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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侍看着这一千两银子的票额,脸色一变,不是个农丫吗?怎么出手这么大方?平日就是宫内贵人打赏,也多不过几两银子,普通的贵人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十多两,这……不动心定然是假的。
看着此宫侍神色犹豫,云晴雪心里一笑,知道自己猜对了,“女侍大人,说实话,我们家真不缺钱,承蒙女侍照顾,以后自然用的着,就拿着吧。”
就在这时候,殿苑里面传来一声埋怨,“这李宫侍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带个人,怎么这么久!”
云晴雪瞬间将那一千两银票塞入李宫侍的衣袖里,然后轻飘飘说了一句话,接着便往殿内走了进去。
李宫侍犹豫了一会,然后将银票塞好,匆匆往外走了,拿人钱,自然替人办事,而且她家里确实缺钱。
李宫侍匆匆忙忙的往东宫太子殿走去,看到刘公公,焦急道:“刘公公,蓝世子和蓝郡主是不是在太子殿里?”虽然她是林贵君院子里最低等的宫侍,但也知道这次林贵君也是专门挑选蓝王府世子和郡主进宫,云姑娘身边没人的时间通传她进宫的,所以她知道蓝世子和郡主一定会在太子这里。
刘公公手上的拂尘一扫,看了一眼这个李宫侍,貌似是林贵君宫内的人。
“麻烦刘公公,能否通传一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蓝世子禀报。”这刘公公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府戒备森严,只能找这位刘公公了。
刘公公眼珠一定,道:“你一个低等宫侍要见世子?世子不是任何人说见就能见的。”
李宫侍有些着急也有些无奈,确实,她身份卑微,自然是见不着,不过她也怀疑,真的如那个云姑娘所说?她一个乡野出来的,真的认识蓝王府的世子和郡主?连她都有些不太相信。
李宫侍将手中的娟帕拿了出来,对刘公公道:“有一位姑娘进宫,捡了这个巾帕,似乎是世子殿下的,这上面还有一个绯字,麻烦刘公公帮忙转交。”
刘公公不以为意的道:“放心。”
李宫侍叹息一声,她是林贵君身边的宫侍奴才,不能暴露自己,所以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些了,一切就看那个云姑娘的造化了。
却说云晴雪进了林贵君的宫里,满目都是臻品,椅子上更是铺的狐毛毯子,极尽奢华。
屋子里林贵君坐在首位,旁边坐着两位皇女,想必就是二皇女和四皇女了。
“民女拜见林贵君、二皇女殿下、四皇女殿下。”
“免礼。”
之后便是一些寒暄关怀的问话,云晴雪也都含笑一一回答了,任是林贵君想问出什么来,也是白搭。
林贵君也是一直在试探云晴雪,似乎想从云晴雪口里得到他的答案,但云晴雪口风一直很紧也很严,无论林贵君怎么问,云晴雪就一副无辜装聋作哑的神态。
二皇女和林贵君又开始唱起了双簧,“哎呀,父君,那一日蓝郡主的舞姿真的是惊艳,让本皇女也是大吃一惊,如此为我东越国做贡献的事情,真是让本皇女佩服不已,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教导的,若知道是谁,一定要用国师的礼迎来我们宫中。”
林贵君也是一叹,似乎有些惋惜的道:“哎,凡事不可强求,若真找到教导的舞师,本宫会奏请女皇,钦点御师。”林贵君不相信,这世间乡野中有不为权势所动的人,所以他也在试探。
“不知云姑娘,对那个舞有何看法。”
云晴雪在心中恶心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道:“民女不懂跳舞,在岭南村子时,每日只想着能吃饱穿暖便好。”
无论林贵君和二皇女怎么试探,云晴雪总是不温不火,这却让林贵君和二皇女火了,两人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口舌,什么消息都不能确定。
最后林贵君没有耐心,摆了摆手道:“这都是下面送上来的茶点,你可能在岭南,也都没吃过,尝尝吧!都是新鲜东西。”
云晴雪看着那茶点点心,嘴角勾起一个冷厉的弧度,若是她猜的不错,这些可都是加了料的东西。
看着云晴雪迟迟没动,二皇女安越蕊不屑的一哼,“怎么,我们林贵君给你吃东西,你一个乡野村姑,还不领情?”
云晴雪连忙道:“民女惶恐,只是,民女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都是一些野菜粗粮,民女从来没见过这种珍贵的茶点,自然是看呆了。”
“哈哈,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林贵君赏给你吃的,你吃便是,怕什么?”
“民女不敢。”云晴雪一边说着,心中的杀气一边升腾,此刻不得已,但只要她回去后,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这两个人,让你们嚣张!
云晴雪现在脑海里都是虐林贵君和二皇女的场面,她才不要忍,杀了林贵君和这个二皇女,辅佐太子登基,大不了她就隐姓埋名,带家人迁到西耀国。
此时想到西耀国千羽瑾的话,心中有一丝怅然。
即使再不甘,云晴雪此时也也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接下来即使她说了很多乡野之事,拖延了时间,可林贵君,二皇女一直不断的让她吃,所有的目的都是围绕这个。
真是一群豺狼,以为她傻,姑奶奶她差点冲动的上去将两人的头给扭断。
但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最后悄无声息吃下手环上绝杀中藏的毒药,然后将茶水和点心都吃了,如此一来,以毒攻毒,只要度过毒的融合期,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看到她吃下了,林贵君才松了口气,才让人将她送出去。
一出院门,云晴雪身体便有些不适,看到宫外季一远等在那里,没有多想,因为她进宫前,让人通知了季一远来宫门处接她,上了马车后,便让他先往蓝王府赶去,眼下只有蓝王府才是安全的。
华鸿殿,在云晴雪离开后,二皇女安越蕊不屑的道:“父君,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没什么特别,普通的很,你还费这个心思做什么?”
