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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个显摆的机会了,喜妹十分开心,一边欢呼跳着,一边小嘴里不停练习喊爹。
谢繁华摸了摸女儿脑袋,又转头对喜哥道:“儿子,娘知道你会叫人,你在让着妹妹是不是?”
喜哥黑漆漆的眼睛一直望着母亲,他可以从母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小小的身影,想着白天时候菊清教自己的,便轻轻开口喊道:“娘,爹。。。。。。”
“真是乖儿子。”谢繁华将儿子抱了满怀,忍不住猛亲他俊秀的小脸,笑着说,“有些事情可以让着妹妹,有些事情不能让着,知道吗?”见儿子似乎有些不懂的样子,谢繁华继续耐心教导他,“你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妹妹,你可以让着吃的、穿的,但是不能总是让着妹妹,这样会把妹妹惯坏的。”
喜哥听不懂,他转身去拉妹妹的小手,又回头看着母亲笑:“妹妹。。。。。。好。”
喜妹兴奋得很,张开双臂就将哥哥抱住,哥哥抱着妹妹肉脸香了一口,笑着说:“妹妹。。。。。。好。”
没有等到母子三人去前院接,李承堂就已经大步跨进了后院,见到妻子儿女正在门口等她,他挨着个亲了亲。然后又将儿子跟女儿举起来,让他们站在自己掌心上,逗着玩儿。
喜妹不怕高,忍不住叫爹,喜哥也叫爹,李承堂望了望妻子,而后将儿女紧紧抱进怀里,然后用下巴去蹭儿女的嫩脸。两位小人家一边笑闹着一边躲闪着,见妹妹跑了,哥哥也跟着跑。
而此时的李承堂就像个小孩儿一样,装模作样追在儿女后面。
喜哥喜妹双双扑进母亲怀里,谢繁华嗔了丈夫一眼道:“行了吧,你身上一股汗味儿,难怪儿子女儿见了你要跑。”
李承堂抬袖闻了闻,黑眸攒着笑意:“天热,流了一身汗,我去洗洗。”
到了晚上,哄得儿女睡着后,李承堂方搂住妻子说:“自从张丞相病逝后,张家子孙接二连三跟着遭殃,倒也不能怪旁人,张家子孙狐假虎威惯了,如今张丞相去了,他们的气数也就尽了。”
谢繁华翻身面朝丈夫:“张家完了,岂不是叫宇文家得势?”
李承堂摇头:“宇文淑妃是个聪明人,再加上齐王并没有帝王欲,今日早朝,已经有看清形势的人奏请圣上立赵王为太子。圣宗虽然没有立即应允,但是也没有如往日一般拒绝。而齐王,也已经上奏疏,自请前去封地。”
谢繁华道:“谁做皇帝都与我们无关,你只要当好你的将军,我只要做好我的生意就行。”又推了推丈夫,窝在他的怀里,“你什么时候也能带着我离开这里啊,娘给我写信了,说爹带着她去了好多地方玩儿。”
李承堂轻轻咳了一声,按住妻子脑袋说:“等儿子女儿再长大一些。”说完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下,伸手去解她衣裳。
谢繁华按住他手:“你疯了,如今孩子可会说话了,别以为他们不懂。”
李承堂转头看着睡得像小猪罗的两个小人儿,有些懊恼:“这么大了,还跟爹娘睡,从明儿开始,叫两个小猪自己去睡。”说完,有些不情愿地翻身而下,但实在浇不下心中那团火。
谢繁华侧头笑着,伸手戳了戳他额头道:“咱们去那边。”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谢繁华坐在院子里一棵粗壮的桃树下,身边石桌上围坐着三位小人儿。
自从谢潮荣带着妻子四处云游之后,甜瓜人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在二哥家跟着哥哥嫂子住一个月,然后去夏家跟着二姐姐住一个月,再来李家跟三姐姐住。
甜瓜儿小姑娘已经四周岁多了,谢繁华总喜欢将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穿最好看的衣裳,给她梳最漂亮的头,还在她眉间点了颗胭脂。
甜瓜儿已经启蒙了,刚学了三字经,她能将三字经倒背如流。
刚来三姐姐家,她就在姐姐姐夫跟前炫耀,还亲口摇头晃脑背了三字经给姐姐姐夫听,然后得了好一番夸赞。
