪了地上叩谢,“谢谢县令伯伯!”
“县令大人这个赏,可让我有些心惊了,小子,往后每年都写寿字,听到没有?”张县尉吹捧着方青垣,二胖哪里懂,爹开了口他只管点头答应就是,“儿子记住了!”
方青垣根本没有给别人看二胖的“寿”字,何况他也已经赏了物件,就当此事已经圆了过去。
可县令想圆场,有人不乐意了,这个人就是齐陵鸿。
刚刚杨志远开口说他的学生需要提心境,他没能还嘴,如今是杨志远的学生献丑,他怎能放过?
“县令大人能如此大赏,想必张公子的字一定写的不错了,不知可否赏颜让老夫也观摩观摩?”齐陵鸿的话好似一盆冰水,将屋内的气氛彻底泼凉。
方县令的脸色挂了下来,张县尉有些忍不住心中气恼的火,想要爆发。
梵音立即给杨志远使了眼色,指了指一旁的书箱,杨志远倒是平淡的笑了笑,“无妨,寿字就不用看了,那是县令大人的私藏,怀柳,文顾之前写的字呢?拿出来请齐老先生品评一番。”
“是。”梵音会心的笑,自己这个爹的心眼儿真多,指一下书箱他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一个月的官也不是白当的啊!
梵音看向刘安,示意他把书箱里的字拿出来,刘安毕竟只是个小书童,这时已经有些惊吓的不知所措,完全将梵音之前的吩咐给忘了,只拿出了二胖在书阁写的字。
梵音冷瞪他一眼,也顾不得训这小子耗子胆、没出息,径自走过去把那一张做过旧、写的丑的字也拿出来。
“这是文顾刚随父亲习学十天的字以及上一个时辰在县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