林贵君眼神闪过一丝暗阴的光芒,笑道:“我是为了引出后面的人,引出我的猜测,一个乡野之人是不足为惧,若她背后有人维护呢?记得那协议最后可是太子拿出来的,而太子又是从何人手中得来,这里面还有一个蓝王府,那个蓝世子可是一直都没缺点的,而且根据查来的消息,蓝雅婷之所以能赢得比赛,跟这个人也有关系……我想证实自己的猜测。”林家自从那一份协议以来,一直处于下落的形势,所以她必须找出一切可能的危险,然后消除。
安越蕊惊大了嘴巴,“父君,不会吧?蓝世子不可能在意这样一个又丑又穷的丫头的,而且就这个乡野丫头,能有什么本事,那舞肯定跟她无关。”
一直沉默的四皇女安越欣淡淡的将茶水喝了,道:“皇姐,万事皆有可能,不能用平常的眼光和心态看别人,只要对我们有利,无论今日的事情是不是多此一举,至少可以证明心中的猜测,也不算是错,而且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今日我们对云姑娘可是很礼待的,母皇也只会夸赞我们,不会怀疑。”
安越蕊仔细想了想,“蓝世子那么美的人,可惜活不过二十岁,应该差不了几个月了吧!真是可惜,或许知道他快死了,所以找个不嫌弃他的乡野丫头。”
安越欣将茶杯放下,和林贵君对视一个眼神道:“皇姐还是多考虑考虑大业吧!今日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听说你宫内刚进了一个小侍……”
安越蕊想起了这件事,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去,停了一会,直接告辞离开了,留下安越欣和林贵君。
看到安越蕊离开,林贵君使了个眼色,太监和宫侍都退下了,将门关上后,安越欣起身走到林贵君面前,道:“父君,这个云姑娘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愚蠢的,那舞有可能真的与她有关。”
林贵君捏着玉环的手一紧,眼光更是阴沉,“不错,她是不简单,从她进帝都路上,我们派了杀手,却无一人回来,而且从她来到帝都,林家就接二连三发生事情,事有反常必有妖!”执掌这么多年后宫,他自然也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
安越欣一笑道:“母皇这一次将此人招进宫,正好也给了我们机会。”
“哈哈,欣儿还真是得我心。”
安越欣跟着一笑,将自己靠在他怀里,“父君!”语气带着娇软媚音,跟平日沉默安静的她完全不一样。
林贵君手一挑安越欣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来回摩挲,“怎么,想父君了?”当年进宫,他是答应了女皇,尽心对待太子,并未有自己的子女,女皇淡漠色相,但他这个年纪,正是青火正盛的时候,自然有他的需求,他享受身边的人对他痴迷的样子。
安越欣不知为何,只要是一靠近林贵君,整个人就仿佛不像自己,更无法控制。
林贵君自然知道原因,否则他在宫内养那么多巫人,也就没用处了。
之后林贵君嘴角一笑,一把将安越欣抱进殿内,帘子拉下,遮住了一室的光。
却说云晴雪靠在马车上,眼前都开始发黑,可她依然死死的扣住手臂,指甲都快掐进去了,她必须保持冷静。
而此时,她才想起苏逸墨,“季一远,还有多久?”今日的一切都不对劲,她总觉得自己漏了些什么。
云晴雪有些头疼的靠在马车上,心里也开始不断思忖起来,听了半晌,怎么也没人回话,云晴雪脸色一寒,忍着全身不舒服,努力坐起身,使劲扭了自己腿一下,疼痛让她清醒了起来,她撩开帘子往外一看,这竟然是荒郊野岭,根本就不是什么往蓝王府去的方向。
“季一远!这不是去蓝王府的方向,这是哪里?”眼前有些晕,看不太清人的样子,可定了定神,才发现此人虽然装扮都跟季一远一样,但仔细看,会发现身形不对。
而且此人正疯狂的赶着马车,平坦小山路,眼看就要到山顶了,云晴雪咬牙定了定神,手环一动,飞刀朝着敢马车的人而去,“磁……”匕首插入前面人的身子中,赶马车的人立马到底毙命。
马车不断的往前乱跑,惊起一林子的飞鸟,扑腾扑腾的飞走,惊落了一地的树叶,更是带起肃冷的风,吹的林子越发带着阴寒之气。
云晴雪连忙从马车里出来,拉住缰绳,控制马车,奈何颠簸中,胃中翻浆倒滚,眼前也是一片黑,马车速度极快,在来回晃动中,几乎抓不住鞭绳。
马似乎受到什么惊吓,嘶鸣不断的往山崖上跑,眼前黑了黑,云晴雪睁开眼睛一看,脸色大变,千钧一发之际,她连忙一跳而下,被惯性所带,在地面上滚了几下,石子磨的全身都疼,但听到“碰”的声音,看到马车撞下了山崖,云晴雪舒了口气,还好,今日太过惊险,还好不是她落入悬崖,她这跳车简直也不是人干的事,全身都酸疼酸疼的,还不知破了多少地方,不知道破没破相。
还没等云晴雪腹徘完,一道银光闪过,云晴雪条件翻身的就地一滚,避开了刚刚的剑杀,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四五个戴面具的人,各个手中拿着刀剑,全身杀气凛冽。
云晴雪不断的躲避,心里更是越来越沉,她前世暗地里的身份就是第一杀手,自然可以根据杀气和人身上的暗气判断杀手的级别,这五个人绝不是从岭南到帝都遇到的那些杀手,到底是什么人,杀她一个小人物,动用高手!
云晴雪全身极为不舒服,就算是她提前吃下了毒药,以毒攻毒,可也