自此,喜妹就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一点点的小姨恨上了,觉得她夺了自己的宠。
自从她来了之后,不但爹爹跟娘亲只喜欢她了,连哥哥都对她言听计从,喜妹心里十分不爽。
甜瓜儿坐在一边,捧着一本书册,翻开第一页,对喜哥喜妹说:“小姨教你们念书,你们乖乖的哦。”
“不要!”喜妹小肉脸板着,肉手使劲在书上拍打一下,哼了声,别过头去。
甜瓜儿见她弄坏了自己的书,哭着说:“你弄坏了我的书。”这可是先生送给她的书。
喜妹弄坏了书还不解气,伸手推了甜瓜儿一把,凶道:“你回你家去,不要你在我家,我又不喜欢你。”
甜瓜儿小声哭着,抽抽搭搭地说:“我爹娘走了,回家没人陪我玩儿。”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哼。”喜妹越发得劲起来,使劲一推,就将甜瓜人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不喜欢你,我哥哥也不喜欢你。”
爹爹跟娘亲走了,她本来就委屈,现在被喜妹这样说出来,她更是难受了。
喜哥过去将甜瓜儿扶了起来,对妹妹说:“你太过分了,你不可以打小姨,小姨教我们念书呢。”
喜妹不听,“哇”一声仰头就哭了,坐在地上,哇哇直嚎。
谢繁华一直有听着,见喜妹又无礼胡闹起来,给菊清使了眼色道:“将她抱过来。”
喜妹被抱到母亲跟前,谢繁华说:“喜妹,你要是不喜欢小姨,那娘带着小姨回去住。”
“不要!”甜瓜儿哭得更厉害,一把抱住自己母亲,“我要娘,我要娘只爱我一个,不要娘走。哇哇哇。。。。。。”
“你就是被你爹给宠坏了。”谢繁华忍不住伸手戳女儿脑袋,“以前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讲理。小姨是你长辈,你怎么能推人呢,去跟小姨道歉去。”
喜妹胖身子使劲抱着自己母亲,就算不肯动,霸道地双手抱住母亲肚子。
谢繁华又怀了身子,又好几个月了,女儿这么沉,她有些承受不住。
菊清一旁见了,赶紧将喜妹放开,竹清又牵着甜瓜儿小手,将她牵到谢繁华跟前去。
甜瓜儿已经不哭了,只是眼圈儿还红红的,打着哭嗝叫姐姐。
谢繁华抽出帕子给甜瓜儿擦眼泪,将她哭脏了的小脸擦得干净,亲了她一口说:“他们不听,你念给姐姐肚子里这个听。”
甜瓜儿伸手轻轻摸着姐姐肚子上高高隆起的一块,笑着说:“姐姐的这个小人儿什么时候出来?等小人儿出来了,我教她念书。”
见甜瓜儿乖乖地不哭了,谢繁华又看了喜妹一眼道:“待娘肚子里头这个出来了,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可都是最小的。喜妹,你就要做姐姐了,怎生还这么爱胡闹,就算娘疼你小姨,也没有不疼你。”
喜妹哭:“可是哥哥现在也听小姨的话,哥哥也不爱我了。”
喜哥跑过去抱住妹妹说:“哥哥爱你呀,不过,哥哥更喜欢听话的妹妹。”
“那我以后听话,我再也不发脾气了,我也不打小姨了。”喜妹不哭了,小肉脸上堆着笑,跑到甜瓜儿这里来,“小姨,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甜瓜儿说:“我教你们念书识字,等姐姐肚子里这个小人儿出来,你们就可以教他啦。”
喜妹皱着小脸说:“可是我不想念书,我就想玩儿。”
“那爹爹教你习武吧。”李承堂通过月亮门,大步走进来,阳光洒在他身上,越发衬得面如白玉。
墙角边紫薇花开得正盛,院内芳香扑鼻,有些花儿开败,花瓣铺了一地。
“爹!”喜妹甜甜叫一声,小短腿使劲迈,朝疼她爱她的爹爹跑去。
(正文完)
171|番外一
谢潮荣打校场回来,刚进了院子喝了碗酸梅汤,还没来得及换下铠甲,就有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来请说:“三爷,太太叫您去祥瑞堂。”
“这么热的天,母亲没有歇晌吗?”如今正是七月,又是正午,他方才从校场回来,连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呢,母亲这么急着找自己有何事,他端着碗微微思忖一番,随即道,“你去跟老太太说,我换了身衣裳就来。”
