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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一块儿去吧!我回家纳凉。”说实话,蕙宁不喜欢夏天,在这个没有防晒和保湿的地方,出门简直就是煎熬。
最终,蕙宁也没能如愿回家,反倒是王长钦跟着他们一道往琉璃厂去了,而原先由明宣替蕙宁打伞的举动不知道从什么起被王长钦给取代了,宽阔的街道上并不拥挤,明宣却硬是从他二人中间挤了过去,并丢下一句话道:“再这般慢吞吞的,松竹斋该关门了。”
王长钦很是纳闷地看了看明宣,“这孩子怎怪里怪气的。”
蕙宁早已见怪不怪,遂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说:“还是走快点吧!待会儿更热了。”
“不如我去叫辆马车来,这得走到什么时候,瞧你满头大汗的。”说着就捻袖替蕙宁拭起额角的汗珠来。
“石蕙宁,你还想不想去了。”明宣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们跟前,不满的问了句后就攥起蕙宁的手直往前赶,徒留不知所谓的王长钦楞在原地,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那二人早已走到街末,让他一阵好赶,等到追上人的时候也到了琉璃厂。
王长钦站在松竹斋前抹了把汗,直到这时才知道松竹斋是卖什么的,不免纳闷儿,“买个文房用具还需得跑这么大老远来?”
明宣却鄙夷了王长钦一看,率先拾步进了门槛。蕙宁也只是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便也进了店去。
从伙计热情地小爷长小爷短中不难看出,明宣不仅是松竹斋的常客,更是贵客,顺带着连同行的蕙宁与王长钦也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老伙计招呼着王长钦:“这位小爷是头回来我们松竹斋吧!我们松竹斋在琉璃厂这一条街上可是数一数二的,但凡进京赶考的士子无不在我们这儿添置文房用具,所以松竹斋还有一个及第斋的雅称,这里更是文人雅士们必到之处。”说了这么多,最主要的是,“您今儿想添购点什么,松竹斋的南纸可是远近驰名,您需要带点回去试试吗?保证您用过后再用不惯其他纸。”
王长钦早就摩挲着细腻的纸面琢磨了起来,再观纸张纹理,已是了然,“你们这儿的南纸可是来自浙江的。”
老伙计眼晴一亮,竖起了大拇指来,“小爷眼光独道,我们东家正是浙江人。”
王长钦笑道:“这个纸我不要了。”
老伙计重重一怔,脱口追问:“此等品质的宣纸全京城也只有我们松竹斋有卖,你不买点岂不可惜。”
王长钦淡淡说:“不是我瞧不起南纸,而是,我也是浙江人。”
老伙计这才恍然,转而正欲再向王长钦介绍其他文房用具,明宣却走了过来,“严叔,我这位哥哥自家便经营有各类货行商铺,文房用具自也不在话下。你且忙去,这儿有我就行了。”
老伙计走后,明宣并没与王长钦多说什么,而是喊上蕙宁回家了,至于挑选好的物什自会有人送上门去。
出了松竹斋,王长钦便拦在了蕙宁二人面前,“既然你们的正事办完了,现在时候还早,不若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如何。”这话却是对着蕙宁说的,眼见明宣张口欲言,又抢道:“明宣你就先回去吧?别耽误你读书才是。”说完就拉上蕙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宣不似王长钦,死皮赖脸的事情他不会做,只是瞧着蕙宁连反对一下也没表现出来,一气之下便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这大热天的,还要往哪儿去。”因为挣不脱被攥住的手,蕙宁不得不被拉着往前走,等到她回头的时候,明宣早已没了踪影。
王长钦倒是早有安排,才刚走出琉璃厂的长街,街口处便有一辆马车等候多时,车夫见他们走来,早已将踏脚凳搬了下来,并满脸堆笑着将二人迎上车去。
待坐上马车后王长钦才说:“听说京城的胭脂胡同可一点也不亚于松竹斋,你一个姑娘家合该为自己正经妆点妆点了,别再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最后那话却是指蕙宁上回的烟熏妆。
蕙宁却一本正经道:“我对胭脂过敏。”
王长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你没选对胭脂,我选的自然是适合你用的。”
虽说有人追求的感觉是良好的,但是对王长钦这类的蕙宁却是敬谢不敏,何况她现在也不差钱,这便说,“我爹说了,拿人家的手短,我有钱,需要的话我自己会买,不劳你破费。”
不想王长钦更笑:“瞧你急的,我本就没打算送你,我只是带你去买些姑娘家的东西,起码让你看起来不再像个丫鬟。”
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蕙宁的脸当场就绿了,她也知道自己最近在往丑的节奏发展,可那也不代表谁都可以这样口没遮拦的寒碜自己,太伤人自尊了,如果不是因为马车正好停了下来,把王长钦揣下车的心都有了。
蕙宁并不太情愿随王长钦一块儿进到胭脂坊,只是留在车上会显得自己特小家子气,尤为重要的是她对这古代制作胭脂很是兴趣浓厚,这才跟着王长钦进了胡同口的一家门楣高阔的作坊,说是作坊,却更像是有钱人家的府地。
还没踏进门槛,就已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阵阵芳香,仿似那胭脂醉,让蕙宁都忘了要打喷嚏,就这样寻香绕进了影壁,庭院里赫然摆放着许多鲜花让人眼花缭乱,一个正在打理现场的伙计迎了上来,简单询问后就带着王长钦二人往内宅去。
路上伙计说他们老板正在实验室里研制新品,把王长钦二人带到玻璃室外就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蕙宁还以为自己穿回去了,眼前这间两面玻璃的房间与整个房子风格很是格格不入,尤其是内里桌台上摆放着的器械用具,活脱脱是个现代化学实验室错位到古代的感觉。
王长钦也很新奇地摸着下颌打量起这个特别的房间以及内里的那些从未见过的东西,虽然玻璃并不是什么新鲜物什,但这样大规模的用在房子装饰上还是头一遭见,而且里面那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手里拿着玻璃管也很少见,总之对于见多识广的王长钦来说,此番算是又长了见识,直叹:“西洋的东西就是另类。”
蕙宁这时才注意到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正是自己在名胭坊遇到的阔老爷,倒是不意外他是这个作坊的经营者,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一副平庸模样的土豪竟还会搞研究,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再看一旁的少年人,认真观摩的态度倒是像个学生,不时地还拿笔记录着什么,好像是觉察到什么,陡然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蕙宁的目光。
胤礽抿了抿唇,停下手说:“怎么把外人放进后院来了。”
因为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尹德并没有觉察到有人靠近,在胤礽的提示下才看到朝自己招手的王长钦,忙说:“哦,他正是杭州巨贾王善敬之子,几日前我们见过面,约好了今日来谈江南区胭脂的代理事宜,这一进到实验室便给忙忘了。”瞥见胤礽神色欠奉,又说:“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先回宫吧!”
