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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突然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对任天行道:“回占玄台。”
他的声音不带,却自有一番毋庸质疑的气势。
任天行眼角微抽,不敢在有过多言语,直直回到了占玄台。脑海中却回荡着江子笙的那一句话。
他是世间最优秀的男人……
他明明知道江子笙说的这个人不是他,但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却涌出了一丝喜悦,这种喜悦让他措手不及。
再回想的时候,那丝喜悦又变成了淡淡的,就好像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出来的而已。
玄机阁中只有五个人,飞羽,任锦轩,江子笙,夙夜,还有一个便是凌空。
凌空是跟在夙夜身边伺候的童子。
除了任天行笑的没心没肺之外,其余的四人皆面色冷硬,尤其是江子笙。
虽然夙夜已经跟他保证过任锦轩很快就会回来,但她的内心还是产生了深深的不安。这种不安分的恐惧,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时候。
夜空中的繁星越来越亮,而在这繁星之中,又有七颗星星最为闪耀,堪夺皓月之辉。
“子笙,你可曾听过七星连珠?”夙夜仰头看着苍穹之上垂挂着的七颗星星,一双眸子明暗不定。他微微侧身,惊世面容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暗潮汹涌。
七星连珠?江子笙听着这个并不陌生的词汇,似有所悟。
她曾以为七星连珠不过是像神话一般的传闻,此刻从夙夜口中听到,又看了天空中七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心底闪过一丝不真切的感觉。
夙夜之所以等那么久,想必就是为了七星连珠这一天吧。
“传闻,七星连珠,风云变幻,时空错乱,可是真的?”江子笙声音喃喃,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小声询问。
夙夜颔首,并没有说话。
他见夜空中,那七颗星星突然一闪,玄墨色的法袍忽地被风吹起,整个人凌空而起。落到了占玄台之上。
他一伸手,一个还冒着紫烟的小香炉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紫烟的味道很浅,江子笙却很快便认出了那是养魂花的香气,只是这些养魂花的年份怕是不小了。
养魂花又名地狱花,跟彼岸花算是姐妹花了。但他们的用途却又恰恰相反,一个救人,一个救人。
江子笙见夙夜以步为阵,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结成了引魂大阵。他拿出今天寻的一百人的生辰八字,口中念念有词,见纸上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才丢进小香炉中点燃。
而任天行原先还好好的,却突然困的睁不开双眼,身体摇晃了两下,直接睡了过去。
就在最后一张八字烧尽之后,小香炉中突然震动了起来,一束金光从中蹿出,刺眼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江子笙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睁开了双眼,眸光顺着金光一直追随而去,最后落到了七星之上。
她看着那七颗原本就快要连成一线的星星,因为金光的绕乱,竟生生地改变了轨道。而那束金光也从金色转变成了红色,穿过七星,如一把带血的利剑。
“咳咳……”
一声低沉地咳嗽声忽然响起,江子笙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夙夜周身光芒散尽,白发披肩,一手捂住胸口。
明明已经山穷水尽,他却对江子笙扬起一个倾城笑靥。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我要去找他
他单膝跪地,脚下阵法的光芒也从鼎盛的白光化成飘渺的虚影。
而他的身体也逐渐虚化,如海市蜃楼般,明明近在咫尺却如沧海化桑田般遥远。
夙夜缓缓抬头,看着飞奔过来的女子,那眉那眼那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初瑶……”他看着她,轻启薄唇,慢慢地伸出手。
风很凉,江子笙的心都被吹得如雪般冰冷。
她停住脚步,神色莫明的看着夙夜,那些破碎的,断断续续的回忆,如飓风一般,扫进了她混乱不堪的脑袋里。
七星快速的旋转交叉着,洒下一地白光,却恰好落在了江子笙的身上。
她双膝一软,忽地跪在了冰凉的石板上,任由着星光洗礼,曾经遗忘过的记忆,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复苏。
原来那些梦境,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是他们一起真真切切划过的痕迹。
夙夜对她的好,对她的爱,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那笛,那坟,那人,那话,她都记得了。
她是初瑶,她是他的妻。
“江姑娘,怎么了?”夙夜的童子见到江子笙跪地不语,周身的气质却越发的冰冷,不由看了身旁的飞羽殿主一眼。
飞羽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江子笙的身旁,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你想起了吗?”
虽然她的声音十分的平静,但十指却掐进了手心。
她的心湖已经好久没有起如此的波澜了,前世因为她,这世亦是如此。
跪地的女子沉默不语,只是身上的气息却一点点地苏醒,在飞羽几乎按捺不住的时候,她终是起身,抬起头,眸如湖泊。
“好久不见啊,姐姐。”
这一句姐姐让飞羽整个面色都变得煞白起来,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终于轻轻地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了。”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牵强……
江子笙真的不见了,眼前的女子是初瑶,那个没有心,不动情的初瑶。
那个让夙夜念了三生三世的女子……
飞羽见江子笙从容不迫地向着夙夜走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凝结了起来。
夜空中,七星依旧狂乱的闪动着,星光之下,占玄台上的任锦轩依旧昏迷不醒地盘坐着,而江子笙终于来到了夙夜的身边,弯下身,握住了夙夜冰冷的手。
夙夜星眸深邃地望着江子笙,似乎要倾尽时间所有的温柔。
江子笙,不,现在的她是初瑶。
初瑶唇角微微扬着,捧起夙夜那刀削般的俊颜,声音如冰雪消融的清泉,令人从头到尾的愉悦。“夜,我记起你了。”
“我知道。”夙夜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有些贪恋地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
他因为灵力的消耗,连睫毛都变成了白色。
但是他不悔,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万劫不复,原以为她这一世都不会想起他,却没想到在这一刻,她终是想起了他。
许多人问过他,为了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值得等那么久吗?