“是。”那丫头退了下去后,谢潮荣站在窗户边微微愣神,隐约间已经猜得母亲找他所谓何事了。
想来,必是说自己跟阿珊表妹的事情。
阿珊表妹是他舅父的长女,只比他小几个月,两人是打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表妹云珊自小身子弱,打会吃饭起就会吃药,如今长到十七八岁,身子还是没有调理过来。
眼瞧着已经到了说嫁的年纪,可京城里但凡勋贵人家一听说是云家那个病秧子小姐,都不答应。娶妻身份固然重要、才德也固然重要,但是子嗣更为重要。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往后如何绵延子嗣?
就算子嗣不是问题,可这冢妇娶回家可是要帮着打理一应内宅事务的,谁会愿意娶一位病秧子回家来供奉着。这云家虽然勋贵,可这天子脚下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勋贵人家。
才名满京又如何?到底身子太弱,谁知道会不会前脚进门后脚就去了,不吉利。
这位表妹是他看着长大的,表妹打小就身子弱,他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一般。只是,没有想到表妹会喜欢自己,她想要嫁给自己。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谢潮荣去了祥瑞堂,见母亲正半眯眼坐在榻上打盹,便弯腰轻声道:“孩儿见过母亲。”
“老三,过来坐。”云氏美目半眯,笑着在自己身边拍了拍。
谢潮荣抬眸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依言坐了过去。
云氏道:“你的两位哥哥已经成亲,你大哥哥突染恶疾,病倒了,你二哥哥又去了东疆上了战场,娘的这个心啊,一直七上八下的。”云氏捂着胸口,“老三,娘知道你爱玩,可你已经过了贪玩的年纪了,十八岁,该是成亲了。”
虽然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可谢潮荣还是挣扎道:“可是孩儿还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孩儿只想娶一位自己喜欢的姑娘。”
云氏有些板起脸来:“是那贺家的丫头?”
贺家丫头贺宏珍就是个假小子,虽然模样不错,可成日跟一群男孩子呆在一起,又是舞刀弄枪的,成什么体统?
谢潮荣道:“孩儿跟贺宏珍不过是兄弟,并无男女之情。”
云氏显然对儿子的回答很满意,笑眯眯道:“娶妻娶贤,你阿珊表妹不但温柔贤惠,而且才情也好,跟你年岁相当,最是般配了。”又道,“我瞧你打小就对阿珊好,就算不多喜欢,也不该是讨厌的。”
谢潮荣俊逸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对阿珊好,就像对自己亲妹妹好一样,那是一种怜惜,并非爱情。
他一点不想娶阿珊,若是娶了阿珊,万一以后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怎么办?
一番挣扎后,他站起身子道:“娘,恕孩儿不孝,孩儿不能迎娶阿珊表妹。”说完他朝自己母亲深深鞠躬,然后头也不回,只大步往外面走去。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如今连婚姻大事都想自己做主。”云氏气得连咳了几声,显然是真的动气了。
“表姑娘。。。。。。”有丫头见着云珊就躲在屏风后面,身子瘦弱得能随风飘走,一身桃红色中衣外面披着件素色对襟衫子,头发微微有些乱,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模样,脸上挂满了泪水。
云氏转过头去,见侄女儿都哭成了泪人儿,赶忙亲自去扶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