因为胤礽身份特殊,未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在宫外的活动他都鲜少与人有过交集,所以当尹德这样说的时候,胤礽也就没再多逗留,脱下外褂便出门去。偏偏在经过蕙宁身边的时候被她拦了下来个,“我们在哪见过吗?”
胤礽瞥了眼被拉住的衣袖,扯了下,淡淡道:“没有。”
“你是不是去过江南?”蕙宁却不死心地追问着。她直觉自己在哪见过这个少年,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见过他。
王长钦忙上前拉回蕙宁边赔了个不是,好在尹德在这个时候也出来了,示意胤礽离开的同时说道:“我这个外甥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京城,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
蕙宁张口还想说什么,被王长钦给摁住了,“尹老板见笑了,宁儿就是爱调皮。”
尹德只是笑笑,并不介意,转身将二人往花厅引去。
直到这时蕙宁才知道王长钦带她来这儿哪里是为了给她挑选什么胭脂,分明为谈生意而来,这便趁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悄悄退出了花厅。
闲走在翠竹小径上,迎风而来的空气里满是夹杂着宅子内大量鲜花的花香,清新而不浓郁,连蕙宁也忍不住闭目重重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竟看到不远处的渠桥上伫立着一个人,见此情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赫然间,蕙宁隐约记起了当初在灵隐寺的那一幕,与眼下相较竟如场景再现一般,脱口就说:“原来是你!”
胤礽没想到会再遇上蕙宁,之所以去而复返是刚刚走的匆忙忘了把手抄带上,才刚走到渠桥的时候又被夜火急火燎叫进了位面空间,乍听有人说话不得不迅速回过神来,却也因此在桥上伫立了片刻。
胤礽不想再被纠缠,只是才刚迈步就被蕙宁拦住了,不免无奈:“我真的不认识你。”
蕙宁却全都想起来似的,“你忘了在今年的春天里去过杭州的灵隐寺,还有断桥……”
胤礽神情一滞,似乎在追忆当时,印象里自己是在断桥边救过两个落水者,只是当时走的匆忙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形貌,如今再观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笑靥如花的姑娘怎么也与当时对不上,正待说什么,就被蕙宁给抢了先。
“呐呐呐,你犹豫了,我就知道是你。”
胤礽大感头疼,虽说他以前对美色来者不拒,甚至还常常网罗美女入宫,现在却是今非昔比,对于那些别有目的的女人他通通敬谢不敏,哪怕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无害的少女,他也不会放松警惕,敛容道:“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罢隔开蕙宁。
蕙宁却一反常态抱住了胤礽的胳膊,甜甜道:“哥哥~常言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如小女子以身相许吧!”
“喂,放开宁儿。”恰时听到王长钦略带薄怒的声音从桥那头传来。
胤礽很是纳闷儿地看着怒气冲冲赶来的少年,再看看自己被牢牢抱住的手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吃亏的好像是自己,这便什么也不说,只看着对方。
见胤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王长钦更是气愤,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冲动,只是对蕙宁说道:“宁儿别怕,快到我这边来。”
不想蕙宁却紧了紧胤礽手臂,略带羞涩道:“长钦哥哥,其实我一直就想对你说,我早已有了属意之人,往后你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光了。”
王长钦惊得舌头都打结了似的,你了半天才把话说好,“你瞎说什么呢?这小子你也是今天才见到,早上哪儿属意去,别以为随便拉个人就能糊弄我,快,随我回去。”说着就要上前来拉人。
蕙宁正紧张着,这狗血的戏码也没事先排练下,如果对方不配合,不仅脸丟大了,怕是再难摆脱王长钦的纠缠。
好在,胤礽并没对蕙宁置之不理,而是在王长钦的手即将触碰到蕙宁的时候拿手挡住了王长钦,“刚刚她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王长钦怔忡了下,勉力笑道:“宁儿,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道。”
蕙宁讷讷的,胤礽又说:“你觉着我们这像是在开玩笑吗。”说还尤觉不够,甚至握住了蕙宁的手揉了揉。
王长钦大概真被气到了,当下就愤愤然离去。
待王长钦走后,蕙宁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