他说值,哪怕再让他再等三生三世,他也愿意。
因为她是他的初瑶啊,是他夙夜生命中从不曾忘记的女人。
“傻瓜,我早就说过,遇上我是你的劫,你却依旧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初瑶的神色很温柔,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既然你是我的劫,我便愿意万劫不复。”夙夜紧紧地抓住初瑶的手,他看着她逐渐便的氤氲的眸子,轻笑,“你不是说,不会为了我哭?”
初瑶神色轻轻一怔,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滴落下来,恰好落在了掌心之中。
她脸上毫无悲伤之意,稍稍抬头看了眼天上混乱的七颗星宿,指了指心脏的地方,“我自然不会为了你哭,只是这里面有个人,哭的很伤心。”
夙夜望着那滴已经变得冰冷的泪珠,轻笑,“是子笙吗?她不像你冷冰冰的,她会哭,会笑,会闹,会耍心机。”
初瑶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手指依旧在他脸上,勾勒着他深邃的轮廓。
看着这样的夙夜,她也不知道内心泛滥成灾的悲伤,是因为江子笙,还是因为她自己。
夙夜任由着初瑶在自己的作乱着,记得前世,她说过,每当她看不清他的时候,就会画他,把他画透了,便知晓了。
“你现在看清我了吗?”夙夜的声音很温柔,他笑的苍白,又那么的令人心疼。
初瑶点点头,“嗯……清楚了。”
“那你说说。”夙夜灰暗的眸子,突然闪出一丝光亮。
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初瑶忽然扯开嘴唇,勾起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只一个小小的弧度,便令人魅至心骨。
她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无不认真地道:“你这里除了我,还住了一个人。”
“她也是你。”夙夜淡淡的解释。
初瑶闻言,却摇了摇头,站起身如一朵遗世孤莲,她看着夙夜,心底多了几分同情。“夜,初瑶已经死了,纵使轮回,也不再是那个人了。”
“不管你变成了何人,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你。”夙夜看着自己身体的光华一点点的消散,心忽地一痛,连忙抓住了初瑶的手臂。“初瑶,你还记得我们的诺言吗?”
“嗯,我说过,如果我来世记起你了,我会试着爱上你,还做你的妻。”初瑶清晰无比地将前世的诺言一字无差地念了出来。
初瑶这一句简单的话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了夙夜平静的心湖。
“初瑶,前世我便想问你,我们在一起一生之久,你曾爱过我吗,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他终是将压在心底三生三世的话,问了出来。
此时的他,哪还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就像是一个丢了东西的可怜人。
初瑶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见他的身体几乎要消散的时候,才喃喃道:“如果江子笙对任锦轩的感情是爱的话,我想,我一直都爱着你。”
我想我一直都爱着你……
初瑶的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填满了夙夜整整空虚了几世的心。
“初瑶,告诉子笙,我走了,夙离和玄阁,便交给他了。”
他没有遗憾的笑了笑,虽然这一世,江子笙没有爱上他,也没有做他的妻,但他依旧满足了。
他守了三世的人,终究跟他一样,是爱着她的……
没了遗憾,夙夜的真正成了一个虚影,风轻轻吹过,那虚影的光点便融进了星光之中。
就好似,他从未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一般。
飞羽看着夙夜是含笑离开,一颗心早变得酸涩起来。
她想找初瑶理论想问问她,当初为什么会许下那个荒唐的诺言,让夙夜苦等了那么久。
都说玄阁阁主心智无双,世人无人可及。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傻瓜,一个痴情的傻瓜。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冰冷的占玄台上,初瑶静静地站着,她的手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似乎还在捧着他的脸,心底却是无比的清楚,这个男人不见了。
不管是三界,还是哪里,她都寻不到他了。
那个等了他三生三世的男人已经不会再等他了。
她的眼睛涩涩的,没一会竟流出眼泪。
她睁着迷蒙大眼,望着地上泪水印渍,神色惶惶,似在感受这悲伤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悲伤吗?”初瑶望着夙夜消失的方向,苦涩地扯起了唇角,“原来,我也曾深爱过你。”
七星的轨道终于恢复了平静,星光之下,女子的身体忽地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初瑶整个灵魂都从江子笙的身体中拉扯了出来。
那些悲伤,难过,也在一瞬间消失。她又成了一个感受不到七情六欲的冷血人。
江子笙头疼地睁开眼,第一瞬间便发现了初瑶。
她的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